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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密友是位元金髮日本男孩,認識他還是一年前的夏天.
& ]" @" e3 T4 ? N, {, l; [, H 那時候,我跟33歲的日本醫生中村泰三已經共同生活了半年,雖說是共同生活,可我們都分別租有自己的公寓,只不過是他忙的時候,我晚上開車去他的公寓,我懶得動彈時候,打電話讓他開車來.
2 W v4 H$ q6 W1 f- @ 有一段時間,我明顯感到泰三與以前有許多不同,儘管我們還照常周末時一起開車去溫泉,一起開車兜風,登池田山看夜景,但他明顯地拒絕親近,他總說我很累了,以後有心情再做.5 I$ H' p' u8 Q2 a4 `$ K
說起來似乎不公平,剛剛認識泰三的時候,我真的不是很喜歡他.他身材很粗壯,大眼睛,大嘴巴,大手大腳,甚至連私處都比常人粗大.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日本大男人,剛開始在我面前卻極其靦腆,柔順而大方.我把他帶回我的公寓,還招待他吃了我親自做的"中華料理".飯後,泰三很興奮的樣子:. u& K) z( m/ Z
"沒有想到你們中國人這樣誠實熱情,第一次結識我就可以這樣象老朋友一樣招待我,坐在家裏一起吃飯.這種感覺對我來說真的不多."泰三說這話,神采奕奕的,就象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想象不到他已經33歲了.
# T# d& k5 M# H 那天,他就住在我的公寓,我試著進入他的體內,但阻力很大..他看我饑渴的樣子,有些猶豫地問:
1 x, H: a( H. C8 C2 R6 h "你真的特別想進去嗎?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會滿足你的."他說完,從我身體底下鑽出來,在他帶來的皮包裏拿出安全套和一個象牙膏一樣的東西交給我,我仔細看,那上面寫著"粘膜麻醉擴充劑".我立刻明白了,自己戴上安全套,又替他塗了許多藥膏.不久,我順利地進入了,那種感覺很刺激和特別,當我奮力拚殺的時候,泰三在我的身下蠕動著,呻吟著,到了後來,他唏噓地哀求我:3 |2 z' y* l4 O3 g/ K d& g# H) h
"拜託你了,結束吧!" 看著這個比我健壯得多的日本大男人,乖巧地被我征服的樣子,我心裏一陣得意,一種說不出來的戰勝感.這幾年在日本大學和公司裏受到的許多窩囊氣,似乎一下子全發泄在這個日本醫生身上.
' H4 n& C2 Z% h' u( E( S0 u, V; t 之後,泰三和我一起到浴室淋浴,他一邊幫我沖洗背上的浴液,一邊對我說:) B) Q" ?( d5 s: J: X
"對不起,我可能讓你不十分滿意,不過,我實在是沒有太多經驗."
$ K4 X/ w# l( a: F* \0 z 我轉過身來,撩撥了一下他的還沒有解決問題的小弟弟,笑眯眯地對他說:
& D, C4 p' Y1 L# X& A "到目前爲止,能夠象你這樣讓我舒服的人還沒有幾個!"他聽了,很開心地笑了.* d T% V2 f) G6 Q9 B( V
後來,沒有預料到我會不知不覺地喜歡上泰三,而且生活在一起.他是醫生,每個月的工資至少在60萬日元以上,而我每個月只開30萬日元的工資.他總是經常買一些小禮物送給我,給我一個突然的驚喜.每個月他都會給我他自己的生活費,因爲自從一起生活開始,他就不再在外面吃飯,他說喜歡我做的飯菜.不會做家務的泰三,剛開始喜歡住在我收拾得整潔的公寓,再後來我常常夜裏開車去他的公寓,把他的房間整理利索.每天早上我們分別去上班時候,在門口的玄間,我們都擁抱接吻告別,晚上回來後,他又喜歡將頭枕在我的腿上一起看電視.在家裏,他象小弟弟,儘管他只比我小1歲,在外面,他又西裝筆挺,威嚴的主治醫生.6 V: r0 a/ U0 ], G2 f$ S1 y
就這樣,我們過了一段難得的充實愉快的家庭生活.可是,這種寧靜和諧的生活,因爲我的一次回中國出差以及後來出現的金髮男孩而早早地結束了..
