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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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和我的事情被他家里发现了!3 F! a0 P5 h9 V) c/ O
他父亲暴跳如雷,动手打了他;他母亲痛哭病倒,住进了医院。
5 {5 y# g' d7 k 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家长始终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之前我们只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是这样快。: t$ V& |4 e! P! V
由于家庭环境的原因,我对亲情的概念在我妈妈走的那一年就开始变得很淡薄。我爸在我成长的这些年里,把他的时间都献给了国家,很少过问我的事情,只要我不违法犯罪,他基本上都是不干涉的态度。
3 m5 \/ r5 c0 D! p5 q0 I 但是峰不一样,他成长在一个传统的家庭,而且他爸爸是独子,到我们出生的时代,赶上计划生育,他也是独子。他父母为了培养他,一直很辛苦,他母亲由于劳累,身体也不是很好。, p) Q- T' @$ ~8 O9 k
所以,亲情在我心里的重量,可能也就是40%,大过友情,少于爱情。对于峰,亲情的份量,可能要远远超过其他两者。
: I- j4 @4 `# I R 他的气色很不好,瘦了,眼睛里还有着血丝。我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况且作为矛盾冲突的另一方,我也实在没有立场说些什么。) ! & R4 T0 T6 v0 L; ~* r& s7 ~
大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在感情问题上,又有多少人是按照道理去做的呢?
: L3 O2 P/ c& V# ]/ ]: r: C+ X 我只能紧紧抓住峰的手,很凉,我想给他一些温度。- . 8 W" O+ ^9 i* }. a3 h; Z
他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我能看出他的纠结,面对亲情与爱情的纠葛,没有人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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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告诉他,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8 ]9 o6 W5 X" }& k& U 如果峰选择了亲情,这将会是我经历过的最痛苦的事情,毕竟妈妈走的时候我还小,理解不了生活的无奈。' $ O, f" \( R* a3 w& F7 c4 f
如果峰选择了爱情,我会高兴吗?不,不会的!我清楚的知道亲人对他的重要,一旦事情变成那样,他会内疚痛苦一辈子,我们即便在一起,也没有意义。4 Y: V9 k# @0 h
如果他选择结婚又不放弃我,我会甘心吗?峰是我的初恋,我的初吻,第一次,全都给了他。在爱情面前,我小肚鸡肠,我心胸狭隘,我和其他人一样,很自私,和其他人分享,我做不到!9 m1 R3 L% w9 y! [
) i9 x2 k. p' q4 O1 l" R+ y 所以,我给不了他备选答案。这个决定,只能峰自己做出!
% L; X: _- ?% p! \+ b* A 曾经知道你不会走开,所以我可以尽情的无理取闹;甘愿为你付出不计较回报,所以尊重你的任何决定。我想,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 x2 ]3 w( X6 k*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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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的依偎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 F, c$ H3 t; G% A4 F 一直到夕阳西下,房间都暗了下来,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峰抬起头,揉着我的头发,亲在我额头,“小傻瓜,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r- A, D+ a1 m# f. T: b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峰的手指压住我的唇,“我知道……有你真好!”。 ! g; g5 X, a0 B S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轨道,我们都在刻意逃避现实!. ' o. z& J! v% @6 E% a
然而逃避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生活也回不到之前的轨道!/ S- E" C `% X$ i {
峰和我,抽烟抽的更凶了;峰的笑容也变少了;不要钱的情话和海誓山盟都说的小心翼翼了;他也不再当我面给家里打电话了,以前都从不避讳我。
9 t9 ]/ v# b: J. y( |& [- A' R. J+ L3 r 因为被窝里少了温度,我经常会半夜醒来,发现峰一个人在阳台抽烟。我知道他是既担心家里,又舍不得我!; ;
, X! x3 M' I7 z6 A2 _ 他越来越瘦,经常忘记剪去理发,做事情也显得心不在焉,生活的激情也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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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U d8 f* K) L _( d3 J( p/ m 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了,即便有他在我身边,我依然感觉不到快乐!' 7 {3 w# i* E: S
我内心懦弱,即便是喜悦,都夹杂着害怕失去的不安!
7 @9 a6 \3 p( p3 q3 j3 i 夏天很热,我做了一个让自己难过的决定。1 M) M+ c5 h$ b5 | ]# h; R4 c
我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从容,和正在扫地的峰说:“我们分手吧……”' p+ Q% [1 v6 W3 I% g
峰拿着扫帚的手顿了一下,猛地抬头,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好像不相信刚才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 i& v+ Z% [, L8 O6 n. X, S
我故作镇定,压制自己已经急促的呼吸,“王牧峰,我们分手吧……”
( O6 t. d/ ]2 I0 q; G! M9 O 再让我说一遍真的好痛苦,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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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6 {+ B$ ?% y9 V/ s “郭子凡,你特么再说一遍!”他朝我大吼,罕见的露出狰狞的面孔!1 ~, `* s* x) `3 k7 X8 i
我们大吵了一架,说了各种重话,摔了碎了两个烟灰缸,打烂了垃圾桶…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吵架,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 [ {: ?. E. l 峰骂骂咧咧的收拾他的东西,时不时的摔打柜门。我默然的坐在沙发上,感觉心口上涌,难过的想吐……
8 [* a; X" l8 l0 p! e2 a 他拉着行李箱要走,我控制自己没用抬头看一眼,告诉自己要决绝,要决绝,要决绝……
0 h$ N# o. x) K- y* V5 f9 y" X 当门被重重关上了一刹那,嘭!我的心像是受了一记重击!此时此刻我才明白,我是如此的放不下。2 j0 m) I% N4 _2 Z3 A
曾经的我看小说,觉得心痛只是一种心情,是心理感受。
6 {0 s+ k# ^1 o# ] Y3 d# q% m 心痛,原来真的是一种生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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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血在烧,找到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伏特加,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烟灰缸的碎片割破了我的膝盖,也感觉不到疼。
4 ]4 c' T6 B; [6 X9 A 颤抖着双手,我点了一根烟,猛的吸一口,想用酒精和烟草麻痹自己的神经,却呛的自己不停咳嗽。
! _. y8 t; l* w, V0 j; g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我用力的抹去,却越抹越多。痛到了临界点,终于从小声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l$ }% w6 W' B2 D+ B
他不在这里,我没有家了……+ u6 P6 Q* G: q# U/ U0 t0 t
我觉得冷,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 Y/ R7 f3 l; \! X1 i
所有前人描绘痛苦的词汇:心如刀割,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 D" C( _8 u9 b. B3 X
我都活生生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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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好冷,感觉自己要死了。" x1 [' A2 m2 w |4 I/ v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抱起来,小心翼翼的为我清理腿上的玻璃碎片,沙哑的说:“傻瓜,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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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a, F( V' c后语:我失眠了。到这一章,我写的很难过,常常是放空好一阵,才敲下几个字。
" a8 W6 j; u$ p. B4 g1 P [, |- A写一章,半包烟都抽没了。3 w) P3 F' x; Q/ Z8 Y4 T9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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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 z0 _( A: n* [( X6 |6 d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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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5 p* E0 M* l 峰回来了,他说他根本就没走,到楼下抽根烟就上来了,还跟我开玩笑,说是要上楼来把我囚禁起来,一辈子不能离开他,不能这么便宜的放过我!3 n5 `, x) N$ N; U
当他回到门口的时候,听见我那绝望的哭声,就知道错怪我了。他以为我变心了,或者是厌倦了,或者是另结新欢了。/ ?7 ~* a6 b" R3 Z1 Y4 Q
峰一边帮我清理伤口,一边跟我道歉,说是他做的不够好,这段时间一直被情绪左右,忽略了我。
+ X' Y! w3 x% c& u( s3 b 看着那张我深爱的脸,看他强打精神的哄我,我紧紧地抱住他,闻着那熟悉的体味,生怕再度失去他。4 r" H$ n/ M' a% v8 o" g2 q! w. C" V
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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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后来渐渐长大,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爱得深,太容易受伤,往往一个小伤口,慢慢的就会撕裂那无暇的爱情,因为期许太高。爱得浅,反而很多事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当时感觉好就可以了,因为没抱有希望。! w- p, U- n3 T- Q& Y* k
我知道峰心里很累,但他仍然会分神顾及我的感受。他从不跟我讲他的压力有多大,但是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人,我怎么会看不出他眼底的疲惫?+ b5 b0 `) Y# X
收拾好狼藉的战场,我们似乎再次回到从前的生活。: \. j9 P) k. J9 H1 G. |
峰回武汉的次数变多了,说是他妈妈身体不好,要回去探望。我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家默默数着他回来的日子,过得像一个深闺里的怨妇,却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安与抱怨,因为不想他再累了,增加他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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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O* p) c4 }, `9 w- Y 我用大把的时间去打球,因为运动会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烦忧。球友是同年级的同学,也是圈里人,一个阳光大男孩——陆遥。在认识峰之前,见过陆遥几次,暧昧过,他也表白过,可是我却没那么来电,就不了了之。
2 X! K0 f7 j/ V1 H0 M “怎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失恋了?”( d! |/ e9 B' [9 o# v/ q5 q
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陆遥看出来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没有以前那么阳光了!”' W2 l+ q" `- P
我不想讲我和峰的事,只是勉强笑笑没说话。" x q( V" h8 M3 T
“怎么?还不打算考虑一下我?”
4 \3 s/ H# q& ?; l( T- c “你丫别扯淡,继续打球去!”( B% u R* O" \' f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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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状态,我和峰坚持到了寒假。我们都谨小慎微的维系着关系。, u( g( D1 }/ {& \
我学着做饭,只为了能减轻一点他的负担,下班回来能有一口热的吃食。0 B' Q* R+ y- E9 [- N% O
菜谱是峰的,是当初他为了满足我的口味而抄写的。各种菜色很详尽,甚至表明了那个菜我最喜欢,可以经常做,哪个不那么喜欢偶尔做。4 l) N) e" [0 b9 k$ ~
当假期来临,我们要各自回家的时候,峰还提前给了我一个春节红包,要我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不要对自己那么不负责任。" , m0 o+ a% H5 L$ z7 T H+ g
说实话,那个假期我过得提心掉胆的,每天早上醒来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害怕。
9 v, |1 y# O# F/ t 我哥都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可是我又不能对他讲。
1 u6 Y& Y2 G: p! o- T5 s% b* ^ 我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 s0 y! m# X* @) { 有一天在爷爷家吃饭的时候,被老爷子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斥责了我几句。老头儿总是那么严厉,从来不会好话安慰人) o" r; I+ T- `* |" Y
我负气而去。: @0 c' ~2 H+ V' J
我想峰了,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
" j1 B/ R5 s& \* e0 B6 `% E: x6 ~ 所以我决定第二天去武汉找他,哪怕他不能陪我,能看一看他也是好的。5 L2 d) J7 y {: y! [
我知道他家在哪里,没有和他说,就直接过去了。
; k% p( |4 l0 w( |. X 飞到武汉,一个多小时的机场大巴到市区,然后从汉口折腾到武昌,坐巴士去他家的县城。到武汉的飞机是不到两个小时,从机场到县城,却花了四个小时,我有些晕车。' u9 k/ n! c7 Z- j# L
出了县城的汽车站,马路对面是一个小商场,峰之前闲聊的时候跟我提到过。3 Z( k+ Q; m B% b* p
站在马路边,跟峰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在干嘛?他说在县城的商场逛逛,准备去吃饭。; / K( H/ o0 z7 |- f) |# C( t2 z$ q1 q
