百部同文小说经典之五十：老赵与狗

goldcock

老赵与狗——番外篇（二）

    番外篇（二）

' N: p* p  t5 J0 N8 r7 u    回来的第二天，陪他去了赵家老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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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5 |1 d$ x: K; y0 u1 Z' m% [    路上不停地有老邻居见到老赵后跑出来跟他打招呼拉话，我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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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i* r/ O% N3 X2 N. R    老赵人缘极好，心肠又热，以前常常给大家帮忙，所以不管是老人小孩子，对他都很热情的，这让我又是羡慕又是自豪，仿佛那些人尊重的是自己一般。

; V/ v  A. @  {. S% O    跟街坊邻居打完招呼，我们来到赵家老宅外边。

& y& i) U$ ]6 k1 C$ ]4 U; R& m    古人说：近乡情更怯。其实我们前后离开这座四合院还不到半年时间，只是大门紧锁着的，似乎还有另一重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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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表情有点凝重，拿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锁，慢慢推开门扇，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 w+ I. f0 z9 t: Z! h- y    我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进了正房，屋里的物什都已落了薄薄的一层浮尘。

    两个人稍微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洗过手，给他的父母供香。

    上香的时候，他的眼圈有些发红，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让我忽然有了一丝负罪感：到底我和他这么生活下去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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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在做着一件对不住伯父伯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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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感到迷惘。我看着老赵的侧脸，心里有些刺痛：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等于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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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下头，又看了看伯父伯母的遗像，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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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 i1 O' c! l3 E) V  g2 d    上过香，我把刚才带来的菜拿到厨房做饭，留下老赵在房间里。

    如果离开老赵，我还能去哪里？想起独自南下的那段孤独时光，我的心情格外沉重。假如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生离，我只怕再没有勇气去面对没有他的每一个黄昏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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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傻瓜，在发什么呆呢？”不知什么时候老赵悄悄地走进来了，见我神情木然地在一边择菜一边沉思，半天都没发觉他已经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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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一惊，回过神来，对他苦涩地笑着摇摇头。

, r+ K; {3 y' [    晚上，张营长打电话给老赵，说是陈营长几个要找他喝酒吃饭。

: ~* s3 G, L8 S8 M6 {0 p: }; ^    我没有去，约了强子、阿德他们见面，刘新闻有事没来。然而我却从强子嘴里听说了关于赵妈妈发生意外的真正原因。

   
事发当晚，赵妈妈应邀前去龙家作客。席间龙局长夫妇提出要老赵入赘他家，并以此作为龙娇相嫁的条件。听到这个要求，赵妈妈当时脸色苍白，手足冰冷，只推说要考虑一番，之后谢绝龙局长夫妇的再三挽留，独自离开了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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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出门，便与儿子阴阳永隔。

. p6 h: i! @" ~6 ~1 U% r# V    这话自然是刘新闻说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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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O* o; n7 U: ~    或许这件事连老赵自己也并不知情，又或许老赵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和龙娇分手的，只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在他面前提起。

    告别强子他们时，我重又叮咛了一遍，嘱咐强子他们千万不要对老赵提起这件事情。因为我绝不想老赵再为此伤心难过。

    今年的年货是由我俩陪着干妈去买的，看到我们俩手里都拎满了大袋小袋的东西快走不动了，干妈才罢手，还一步三回头瞅着人家商场大门不愿挪窝，大有搬家公司的劲头。

- B* @, A" `. [9 U    大年三十清早，正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就听见老赵在用亲昵的口气在低声说：“懒虫，起床啦，别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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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3 j# W6 q3 y% J5 {6 o    咦？难得他用这么亲热的语气跟我说话，听着浑身发暖舒服得很，干脆撒撒娇继续装睡，嘿嘿嘿嘿……

    “还睡？懒猪！起床啦。”俺演啥像啥，他心眼实，通常都吃这一套。

    轻轻闭着眼睛，努起嘴巴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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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这还用猜？

    还没来得及自我陶醉一番，屁股立马着了他一板子：“小坏蛋，净使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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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敬酒不给直接给罚酒？不带这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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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装作无视他那一下子，仍旧努起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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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骂了句：“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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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Z/ G. L3 S    然后狠狠地在我嘴巴上亲了一下，我正偷着乐呢，谁知他整个人压了上来，把我压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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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X% ~  S* P& s5 D3 y8 ~) z# N    急忙睁开眼睛，却看到他的脸就在跟前，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回轮到我又好气又好笑：“臭猪，想压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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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H& n1 x7 A, N+ \& _' A' d) }' B    跟着听到他在嘿嘿地偷笑。

, k& q8 r3 P! a    “起来吧，咱们还要贴门神对联呢。”他对我眨眨眼，显得又帅气又可爱。

+ O# ~7 q6 |5 o# L& T    嗯，也是，往年都是我一个人折腾，这次跟他一块干这活，就算再苦的事也变得有趣了。

    但不能就这么算，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使劲在他脸上一口气亲了响亮的三下，看着他略带郁闷地一直拿熊掌擦脸，这才哧哧地笑着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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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j  [$ S; C% j' C+ @    吃过早餐后，我负责刷浆糊，他负责贴，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活给干完了。

    跟着是过去赵家老宅贴门神对子，路上还顺便买了两束桃花。

$ g. J% Q( ]7 C4 Z    晚上的团年饭在我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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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干妈要下厨的，但老赵自告奋勇争着担任这个年饭大厨的位子，又钦点我帮他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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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老赵不能胜任大厨的工作，后来见他手脚麻利，刀功稳健，锅勺趁手的，也就放心地看他发挥。

    两个小时下来，十二道大菜小菜就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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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式有：红烧鲤鱼、葱香鸡、炒年糕、红烧丸子、芹菜炒鲜鱿、笋干焖腊肉、生菜炖海参等等，还有饺子。

; q( b  h. R4 [$ k. q3 \8 z    “这道是年年有余……这道是步步高升……这道是喜庆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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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老赵一边端菜一边报着菜名，我才知道老赵在厨艺上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2 O9 _0 ?: ~3 [, _8 f! H    见到干爹干妈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态，老赵憨憨地笑着，我则是惊讶之余，趁他进厨房收拾东西时偷偷溜进去抱着他使劲亲了一口作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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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爹拿出一支红酒和两支五粮液，摆了四个杯子。