% D# d3 L# c; N+ e' Z l/ m 因爲公司的主要業務是與中國做貿易,那次去中國出差前,我對泰三說:; d: R& H8 s! {
"我不在其間,如果泰三君寂寞了,可以去公園,也可以去桑拿浴,但不可以違背我們的約定:帶男孩回我們的家."
: W) H7 P* Z1 N8 ^# b "怎麽可能呢?你知道我對性是很談泊的,我等你回來就是了.."他認真地說.
! [2 u# g, ]3 }0 S 在性方面,我很看得開,作爲同志,"從一而終"幾乎是不可能的..與其互相限制而背地裏偷雞摸狗,毋寧堂堂正正地與人交往,但戀人之間必須有他們自己的原則.我的原則就是無論做什麽都不欺騙對方.' D9 t J# V3 Q/ W7 y; C
實際上,儘管泰三對我那樣說,我心裏並不放心.前一段時間我去東京出差,他通過電話俱樂部,花1萬日元買了一個男孩來玩,泰三對我說了實話:他竟然是高中生,穿著學生服來的..我知道年過三十的泰三更喜歡年青的孩子,我也跟他談過你收入那麽多,又有地位,要不要找個更年輕的一起生活.每次他都很生氣地說跟男孩是玩,跟你是認真的.' S1 m4 B' ]1 S; c; Z$ ], |( [ b
我分析泰三不願與我分手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我雖年過三十而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容貌,更主要的是我的熱情,成熟,誠實和社會交往的廣泛.我在公司工作以外,還兼職許多社團的義務工作,我偶爾帶泰三參加一些我組織的活動,他很感興趣,而且看到我用漢語和日語在中日交流活動中那樣活躍,不無感慨地說:
7 @: s( V, m' Z* d/ E4 I "自己到目前爲止,除了做醫生外,幾乎沒有任何業餘愛好.沒有想到雷君的生活這麽豐富!我就喜歡雷君的這股聰明勁."
, H$ b( g n1 c. b- U8 S 那次我從中國回來,泰三當然很高興,他特意花5千日元請我去了"東洋健康王國"去洗衝浪浴,桑拿浴和藥與浴,說是爲我接風洗塵.我很高興,出來後我請他在義大利飯店吃了比薩餅.回到家裏我們各自在自己的被窩裏很快就睡著了.我們一直是分開睡覺的.0 b% ]1 Y+ d# u# N3 ]5 }7 b
第2天我休息,所以睡到很晚,醒來時候泰三早已經去上班了.我看見桌子上他留了紙條:
: f/ B4 P4 A# M. Z. ]5 M "雷君,對不起,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一直沒有收拾房間,你今天休息,就拜託你了."1 d! y" E/ f- U8 ]/ }& z# |3 P7 g
沒有辦法,日本男人不會做家務.我開始收拾滿屋子他的髒衣服,準備用吸塵器吸踏踏米上的灰塵,就把裝得滿滿的紙婁裏的垃圾倒在大垃圾袋裏,然而,當紙婁最下面的東西呈現在我的面前時候,我驚呆了:體恤紙裏同時包裹著2個使用過的安全套,由於紙上的液體已經幹固了,那1個粉紅色,1個淡藍色的安全套就明顯地從體恤紙下面暴露出來.
V8 w4 r5 ?" G3 N0 d7 g 我很吃驚,泰三還是偷偷把他人領回家來了!我的胸口有些堵悶,我想象著有個男人躺在原本屬於我的被褥上與泰三風流的情景,憤懣,屈辱,受騙的感覺一起用上心頭.我想立即打電話把他叫回來,讓他說個清楚.我無法忍受這樣的現實.理智讓我冷靜下來,我需要權衡利弊. J1 E0 `7 ]! p* E/ ]! N
傍晚,我把房間收拾得整潔明亮,燒了日本人喜歡的"牛肉粉",仍然滿面春風地迎接泰三的歸來.我沒有提起紙婁裏安全套的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鬧又能夠解決什麽問題呢?他既不圖我錢財,又不圖我色貌,就這樣彼此將就著算了.我當時就這樣想,也開始預感到我們之間戀情似乎已經日暮西山了.