我很激动,这么巧!刚想给他个惊喜,告诉他我来了,一抬头,就看见马路对面的峰,还有一个穿着艳丽却没品的姑娘挽着峰的胳膊走出商场。
# C4 A4 @( w* r* v9 Q7 T' Y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委屈?难过?伤心?
! G% ~+ y: Z2 h5 p 我只能感觉到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心理和生理都被冷风吹的痉挛。
' R4 D# G, a" F3 c 峰喂了两声,问我为什么不说话,一抬头,也看见马路对面的我,嘴唇哆嗦着举着手机。1 w6 u- G R$ H6 q
他是什么表情,我看不清了,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出来。
" E) G$ [+ J/ p& M8 P k, W 我转身大步的走开!分不清楚方向,认不出道路,越走越快,甚至跑了起来,只想尽快逃离那个地方。, P+ B: F2 c% {: V& \& _8 m( Y3 J
3 s3 K$ V, X- u 武汉冬天的风,是真的冷,即使穿再多的衣服,也还是觉得冷。我不想哭出声,可是仍然止不住抽噎,眼泪都被冷风吹落脑后。
/ Y% h$ ?. h. r# Y 一条街又一条街,我听见峰在后面追我,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可是我真的停不下来!# G$ F: H: @; Y8 w2 ]6 P
终于后面没有了声音,我也跑不动了。不知道多少冷风吹进了胃里,加上晕车,我开始蹲在地上,不停的呕吐。我一天没来得及吃饭,吐的全是酸涩的黄水,顶的我胸腔一阵阵的压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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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5 _; Q" H+ s) o 一张面纸递到我的面前,轻轻的为我擦去嘴角的污秽,又帮我拭去眼角的泪痕。我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2 t5 x. c& a3 `
我使劲儿推开他,大吼着让他滚。站起来的急了,有些低血糖,直接眩晕。# I2 G% s9 Z' E% n% J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宾馆的房间里,峰依在床头抱着我。"7 ]2 @( b8 R5 _9 j- g& x$ l
看我醒了,他递过一杯水喂我,水温刚刚好。喝过水,又拿过一碗热粥,我实在是饿,喝了两口,又开始干呕,忍不住的想吐。
7 {/ {' l; c% b0 S 峰扶我到卫生间,一直轻拍我的后背,给我拿水漱口。 \' z: P0 w; C
回到床上,又喝了几口粥,这次感觉好多了,又吃了药,就觉得很累,再次睡去。. g2 W- G$ v4 E: b7 b
) r1 v% u6 C' J- n, T0 D0 q& i1 ?, j 凌晨四点,我再次醒来,习惯性的摸向左边,去抓峰的手,却发现我的手,一直被他紧紧的握住。 '
0 t, p: N: x" n 峰没有睡,就那么看着我,满眼的红血丝,一脸的迁就。$ h! |: u0 E' y, s# _1 H
从我第一次醒来,我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房间静的可怕,我借着浴室的微光,看着峰的那张脸,悲上心头。: G+ U# `/ K M9 q6 p7 y
还是他先开口,嗓音非常的沙哑,给我解释。他抱我靠在他怀里,告诉我那女人是家里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这是第一次见面。* Y1 z9 x2 a& F7 }' ]: \% ~
自从他家里知道我们的事以后,就一直给他打电话,借着让他回去探望他母亲的名义,给他安排相亲。前几次回来,他都以各种理由推决了,这次又拒绝,他妈再次气的病倒了。他实在没办法,才答应见一面。
: k% p- h$ ?$ e2 f' S 他不敢告诉我,是怕我多想。他知道我受不了这样的事,怕我受伤害,没想到我会来找他,给撞上了。' Q+ {/ s+ Y Z* w
我就这么默默的听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里惊涛骇浪。. 4 D1 w2 M! ~/ s3 ~, y$ H
峰有错么?没有!他父母有错么?没有!那个姑娘有错么?没有!
% U$ ^5 g) `' @8 E' c 那特么错的是谁?错的是我么?7 G$ E2 i& J3 f# Y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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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不停地跟我道歉,希望我能说句话,他说他现在好难过,好难过……1 n9 m% Z& [4 T$ y$ e6 ?
我突然搂住峰的脖子,吻住他的嘴,舌头直愣愣的伸进去,和他那肥厚的舌头勾连在一起。
) z/ Z+ C' ^6 v" U) H0 z 我开始扒他的衣服,裤子,鞋子… '
( Q2 o2 U& w- v3 J; h) y4 G) A+ ^$ W 猴急的扯掉他皮带,把头埋进他的裤裆,隔着内裤就开始吃起他的男根。我给他舔蛋蛋,大腿,小腿,摩挲着他的腿毛,直到他的脚趾。)
; ]3 B* Y( ?! n( t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我甚至不顾疼痛,直接坐了上去,在他身上不停地上下起伏。干涩的谷道传来撕裂的痛感,可是我毫不在乎,只有这些能让我知道,峰是属于我的,我只想和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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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声地叫喊着,主动说着那些他平时他勾引逼迫我说的情话,粗口。我一开口,直接刺激到了峰,他勇猛的将我掀翻在床上,掌握主动权,比平时更加野蛮。0 s0 q y# D! f( M7 K2 `5 z
他用最原始的雄性欲望嘲弄着我,甚至用手指伸进我嘴里,抠弄着我的舌头,看我口水流的到处都是。他把我拉到床边,撅着屁股,站着操我,还抬起一条腿,踩着我的头,让我给他舔脚。2 1 ! *
% U" [, U! j4 X7 H" u 我无比的配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他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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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F3 W0 S( l9 [( s 在把我送上云霄之后,峰也再次射进我的身体里。他伏在我的背上,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我,极尽温柔。
! c. H0 H1 b+ c. n7 N# E 又是一阵极尽的沉默,我突然感觉好难过。: }$ q$ y) u& j6 c
“老公…”我的声音低到不可闻。
4 W0 X+ B; A3 P3 \/ u) t “嗯?”& r- b" Z A$ ~! C0 ^
“你说…我们这样,还能在一起多久……?”* w6 }5 {$ Z3 C5 B" X
峰没有回答我,在我体内还没退出的巨根,再一次驰骋。* n. i, H- e#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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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 A$ l5 F. n4 { 天亮之后,我就离开了。$ U! x, w- l7 L* Q/ k7 |
峰只把我送到汽车站,他还要回家。因为是在他的家乡,所以不敢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只能用眼神交流。
p/ d# N* T6 i7 r8 ?0 @# h: M( @7 O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看着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的不舍和牵挂。
0 y$ S+ s7 g) K7 S 只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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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开学之后,我也马上要面临毕业季了。
8 P! m* C, t6 r2 F& X, D; M 算算日子,我们在一起都快要两年了。$ f( i; x0 y) l M/ O1 U5 T5 y x
只是我们都心事重重,语言的交流开始慢慢变少,甚至都开始避免身体的触碰。只有在睡到半梦半醒间,才能不经意的干柴烈火一把。:
6 Y9 |# [7 ^+ h/ [ 那一年的五一放假,两周年的日子,也因为他的出差而不了了之。除了忙着毕业论文,我就是在球场上挥汗如雨,想要耗尽我所有的精力,逃避去想一切问题。3 N! c/ u V& X
* e0 a: R# j2 b6 M6 C7 b 做完论文答辩,马上就要到了离校的日子。9 X" ~! k8 y( ?& F( `# h- r- M' M
终于,峰问我,毕业后想要怎么办?
; ]: w) |9 Y! p& I" ?' e “我想到处去走走……”2 N, b0 Y" e& M! f7 b- z4 y1 Q. W% Y0 R
不言而喻,只是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o: ]+ C- W; P2 w" ~
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我还会来么?; s9 {: W% Y3 u& u) j( ]& \
我给不了他答案,我甚至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 a. ^/ f& e) y% u" M1 a$ q! E. g
我开始忙着收拾东西,房子还有一个月才到期,峰倒是不用着急搬,我都难过的无法开口问他是否找好了住处。
* ~+ B* G# W8 L. g6 _) _ 我没有什么太大件的行李,不好拿的都快递回去了。零零碎碎的拿了一些,偷偷装了一套他没洗的衣服,我想要在想他的时候,还可以闻闻他的味道。% }3 I. M3 V0 j
还有一些这两年我们置办的生活用品,我说要不找个收废品的处理了吧。峰冷着脸说,你要什么就都拿走,剩下的都归我,你不用管!: @ N3 I+ z9 U) H9 W4 r
刀子一般扎进我俩的心,句句话都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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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5 Y; p7 X" N6 M$ s3 a- m 我提着行李箱,低头走过他身旁,根本不敢看他。.
V2 n" Q6 c9 ~ 峰拉住我的手,“你真的不要我了吗?”5 }! ! o9 _" F$ g' w0 A4 v- y
“我怕赶不上飞机了…”多么蹩脚的搪塞之词,说起来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4 g3 `$ r. @& O) n 当我走出那扇门的时候,我知道,一切结束了,这里不再是我温暖的家了。
5 F3 q. H3 h& I, O% J 听见屋里有巨大的响动,我强迫自己不能回头,紧咬着嘴唇,大步离开。 $ }% ^% R2 z6 O7 X5 F2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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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交付,妥帖安置的是我的全部…$ y2 r% W: c9 _7 ?5 V! G b3 z
如今取回,连根拔除的是我的全部…. {# i0 C/ t$ J4 b5 G; Q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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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吵着要离开的你,
5 m# q2 H+ h9 Q, n& O 最后却闷头收拾干净满地的烟缸碎片,- @1 Q; g' g' H% m W
而真正离开的我, E9 A! F) [- j! ?6 h; K0 [
只是挑了一个平常的午后,穿着最常穿的衣服,( Z% Y; _' b# B
出了门,就没想再回来。* Z+ I- Z% F1 x% Q# i" p
9 a8 M. T( e! { ]$ l- X# J' g! h2 U# B 爱得有多深,伤得就有多痛。: k. p) |5 K% z9 o" M) a0 v9 z* o
我们都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成全对方,
) G5 q4 r* M1 u+ N4 F, T. T 结果却是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g. K& [: ~! \) `# ?; v
$ T$ D) U) J! b 我回到东北,家里问我想做什么。" J, N( \! r+ N3 @% V) [
我说想先去毕业旅行,然后不想工作,不想考研,想去学点什么。'+ P8 g! L, w1 T G
我哪一年才十九岁,家里也觉得我还小,不用着急,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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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踏上旅途,目的地是某一个午后,我和峰爬在床上,写下的想去看看的地方。
/ ~2 Z3 J8 Q1 U) e K( [' l 他只带我去了青城山,剩下的,都要我自己走了。, , s. T0 m* A* X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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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青海湖看候鸟,去了华山一线天,去了婺源与宏村,去了九寨沟,去了苍山洱海,去了天涯海角……
5 g( B" F% a( x- f, F8 } 旅途中,我看着一对对的佳人结伴而行,一个个单身客寻觅着伴侣,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F/ r7 x0 u( t2 H5 \2 t
曾经的我有一个梦,和他一起的梦。+ v y/ v( ?+ V$ L
如今的我,在陌生的酒吧里,和陌生人捧杯,都是梦碎的声音。' A3 r" M/ X* F6 v/ ?