    团年饭肯定得喝的，干爹这几年酒喝得相对少了许多，不到过年过节都不会喝多。

    红酒自然是给干妈喝，而五粮液则是为我们三个大男人准备的。在干爹干妈给我们举杯祝愿过之后，我和老赵两个人也轮流给干爹干妈敬酒祝辞。

    老赵的手艺确实过得去，菜的量不多，但都比较精致，意头也喜庆，所以吃起来很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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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干爹脸红脖子粗地举起杯子对老赵说：“小赵，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小川这孩子就交给你管着，希望你们能清楚自己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能好好地在一块过。小川虽然不是我们亲生儿子，但这么些年来，我和你阿姨其实一直都待他和自己亲骨肉没什么两样。你是个懂事的人，以后如果这孩子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就当亲哥哥那样管住他，别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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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有些动情地看着干爹干妈，用力地点点头：“嗯，叔叔、阿姨，我记着了，我一定会对小川好的。”

; @( h7 \  D. [3 v1 [" g, L4 h    转过脸看了看我，眼里蕴藏着的，是一种浓浓的关怀与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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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电视里传出全国各地欢庆新年的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顿时让我们有了一种置身当场的喜庆气氛，往年里平静的团年饭也变得热闹温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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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与狗——番外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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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三）

7 n$ r/ G, h) f2 j3 ^+ |    年饭之后，照例要给干爹干妈端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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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 }1 d7 d    今年不一样了，多了个人陪我一起做这个事，想起来也值得乐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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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s( Y/ h    “小川，我也要吗？”当我告诉老赵我家的这个习俗时，一向大大咧咧的老赵竟然扭捏起来，那付模样要多逗有多逗。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当然要啦，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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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觉得怪怪的。”他沉吟了一小会，然后一付慷慨就义的表情：“行吧，为了你个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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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 n  D    我不干了：“啊？有这么委屈吗？又不是让你出去裸奔，整得跟拉你上战场似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看着我乐呵呵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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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老爸老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俩各自捧着杯茶敬给干爹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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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2 |- z5 a1 w1 k    老赵脸色微窘，也跟着照做，我则在一边看着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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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干爹干妈分别给我们俩派了压岁钱，笑着说：“祝你们俩平平安安、事业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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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接下了。

# E( ~/ u. d9 w/ d3 w    台灯亮度调得不高，略显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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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 {$ f! [4 c# v7 D    我躲在被窝里给朋友们回祝福短信。

    “小川，给！”老赵声音柔和，递过来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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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嗯？压岁钱？

    我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 D/ {0 P! f3 m: E9 ?: S6 i    他眼里有温暖的光芒在闪烁，微笑着说：“拿着，给你的。祝我们的小川同志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平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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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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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用心地亲了两下：“老赵，我爱死你了！”

    他轻轻地抱着我的腰，笑呵呵地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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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K3 J: L7 h8 t: H+ e7 S    窗外无边的夜色中轻轻落着洁白的雪花，我们俩的房间里则春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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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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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9 t+ Z8 L- O: r9 I    没有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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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 t. @/ {3 u0 k. }    偌大一个后院竟然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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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J0 J# \& J; ?5 ?    奇怪了，老赵去哪了？我走出正厢，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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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天井来到前院，看见老赵正在跟他母亲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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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赵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 s( y. Q1 h7 j    赵妈妈在给他缝补着衣服，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说：“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赶紧成家立室吧！”

    “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赵家生个大胖小子的。”他笑呵呵地说。

    听到这句话，我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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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p  M1 ?; \* D) a    走到他跟前：“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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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3 q) [9 V/ N    他看着我，笑了笑：“噢，是小川啊，啥时候来了？自己找凳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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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再理会我。

    我皱了皱眉，环视了一下屋子：这屋子里也是空荡荡的，甭说没有凳子，连只老鼠都没有，让我坐哪？

    “老赵……”我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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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s" X/ Y* b. q' f    他没答应。

    “老赵……”我心里很不安，有些慌乱。

    “小周啊，刚子准备结婚了，你别再找他了，好吗？”赵妈妈忽然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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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不结婚吗？他不是准备陪我到老吗？我吃惊地盯着老赵的侧脸，但他没有回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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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妈妈，我……”我心里大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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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笑容依然那么和蔼慈祥，但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就好像心里有道旧伤被重新撕开，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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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川，原来你们俩是这种龌龊的关系！”强子和阿德不知什么站在旁边瞪着我，还有刘新闻。

    “我……”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往老赵身边靠近。

& q3 r2 z# H+ G9 |$ b    “小川，你们不应该在一起的，跟我们回去吧。”干爹和干妈也来了，拉着我的手，想拽我离开老赵。

3 s; g2 {. V# z0 c6 Y. T2 C    “不！我爱他！”我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奋力挣开他们：“我爱他！他也是爱我的，他答应过不会离开我！”

    难道我和他在一起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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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y- ~. i$ C2 D# o    “老赵，你说啊，”我心急火燎地拉着他：“你告诉他们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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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z2 O6 v6 K; U: I/ _* Y; }- ]    他还是没有理会我。

; X( O$ v' u' R3 a# f  j    “看到了吧？他根本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是你自己在自作多情！”怎么连龙娇也来了？

    小邱一脸哀伤地走过来：“周哥，你真爱他的话，更应该为了他的终生幸福，离开他……”

    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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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S# A# ~! X' h    初升的太阳暖暖地照在海岸边的小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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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A4 ?& J: W1 Q$ j$ \    小木船随着波浪缓缓地起伏，远处天空传来轻轻的海鸟叫声。

    我坐在小码头边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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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Z* l& O6 C' j    从家里回到厦门已经个把月了，我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还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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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没睡好？”老赵从屋子里出来，伸了伸懒腰。

    看着他那张脸，心里千回百转，只是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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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1 d/ ^* M9 E9 h4 k0 e    想起回家过年那会，他抱着隔壁家王哥两岁的小男孩时，那脸上浮现出来的疼惜和父爱的光芒，我一直有种深深的内疚。

    又想起前些天镇上岚姐曾找过老赵，说是想给他做媒，介绍个当地的女孩子，老赵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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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梦是不是和这个事有关呢？而这个梦又意味着什么？

    我开始有点不了解自己了。

    周哥，你真爱他的话，更应该为了他的终生幸福，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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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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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与狗——番外篇（四）

. X& W" i/ \: ?- y    番外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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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岚，小峰多大？”老赵抱着岚姐的儿子在逗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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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E. Z  i" P% k* V    “一岁半多些，再过四个月就满两周岁了。”岚姐一边发着手机短信一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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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 `/ m* C9 r    她的儿子长得脸蛋圆圆的，胖嘟嘟，眼睛大而有神，很爱笑，一笑双眼就眯成缝，还不时手舞足蹈的，非常招人喜爱。