) o4 t; T+ r3 v& i( M 那之後,我們就自然地不是天天住在一起了.每周他來兩天或我去一天的,儘管我不說,他也不知道,但那"紙婁安全套事件"卻一直壓在我的心頭.我們之間僅存的那點精神上的連結也因此蒙上了陰影.但是,即使精神上靠得再緊,年青的我們如果沒有肉體的接觸和愉悅,那麽,生活中就會出現緊張,出現衝突.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接觸過泰三的身體了,燃燒著的我的肉體,經常靠他不在家時候自己面對同志錄影和他買給我的同志畫報自己解決.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了..
U. W- B9 @& _# p6 p0 k }. B; N 盛夏的夜晚,泰三打電話來:
& l& }$ z1 y J; u( s# \6 J; F i "雷君今天晚上來我這裏吧,今天我開工資了,想請你吃韓國燒烤."
: t0 a0 g) \4 G! y! N$ R7 s "什麽?大熱天吃燒烤!我聽了就渾身熱呀."我懶得開車去距離我的公寓7公里遠的他那裏,想找個理由拒絕.) K' d/ }! _ ]
"那麽就去吃壽司吧,你不是喜歡到稻荷神社散步嗎?那附近最近新開了家壽司店,據說是從京都請來的名廚師呀!"他固執地讓我去.
, l# t+ Y: N F# F" G% z2 \ 我開車去了泰三的公寓,把車停在他樓下停車場,他已經在2樓的樓梯上等著,玄間的地板上放著兩雙木屐,木屐是日本人傳統的鞋履,一塊木板下面刻出2條3-5釐米高的橫齒,木板前部一個系點分出2條厚實的絹帶止於後部兩脅,拇趾和食趾夾住前部的系點,就托著木屐在地上走,發出"踢踢踏踏"的聲音,又涼爽又舒服,是夏天夜裏散步時候最好用的.
& ^: m! }' O c5 o& B& Q+ c4 k 我穿好泰三爲我準備的木屐,步行來到壽司店裏吃了壽司,出店門就到了他的公寓附近的稻荷神社裏散步.神社裏通往山上主殿的石板路很長,很幽深,銀白的路燈從高大茂密的槭樹和櫻樹的葉子縫隙間,透出斑斑駁駁的影子,微風吹來,那影子就在石板上跳動,我極喜歡一邊踏著這些細碎的影子,一邊欣賞木屐敲打在石板路上發出的清脆聲響,那簡直象音樂般動聽.4 L1 f. Z L) ?" ? _
我們只走了一半路,主殿建在山岡上,通往主殿的石板路實際上臺階很多.我有些氣喘,拉泰三坐在路邊的是板凳上,他坐得很近,我幾乎嗅到了他身上那種特殊的高級香水味,他出門前總忘記不了灑這種2萬日元1小瓶的法國香水.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夜幕掩蓋著的神社裏,我想找點話題,但注意力不能集中,泰三身上飄來的陣陣香水味兒,讓我有些心猿意馬.我又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與他初夜時候的情景,那天他身上散發出同樣的香水味兒.& w& O o9 D8 c% y$ y$ A
我伸手搭在泰三的腰上,想攬住他.泰三卻受驚了似的站起來,然後似乎又馬上回過神來,看著非常失望的我,歉意地說: M% e' l, u. ~& J2 E- G
"雷君,最近真的很對不起,總是讓你寂寞.我總覺得我們太親近熟悉了,反而難以放得下做那事了."