' G: m# z: V2 c' k9 z9 @* E 火车上,大巴上,耳机里一遍遍的放着突然好想你,眼里早已干涸。
9 V- N6 k! G3 l' ~+ o- e C2 O' m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 6 l2 D; N5 {' u& l5 n( W4 m5 M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4 V+ A7 B& U; j! a. n
最怕回忆 突然翻滚绞痛着 不平息7 D7 _: N" W* L4 z, L n8 F. G4 \( l. F
最怕此生 已经决心自己过 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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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1 ?6 v# Y- e' z" R3 X 我决定回去了,去上海,找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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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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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T6 v$ g4 e6 o- U 我哥和我同年毕业,之后分去了上海,算是很不错的岗位。3 M9 |/ I2 |: u. m0 v
在外面散心大半年之后,我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春暖花开的三月,我来到上海,找关系在一所学校旁听学设计。反正我只是爱好,没打算要个文凭。" j& W7 ?3 e8 a
我哥帮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我也没操什么心。他们放假能外出的时间很少,但是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来看我,一个月也就两次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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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上海,我人生地不熟。收拾完行李,我在豆瓣上发了一条状态,问有没有上海的豆友知道安顺路凯旋路附近哪里有好吃的。8 H0 k; Q; Q: m0 e( O3 [
很快就有人回复我说“你在上海?”" T1 g( ^' E; D1 S, S4 |6 ]
我点进页面一看,居然是陆遥,鬼知道是什么时候关注的他为好友。1 ]/ x7 ]9 p% q' s( H
原来陆遥毕业后就来到上海,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已经将近一年了。他也住在那附近,离我走路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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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Q3 B+ p" T' G3 {& u: C5 K) @4 e$ D 晚上和陆遥一起约了饭,他请客。
2 y. z1 Z% [: S) F% j5 g, R/ m/ Y 席间他抱怨说,大学四年同学,都从来没有跟我一起吃过饭。我说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5 w# w, h& y' r/ R, L' K
他问我现在单身了?我点点头说:“他要去结婚了。”算是把他想问的细节都给堵回去了。他还安慰我说,其实结婚了你们也可以继续来往嘛,我们这些人不就只能这样,早晚都会走这条路。
+ Z: {( z9 s! D$ |) D( x0 ` 我同意他的说法,“换个人我或许可以,但是对他不行,我做不到!
+ y/ J# y' N" x1 O: C v) f" {0 U 是啊,我要的就是他的全部!当他有一天不再完整了,我真的无法释怀!% G; G6 f/ |8 V; X+ h
. h0 {" b8 n; d 饭后我们散步,顺便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然后陆遥送我回去。一路上,东西都是他提着,其实挺重的。" 0 Y% h# Z1 K* p
陆遥是山东烟台人,却不是印象中的那种大汉形象。可能有一米八,比我高一点有限,跟我哥差不多,但是没有那么壮,属于精瘦型。以前上学时,经常在球场上看他光着膀子,纯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y# f% e d2 W3 h# S6 W/ N/ c, b
他五官很好看,笑起来有酒窝,阳光灿烂。可是当年我就是对他不来电,只有打球的时候能想到他。
; m, x) Q3 ?5 G9 y' m 送我到楼下,他不甘的说,你太没礼貌了,都不邀请我上去坐坐。我说刚搬来,太乱,以后再说吧,反正就是各种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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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2 |8 Q, c1 x- M2 r2 \ 我真没有邀请人来家里做客的习惯。以前跟峰住的时候,家里除了我们俩,后妈和警卫员,送快递和送外卖的,真的就再没有来过其他人。" X, @5 B0 }# G3 }' ^7 ?5 t: F
就这样,我在上海开始了新的生活,一切都似乎没什么不好。只有在午夜梦醒的时候,我仍然还是会习惯性的摸向左边,期待着能有一双熟悉的大手,紧紧地,紧紧地,握住。
1 t+ x; ~" f( E) ]" E8 _ 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其实时间只是蒸发掉了多余的水分,让思念变得更浓稠而已。) J% b5 }6 j* N9 j. t6 Q! I! P
哥每次来看我,基本都会住一晚,带我吃好的,给我买好多水果,帮我收拾屋子。他来的时候,我总是能睡得很好,因为他也习惯了被我抓着手。1 ! 6 1 2 - _9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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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0 e( s/ @6 f( u8 o9 w, B: R 刘佳佳是个腐女,也是我大学时关系很好的姐妹儿,知道我很多事情。她和峰是同学,毕业后她留校做助教,我们时常保持联系。4 , ' ( `: @/ g7 C' d6 Y* `5 ~9 n J
那一年的夏天,正是上海最热的时候,刘佳佳突然告诉我,峰要结婚了!
( c7 K& U+ T( T! @. L" X7 P& r7 q 我的心咯噔一下,结痂的伤口再次痛起来。
* c! A3 \; ?3 c. ?# u 本以为我会慢慢的放下,可是一听到你的消息,我依然不能自已。9 f8 C; T2 m& H
我不介意孤独,却没有比爱你那时更舒服。
; U9 k3 X; V( ^2 S9 ~/ E- W; | 但是离开你真好,不然我总是担心你会离开我,而这,注定是要成真的!0 X W6 ]+ p) i, G7 W: P- u: T
6 `* r! a+ H' v+ r% y “你猜他是跟谁结婚?”
* }& _/ r- B) a' I" u( v& | 我不想猜,只能沉默以对。.
% D6 Y& J/ w( p b+ u2 w& _ “他同学,刘教授的外甥女。刘教授两口子没孩子,就拿外甥女当亲闺女养,以后刘教授家的东西,还有他爱人的公司,就都是他的了。要我说,王牧峰太有心眼了,精明的要死…………”, c0 j1 x3 C/ T( s7 b5 u5 X$ G) s
我不想听刘佳佳说峰的坏话,自动过滤掉了后面的所有。2 z) h: ^1 a G0 W6 E. Q* k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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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心痛,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我想,这对峰来说,也算是不错的结局吧。
$ z, ?1 B/ L; g7 ^( D9 C 当初因为爱你,所以选择离开你。4 Q9 p' V# a" Y
现在因为爱你,所以选择祝福你。
1 {9 W- G" n7 d) v& o) j" { 我只是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会过得比我好。* u P1 i9 `9 B
不然,我承受的所有痛苦与难过,都变得没有了意义。! s1 v" t- w, C) e9 V7 ~( V
& l0 b( E, V/ `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那一年的春天,我遇见了你。
* T! k1 ~2 f/ h 春风十里,不如你;我真的很爱你。
m) ~2 O6 o2 ~( r) P% \+ J1 n 愿有岁月可回首;希望你没有忘记我。- F; A2 J% ]* M" J
且以深情共白头;我们天各一方凝望心眸。- |# z* n* H0 [8 y3 P3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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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这种东西,人一辈子只能全心全意的付出一次,不会有再多了。而这一次大都给了没能和你我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 d$ n H0 N f/ A/ \ 因为遗憾,所以美丽。 ) .
# H' a8 y6 H+ _ 我希望你幸福,可是我真的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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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找我去他家吃饭,我买了好多酒过去。平时很少喝酒,不知道哪种好喝,就啤的,白的,红的都买了。;
! x( o/ Y1 o0 o0 T4 v 陆遥做饭很好吃,比我做的强多了,比峰做的……混蛋,我都快忘记了他做饭是什么味道了!
4 n" r$ n# z. v% k$ ] z( h 我是个吃货,可是面对一桌子的美味,却吃不出任何味道,我的味觉神经,只能体会到酒精的辛辣!( ~& {, U$ W U8 i% b! p
在陆遥家,我喝多了,默默地掉眼泪。陆遥想搂着我,却又怕我反对。我伏在他的胸口蹭眼泪,他才抱住我,“跟我过吧,我会对你好的!”
& c# D' M& [! A$ s1 } 类似的话,某人好像也曾经说过。
3 o- f9 j0 |+ T第十七章! M6 I4 S$ E5 v* E
% {- W6 L# j# K1 F: _# d! ] 我和陆遥上床了。:; j2 b6 ?+ r6 [1 T9 N
我的生理和心理都太空虚了,压抑了一年多的时间,我急需释放,哪怕是只能解决身体的需要。
+ E* j$ B# t: K 陆遥的技术很好,用过就知道是熟手。他的没有峰那么长,却足够粗,能满足我身体的饥渴。
* R/ X( U) G% Y1 i 我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算什么?生理上有依赖,心理上只有一点的喜欢。我们依旧各住各的,每周会有几天住他家里做爱。他烧海鲜很拿手,我也非常喜欢海鲜;我们会一起逛超市,遛公园,偶尔还会牵手。,; l$ B! Z; |7 F+ ^) Q' R' d0 y
一个周末,有朋友约他去唱歌,他问我要不要去。我想着反正也无聊,就答应了。) }; S$ C& P( s% V2 N% @9 Y
这是一次标准的基友局,我们去的早了一些,在大厅的沙发上和先到的人打招呼聊天。陆遥介绍我时,说我是他男朋友,我微笑着和他们点头,没有拒绝他的说辞。
( W$ f& a& |4 X5 W, x4 y 因为跟他们不熟,我就拿手机玩“我叫 ”,正巧其中一个人也玩,就和我攀谈起来,聊游戏心得。
% O0 B/ }+ N; g. I 陆遥坐在我边上,和其他人闲扯。这时又来了一个人,打扮的很时髦,身上的香水味很厚。我身上就从来没有这种味道,除了烟味,就是汗味,洗完澡才能有点沐浴露的味道。这人来了就直接坐在陆遥边上,显得很亲昵。
! N& M$ Z* m" Q9 [ 我扭头看了一眼,陆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发现我正在看他,就向那人介绍我说是他男友。我礼貌的点头,直觉告诉我,这俩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q' X& v( t1 w% A
! i+ |* r* n' X2 S 反正唱歌期间,那个人,就叫 吧,各种作死。 摇头摆尾,大口灌酒,唱一些苦涩的情歌。好在陆遥比较知趣,全程都没有在意他,一直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 i7 b3 ]) T; {/ r
陌生人面前,我还是很害羞的。就玩玩骰子,抿了几口酒,欣赏着各色的妖姬们,群魔乱舞。; e6 s4 g; Z" P* ?
发现自己的表演,没能引起陆遥的关注,终于靠过来,说要跟我们喝酒。我象征性的喝两口,实在没有兴趣和他进行这种无聊的游戏。7 O! P+ h" \/ G
然后 要我唱歌,我说唱的不好,算了吧。这下可是触碰到了他的 点,非要我唱,还要跟我对唱,说唱什么任凭我选。,1 w! j7 s( ~+ B- z7 x Z. A! R! ?