0 V6 q+ ]# R0 ^$ I: _% k5 ?5 @    一般都说爱笑的宝宝比较聪明，她这宝宝自然承继了她的精明和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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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1 G3 s% T& |/ ?+ t9 @( n* D/ E老赵最近似乎对小孩子特别感兴趣，一见到别人家的小娃娃都好像想上前去抱一抱，捏捏脸蛋什么的。那些小娃娃对他也似乎比较容易产生好感，一来老赵长得慈眉善目的，谁看谁顺眼；二来他时常随身带着几颗糖啊什么的，总有办法逗得他们开心，所以不光是娃娃们喜欢粘他，就连那些孩子的父母亲，也很乐意和老赵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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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f; h5 A4 M7 x    老赵心肠热，人缘好，左邻右里和镇上的人都会在闲暇时过来坐坐、聊聊天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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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时我也觉得挺好的，但后边越来越多的人很自然地问起老赵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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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有人提起这个事，他基本上都是笑一笑，几句话轻轻带过，而我却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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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W# d: A5 x1 b    我给八号桌的几位客人端上了咖啡后，笑嘻嘻地看着老赵逗弄小峰。

    “小峰，喜不喜欢赵伯伯？”他一脸慈爱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拿着个玩具摇铃在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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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P& u/ T7 p8 a8 g, C7 B+ j$ H    小峰还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吖吖地笑着，用胖乎乎的小手去抓老赵手中的摇铃，但抓来抓去就是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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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y7 g1 {) K) f4 G    后来他干脆不抓铃了，直接往老赵的脸上抓去。

% {$ d) D/ G; h/ f7 i    老赵笑眯眯地用嘴轻轻咬住他的小手，小峰则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4 H0 b4 K6 L  }: c( P: Z    这小家伙确实又可爱又好玩，我忍不住也跟着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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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N& Y4 ?5 t6 b: ^# \    老赵松开他的小手，乐呵呵地往他肉嘟嘟的脸上“吧叽吧叽”地亲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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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人家小峰不乐意了，赶紧捧着脸不肯让老赵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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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F! j/ Z    “嗯？小家伙这么矫情啊？”老赵看着怀里的小峰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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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旁直笑：“应该是你那胡子茬扎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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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老赵笑了笑，伸手在自己下巴上摸了摸，又朝我看了一眼：“我怎么不觉得呢？一直都没人嫌我胡子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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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l( p: |0 M" i- ~+ O" S    这家伙话中藏着话呢！我假装瞪了他一眼。

4 f" w4 }, i7 K0 _: U' j/ U, d    看着这头大胖熊抱着个小娃娃开心地在逗弄，我心里忽然泛起一丝苦涩：我知道，他是想当爸爸了……

4 ?4 U' b# @! f1 [! D! r  T: D    当岚姐带着小峰离开之后，我端着几个杯子走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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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v# ?0 I3 S2 k! @5 @    “老赵，要不我们去收养一个孩子吧？”我一边洗杯子，一边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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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r  F, U) }# |    老赵在擦着吧台，没看我，摇摇头笑了笑说：“抱一个来养还不如自己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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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7 g/ m, N/ E    我瞥了他两眼，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 [$ K0 ^3 A' }5 p    “小川，怎么最近看你好像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老贺咬着块方包走过来坐在我边上。

    我苦笑一下，摇摇头。

   
1 x4 }, `9 q$ d6 d; J清爽的海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厦门的四五月份已经开始热了，现在也正是来厦门游玩的大好季节。全国各地不少的游客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所以前段时间从头忙到晚的，也没顾得上去想这方面的事。

    现在进入六月份，这两天客人略少，一闲下来，就会对着遥远的大海那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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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贺，你和郭大哥还会结婚吗？”我看着在远方飞翔着的海鸥，轻轻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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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贺摇头：“当然不会，我们俩过得好好的，为啥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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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脸来看着他：“你们不想要孩子吗？”

5 F: X. [1 i/ @$ |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他好像发觉了些什么，盯着我捉狎地说：“难道你想给班长生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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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2 r7 F" q' M, j" B    “呸！跟你说正事呢。”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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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眨眨眼，嘿嘿直笑：“我说的就是正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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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贺！”后边屋里传来老郭的喊声。

9 y' Y# t1 r. P& d    他立马站起来拍屁股走了：“我家领导有吩咐了，回头再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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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 x0 i5 G! u( X    我笑了笑，随即心中又复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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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B+ o- b8 X) y% T; ?, V9 L    “岚姐，上次你不是说想给老赵做个媒吗？那女孩子怎么样？”我找到岚姐。

5 ?: a1 B3 z) f7 q    “哦？他不是说不用我给介绍吗？”岚姐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说：“不会是你小子要找老婆吧？”

; M& ?. z# R  `6 k) z+ i( o    “他那是不好意思。至于我，用得着吗？”我笑了：“你给我说说那女孩的情况吧。”

    岚姐大致说了一点那女孩的情况，后边说：“下午我把她找过来，你和老赵见见人家。”

. c& Z3 `% V+ z" I( u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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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下午三点，我见到了岚姐给老赵介绍的那个女孩子。

    她们一进咖啡馆，我就迎了上去，给她们安排个靠角落的位子坐下，端了两杯饮料，然后和她聊了聊。

    这个女孩子叫阿倩，二十五岁，长得还算不错，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家在隔壁镇上，离这边不远。她自己有份幼师的工作，性格温婉，举止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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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这样的女孩子才适合老赵。我心说。

    她也问起了老赵的情况，我便挑了些老赵的优点说了说，她听了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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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3 V& _# S9 p. {: S1 M    然后我让她们先坐着，跟着走到老赵身边对他说：“岚姐跟她朋友来玩，你过去帮忙招呼一下吧，这边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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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n4 {, y' Z1 G  b    老赵笑了笑，就过去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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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见老赵和她俩聊得挺开心的，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也没敢再多想，一个人打起精神来招呼别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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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见她们俩要走了，我这才走过去和老赵一同送她们出门，又特意对小倩说了句：“有空常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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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a! F; j2 r) ]0 S, Q2 Y. z    小倩笑着点点头，在岚姐的陪同下一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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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_9 W! Y0 p2 |! H) F% ~    “老赵，你看岚姐那朋友怎么样？”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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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M# g' B6 M- f; X& C; w    “什么怎么样？”老赵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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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h! W4 x4 `. C    “是个好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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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皱着眉看着我，轻轻点头。

6 Z2 ^! E. }& t    我笑了笑，转身回去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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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9 b0 I7 Z; G6 h8 G8 k    第二天，我特意找了岚姐问那小倩的意思。岚姐说小倩对老赵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也希望能进一步了解和发展。

2 N4 v3 ?: W: k. b; D    听到她这么说，我既是开心又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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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这又是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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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ldcock