/ J3 N j' E" S2 O8 o/ a "你這是什麽理論?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圖有其名的戀人關係很奇怪嗎?你如果不喜歡我了,我們完全可以只做朋友,不做夫妻."我不滿地責備它.9 T. `, [$ d& f6 `3 a! g2 m% G9 L& T
"我只要與雷君在一起就很開心,不想與你分開.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公園吧,一起去找別人發泄,總之我們的心在一起."他費了好大勁才說出這些話,之後,象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卻卻地看著我.* Z3 h, i$ K, I7 @* `+ o# p7 S
"去就去!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比你泰三好的男孩!"我賭氣地說這,站起來往回走.3 {% w' g. r* P" A/ i( O
泰三緊緊跟在我的後面,小心翼翼地說:. W. |. N* L' Z1 s) K2 J
"開我的車去吧,我的車寬敞,你不是喜歡駕駛我的車嗎?"他把他的車鑰匙交給了我.
. g! A- M' G4 J( F: l8 p! j 上車不久我們就和解了,說說笑笑地,泰三討好似的說:" w0 O K% K, T: S: s2 ?* g2 Z
"今天我一定爭取給你吸引一瀟灑的男孩來."
4 r/ N' Z5 @6 p& G7 q "你真能吹牛,人家一看到你那麽壯碩,還不都嚇跑了."我揶揄它.
- c. U+ i$ b5 k' Z9 p "也不見得吧,我這樣壯碩不還有你喜歡我嗎?"他反應倒是挺快的,讓我一時語塞.- w+ j1 C( z9 [2 N
中國同志把同志經常出沒和聚會的地方叫"點",日本則叫"發展場",比中國的"點"更加明瞭,顧名思義就是來這裏尋找"發展物件"的.) c2 H R" t2 l; e
公園距離我們的公寓10公里,夜裏路上不塞車,我開了15分鐘就到達了那裏.
) i5 C' [% U, G& x; D3 W9 T* r 公園不大,象一個大運動場,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大草坪,圍繞草坪的是一圈橢圓形的跑道,跑道的週邊就是10米寬的樹林圈.公園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跑道週邊處各有一個水銀燈,潔白的燈光透過婆娑樹影,把公園的草坪照得通亮.加上公園南邊有一坐高20層的研究所大樓,樓內的燈光總是亮到深夜,即使在公園的樹林裏也不會感到陰森可怕.而且,樹林的外面被4條車輛很少的馬路包圍著,來這裏的同志都開車來,路邊有大量空閒的停車場,交通又極其方便.當我第一次來這個公園的時候,就喜歡上這個清靜而神秘的地方,也感歎日本的同志是如何在衆多的公園裏選擇了這麽個最合適的地方的.
6 j+ s: m; S H4 x' V 我把車停靠在公園樹林週邊的停車位上,熄火關燈,透過車前窗鏡,欣賞夜幕裏水銀燈光下的公園景色.車和我們在樹影暗處,眼前的昏黯樹林和遠處明亮的草坪,形成了一幅對比鮮明的圖畫,很迷人.
j& k/ R* {4 U 我和泰三正在靜悄悄地欣賞著公園夜色,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樹林裏有個人影晃動,並且似乎懶散地從陰暗的樹影裏走出到明晃晃的草坪上.此時的我和泰三不禁異口同聲地說:% X7 K0 \8 u$ N I& S
"啊!金髮男孩!"
" M- D! _1 d2 y3 z" h6 G( G4 E3 S5 L% a& m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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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男孩從公園的樹林走到燈光明亮的草坪上,懶懶散散地漫步,走向公園入口處的雕像.那裏有一坐4米多高的褐色玻璃鋼老人雕像,是爲紀念百年前領導這個城市興修水利,復興産業的市長修建的坐像."老人"孤零零地坐在高大的大理石台座上,座基周圍是1米寬的甬道,甬道周圍又被灌木和高大的櫻樹和槭樹包圍著,使這裏形成一個身在其中可以透過樹木間隙清楚觀察四周,而從外面有看不清裏面的隱蔽場所.這裏自然成了同志結識的最佳場所.