这真是你自己找死!真以为哥哥我五音不全?出来混的,谁没有点傍身技呢?总是会练几个拿得出手的,分分钟碾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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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陆遥解释说,他和 约过炮,然后就缠上他了,可他一点也不喜欢 ,炮也就只有那一次。我让他甭说了,不想听,这种 货色,不放在眼里。
& W4 w g* D. Q7 ~! {; t; @, I 我是真的没有在意,完全不像当初在成都遇见 时的那种受到威胁的感觉。我也是真的没有在乎峰那样的去在乎陆遥。' |' s2 l, X, a( v; t! r
有一次我哥说要来,我就告诉陆遥不去找他了,他有点不高兴。谁想我哥又突然说有紧急任务,不能来了,烦躁!/ C% O2 _; O8 A3 z% N8 e% T* K
我觉得对陆遥有些愧疚,买了些水果打算去找他。0 f h5 A4 h6 H* E
我有他家的钥匙,直接上楼开门。:
% b7 \ a* p& V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我有点恍惚,陆遥只穿着一条短裤, 穿的也不要太凉爽,俩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u) x" e& J" y5 l
看见我进来,陆遥一脸的惊讶, 则趁机挽住他的胳膊。2 O' c* s& A6 C3 r5 ~7 H5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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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懵逼了,这是捉奸现场么?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桥段会发生在我的生活里!; / b2 g+ ]4 V: e" \) F0 k
控制自己的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显得优雅、大气,既然丢人了,就不能再丢范儿!我将水果放到地上,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 z) {' }4 i* v2 m$ ~, B* S3 @ 转身出去,关门下楼,一气呵成!" t) }. o+ h( s+ h+ k+ {
回去的路上,我觉得耀眼的太阳怎么能这么讨厌?湿热的空气怎么能这么讨厌?路上的行人怎么能这么讨厌?这个世界怎么能这么讨厌?
( x! i8 v' |' c ! o; k, v% N2 a# X7 @
我想用食物来消解情绪。买了好多烤串,打包回家。8 B: i& q9 Z# O- W. X1 o1 _& U6 w" M
坐在沙发上,一口凉啤酒,一口烤串,机械地张嘴,咀嚼。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想把自己的肚子塞满。0 @" V& k: T7 h/ G
最近的酒喝的是越来越勤了,但是酒量并没有增加。很快我就头晕了,吃的比较急,我恶心的想吐。+ m+ Y! m9 i- L0 n# d' B
有敲门声,会是谁?哥哥?快递?物业?我没有想过是陆遥,他现在正有好事发生呢,怎么会来呢?估计以后也不会来吧? M1 X" o* C4 x/ c8 k4 m3 W- ]; ?; ?
开门之后是标准的服务用语,果然是快递。; a8 _2 E" R) \$ a& z, i
送走快递,我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然后又有敲门声,该死的快递,一个又一个。
6 p0 K. A* M; @ E0 q 然而这次真的是陆遥,我看着那张可恶的脸,真的忍不住,哇的一下全吐他身上了。
. {* d7 R/ U2 U5 L “我就真有那么讨厌,让你一看见我就吐?”
$ C; M% r7 d5 P 我摆摆手,赶紧冲进卫生间。. % i; b( a6 c. `
陆遥给我熬了粥,喝过之后感觉好多了
/ G! |+ J& E- @! V& n3 }7 u 他给我解释,说是我没去找他,他买了好多菜,都不知道做给谁。正好 在附近玩,想要去找他,他就同意了。他说他俩真没啥,我去的时候, 也刚到没有几分钟。“光膀子是我的习惯,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 ~; i7 T+ r- d( N! k5 d
我想了想,决定接受他的说辞。跟 比,我有绝对的信心,再者,我可能也真的没那么在乎。
" |7 X' N, N. Y# k 我在上海两年,陆遥就陪了我两年。 D( |' y; |- Z r' J: ~+ N6 m: S5 y
期间我知道峰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女儿。7 T9 q9 P( P+ [. v2 z( }" E
心里的难过似乎没那么强烈了。6 . 0 E' V7 V1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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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陆遥说我要离开了,去北京工作。3 M5 T: |: P9 I) i
沉默了好久,陆遥抱抱我说:“这两年,谢谢你。- L) g% A; d& d2 v1 m( \4 [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对不起。”9 r& C4 r( z1 a: z" M1 C" [5 K
“我知道你一直都放不下过去。我只想知道,这两年我有没有让你开心过?”! o( @2 X1 o3 k& j+ q
原来他一直都很清楚。我演技真的是有限,谢谢你一直假装视而不见。
1 j3 X$ U3 @. x) {! @ “没有你,我坚持不到现在。”这是我的心里话,我是真的感激他,能在我最苦难时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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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p; w$ L6 W" P+ o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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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生活,忙碌而充实。1 m, a$ B. e6 D; U
一年的时间,新认识了很多朋友,也慢慢开始交际。但是也一直没遇到能再度走进我心里的人。
- k$ K. y6 _9 ^6 ^, ~+ r 小红软件某帝上有几百条消息,可是我都懒得去看,只是偶尔翻翻照片,欣赏一下各种鲜肉。; U- J2 c: ^1 c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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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五一假期,我在法源寺烧香,不敢再在神佛面前有任何期许,文殊院那次就很不灵。3 y# U$ J" [" M+ ~& Q1 Q2 S d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六年,那时我十七,你二十一。
& i; I0 u: r! b; o8 p* `1 @4 k 这是我们分开的第四年,现在我二十三,你二十六。7 ~2 b' q$ e7 X9 i
我什么都记得,但逝去的感情只能收藏;不能想,不能说,不能忘。" P0 k) F4 q: K' o/ y" J2 [" `
在一次基友饭局上,认识了顾川。蛮好的一个人,有点像年轻时候的佟大为,很有眼缘。饭桌上对视过几眼,互相笑笑而过。一个朋友告诉我他有男朋友了,已经在一起五年了。) B$ ^8 G' G+ d
我羡慕,嫉妒,只能没有下文了。
9 y' V# T# [: j8 D 之后某次我出差,在 3的候机大厅里无聊,就打开小红软件,恰巧看见他居然在附近。鬼使神差的和他打招呼,他很快就回我了。9 J! e/ X- w: X2 M4 U, c6 v
见了面,知道他也是出差,只不过他往西,我往南。!
3 w; P, H& y8 i, ]0 o 闲聊了几句,大家都要登机了,就加了微信,说保持联系。8 P) Q3 R+ H' s& v4 a
出差途中一直有联系,他还给我发自拍照,语音唱歌给我听。我们就这么暧昧着,对他很有好感。! \, k% K% V+ g+ n/ @
回北京之后,我们又约出来见面,从开始的闲聊、吃饭,慢慢的牵手、拥抱,最后接吻,没有上床。
2 H: k; r1 f; `: Q! q- n1 j 余情未了必定庸人自扰,物是人非何苦画地为牢。这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
$ D9 l8 ?6 @" K* B) Y 我一直没有问他和现任的事情,顾川也刻意回避没有讲。好在他男朋友比他还忙,经常出差,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偷情。, f: w1 ^* K3 x$ _, L$ \, w
我成了一个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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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每天早中晚的问候简讯雷打不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免被他男友发现的,我都尽量不主动联系他,尤其是在下班后,坚守做一个小三的职业道德。
- a9 _& h& `8 V8 H, w# T& x 我们逛街,吃饭,看电影,所有情侣做的日常,我们都做了。. ) " 7 a8 ^4 q# _, ?( w. K
他很贴心,时不时的送些小礼物,给你一些小感动。
8 r7 `& o3 i* A7 ~7 p3 Q; q' C+ l 虽然有些不安,我却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刺激。
% N4 c9 s' \' O( A' Z/ u1 b2 ]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9 h* W6 p, c# u: u8 ]9 u4 y% P 刘佳佳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也为她高兴。' g* O9 ~; C; r
她说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我们毕业之后都没再见过了。. (
; L1 U. x4 B1 h 我问他请没请峰,她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说她考虑不周,忘记这事儿了。4 p- \# n: X# _7 e" Y
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都要为人妻了还是这么笨!我说算了,正好我下周要去那边出差,提前去祝福你,到时候就不去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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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佳毕业之后当助教,现在想要考研,她老公也是学校里的讲师,早就同居在一起。 0 ~$ r" i G, R& N- u! e) n" S
我去她们的新房做客,包了个红包。新房就在学校里面的教师家属院,倒是很方便。
) b2 t4 C# A0 `5 r" [2 i 留我吃过午饭,我就走了。出了院子,不远处就是学校的操场,以前我经常去打球的地方。 3 t2 [% ~8 E2 C8 f& H/ q, S
我慢慢溜达着,回忆起大学的时光。天气不热,我舒服地坐在路边椅子上吹风,看着学弟们在球场上像我当年一样撒欢
) e& S F& T; {2 ?, |2 s 环顾四周的风景,依旧还是老样子。) X3 H0 d. K2 }+ ~' h
不经意间,我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孩从家属院里出来,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男人的模样看着太眼熟了,不会这么巧吧?; ) m/ m3 g; i8 v3 x; a. ~
我慌乱的跑开,躲在拐角处,回头偷偷的看他。! `- v- f0 c3 @. X$ g
在四年零三个月,一千五百多个漫长的夜里,我曾经无数次幻想再度见到他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我不知所措。: K7 ~9 f/ b5 H F* X1 a& f
男人好像也发现了我,向这边张望了几次,听见女人喊他,就一起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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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万个想见你的理由,仅是缺少了一个去见你的身份!