老赵与狗——番外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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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J: @2 k' I9 [. z3 C3 ]+ j    番外篇（五）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小倩逢周六日都会有意无意地过来坐会，我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让老赵去帮忙招呼她。到后边幼儿园里放暑假了，她来得更加频繁。

; S) v2 y/ G  a    老赵终于起疑心了，某天送小倩离开之后，他盯着我，眼光闪烁不定，半晌之后说了句：“小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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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惊，连忙否认：“没有，哪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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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7 D& Q8 J" M/ h# C    但自己听着也像是偷吃完狗肉后挂着一嘴毛，然后说没见过狗的贼，典型的作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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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h& a9 l0 y0 q( ^8 _    老赵看了看我，摇摇头走开了。

    傍晚，小倩来了，我借故带着黑子离开了咖啡馆。

    海风清凉，海浪“沙沙”地上滩，一层接着一波，未曾停歇。

    七八月份是厦门的台风季节，梅雨刚过，气温又逐渐回升，让人心情沉闷而压抑。

% g( ?# {  s" }    此刻我的内心与这海浪一般，此起彼伏，无可歇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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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b- M( ]0 @9 {: b% E* S    “黑子，车票已经买好，明天晚上我该走了，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摸着黑子的脑袋，对它笑了笑：“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代我好好地看着赵胖子哈。”

9 M+ ~9 W% C, j# [+ U0 s. V9 r    黑子侧着脑袋看了看我，舔舔我的手。

    “大概一个月之后，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可能那时你已经多了一个女主人了。”我不无凄凉地看着遥远的天边那一抹乌云。

    那抹乌云正如我的心情，朦胧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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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咖啡馆时小倩已经走了，老赵则坐在门边和老贺、郭亮两人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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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 s' B" L* q' u0 k    午夜十一点，乘着老赵入睡，我溜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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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次走，要带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刚好塞满一个双肩背包。

3 g) p* w2 v) X* q7 E% t$ Q  Y7 s    瞥见衣柜里那顶老赵今年给我买的太阳帽，想了想，拿起来戴在头上，心中一阵甜蜜，忍不住笑了笑，又摘下来塞进包里，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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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7 s: {% G8 _  O0 c    其实帽子有两顶，都同样是墨蓝色、一样的款式。我这顶是他买的，他那顶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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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R# O* b9 T! @    “你干嘛呢？”老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我。

% @0 ?8 j4 P/ S    我吃了一惊，连忙把包往衣柜里一塞：“没事，睡不着，整理一下衣柜，明天拿出去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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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说：“别整那些东西了，上来睡吧。”

( p$ M/ m; V  J! x6 G8 j! B    好吧！他一说这话，我完全没有抵抗力。笑嘻嘻地撇开手里的所有东西，翻身上床，然后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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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笑：“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你最近整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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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1 s6 }+ n: x1 {  _5 C8 X    我哧哧直笑，把脸往他跟前挨，靠得很近很近。

* m5 O, a; E) o" h2 O' P    看着他那张无可替代的面容，心中一阵柔情：“老赵，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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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 v8 G! a( o+ u: X7 Y    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鼻子：“别肉麻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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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闭上眼，不久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黑暗中听到他的呼噜声在耳边响起时，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心里非常踏实。

    我紧挨着他，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那张曾经梦寐以求的脸，听着他悠长连绵的鼾声，幸福的感觉充溢心间。

4 @0 `; f1 T9 Y$ Z6 n    真希望能一辈子都这么生活着，没有烦恼来打扰我们，就这么幸福地过属于我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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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5 H5 a: H- y1 W, F' A2 f" V    只是转瞬间想起孩子的事，心里便又乱作一团，继而浮起哀伤。

  l) b- ?) h, w# o8 {    轻轻的海浪沙沙地响着，平常的催眠曲现在却变成了让人无法安卧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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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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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Q0 \  t6 N4 s    第二天下午，四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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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q# g) w: K0 D' b    看着店里没有客人，我出去了会，不久就回来了。

7 e5 {+ z% D+ k  a    “老赵，上回我住院的时候，你曾经吹过叶笛给我听，记得吗？”我看着他，强忍着眼泪，微笑着对他说：“我想再听你吹一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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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W3 n" j3 p    老赵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你小子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古古怪怪的，葫芦里到底在卖啥药？”

$ f2 V8 M' X* o    我苦涩地笑了笑，把几片新鲜干净的竹叶递给他。

, d" ?( ~1 i0 o  `    他又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睑，将竹叶送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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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声流淌，婉转且柔和，时而飞扬跳跃，时而低伏隐约。

    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次温馨甜蜜的时刻，泪水夺眶而出。悄悄地转过脸抹去，再回过头来轻轻地凝视着他那张永远看不够的面容。

3 f% N+ g; x7 A0 {    老赵……

    心里涌起一种想抱着他痛哭的冲动，嗓子眼也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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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做饭……”他的笛声刚落，我就站起身来强笑了一下，然后往厨房走去。为的是不让他见到自己脸上擦拭不去的泪水。

) f  B7 o% R8 l7 h- @    店里只有一桌客人。

    今晚九点多的火车，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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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的心里那么慌乱呢？

1 W5 n/ |. n, f6 n* H$ J) F4 g) p    我不是一早就下定决心的吗？

. n: ^: r' V4 y: n1 I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但感觉还是无法镇定下来……

$ h. Z; R0 s0 Z& ^" n* r4 F* U    老赵吃过饭后带着黑子出去已经好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则趁这当儿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把背包也拿到了后边的杂物房里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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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等他回来了。

( p" q# G+ I$ t( }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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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G5 S# h: T* r    半个小时内，我看了不下二十次表。

! @) s" O! a) e) d1 W    他跑哪去了？我拿起手机，又放了下来。

    想了想，到隔壁把老贺叫了过来。

    “老贺，我想去市区买点东西，麻烦你帮我看看店，老赵一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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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r- N; X9 p* q3 N/ n& `    老贺眨眨眼：“啊？这个时候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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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另外，这本书你帮我拿着，要是我今晚赶不回来的话，你就给老赵。”

    “还整这么神秘？”老贺笑了笑：“快去吧，要不太晚了。”

' Z+ J$ I3 x9 m# a2 J    我松了口气，对他笑笑，又看了他两眼，轻轻地说：“那我走啦。”

    老贺笑眯眯地点点头：“嗯，去吧。”

    终于要走了，虽然只是要离开一个月，但一个月后，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的……

& V0 O. u3 O" S    我暗自叹了口气，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六十来平米的小咖啡馆，眼睛有点模糊。