6 k. W: K1 ^+ X2 X0 f) m 泰三對我說;"咱兩誰去約那個金髮男孩?你看他太瀟灑了!", K; [7 C; Q3 F9 F! h
"大概沒有指望吧?他最多不過20歲,會跟兩個奧基桑(大叔)走嗎?我沒有信心,還是你去吧."我對泰三說.4 P8 Y3 F& X* e% ^* A# g4 ~! w
泰三從衣兜裏取出小梳子,對著車鏡梳了一遍頭,抻了抻衣角,清了清喉嚨,板板正正地下了車,走向金髮男孩站立的老人坐像.
: H& C# T" i) ?% A 不久,我也下車,走進草坪,踩在鬆軟的草坪上,腳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似乎草兒們一齊在低聲說著"輕點!輕點!".我坐在草坪中央的金屬長凳上,感覺到清爽的涼意.微風吹來,象無數雙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和肌膚.我轉過頭去,觀察著遠處泰三的動靜,我知道生性有些懦弱的泰三大概不會有太大的膽量主動進攻的./ t# C! N6 ]0 c( e
在草坪的我,看不清被樹木包圍的老人坐像周圍的具體情況.於是,我站起來,想看看金髮男孩的"廬山真面目",因爲一直遠距離觀察.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老人坐像的甬道裏已經站立了4,5個人,除了泰三以外,還有3名老頭兒,似乎都在對金髮男孩躍躍欲試.泰三傻呵呵地站得距離男孩最近.
7 {$ n% Y( ]- D 男孩一頭金色長髮象流水一樣披到肩膀,在水銀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男孩面白如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白嫩的男性面孔,似乎沒有被陽光曬過..眉毛象大部分日本男孩那樣修剪的細長,連眼睛也是細長的.鼻子不大不小,嘴唇似乎天生的粉紅,臉上的器官沒有單一特別漂亮的,但組合起來卻是那樣和諧完美,似乎那鼻子再高一點,那眼睛在大一點就失去了這種和諧的美.給人的感覺很象日本江戶時代浮世繪裏的美人,用中國話講應該屬於那類奶油小生.
. b# R6 E* K$ W, O& q2 D% e3 t 男孩的個子在175釐米左右,身材適中,穿黑色長袖襯衫,寬鬆肥大的牛仔褲,腳穿大號旅遊鞋,懶散地歪靠在坐像的台座上,一隻手夾著香煙,悠閒地吸著,吐著煙圈.2 m! U) n( b+ I& e1 ]2 r- n
憑我的感覺,這樣的男孩多半心性很高,是不容易接近的.所以,從坐像甬道轉了一圈的我,又回到草坪享受夏夜清風的溫柔,不去浪費無爲的精力.
8 y4 p+ x) d7 {* G9 ~# i 金髮男孩不久離開坐像,漫無邊際地沿著草坪四周的跑道散步,後面不遠處慢悠悠跟著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那是泰三.我心裏暗笑泰三的傻勁,明明沒有指望,死心算了,還那樣執著幹嗎?沒有看見那些老頭兒們都死心了嗎?4 E/ R- ?! c9 F; S" `9 E$ i
我正留意觀看泰三和金髮男孩之間的狐狸追兔子"遊戲",不想身邊飄來一陣濃烈的香煙味,轉過頭來看,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坐著1個肥胖高大的中年男人,男人大約有100多公斤,我懷疑他是相撲運動員.肥胖男人看見我轉過臉來,笑一笑主動與我搭訕;2 M$ M/ n, _* q( c# s2 l
"今天真熱呀!來的人也不少."
5 J+ T% _) l9 B8 R- E4 S* Z 他一笑,圓盤般肉嘟嘟的臉把眼睛就擠壓得看不見.他的白色體恤衫已經被汗水浸濕透了,難怪這麽難得的涼爽夏夜他仍然說熱,看來他真的很熱.我只是對他友好地笑笑,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必要說什麽,我對他沒有感覺., b* s/ q6 \ Y5 `
"你看見那個金髮男孩了嗎?他好像是剛剛出來的,我經常來這裏,從來也沒有看見過他."肥胖男人气喘吁吁地說,他似乎說話都需要很大力氣,我懷疑他是否能夠與男人上床作愛,或許他是被動型的.不過,他無意中告訴了我;那個金髮男孩還又可能是個童男!