7 D7 P6 i4 S; f- D 我的回忆开始泛滥。) _, S: r* T" E4 w4 C0 O p
走到我们曾经的宿舍楼下,走到他下课等我的书报亭旁,走到和他吐槽饭菜无比难吃的一食堂…. " T4 f, \ t& X# E/ Q% ^
南门外的小巷子,依旧是小吃和地摊的天下,穿过巷子是菜市场,再往西,就是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 ~+ ~7 }. q& J* B" r2 r; A* m) v) e
来到当年被我当作“家”的楼下,抬眼望去,二楼就是当初的阳台。窗户上依然还挂着我俩在公园里玩套圈得来的小晴阳。" z4 g. X6 K- s* s/ ^
哪家新搬来的住户这么懒,那么破的晴天娃娃还挂着。
& u! h' i7 Y- r5 x# M$ k6 p* b. ~: n 我决定上楼把它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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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f, X0 u0 E/ H/ q 门口依然是那个脚垫,很普通,只是被我的烟头烫破一个洞的痕迹还在。" ) % x' H5 {$ n9 Z/ Z( n& {
我敲门,没人理。6 t( R# ^8 l, {: j/ Y3 Z4 g6 N" H
鬼使神差的我拿出钥匙,准备偷偷进去,偷偷的拿走我要的东西。是的,这么多年,那把钥匙我依然留着,舍不得扔掉。7
4 F s" B4 o% l2 l- m; y 门居然真的被我打开了& c) i' D5 V2 C) _7 ~
房间里有一股轻轻的霉味,显然是很久都没人住了。, 0 s8 @* S1 U A
门口还是那个鞋架,当初警卫员帮我买的。+ i$ T6 M7 u" D
客厅的布置还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还是那个沙发垫,还是那张餐桌。只有一层淡淡的灰尘,看来是有人定期来打扫% M2 T2 X* W: c, e
茶几上仍旧放着一盘陈皮糖。这是当初我脾胃不好,又不能吃酸的,峰买来给我消食的。我看了一下生产日期,是今年的,就拿一颗含在嘴里。4 ?9 R. r# G& Y" J( I6 O
随手把糖纸丢掉,垃圾桶的位置都没有变。% H- D: l" C" f) p/ [# Z
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几张带字的纸,好奇就拿起来看看。4 d, i% v"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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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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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2 o* @0 R6 P o6 p. z8 ]$ ? “宝贝儿,今天是你离开的第1074天。我仍然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 C3 V* D$ x" g4 Y" F$ \* {& ~& F
“宝贝儿,今天是你离开的第645天。我感冒了。”$ [( L; I) u- R
“宝贝儿,今天是你离开的第95天,知道我在等你回来吗?”5 ^0 [! k/ f3 l' [ c( G4 l% U
“宝贝儿,今天是你离开的第407天,我要结婚了,对不起。”- t1 y& D0 I& h5 Q4 F$ }$ e
“宝贝儿,今天是你离开的第189天,天冷别总踢被子,我不在你身边没人给你盖。”4 l0 `3 t {# Q+ I" J0 R
……
8 e! P) R8 N4 c9 {0 I3 _ 这样的纸条,有几十张。3 N; N, _: o8 t& b2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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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他,是他一直在这里,保持着房间的原样,等待着我某一天可能会回来……) 2 o" w" ]# f/ f$ x4 B7 [
我喉咙痛,鼻子酸,眼里再一次不争气的流出来。原谅我在峰的事情上,永远是一个爱哭鬼。
! x9 g2 I/ |% h4 S 我跑向卫生间,洗漱台上摆放着两个熟悉的牙杯。其中一个里面是旧牙刷,是峰的,还有一个里面是新牙刷,是我常用的软毛牙刷,旧的那个当初被我带走了。牙膏也是我喜欢的不带薄荷味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是我走的时候用剩下的半瓶,瓶嘴早就已经干涸了。两双洗澡用的拖鞋,还整齐的摆在浴室的门口,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是白色的,是他的,小的那个是黑色的,我的。还有我的毛巾,浴巾…2 `1 ?) g0 b4 s2 A
一切都没有变,仿佛我们仍然在这里生活一样。 3 O- S' y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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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向厨房,案台上放着两瓶山楂果茶,两瓶格瓦斯,都是我最喜欢的饮料。那些锅碗瓢盆,还都整齐的码放着,都是我俩一起去买的,我们每天吃饭都会用到。一把菜刀,因为被我剁骨头而缺了一个小角;两把铲子,木头那个是不粘锅用的,铁的那个是炒锅用的,我就经常搞错,每次都要被他叨叨很久;那个蒸锅,因为吵架的时候被踢了一脚,底边有些凹进去变形了;两双竹筷子,两把汤匙…. :" B' S0 f; Z7 C+ E! Q8 r
一切都没有变,仿佛我们仍然在这里生活一样。!
4 f7 v- A& |3 w4 f# T! q; a 我跑进卧室,仍然是小格子的床单,被罩,是我们从宜家买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烟缸,一个水杯,因为我总是半夜醒来找水喝。打开衣柜,我们俩的衣服还整齐的挂放着,我的多一些,他的少一些。打开下面的抽屉,我没拿走的,和他的,内裤、袜子,都还在的,还有他买给我的那些羞死人的小裤衩,还有那套足球服。我拿起他的一双袜子,放在鼻尖嗅,依稀还能闻见他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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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_& U6 z% M5 u0 V 我被泪水糊住的双眼,环顾着屋子里的一切,看到了两个少年的身影在追逐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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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K8 R7 T “王牧峰你丫给我站住,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媳妇儿,求轻点!”9 K$ ^( d l; P4 z8 h: l u
“宝贝儿,脏衣服都拿过来,要洗了。”“你自己拿,要不你来我身上扒?”
: A u( I9 O* y5 B/ j1 S( a “你乖乖的坐在这不许动,等着吃饭就好了。”“哦!”
3 f9 H# s4 d1 F! y! M5 n “老公,我好撑啊,你帮我揉揉。””来,躺我腿上来。”0 ?9 ]5 D" a/ V" r' z) E
“老公,我脚凉,你帮我暖暖。”“想用肚子暖啊,还是想用嘴暖啊?”+ 5
- I! n5 f, ^# v; v “啊,啊,啊,嗯,啊,嗯,嗯…”“小淫娃,剪个指甲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g5 B4 a8 Z. g7 G k& _1 A
“求你了,我受不了了,啊,好难过…”“嗯啊,媳妇儿,我来了,啊,射给你!”( O5 Y0 e( B. h2 E! j
那时的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灿烂,我是为什么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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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c: g# N/ V$ t 自从被他家里发现后,我们的生活就变了。8 s( V) ]2 Y. G G2 {) L0 k% _
他对我越好,就越觉得亏欠父母;他顺从父母,就觉得对不起我。+ B6 f8 b2 x. l' C; G
他承担着双重的压力,让我心疼,心痛,无能为力。# Y+ J+ f" v9 p) g# Z
这是一道必答的选择题,二选一,可是没有正确答案。
/ o/ [# x1 ~% M# g 那些曾经被我们忽略的,逃避的世俗压力,一直不曾减少。反而随着时间越来越重,渐渐的压得我们都无法喘息。!
% Y9 C' O: |: i* K& @ 我懦弱,所以即便他在身边,也是不安。" @2 ^) c) P5 i, x3 R
一起憧憬过的美好未来,原来只是空中楼阁,建的越高,坍塌的越快。! .
# q; V' a# U! [' j! F) z 他还是顶不住压力去相亲。我不怪他,我真的不怪他,我只想做出大度的样子,去减轻他对我的负疚。
6 a( x' m9 {* }; P, O 可是我演技太差,我太年轻,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左右为难,我只好替他做选择。4 _7 S5 G! n T* _, h! a
d# G. r" t' P. W" w 峰,你知道吗,当初我是多么盼望能和你一起多待那么一会儿,哪怕几分钟也好。可是面对你,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用沉默与压抑,想让自己厌倦你,却适得其反。我拼命去打球,只想让自己身体里的水分蒸发掉,这样眼泪就会变少。
( p: p0 C4 J, F# V; L 我决定离开,你肯定很早就知道了。我想让你觉得我无情,让你恨我,如果这样可以稍稍少一些你内心的煎熬。
/ H7 J! G; A, P5 J 我决绝的离开,是怕我真的忍不住会留下来。我从来没有坚定过要走的想法,如果你当初再多坚持那么一丁点的挽留我,我可能就真的不走了。
7 z& E" b) e8 v# f0 ?, h 我亲手将你从心里挖除,可是伤口至今都没有愈合。你想放我离开去自由的飞翔,我想让你忘记我好好的生活,两颗真诚却幼稚的心,而今却都事与愿违。5 \' L; V7 V( T3 g7 @; a) G, A
2 m; m8 c% C$ y. z6 }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1 G/ t+ U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 J; Z2 ?7 r( G5 ?7 V3 n+ D 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的一切,居然都是自欺欺人。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摧毁那些支撑我熬到现在的信念支柱。2 O0 o) l- N5 r: q6 S+ x
糖是甜的,心是苦的。;
8 G: v( c$ ~9 c! x- Z* Y 你是个混蛋。- . "
' b- K, G# e4 E( d- `1 M, I 混蛋!4 F# S* C) y2 ~ M
混蛋……
: H/ @3 K0 ?: v4 H3 q$ v第二十章
5 [8 Q- i: n/ U( e. E- R* }" h - v4 |5 ^: X9 [' x, I+ ]/ i
回到北京,我心情极度不好。" + {( {4 s6 O% l
我联系顾川,想见面。他信息回得很慢,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现在是和男朋友在一起。4 s# n5 R' e, d1 Z& X& h
顾川说今天不行,明天吧。我只皱了一下眉,将手机扔在一边。3 M5 l4 A1 {: M5 C3 f
第二天见面,依旧是吃饭,遛弯。他看出我情绪不高,说要不去看个电影吧? 3 Q6 r; W& \' R) l% Y
“你今天去我那儿住吧?”这是我第一次提出和他过夜,之前最多就是陪我上楼拿个东西之类的,进屋都不超过十分钟。)
# r4 s0 r" d9 w& { 他很诧异我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更是一副很为难的表情:“今天不行,我晚上肯定得回去。”
! J" Y1 d( _" C; ], W4 E/ K 潜台词的意思是上床打一炮可以,打完还得走。可是我只想抱着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的夜晚太冷了。
# X) |- k, f9 c) J; {2 Y+ _% T @ “那算了,我累了,回去了。”) 6 U f- r! E9 V. h+ R
“送你。% C# m; [: |; E2 F9 H0 E' f
“不用。
! a9 {8 ]& d0 E8 Z8 s% R. i/ X; a 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些偷偷摸摸的兴致和情趣都没了。我知道问题出在我自己。
6 D6 ]/ B) m* h; q& |* ]. Y) B 第二天中午,我给顾川发微信,“我不想再继续了。”2 t& G7 K) [& ~6 l
他很快就回我,他不同意。他说他对不起我,无法给我什么,甚至名分都没有。但是如果他和男友分手,也觉得对不住他,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他也曾经想过和我断了联系,但是发现那样也很难受,会忍不住的想我。
0 ~; \. }. h% w0 G1 R 呵呵,真是个纠结的人啊。我没再坚持了断,毕竟身边找不到第二个人了,连个备胎也没有,或者说我才是别人的备胎。
$ z& R8 ]; Q: c: p* \3 a1 Y 过了两个月,北京开始冷了。
) K( ~+ T3 W+ M 一次晚上和顾川吃饭,他中途说去洗手间。我知道,他是去给男朋友回电话去了。这样的戏码上演了很多次了,我习惯且厌倦。& H' k( B& I( m; _
我结账之后就走了,没等顾川。
2 d* Q, Q4 _; a s8 M 一会儿他的电话打过来,我直接挂掉了。然后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这次的语气很坚决。+ W& a$ s1 Q! N& s" B5 G# [0 y
“好”连个标点都没有。9 b, X1 o& U% p; [/ u; q# f% V
6 p p$ {. x) m5 N1 d) c: Q* z
路上买了一大袋爆米花,回家之后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吃。豆瓣电台随机播放着音乐,首首都让人厌烦。 / t8 ?* @* u0 z3 B$ q; a
我双眼盯着地板,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忽然听到一首歌,心揪了一下。然后在 上下载下来,单曲循环。 S) }4 k; \2 q
5 D9 ~1 Y! K# X+ I5 n
几多对 持续爱到几多岁
) _. d2 S4 x* ?3 j" w0 n- K 当生命 仍能为你豁出去8. d, P' f! ~+ b4 D7 v* B
千夫所指里 谁理登不登对 % m, j! |( @( f0 c0 v. n- e
仍挽手历尽在世间兴衰* ; 2 i2 @: A3 {8 E
几多对 能悟到几多精髓 : b' l; e& \% z0 M5 D# r
能撑下去 " T5 I3 Q7 o3 O, L- [% l- X
竭力也要为爱尽瘁 抱紧一生未觉累8 1 N. p+ c6 ]7 c
% a9 O, @/ d3 `7 Y
我觉得自己失去了理智,手抖脸发烧,拿起手机按下快捷拨号键5,那是他的号码。这么多年,无论换了多少个手机,仍旧把他的号码设在了5,因为5在键盘最中心的位置。: ] r- Y/ E8 `6 r: w
无数次想过按下这个键,一直都没有勇气。- X, u" {) n4 L$ c. v8 A
嘟…嘟…的声音传过来,说明他也没有换号码。我心跳的厉害,震的自己都有些耳鸣,希望他接,又害怕他接。& `, t+ [3 e6 F7 p0 T2 |' g* `
觉得嘟嘟的声音好漫长,我想要挂掉,我害怕了!