& M0 ?. a' E9 U% t( e9 i! W7 D    站在火车站的站台前，心中惘然若失，不自觉地好几次回头看了看身后。

" d2 w( A6 v8 X4 S    明知道不会有人来送，为什么还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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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即将独自流浪，为什么还徬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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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C# j" Y/ b% r6 E    咬住唇，终于还是低着头随人流上了火车……
　

goldcock

老赵与狗——番外篇（六）
    番外篇（六）

    又一次坐上北往的列车，只是上回有个心爱的人在身边陪伴，而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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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c- p! |3 ^1 p" x4 C    因为是晚上九点多的火车，车厢里人不算多。

2 V# Z- e# v  O: `1 n. X    慢慢地走着，避让着，来到属于自己的软卧车厢，把背包轻轻放到床角，靠着窗坐了下来。

* S; u- a4 O% l( n& N3 d$ [8 a    窗外夜色一片。景色变幻，树林、房屋、湖泊、海岸，在灯火中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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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c) X8 t) B, \    松了口气，却感觉周身乏力，懒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

    脱掉鞋子，仰面躺在铺位上，看着上铺床板的花纹发呆。痴痴地看着，似乎有谁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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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F  V( f2 w9 J3 G& P; K    过了不久，进来三个年轻人，拎着几个包，分别放在了另外三张铺子上，然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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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5 A/ T$ u8 O3 L. _5 ?. C    我略略瞥了一眼，又继续发自己的呆。

    这次无端端跑回去，要是干爹干妈问起来怎么回答？

    不知道老赵看了我那封信会怎么想……

1 s! @% y. E2 h# R' i    半年了，第一次离开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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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h* }: E6 m4 A8 S5 Q* J    忽然发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感觉，习惯了看着枕边他那张温和从容的笑脸，习惯了在他那沉稳悠长的鼾声中入眠……

" m: l) U4 a' E7 g, h    泪水悄悄滑落。

    幸福了半年呢……

* r+ S- p8 B6 R/ d  Q  D    在这半年中，我有哪天不是开开心心的？有他在身边，我压根儿就没有烦恼。一个可依赖的，可信任的，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就陪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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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O' g# J. K% Q# F5 m    我开始后悔了。

    只是这次不是外因，我感觉有些无能为力。

    在他这个年纪，别人都已经有个几岁大的孩子在大腿边上粘着、吵着要爸爸抱了。他想做爸爸，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想到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那块玉如来，心中黯然。

    老赵……

    第二天不到七点就醒了，躺在床上发了会呆才爬起来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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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刷完回来，那三个年轻人还在睡着。昨晚他们玩到十二点多才回来，把我从梦中吵醒。

3 n8 I- e* @0 o- m2 x, _' o! S    心中有些忐忑，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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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短信。

    强烈的失望之后又忍不住嘲笑自己，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读者文摘》慢慢翻看。

  Z: Q4 j5 ~: c3 h+ d. p    看了半个小时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心烦意乱，干脆爬起来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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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车中坐着三三两两的旅客，人不算多，位子空着不少。

0 E( ]" x- S/ P1 Y    买了份当天的报纸，要了份简单的蛋炒面，准备吃过后就坐在位子上看书报打发漫长的时光。

" u- O/ S  f3 ]( ^  D2 J    正在一边看报一边吃着炒面时，旁边和对面的位子忽然有人坐了下来，其中两个一上来就拉着服务员点餐。

2 s" i, c% l6 H+ y! n2 O    “服务员，给我来两份蛋炒面，加两根火腿肠，还要一杯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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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5 _" @9 L7 b8 Y4 _2 g1 n    “我也要两份蛋炒面加火腿肠，一杯牛奶。”

, K5 R9 w+ v0 s9 `9 J) k    我正在低头一边吃面一边看报，突然间听到这俩声音就立马触电般呆住了，几根炒面还挂在腮帮子上都没发觉。

, `! k, X* W: r/ O    “唉呀，怎么这么巧啊？”老贺坐在对面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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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 R6 U, b0 U* I9 T4 i; L    郭亮坐在他旁边，也是一付看戏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跟服务员说：“一份肉末炒米粉，一杯牛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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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2 N* y( `: ?& ^    我作贼似地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老赵，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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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7 V/ F. C$ Z! a3 Y    老赵没看我，用手撑着腮帮子给了我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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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r  j6 V9 g% i+ `7 Q0 I    “小川同志，昨晚睡得可好啊？”老贺笑嘻嘻地说。

    我好像是作案的小偷被当场抓获，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反问了句：“你们怎么都来了？”

9 Y4 `1 }+ _' J  }' ~7 T    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既有些不安又有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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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w! h0 u" c  o: r6 z& E    “哼哼……”旁边那个后脑勺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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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N0 H6 \) u3 t# K    老贺和郭亮没再吱声，只是一付笑容可掬的神态在边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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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我忽然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不知道说啥好。

* F0 I8 j9 C' y: \' v, o2 d! W    “哼哼……”他还是没说话，十足的赌气味儿。

    我自知理亏，紧闭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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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交代吧，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哼哼……”他好像得了颈椎强直，死活就不拧过头来看我一眼。

" K7 X4 Z, X4 D9 A; d& |# X    “老赵……对……对不起……”见他确实有点生气，我不禁心里发慌。

/ X% Z! C; K2 B4 A    对面的老贺和郭亮捂着嘴在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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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P$ ^* `4 K    这下我可是品出点味儿来了：他们这仨怎么知道我在这火车上边？又是啥时候上的火车？

5 v9 ^' `* h5 k    想到这点，我觉着自己又被人玩了一把。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点的早餐上来了，老赵这才转过身子来吃东西，仍旧没有看我。感觉得出来，他确实是在生气。

    “小川，这次真要多谢你了。”老贺一边吃一边笑。

1 s/ E4 J) s8 h' p/ P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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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你要偷跑出来，我们还真没想到要给自己放个假呢，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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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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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们准备去哪吗？”他喝了一口牛奶，看着我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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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0 M6 B: L6 g    “去哪？”我怎么可能知道。

6 Y5 _9 N0 G% i4 d% s3 ]' k    “班长说要陪某人去草原玩呢！”说完，他又接着吃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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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动：是啊！半年多以前，我曾经跟他提过这个事的，当时他正在医院里打着点滴……

    看着旁边正在吃东西的老赵，不由地心中千回百转，回想起党校的那段时光，心底里泛起一阵甜蜜。

    “哼哼……”老赵似乎知道我在看他，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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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c( @1 ~3 i) A    我眼珠子一转，也不想其它了，吃了早餐再说吧。

" \; ~9 \- K( A    对面老贺正跟郭亮说起上回去草原的事，隐去了某些片段，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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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6 H' F3 o4 b1 O/ t0 e, h6 w& W. H/ n/ d- E    吃过早餐，老赵说：“我回去休息了。”说完，自己先走了。