: q* b5 K+ q! v 有些口渴,我去公園邊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1聽冰鎮咖啡來喝,看見遠處泰三已經靠近金髮男孩身邊,似乎在說著什麽..不久,男孩站起來,繼續散步.泰三返回到我身邊,我把剩餘的半瓶咖啡遞給他,泰三接過去一口就喝幹了.說;3 j' a( f6 {: B7 V/ P7 @/ W
"我問他是初次來的嗎?他說是..我問他住在本市嗎?他也說是..我問他是學生嗎?他說不是."
2 y: X. E7 v! V% B"你怎麽就會問這些呀?他不把你當成查戶口的警察才怪!"我責怪木訥的泰三.
) q8 o8 a4 y5 n- T: w"那我問他什麽好呢?我總不能直接問他'我想和你做愛,行嗎?'"泰三有些委屈地爲自己辯白..
2 @- T0 \8 O: |"如果你那樣說或許更好!你不要再去追他了,剛才那個胖子已經對我說了,他是新來的,或許不太懂,不會輕易跟我們走的.你死了這個心吧!"我說.
" R& ~2 o/ s) ^" Y 泰三被我說的有些不耐煩,也似乎有些不服氣,站起來又走向了那個金髮男孩.
. o v; S7 F) A: x 夜已經很深了,樹叢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飛來蚊子,在我的手臂和裸露的小腿上叮了幾個包,鑽心似的癢,我很想回家了,可是泰三還在那邊與金髮男孩搭訕說話.& x3 b; s4 d4 n# p$ g: z L: b
我走過去,走到金髮男孩和泰三面前,對著蹲在那裏的男孩說;
! i d# v5 ?" w3 S; O "你好,我和他是一起的,要回去了,你能跟我們一起回家去嗎?", U5 e2 v/ P6 m' W8 w
我的直截了當,讓蹲在一邊的泰三吃驚得目瞪口呆.說來也怪,金髮男孩立刻站起來,跟在我的身後就上了我的車.
+ s1 R& ~8 a1 z o 後來他才告訴我,那天夜裏包括泰三在內,許多人總是圍在他身邊轉,搭訕說話,但都扭扭涅涅的,沒有人敢大方地約他..而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尾隨他的我,竟然張口就叫他上車,那魄力讓他折服.
% C5 f# y* S9 G 在車上,我問他汽車放在哪里了.他說騎自行車來的,我說你如果住在我家,明天上午我可以開車送你來這裏.他說"OK!".
% M6 [! j# \) P, Z# D$ g中途,泰三讓我停車,他下車到晝夜店裏買來肉包子和熱茶來吃,看見泰三這樣在陌生男孩面前獻殷勤的勁兒,我心裏有些酸酸的,不過,我想這不過只是玩玩而已,這樣漂亮的男孩不會與我們真心的,只當作一次幸運的一夜情罷了.3 P$ _" n I$ ~; u: }% ~
回到家裏,我才有時間真正仔細地觀察和瞭解這個金髮男孩.他告訴我他今年19歲,高中畢業已經1年多了,叫"京介".我估計那一定是假名字,但名字的真假對我來說並非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在自己的床上面對這個剛才還是望塵莫及的英俊男孩.& A; R9 k7 U, Q
京介君躺在床上,有些不自然和手足無措,他不說話,兩眼遊移不定.泰三坐在他身邊的床上,手放在他的衣服上遊動著..我看京介君似乎很窘迫,挺可憐的樣子,我不希望讓他覺得好像被兩個大男人拐騙了似的,就問他;* G, V) L w1 u* a6 K7 w- d
"京介君如果後悔的的話,我可以現在開車送你回去,你不要怕,我們不會強迫你的."
% |* S& X! d1 `5 X "不是的,只是我從來沒有3個人做過,不知道怎樣才好."他唏噓著說.8 k) ?$ k+ ]- r' {
"你就委託我好了,我會教你的.."泰三把臉湊近京介的臉,近乎獻媚似的一邊說這,一邊開始動手脫京介的衣服.