$ O( ]" d6 ?6 R; f! r: ^ “喂…”
) O' d/ e6 g2 S9 B 是他,是他沙哑的声音,这个声线我太熟悉了,每晚都出现在我的梦里。) " , @( o8 Z. n) ^. F! A; Q& d- d
我再次不争气的鼻酸喉咙痛。" @* m" k$ A" h# M' k3 M
“小凡,是你吗?”1 w) N' ^ T: Y+ M" V# m8 o6 @8 G
" t# {$ O( K6 Y/ W1 s
人的坚强和脆弱永远都超乎自己的想象。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咬着牙独自走过了漫长的旅途,却只因听见你的声音,就脆弱的泪流满面。* : . : _8 ( ' _; j2 h$ C* b' V
我止不住的抽噎,流鼻涕,说不出一句话来。
( a* m# o4 G0 o 电话另一端的他,也是哽咽地随着音乐小声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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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共你 沿途来爬天梯 黑夜亦亮丽: : P. ` R- M4 D7 n/ F6 u
於山头同盟洪海中发誓 }. R6 [3 w ]' f R- m( G* X4 q
留住你 旁人如何 话过不可一世% ; - |. b9 v4 u! d; \3 s
问我亦无愧 有你可以 拆破这天际* c/ i) P; F, F i
$ C0 W3 J) X; m* w
第二天被中午的阳光晃醒,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昨晚干了什么?我恍惚的有点不敢相信我做了什么。拿起手机,发现没电了。充电,开机,查看通话记录,果然……" ) Z# C7 ^. a- j0 D4 z1 [
懊恼地抓着自己睡得像鸡窝的头发,一阵阵愣神儿。
! b* R/ C2 u1 A/ o% U8 L/ _ l% y 当当当,轻微的敲门声,将我唤醒。我趿拉着拖鞋,顶着黑眼圈,烦躁的去开门8 h; Y: H$ ~) v- ~# |
门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那一张熟悉的脸。"
3 d5 l5 i$ ?. ?( R 若我再见到你,时隔经年,我该如何去称呼你?爱过的人,还是前任?
- [3 R; e' i; O( Y' ?7 h8 P( ~ 若我再见到你,时隔经年,我该如何去面对你?泪眼如珠,还是缄默?
2 B" g/ C( n4 E% t5 l( ?- C 当我再见到你,时隔经年,你依旧英姿,我容颜未变,执手相看泪眼!) `2 F7 ~ O- T; a
爱有增,情未减!+ j: I" M9 T; ?
4 H, D; h: T% D' w
我紧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左手顶在嘴上,右手胡乱地挥着。眼角已经干涸的河道,再度奔流不息。4 Y0 C6 m/ O0 H6 v2 X4 ~' m
你看着我的样子笑了,伸手为我摘去头发上的爆米花碎屑,温柔地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5 [/ K+ q( p0 ?, S “宝贝儿,我来接你回家!7 a3 t) `+ Z: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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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 / t4 Q* u6 O: f/ O; Q
后来刘佳佳告诉我,那一晚,峰给她打电话,不停恳求告诉他我在哪里。她被求的没办法,就只好答应。本来想通知我,可是我关机,联系不上。- x2 @% i ~/ c9 ?- e
之前,峰也曾经很多次旁敲侧击想询问我的消息,刘佳佳只告诉他,我很好。2 [* S8 z) f6 T* y4 i4 ^, ]- U
北京的住处甚至没有多余的拖鞋,峰知道后却非常高兴的样子,光着脚也甘愿1 s+ ]7 ]& f( L2 f
他想给我弄点东西吃,可是发现厨房里空的可以,连一只炒锅都没有,冰箱里只有泡面和速冻饺子。
# b5 i, s/ P9 ?0 A “我不在,你就这么对自己?”他很生气,严厉的批评我,我却觉得很温暖。
8 C' Y6 z8 }! ^* M2 U2 d4 M: Q3 W 峰把我洗干净,然后带我出去吃东西。回来后又帮我把攒了很久的脏衣服洗了,擦地搞卫生。( |& V7 K) _8 {* i# ]! P
仍像当年一样,我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觉得这才是我该有的生活。
+ w2 m$ M! Z+ A6 \$ Y9 ?! d 一直忙到天快黑了,峰对我说:“我晚上得赶回去,跟我回去吧!”, . , ) x1 a5 {3 N& e6 [- ~
我心动了,也犹豫了。
: A1 o1 q$ A2 l4 l 想跟他走吗?当然!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 w/ Y1 d1 y: U7 m- p* q0 c- O. Q 能跟他走吗?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我无法预料,这对他来说,到底是好是坏?7 T' V/ n0 r. W' v1 d7 {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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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回去过了,不要这么为难自己!”说着他从脖子上掏出一个链子,上面挂着的,是曾经的戒指 ) c- H. r# o, S: T
那是某年情人节的信物,我的那枚在离开后,也被我同样珍重的挂在脖子上。只因我觉得那样,会让他离我的心口更近一些。
+ ?7 O# d5 h# A4 A3 Y “我过得好累,回去陪着我好不好?
! G, p" j6 Q' [% h0 C0 @ C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的心防!我这些年究竟是图的什么,不就是想让他过得好么。既然他想让我在他身边,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 '
8 j4 A4 m8 u b9 V7 S' D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十九岁的我了。曾经以为拥有他的全部才是我想要的,直到他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在他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 s, M: _1 `/ M0 e- R# S
分开,真的没有比在一起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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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先回去准备。我迅速办理离职,退掉房子,轻装简行,回到当初爱开始的地方。! H. a% E1 Y, H8 K6 M+ h
一千二百公里的行程完全感觉不到劳累。回到那个家,完全不需要适应,一切都是我熟悉的环境。
8 G& v1 B# i7 c" t" \0 G 峰在厨房忙着给我做饭吃,我则看着阳台上的花草,这里充满了家的温馨。! ) 6 s1 y; |1 N: g" a1 g
满满一大桌子:扇贝,青口,虾,鳜鱼,芥蓝,茭白,莼菜等等,都是我爱吃的。
% F% a$ s( t- \. P$ M) h, C- | “好几年没下过厨房了,看看我手艺有没有退步。 W. o0 H( r2 {
还是我熟悉的味道,和当年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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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峰面前完全不用顾及形象,胡吃海塞地把各种东西往嘴里扒。峰就那么笑着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看我干嘛?看我能吃饱?”
; i' m0 R% U* ?4 m' Y$ x; u/ A$ O# A “能!”! z* S$ m, e+ G9 ^( D
我斜眼瞪着他,阴瘆瘆地道:“我就那么丑到让你吃不下饭?”1 r: B) o+ |8 J7 T
话还没说完,一只剥好的虾就塞进我嘴里,“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上你胡说八道的嘴!” / e" O4 i6 w7 ?1 j' i/ A$ V# g
我鼓着腮帮子笑了,感觉要被幸福淹死。
3 g* n/ Q, I7 J$ X. Q/ }( k6 w/ _ 挺着撑的圆滚滚的肚子,躺在峰的大腿上,他温暖的大手随意的翻弄着我的头发。
, n6 p! i2 H& a) D. Y% S 峰在我离开之后继续租着这个房子,一直住到他结婚的前一夜,之后也没有退掉。每个月基本都会过来一次,打扫卫生,回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N% C: p# L2 Y
他说他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我相守,但是会尽量多的来陪我。他让我不用着急找工作,想怎样就怎样,他养的起我。( Y1 B' k. h/ |8 S! S
“男人最怕的就是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却遇上了那个最想和他走完一生的人。不过我很幸运,把你找回来了。; M, S" V" h0 S2 h/ N
我在努力,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i$ X, }2 C* k4 c
我抬手抚摸着他的脸,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里多了成熟。他说我也没怎么变,还是以前那个喜欢欺负他的样子。
0 `( z/ W' o2 U( w# K$ G “是啊,不敢变。怕哪天在路上突然遇到,你会认不出我了。
5 q+ d* c) j: w “小傻瓜!”
8 W" K% r+ L8 {! X “嗯哼?皮痒痒了是不,让你再次领教一下我的分筋错骨手!”
" N2 V/ E3 m" l/ x) E, h. D “好汉,饶命!” ' R) | f( ^%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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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不会在这里过夜,每晚都要回去陪女儿。
& @' T/ v: K" b; a' l: `* O+ R+ b 经历过这么多,我努力让自己更豁达一些,能时常的见到他,就很满足了。: - C6 M/ H+ A2 Z
有一次我们捡回来一条流浪的小奶狗,是个串儿,母的。我给她取名叫“铁梅”,单纯觉得这个名字很霸气,峰被这个名字逗的笑岔了气。
% a9 T. g: U! g, n. T 铁梅很乖很听话,从不乱叫,不乱拉撒。而且她很快就学会了握手、坐下、趴下、转圈、作揖等等很多技能。峰不在的时候,就是她陪着我。7 f6 S+ o0 w9 o! w- I" ~
虽然这里没有京沪那么繁华多姿,可是我过得很充实。每天遛遛狗,养养花,画画,打球,等着峰过来,从不觉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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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V. V: _+ A( C2 _! B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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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仍旧是在回避一些问题,比如说峰和他妻子、女儿的事情。& w: k* i8 M4 A9 G3 \# E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但是也不准备过问。做人,不能强求太多。" c; N3 g2 ~ V# d' o; d
有些事不好当面问峰,我就和刘佳佳打听
# D; |# z: H) w+ @ 女人都是很八卦的,刘佳佳和他们是同届的同学,有一些来往,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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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q2 A; l' G8 J5 ], I “我觉得你们仨都挺可怜的,包括孩子,就四个人,都是身不由己。”刘佳佳也怀孕了,挺着个肚子在她家里给我讲述着。
3 D- Y: L0 v0 E0 ^8 W a! E “何珊珊生完孩子之后,他们好像就一直分房睡,说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孩子。外人看来可能觉得没什么,可我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啊!除了在夫妻生活上,王牧峰倒是挺顾家的,工作也努力,旁人眼里就是模范夫妻。何珊珊以前曾经和我说过,说她能感受到王牧峰对她的好,却感受不到对她的爱。啧啧,你说女人的直觉怎么就这么准呢?