    老贺和郭亮笑嘻嘻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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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U6 j9 _    我想了想，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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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v% L/ q5 E! s* c: K8 s5 Y    走了一会，老赵却突然拐进了我的那个厢房，我纳闷了。

* t6 Q, z" y# U# Q    进到厢房，却发现那三个年轻人正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三个年轻人跟老赵打了声招呼，然后提着行李离开了。

9 n& O8 T( X3 t* u% Q& V    后边老贺才告诉我：他们昨晚已经跟这三个年轻人喝酒聊过天了，老赵提出跟他们换包厢，他们也同意了。答应第二天把这间软卧包厢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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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与狗——番外篇（七）
    番外篇（七）

    看他躺到对面下铺的床位上拿背对着我，我轻轻地把包厢的门带好拧上锁，然后轻轻在他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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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理我，只是双手枕头，翘着个二郎腿微微地晃着。

    看他一付赌气的样，我忍不住暗暗好笑。

8 R5 S6 r) B3 w4 T    “老赵……”我用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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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他看了我一眼，又撇过头去。

* f4 f& _; K! \2 f" h9 s    “老赵……”我憋住笑。

    “哼哼……”他仍旧不肯理我。

    我看了看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又看了看包厢的门，然后一把趴到他身上，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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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是我不对……”嗅着他身上那股无比熟悉的体味，我有些动情地说：“昨晚我几次梦见你就在身边，醒来的时候却是自己一个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明亮的双眼看着我，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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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这样，知道他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于是色心大发，在他脸上亲了一把，又张口轻轻咬住他的右耳垂，伸出舌头去舔他的耳朵。

  f* |2 t" {! q( }  K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一舔他就受不了，下边立马会有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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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了忍，没动。我哧哧地笑着，见他面红耳赤憋气的样子十分可爱，于是继续挑逗他。

. x7 h& Z& g9 |    又偷偷伸手往他宝贝那一摸，呵呵呵呵……

& P1 i9 R: C/ T" q' m3 F: a    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抱着我，低低地骂道：“哼！你个小坏蛋！甩下个女孩给我，却自己一个人溜之大吉，简直太胡闹了！”

    我听到这句话有点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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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5 @5 R+ j: K; t    他见我不说话，又拿胡子茬在我脸上使劲蹭了蹭，然后看着我郁闷地用手紧捂着脸，坏坏地笑着。

    无论如何，他不再生气了就是件天大的好事。

    “老赵，我……”看着他的笑容，想起孩子的事，脑子又卡了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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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夹在书里边的那封信我看了。”老赵皱着眉头，认真地说：“小川，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当老三说你坚持要捐肾救我时，我是非常感动的，兄弟也好，夫妻也好，不就这么个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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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7 t, x3 u7 ?: U6 `    “老赵，我确实爱你，只是……每次我想起你的父母亲，我都有一种很深的负罪感。”我低下头，心里苦涩难言：“你父母希望你能娶妻生子，成家立室，我……”

    老赵的目光变得柔和许多：“我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小川，其实只要咱们能过得好，他们也是会理解的，要是我活得不开心，那他们也应该不会高兴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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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p* g  w5 f! j2 r) X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听着有些沉重：“我们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在面前死去而无能为力，那种心情你可能永远都体会不到的。对于生命的意义，我想：我们这些人的理解应该要比其他人来得更深刻些。”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紧紧地搂着他，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 I6 y' f: P6 C% {6 ^% t* Q# N    嗯，一辈子！老赵，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8 _2 y0 `2 H3 C! U3 B    见他似乎还在回忆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我想了想，还是换个话题吧。

: H- H) j7 E7 v0 m    “老赵，我们参加完培训的那晚，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那会喝多了，是谁背我回去的？”

. _9 I; `2 h: W3 v  N: ~8 D    老赵贼贼地看着我，满眼的笑意：“都猴年马月的事了，我可记不起来。”

    啊？竟然跟我玩这个？我有些尴尬，但又有些牙痒痒的，捞起他的手张口就咬。

/ ]6 l7 y) S. x' n    他也不躲，由着我胡闹。

% s- h# L4 L: P( w1 O6 V    知道我舍不得？哼！

    “说不说？不说我真咬了啊！”我装腔作势，一付咬牙切齿的样子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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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4 n$ \) \# i& l/ w$ ^    “我真记不清了，那会就好像听见有只小醉猫在说什么：你为啥不是老赵呢？嗯，其它的都想不起来。”老赵一脸的无辜地看着我，表情很委屈。

    我大窘。这个赵大坏蛋，一不留神，竟然被他耍了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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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q: g  `# X* p% b, w    哼！我猛地伸手去解他的裤裢。

8 n4 v2 }2 S3 d5 Z    他吃了一惊，连忙拿手拉住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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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这回轮到我坏坏地一边哧哧地笑着，一边手上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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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好气又好笑，一脸的无可奈何，冷不妨张开双臂一把将我箍住，把我紧紧地压在他的胸口上：“哼哼……一肚子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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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走的？”我趴在他的身上，一边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边问。
1 K- j. W4 Z4 Y3 @" B4 e4 G4 C* t
! E8 _1 o% C, k+ Q) n: J& q+ }. S0 Q    “早就觉得你这些日子怪怪的，猜到你这家伙肯定有鬼。”他双手枕着头，看了我一眼。

    “那怎么知道我要坐这班火车？”我还是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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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q* o/ C' S1 |& n, [, M    他笑了笑，不吱声。我又问了一遍，他都不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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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7 {  W" {5 t! l    我知道了！我火车票早就买好的，他肯定是不知啥时候翻过我的包，看过我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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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说，他立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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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真是委屈咱们的战斗英雄赵德刚同志了，为了俺这么个小坏蛋，啥下流招数都使出来了哈。”我假装生气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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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n! k& N* H7 R0 i    他呵呵呵地直笑，只是不说话。

    “对了，黑子怎么办？”我想起个事。

    “放心吧，它在车上呢？”老赵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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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目瞪口呆：“啊？给它办了托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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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N. }% t" v' R    “嗯，总不能留它孤零零一个呆在厦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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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既然这样，就带它一块去见识一下草原风光吧。”我想了想又说：“那我们的咖啡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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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x$ p. E+ J( S7 E    老赵轻轻闭着双眼：“没事的，六子的酒馆和我们的咖啡馆我已经托老七看着了，这一两个月客人也比较少，也不用去操这份心思。”

    嗯，老赵办事总能让人放心的。

5 x: \/ A" n' ^. |# e8 V    “笃、笃、笃”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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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8 F" o2 {* a" k    我一惊，连忙爬起来去开门。原来是老贺和郭亮。