0 J( f5 }8 T2 v) h9 _3 g 喝了口水,刘佳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家婆媳关系不好!”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有点不相信。" ]# m, E* a. u" Z# s' B
“儿子!这是矛盾的根源。王牧峰他妈一直想抱孙子,谁曾想生下个不带把儿的。老太太心里不高兴,一直想要他们生二胎。”摸摸自己的肚子,刘佳佳又感慨道:“这个讨债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 S6 @% M3 G1 i0 `9 X4 f “何珊珊心脏不好,家族病,第一胎就危险,只是瞒着不让说。好在是有惊无险,这要生二胎,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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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佳佳那里出来,我仍旧不清楚峰究竟会怎么解决。离婚,在有孩子的情况下,应该是不太可能。以我对峰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3 O7 w- r: `1 ?! o/ f2 K7 m 日子就这么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峰对我说,五一我们出去旅游吧,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的。
7 w0 @) @0 @ A9 s7 _' B" y “想去那里?我记得当时有九寨、大理、婺源,婺源这个季节不对。还有青海湖,这个季节也不对……”* W9 z9 k* S( X2 \9 F
“我都去过了。”. ^6 C! Z6 u x8 k+ n L
峰听到后很惊讶。
% {6 [' _' C/ U" h9 e, I G+ R5 I “那年离开后,我就一个人都去过了。除了一个地方。”/ _2 N+ s; \% g; V f+ l9 u; |
“哪里?”, " E# F8 A# |3 \- P1 } p* v
“中山古镇。3 L' L! k7 f; D9 ]& j
“为什么没去?”
4 f( \! t# e! s# B7 Q7 l' X “我一个人,不敢去…”
6 ^2 X. m3 |3 r3 E 峰抱住我,“是啊,这里是应该我陪你去。咱们就去这儿!”
- I2 W B1 p k; n 记得那是一个午后,电视里放着一部叫做《天梯》的纪录片,讲述着一对老人长达半个世纪的不被人接受的爱恋。两个大小伙子对着电视感动的稀里哗啦,都说一定要去看看。' 1 D1 S" c5 M- u
在重庆租了辆车,一路导航开过去,大概中午的时候,就到了中山古镇。说是镇子,其实就是一条河,一条老街,基本上都被开发成商铺。临河的一面基本都是饭馆,临街的就兜售各种工艺品,或者是自酿的梅子酒。# W+ @9 B9 k# T5 Z8 R3 p
河水很清澈,有很多人在河边写生。
. ?* `! ]4 h1 \ 车可以一直开到山下,不过有一段泥路需要步行
- A( L/ s7 \- m4 j( W7 k 天梯就是一级级的石阶,斧凿的痕迹明显,看着很粗糙,却又很动人。,
' }9 a4 I- p( w6 Q# S& f 石阶有些湿滑,峰旁若无人地牵着我的手,反正在这种地方,也没人认识我们- q/ N- A6 ]0 R/ d
可能与两位老人当年的遭遇实在是感同身受,爬山的路上我们都沉浸在回忆里,同时哼唱起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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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8 u y1 G 无论有几高 就如绝路
$ [ u" t* n7 e# p 隔绝尘俗 只想要跟你可终老/ S7 ^$ i- B# L3 p
来跨出那地图 不需好报 都只想你好* O) S9 {2 p# ^6 ~9 x" d4 e
能共你 沿途来爬天梯 不用忌讳$
2 u- V, x& G7 z! {7 J5 g 中伤流言全悍卫) 8 f3 e: \5 @& c
留住你 旁人如何话过不可一世*
; W* m1 I1 {; V 问我亦无愧 有你可失去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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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e# F* N2 ?* X 和峰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美好,我们去了四面山,那个据说是三省交界的地方,还去了武隆坐小火车。反正有他在,就不会无聊
- q2 j, `8 \ a5 K “你怎么看你后妈?”开车的路上,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5 c7 l5 ?0 {: Z' L 我心里隐隐有些预感,“我挺感激她的。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她都尽力做到了,虽然不带多少感情,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P/ ~9 e5 P0 w% x- I
“是啊…”峰沉默了一会儿,“你会对我的孩子好么?”
1 `+ z" L2 G" k- y) W 我侧过脸看他,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不知道,能做到我后妈那样应该是可以的吧?”我尽量选择了一个中性的回答。其实我内心深处觉得我肯定会对他的孩子有爱的,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可是我现在自己就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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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9 _' K4 M2 q “你不会是要离婚吧?”我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 p, [7 u. h0 o( ^* _7 d: \ 峰回答的很慢,明显在斟酌该怎么说。“我打算和她坦白,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会同意的吧?”语气十分的不肯定。
" J9 U) B6 G; m+ ~4 y3 S “这种无法预料后果的事情,不要冲动,我等得起。”我真心是害怕,每次的起起落落,分分合合根本没让我的抗压能力更进一步,反而更加脆弱敏感。" w q/ R I( Y4 e! o5 x
看见我紧张的样子,峰也就不提了,还开玩笑说:“你说是该叫你后妈呢,还是叫你后爸呢?你会不会像新闻里那样残暴啊?”'
6 E5 F2 X+ x9 A" V “必须叫爸!残暴是必须的,如果老师跟我告状,或者她不听话,我就狠狠地揍她亲爸!吊起来打!”
6 M8 o/ h5 t" V0 G/ w& y+ Q& @ “啧啧,这媳妇儿白疼了,一点不念旧情!”)
3 }& Y H- b, m% w2 r “我打算开一个新公司,经营现在公司下游的项目,你来帮我吧。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是净身出户,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 h4 N; E1 x( B. \
我和峰学的专业相近,帮他倒是没什么阻碍,反正我一天天的也没事做。. n' e9 ]6 e' |7 O' G: E& E
而且我终于对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不会再胡思乱想。! L3 j: Q7 e2 c2 f' e* r
我从不担心吃苦受累,因为我相信峰的能力。很多人觉得他是靠着女人的关系才有了现在的条件,可是我知道,从上学那时,他就一直很努力。& L' x$ E; }: P% }8 |
靠自己,峰同样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O8 o# i: q-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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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3 \4 k* p% v' D+ z1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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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拿出私房钱,我跟家里和我哥借了一些钱,算是把新公司的架子搭起来了。0 C; Z. \8 M8 P/ K. @
草创伊始,一切都很简陋,其实就是一个做分销的皮包公司。有一点我很开心,就是我有了一个和峰公开来往的身份与借口。,
8 y$ c1 J/ u! Q9 \. p" f* ~ 我终于了解到峰有多辛苦。原公司里要和那些老家伙们勾心斗角,还要参加各种应酬,疏通各种关系。带着工作、酒局的疲惫,还要回到家陪女儿,还要照顾我的感受,他太不容易了。: Q; b2 r2 ^7 B' t
/ C" J0 _, M! |- E4 Z. B+ f 新公司慢慢走上了轨道,我和峰见面的时候多了,陪伴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m y; _! a4 N1 ?% H
刘佳佳在去美国待产前,告诉了我一个吃惊的消息:何珊珊怀孕了!
6 W: ]0 ?+ u7 P, h- ~0 `6 d8 F 因为她有心脏问题,妊娠前期就查出有心率失衡,大夫建议引产。可是何珊珊不同意,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 & u- j& d/ N% ~! H8 D
谁知道这个消息会开心,我不知道,反正不包括我!1 d( A3 O$ _) Y% W
我不想去深究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也不想知道峰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如果再有了孩子,我和峰在一起的机会,变得更小了。1 e% Y' G4 C+ @- C+ [ W
我拼命的工作,想麻痹自己。峰好像也发现了我的不正常,眼神经常闪躲。我不想问,也不想说。6 Z# m! @8 u: o8 A) L
一个平常的午后,我带着铁梅在外面遛弯回来,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皮肤很白,恬静淡雅,一看就是那种很有涵养的人。
0 b/ y7 X' Z# B+ A8 G0 i. K “我叫何珊珊,您一定知道我吧。”
) ^8 q0 ~* ]. ~# s+ H# D/ } 将她请进门,我却很不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来到这里6 l+ e: n" A% H$ \4 [ Y9 A$ ^2 a
似乎看出我的不安,何珊珊微笑着对我说:“别紧张,我不是上门来吵架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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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穆然地和她对坐着,听着她好听舒缓的声音娓娓道来。! f- r* @# j7 ~
“我知道你们的事,不是谁告诉我的,是猜出来的。大学四年,王牧峰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却和你一直住在一起那么久。
, Y( V$ {" r' n. ~+ k' ] 我和他四年同学,我就喜欢了他四年。我努力创造机会想和他多相处,明知道自己没有可能,可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
! }" S. {2 A2 k9 r 毕业的第二年,也就是你毕业后的那段时间,峰的情绪很低落,我猜你们可能是分手了。我幻想过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可是他除了拼命工作,并没有丝毫的回应。
7 D" v) y* z) ?1 c+ O- Y: m3 {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问我,要不要结婚,我很激动,以为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可是回过头来,我想明白了,我只是他迫不得已的选择,甚至不够格成为你在他心里的替代品。
; ^0 D1 Z! ^1 L4 v 不过我不在乎,我喜欢他。既然有机会和他在一起,这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吗?我还能强求什么呢?/ # p3 u% g$ j2 e: P& r* w/ a
我不在乎成为同妻,中国有一千六百万的同妻,我可能是其中最幸福的一个。峰从来不出去乱来,在生活上对我也是百般照顾。虽然他从来不愿意主动碰我,但是我有了和他的孩子之后,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 `1 K8 e/ q0 }* s, H
峰在这里一直住到了结婚的前一夜,可是却从来没有让我来过。即便是结婚后,他也会每个月来一次,这些我都知道。我尊重他对过去的缅怀。9 }/ k; L% _) N% z* j! j" F, J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有一天还会再出现。当峰来这里的次数变得勤快,他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整个人都更精神了。我们结婚这些年,我都没有看到他这样过。那时,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 _& }" J$ k8 h 不是只有你对峰了解。夫妻这么多年,他心里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我知道他是打算对我摊牌,可是我现在又有了小宝宝,我不想他亲口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 f% ]/ {. N. y; u/ P 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他能做一个孩子眼中的好爸爸。我不会干涉你们的来往,只求他能别离开那个家。- N. T) N* q B8 p$ `4 @$ [9 S0 W
这个孩子是我用了手段得来的,你不要怪他。他最在乎的还是你,每次醉酒的时候,他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3 {) v% c! r4 K7 u s3 A i* g 我承认我对你羡慕、嫉妒,曾经还带着一点恨。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之间有多么的不容易,将心比心,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作为母亲、妻子的心情。'
! y8 ?7 G) r3 a( q 他最能听进去你的话,我只想请你帮我劝劝他,可以吗?: f+ h: I)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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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佳说得没错,我们三个都是可怜人。天意弄人,明知道是错的,也情愿一错再错。& c% l* j& f. ?: P
何珊珊不简单,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是贬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会承认她很伟大,超出一般人的气度。换一个环境,她绝对可以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7 o, u# i# L+ k$ x* @ 可是在她与峰,还有我的三角关系中,她不得不作出牺牲。这既是对孩子的爱,也是对峰的爱。而且她开出的条件,可能是对所有当事人造成伤害最小的解决办法。. ]( y5 y3 H p# P0 }! Y5 c- l9 j
当然,我也需要作出牺牲,可是为了峰,我愿意。# 1 ) ;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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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0 J$ Z J g7 @; `/ c6 V 我答应何珊珊去做峰的工作,这对我而言,其实是冒着巨大的风险。
& u# y2 s; f* b 风险不是来自峰,而是来自另一把杀猪刀——时间。
, f+ q; R$ H z$ B! H 如果她和峰的孩子降生,峰将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我和他相处的机会将会变少。
) D! c/ u* ]" L! [ 这种状况,至少会持续到孩子的幼年。短则两三年,长的话有可能七八年。我无法预料在这段时间里,我和峰的感情会不会出现变化。
7 E$ o, ?2 z0 p7 [ 分开的时候,可能因为无法相见,而让彼此的思念越来越浓。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因为缺少相伴,而让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远。1 I% }% o: Z; B' v8 q$ @! d# H* e7 H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可能我和峰也早就分手了,坚持不到现在。2 j& v7 D# E8 G$ _2 E; F- _) c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 K5 v7 \. c# y. K$ F4 j9 s% e5 T
0 J# x4 Q7 J) o5 v 我知道何珊珊肯定也是打得这个主意,聪明人之间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她为了自己和孩子,也是无可厚非。) F4 P1 d" W3 c
这是个我不得不应战的局。何珊珊的话说得再漂亮,也改变不了她的企图。如果她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没有丝毫办法
, W$ b7 q5 I9 i/ W& t 爱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会拱手相让。4 h1 K8 X% e# q- P
我们都在赌!赌人心" Z/ p6 X/ Y1 Q$ }3 Y6 D.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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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1 J- G0 \, w3 a* Y5 u( G5 @( H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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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1 u6 `& [8 r" ?7 C0 k. ? 虽然请了保姆,双方的老人也都在照顾,可是峰仍然要分出更多精力在家庭上面。
1 d; U2 j! n8 m& x: }3 D, B 我们更多的只能在工作的时候见面,通过眼神来感知彼此的心。1 x1 |+ d5 u0 b6 m
何珊珊的妊娠反应很厉害,医生建议引产,峰也是这样以为,这太危险了。: m9 ^- \; v! N/ B
可是何珊珊不同意,峰的母亲也不同意,她觉得这胎非常可能是孙子。& _& K* U" t+ ^ H0 ?