/ r/ J; ^' P" F, {$ H' U% Y    “查房！麻烦小俩口把结婚证交出来检查一下。”老贺进来见我脸皮有些发红，立马板起脸孔，向我伸手。

    郭亮则在他身后笑容可掬地站着看他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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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T1 O' c    自从找回郭亮之后，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老带着些忧郁了，而是一天到晚地不知道乐啥，也没点正形。

% s$ o* E) ^: n6 K3 a    热恋中的情人就像是天使，他这只胖天使也不嫌折腾。

* o' @( Z0 [7 g0 U7 D! ]; ^/ |    呸！我往他那朝我伸着的熊掌用力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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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反应也贼快，连毛都没碰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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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俩搞地下活动还敢袭警？罪加一等。”他一付正义凜然的表情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 ?$ a8 }! u$ W0 c& n" ^" W5 B6 J8 J    “亮哥，你也不管管你家胖子，老是拿我开涮！”我赶紧向郭亮求救。

% V% E+ I+ f8 k, g: J" L! C: G6 q    还是这招管用，老贺乐呵呵地看了一眼郭亮，郭亮对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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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 y4 E4 h/ c  _# N    老贺这才说：“嘿嘿……好吧，看在咱家领导份上，饶了你们这回。”

    我松口气……

    接下来，他们坐了下来一块商量去锡林郭勒盟的事。打算先回京一趟，各自安排了一下头两天的行程，然后与张营长他们会合，再一同开车前往。

6 x0 Q' H* t7 z0 z$ S2 y2 v0 I- \    傍晚，瞅见老赵不在包厢里，老贺就忽然问了我一句：“哎，你跟班长过得怎么样？”

+ {% a; P& \2 I. y% r: G! s  p( O    我一怔：“什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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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贺贼贼地看着我在笑，但是发觉我好像真没领会他的意思，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性生活啊。”

$ |- `8 }4 H* f' F! z    我的脸一下就火辣辣地发烫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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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贺反倒变得有些诧异：“怎么还跟小媳妇似的，难道你们……？”

* ]1 Q  V2 f/ U# e& \7 }' N4 p    说完，满脸狐疑地看了我几眼，转身出去找老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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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m; c+ A2 G5 X8 e" n    火车到达北京的时候是第三天早上的七点多。
　

goldcock

老赵与狗——番外篇（八） -
    番外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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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F( X2 s6 p2 S, p; P    坐在床边，心里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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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起昨晚郭亮在火车上对我说的那些“行为方式”，再看看手上拿着的润滑剂和套套，脸上就一阵一阵地发烫。

    曾经多少次在脑子里幻想过的那幕，到如今终于要走到了，却发觉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准备好。

    想起老贺昨天看我那会的眼神，我又觉得有些好笑。

    一直以来，我和老赵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个人都绝口不提那方面的事，似乎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捅穿这一层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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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 B  ?3 w# N% L    他进洗澡间已经十来分钟了。

   
' y8 ]' m8 q* Z. X想起在党校一同生活的那段时光，两个人出双成对，形影相随，日子过得简单而温馨。在我心里，老赵既是英武豪迈的，也是温情脉脉的，他那偶尔的调皮与风趣更是让我陶醉和爱慕。想起这一路走来，艰难曲折，多少眼泪、欢笑，多少次的辛酸，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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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0 H- m+ l6 r6 B    终于要跨出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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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 U) e: @  e  G6 j3 ]/ z床头灯散发着柔和而昏黄的灯光，照在床头柜上放着的黑色zippo火机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玉，心中温情盈溢，独自笑了笑，脱去上衣，钻进薄被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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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老赵穿着条白色运动短裤，光着上身从洗澡间出来了。

    见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对我笑了笑。看得出来，他也有点紧张。我极少见他表露过紧张的情绪，所以反倒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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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_' ]- [' X2 P9 q/ ~    “你小子笑啥？”他应该是感觉出我的笑容里所带着的暧昧，脸上有些泛红。

4 h- \) U& ^% ]9 q' |. r# N- K    昨晚老贺拉着他说了些什么呢？

. q" m4 q+ e# i% z- }* Q" S    他磨磨蹭蹭地坐到床边，然后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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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感觉气氛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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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_$ D1 ^  G# |7 F$ x" G    看着他熊壮魁梧的膀子，心中一动，轻轻对他说：“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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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先抽根烟。”说着，他背过身要去拿打火机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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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乐了，从后边一把搂住他，然后把他拽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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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背膀宽实有力，干爽洁净的皮肤微凉且柔滑，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他斜斜地躺在我的怀里，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怎么好像他是羔羊我成狼了？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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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_  x2 h" `9 P* S3 p9 i2 n    我低着头亲了下去，他微微一笑，张开双臂抱住我，把我拉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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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Q0 c/ `+ r$ o( }    我把脸附到他的耳朵边上，轻轻咬了咬他肥厚的耳垂。

    “又整这招？”他明亮的双眼看着我，带着点捉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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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地哼了一下，然后把舌头伸进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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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u: Q! \0 \' B1 S5 t6 p他身下的某个部位起了强烈的反应，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宝贝。老赵整个人震了一下，把我抱得更紧。我往他脸上看去，他睁开眼睛，一付很认真的样子注视着我，然后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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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T( t1 {. ^& y6 ^2 ?4 t    我心里明白：虽然仅仅只有这么一下，但已经是他表白内心爱意最深刻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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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俯下身去。他的肚腩柔软而有弹性，我把脸贴着他的肚皮往下滑落。看到他穿着的白色丝光棉短裤柔柔地紧贴在那一包鼓鼓的裤裆上，顿时感觉自己开始面红耳热，轻轻将他那粗壮的宝贝从短裤里掏出来，把嘴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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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似乎略微有点紧张，只来得及说了句：“小川……”，就不得不把话咽了下去。

    一切都是甜蜜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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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变得柔和而温馨，默默流淌着的，是激情与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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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L+ F$ Y, \6 U, u  w& d    第二天午饭时，老赵端着饭菜进来了。

& _, ~% Q# N; x" n) [3 q0 w    “小赵，川子干嘛不自己出来吃呀？”干妈好生奇怪地问。

    “呃……他……他的脚脖子有点崴了……”老赵站在房间门口，表情十分尴尬，看了看我，又看看坐在外边吃饭的干爹干妈。

    “把脚给崴了？啥时候？严重不严重？”干妈看样子想进来看个究竟。

/ U* y: h7 ~0 l! M9 m2 r0 M# q    “没事没事！我今早上已经给他揉过了，应该快好的了。”老赵赶紧回答，估计这会儿脸上已经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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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有他在挡驾，干爹干妈才接着安心吃饭，没有进来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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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X$ K; g  h老赵松了口气，放下饭菜后轻轻带上门，又坐到床沿。我正躺在床上，见他坐下来了，就趴到他的大腿上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哧哧地笑，就好像这会屁股疼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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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中带着怜惜与自责：“还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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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h& R6 P. [, T7 s* L“其实也不是很疼，只是怕他们见着我走路的样子会奇怪。”想到昨晚两个人激情缠绵的那一幕，这几分疼痛我还是很心甘情愿的。忽然想起自己住院那会，小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首长那话儿应该挺雄伟壮观的……

    当时小邱是一脸的。想到这，忍不住自己偷偷地笑了起来。

/ h% V, g8 _* i; ]    老赵见我自个儿在乐，也笑了：“小坏蛋，又在想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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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C1 z& K5 g4 F; B    我把眼光从他脸上溜到他的袴下，贼贼地笑着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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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7 v+ @6 v: p    他见我这个样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给了我个脑瓜嘣：“哼哼！还在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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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5 i2 s/ H7 U* E* d" L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已经抹了不少的润滑剂了，可我还是觉得那种进入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以至于两个人不得停下来好几次。不过后来随着身体与精神上的放松，以及老赵和缓的节奏，那种疼痛感渐渐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被他熊抱在怀中所带来的满足与幸福……

    昨晚在锡市住了一晚，今天近午的时候就到达目的地了。

: q, x0 Y! t) ~2 I* G    张营长他们因为部队里最近搞大型军事训练走不开，所以这次只有老贺的几个战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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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u. K+ u, K' y( E- H. y    尽管是第二次看到这片辽阔浩瀚的绿色草海，仍旧感觉自己就像久困放飞的苍鹰，陶醉在轻松自在，毫无拘束的蓝天白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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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3 k% _! E+ T$ x- P4 y    晨风掠过平缓的原野，带着夏季难得的清凉扑面而来，让人只想背生双翅，迎风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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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1 X& H5 B9 b+ ^我和老赵在吃过油香美味的手把肉，喝过鲜甜甘醇的马奶酒后，各自骑着匹马往远处一个高岗上慢慢地遛跶过去。黑子一路欢腾跳跃，显露出无穷的旺盛精力，一会跑开去追逐羊群，一会与几只牧羊犬打闹，就是不肯歇息下来。

1 F8 n5 \- P  Q$ y, ~    “宝贝，昨晚隔壁床的动静可厉害，整得我们一宿没睡好。”老贺两人一边纵马过来，一边朝我眨眨眼，又对老赵说：“班长，你们那床没事吧？”

- v. E# Q# Q  H    老赵笑着骂了句：“操！骑好你的马吧！”

) ?8 Q: z8 z  _+ |# z+ s$ d    老贺又看看身边的郭亮，嘿嘿嘿一个劲地笑：“宝贝，要不今晚我们试试？看看那床顶不顶得住。”

/ H  i# M" F1 l5 t& N4 s% t    郭亮呵呵一笑：“行啊，要是床蹋了，你就自个睡草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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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地那才叫有情调呢，班长，是不是啊？”老贺哈哈地笑。

    说完，两人大笑着放开缰绳，一溜烟跑到前边去了。

    我前边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后边就被他俩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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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 H' H7 X7 {: [& ~& u    当篝火噼里啪啦烧得正旺，老贺他们跟那帮子蒙古朋友唱啊跳啊玩得正欢时，我偷偷拉着老赵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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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 H$ ^: h* E老赵还端着碗马奶酒在手里，笑呵呵地跟着我往外走。两人来到蒙古包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我笑着对他说“你先闭上眼睛，然后躺下。一会儿我会让你睁开眼睛，在这之前可不许偷看。”

+ I* [/ l6 m& E4 ]% p; R    老赵一脸的疑惑，把碗里的马奶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碗往边上一放，然后一边闭上双眼躺了下来，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小川，在这……不大合适吧？”。

    他想哪去了？我哧哧地笑了起来。看着他微微泛红的一张胖脸，既帅气，又性感，忍不住俯下身子去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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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巴动了动，在笑。

    我痴痴地看了他两眼，然后挨着他躺下来，在他耳朵边上轻轻地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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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星光流转，如宝石般静静地闪耀着各自的光芒。

" i9 B+ d9 L, r& P" b    他默默地看着这梦幻般的星空，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握住我的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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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这付恬淡的表情，问他：“美不美？”

    他点点头。

, r- h9 f! A: V6 N6 t/ z& A2 z    我翻身抱住他，看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轻轻地说：“老赵，我们真的能白头到老吗？”

    他注视着我，微笑着点头。

    “那你会爱我多久？十年？二十年？”我心里美滋滋的，继续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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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7 n0 E& ]- ?+ K    他笑了笑，很认真地说：“一辈子！”

    我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感动地说：“老赵，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4 S, S1 d5 J/ @, P2 D: y- T# a( O    他笑眯眯地说：“下辈子？下辈子怎么说得定？那会要是变成阿猫阿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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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哧哧地笑：“这我可不管了，你变成猪也好，阿猫阿狗也好，我都跟定你了！”

2 ~* `# r1 r8 b$ o  ~  |- b9 o! h    “唉哟，好肉麻呀！哈哈哈哈……”冷不防旁边传来两个笑声，其中一个说：“宝贝，要是下辈子我也变成阿猫阿狗的话，你怎么着？”

    另一个笑了：“你要是变成猪啊、猫啊、狗啊的，我就去做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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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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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8 J0 B  P( S8 X4 p# `    “算了，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吧，省得一会有人听到我们说肉麻的话也来模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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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a6 }5 ^6 [3 W5 o* S& A  v' E    跟着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往另一边远去。

    我和老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0 w. F- k( S8 y2 j' K! F/ @; _    疯了一天的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叼着根羊腿骨跑过来了，趴在我们不远处，用两只前腿捧着一顿猛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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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_- t8 _4 g$ u) ~, ~    远处的蒙古包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不时打破了辽阔原野上的寂静。

* ]: S9 `3 e7 Z0 Z6 y. Q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相视一笑，一同仰面遥望着流光异彩的璀璨星空。

    这一刻，仿佛整个浩瀚的宇宙空间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默默地牵着对方的手，感受着这片神奇土地的安谧详和，希冀着从今往后都能那么的甜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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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完）
　

n爱你

写的太好了，看了几个钟，楼主，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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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哈哈多谢你奉上的这篇文章！

xizi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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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m' M+ j5 ?6 W就结局不能再真实点吗?还戏剧性了.
1 y- y, @" _3 X" g4 d4 J不过还是要顶顶.太会想了.

goldcock

文章已经全部转贴完成，作者：遨游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