女人都太拼了,完全不考虑后果!:
F7 z) P3 n# h# J" B 峰出现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们能见到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不想给他打电话,去分散他的精力,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
( Z2 ?# W; c* h! }) }& R 何珊珊用自己的命在赌一个男人回到她身边,我用对他的信任赌一个男人对我的感情。
2 p* V' x% b" a; ?- N- P 我的预感越来越不好,直到峰三天都没有出现。4 W- Y* u# ~, {0 N" J
我坐不住了,可是又联系不上他,电话关机,找不到人。,) R# `- y4 @1 j: Z
我心急如焚,没有比什么都不知道更可怕的事情了。
1 b6 m* f% @" }" N* f/ g, A" h 通过各种渠道打听,终于知道何珊珊去了。6 Z+ O6 v u2 K* ]3 I3 q7 U+ z
她产前并发症很严重,不得已八个多月就剖腹产,是个男孩,直接进了监护室。- _" W& j3 j( \, C" L8 X6 `
可是何珊珊突发产后子痫,这个世界范围内死亡率都超高的急症,带走了她。
$ f$ `7 M4 J% d( f& z 刘教授一家伤心气不过,在闹。峰也不得已要维护自己的母亲。气氛据说很紧张。* P; } J8 _. C& T1 f
2 u" H' u) D3 G 何珊珊等不到她赢的那一刻,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 F( Y* C: M* p# u/ z; S 我担心峰,知道他现在肯定很难过,压力肯定非常大。为了孩子付出生命的妻子,还有仍在监护室的孩子,刘教授一家人的情绪,自己父母的心情,等等等等,所有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 Z) R4 I5 Z( M 知道并且理解他现在顾及不到我,我只是想看看他,关心一下他。
+ L' v5 Q- O- Z9 o5 R$ o 每天只要一有时间,我就徘徊在医院门口,却不能进去。我知道自己不能出现,不能给他添乱。 m- f z6 J4 ? X* l7 t
我只希望能远远的看他一眼,来缓解自己对他的担心和思念。* A m( r2 l, |! V8 H
我学着煲汤,每天都煲。只是想等到他终于有时间来找我的时候,可以热乎的喝上一口。/ q( \8 w7 l: }' D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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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 `" A7 O8 v2 P/ E( z+ B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g0 U8 U6 A2 s7 f. ~1 Y) S
我的心开始凉了,无数次动了再度离开的念头,又被内心的不舍狠狠的掐灭。* ?* D* p" p8 Z
我拼命的工作,把所有精力都投在了公司上,只有忙碌可以让我告别那些胡思乱想。而且这是我和他的事业,只希望他再出现的那一天,我可以告诉他,别担心,我做的很好。
( h7 o9 R( Y0 r' V: b 是“想为你度身缝裁,却怕你一再更改。”
" @4 { P$ n/ y) O4 D* ? 还是“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n- m p5 p1 e# f3 m P# o0 k
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 B+ K# ^8 G1 t0 y/ T
某天的上午,当我拖着加班一整夜的疲惫身躯,回到家楼下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身影。
) L) g2 a* \* n& e' O 他明显消瘦很多,胡子也很久没刮了,整个人看着有些颓唐。看见我回来,他也没什么表情,直接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回家。 n( H& V- E: x. ]/ f
我心一紧,忐忑。7 H8 Z: i7 N' U8 S* B" ?# I
' o, h* l( ~9 Y B3 e+ c) G 进屋之后,峰把我摁坐在沙发上,然后蹲在我面前,抓着我的手,让我什么都不要讲,听他说完。( L5 j- x* M+ {# ?3 v/ p
我很是不安,明显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a4 H. \2 {; c1 t: K* A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学校的球场上,阳光温暖的午后。一个青春活泼的男孩,在人群中是那么耀眼。, 8 O% t' L" M( s7 c
然后我总是不自觉地,在球场上和教学楼里追逐你的身影。会时不时的去你经常出现的地方,会故意在你下课的楼道里多徘徊几分钟,只是为了能看一眼那个爱笑的男孩子。”5 a) Y6 d4 y- G' ?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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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一边说,一边露出回忆青春的微笑,我的心也跟着慢慢平复。- M6 f; M/ K) C8 y. [5 M% Y
“那年的五一假期,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你跟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王牧峰这辈子完蛋了,肯定要被你死死地抓在手里。
: p( I" R2 U& [+ J2 H+ T$ o) T; I 那天晚上我兴奋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第二天我借着酒劲的冲动,鼓足了勇气把你绑在宿舍的床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忐忑?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傻,却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了。) m/ _8 f0 @# f0 W8 l4 L
那时候的我们多开心啊,简单的事情就能得到快乐。每天看着你,我就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9 X* c3 c2 [6 b* R6 } 当你的第一次给了我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7 t! `8 P: `8 K1 X
穷学生给不了你什么,我觉得特愧疚。可是南门外的一个烤串都能让你吃的那么开心,我就觉得你特好。
$ ?) Z- D: \# ~" z! g8 u+ c6 P 我知道你心疼我,还偷偷给我钱包里塞钱。所以当我们有了家之后,我就只想宠着你,舍不得让你吃一丁点的苦,受一丁点的累。
; W) z/ T% W! v b 你说你这人吧,又懒又馋,还脾气差,总是喜欢动手打人,可是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是那么美好。我就是贱,心甘情愿做守护你的忠犬,从来都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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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早就已经哽咽。这是我第一次听峰讲述他对我的心路历程。; }9 ~7 S; L7 O- r& \
峰轻轻拂去我脸颊的泪痕,温柔的双眸直戳我的内心。8 l6 y9 R0 S8 r) G% _1 l- M
“小傻瓜,是我对不起你。我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却总是让你担惊受怕。出了那些事,我都没脸去面对你。 3 R6 |3 ?4 L3 `+ @
你打我、骂我,甚至赶我走,都没有让我看见你因为我伤心,而更难过。) |. ; t' B. c) [; X Z5 N# G
后来我明白,我可能没有能力再给你幸福了。不管有多么的不舍得,我都狠下心说服自己,要放你走。;, V; _! ]. F. t
当你说要将这屋子里的东西卖给收废品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你的回忆被当作垃圾处理。 + J: \: k) X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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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相思不相露,原已情深早入骨。+ L2 f& { `6 ~0 g
我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生活了四百零七天,每一天晚上都是抱着你的衣服才能睡着。而婚后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不敢睡踏实,生怕睡梦中会叫出你的名字。) * ! 8 s; F' Y5 _3 ^1 U
无数次幻想你有一天在外面累了,想家了,会再回到这里。就是靠着幻想,才支撑我熬过这么多年没有崩溃。”
' f' I1 ~( p h" `6 e; n 两个人都是不停的吸着鼻子,做深呼吸,却怎么也止不住汹涌的泪水。
& Y6 S k& B: U* W o3 ] “接到你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原来你还没有忘记我,高兴的我眼泪瞬间就出来了。2 `8 X, k% }- [( ?0 r+ o" b
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才把车停在路边。听见你的哭声,我心都碎了。0 q$ B \ n) _ D5 C6 v: V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我了,需要我陪在你身边。* n3 o+ k7 [4 i! Y9 s% L
能把你找回来,真是上天的眷顾,菩萨还是怜惜我的。可是我真没用,依然不能叫你安心,什么都给不了你。; R) y9 e; k4 I; y
一次次的出事情,你却总是在为我考虑。本应该照顾你的我,却成了你的累赘。/ G1 Q% G* g+ r5 B3 ^
可是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总觉得特踏实。, q. ~1 F$ u8 Y, U4 y
宝贝儿,我不是故意要冷落你,我只是想解决好所有问题之后,再来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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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抹去自己脸上的水迹,再度握紧我的手,因为太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4 C. B3 W* H- Z( N8 Y6 ?6 g! c. ^ “我知道我们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困难的局面。不管是因为我的,还是你的,我都想要和你一起面对,不离不弃。2 [( _$ }' |+ K
这里没有钻戒,没有鲜花,没有香槟和音乐。可是我还是想认真严肃的问你:郭子凡,你愿意和带着两个孩子的我,一起走完这一生吗?”/ t1 `+ e ~' t, L( g- @7 v5 z; S
我紧咬着双唇,泪眼扑簌。
5 o7 |# u1 ^% O: l( O" Q 若我落笔书写与你的锦绣山河,# m+ r% I @2 E8 a& _( c* {8 [
愿你可陪我看这一路的青川和暮色; 2 p$ q$ `7 E) J' ]% g
从江南十里烟波到西北大漠,/ n7 p& Y: y& B+ V+ d
一路风雨又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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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w( U3 F “王牧峰,我的答案很长,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你准备好听了吗?” / H7 B0 ?8 W) t# g. ?5 K2 C
全文终。感谢持续关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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