/ U' b6 t/ I) A" g+ A, n+ K4 l 不一會,京介已經一絲不挂地曲卷在床上,我被他的青春煥發的肉體驚呆了!他的肌膚和臉一樣的潔白如玉,胸肌,腹肌,臀部和大腿,小腿肌肉是那樣勻稱,不胖不瘦,肌膚圓潤,特別是在腰臀部呈現圓滑的流線型,皮膚汗毛十分稀疏細小,更加顯得肌膚的光澤柔潤,富有彈性.這在多半體毛濃密的日本男孩裏面真是少見的.也與正在床上的虎背熊腰黑毛叢生的泰三形成鮮明對比.0 r. i7 W/ ^$ v9 E' f5 k8 f
這個19歲男孩羞澀地躺在床上,把一頭金色頭髮撩撥到前面蓋在自己的臉上,任由泰三粗大的雙手在他細膩如處子般的身體上摸索.+ b9 z7 }7 H; ]
看著他們,我的身體早已經有了感覺,短褲下的男性已經堅強起來.這時,京介向我伸出左手,示意讓我上床到他身邊.我上床後,躺在京介的左側,伸手攬住他的腰,他一下子撥開泰三的手,轉過身來雙手摟住我的脖子,小聲對我說;
5 h4 H; W: i' Q7 N7 r "對不起,說實話,我還沒有跟男人做過愛,今天不做行嗎?"
1 u t* d$ [5 a }9 p7 y 我已經感覺到了他溫暖滑潤的身體正在顫抖,是恐懼?是激動?還是厭倦?總之,我明白了今天不能再與這個男孩有什麽進展了.我輕輕拍拍他的後背,安慰他說;4 Q: e& V/ l( q: \9 V0 G% _1 \5 V! r
"不用擔心,我說過不會有人強迫你的.那麽我們睡覺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7 e% E. E6 A0 \ r 泰三似乎很不甘心,又試圖幾次想伸手撩撥京介,被我暗中制止了.我讓京介和我調換位置,我睡床正中間,把泰三隔開,氣得他暗地裏掐了我2把.
5 q6 }( }/ ~9 x% t+ _4 Q& c 儘管我很想擁有這個金髮男孩,儘管我也箭在玄上,儘管擁在我的懷裏睡得香甜的男孩發出的體香讓我心猿意馬,但我不希望他感到爲難,儘管我是同志,但我仍然堅持希望自己是一個君子同志.
- G) _! d, R2 b7 {; g+ F 這個叫京介的金髮男孩就這樣,安詳地頭枕在我的臂膀上睡了一夜.1 p5 M: h$ t6 D
: x/ _% \/ P/ l+ \) J5 u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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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5 V& n0 y 第2天早晨,泰三早早起來,他8點鍾要到醫院查房,所以,必須早上7點半從我這裏出發.我聽見他起床的聲音,勉強睜開睡眼,小聲告訴他:"你自己烤麵包,沖泡咖啡喝吧,我今天休息,多睡一會,他醒了我送他回去."( U3 B9 x( V( s2 c% u. f c7 Q7 p
泰三沒有烤麵包,只喝了咖啡就上班去了.; S& A& t& B. [ f9 f* w- W- g
我轉過身來,靜靜地欣賞著仍然熟睡著的京介,金色長髮搭在他的面頰上,遮住了半張臉.毛巾被被他踹在腳下,赤裸著身體伏臥著,從他的腰間下部露出了勃起的活兒,由於被身體壓迫著,龜頭有些紅紫.我驚奇地發現,京介的活兒竟然如此巨大,昨夜竟然沒有注意到,只是擁抱他睡覺時候,偶爾碰到的感覺似乎不小.
7 J3 n$ ^ I# B$ a- G' X* [3 I4 k+ t 睡夢中的京介突然"哼"地一聲,翻轉身來,隨著眼睛也睜開了.
2 u. B& N% M! n# Z* @ "早上好!啊!不好意思!"他看我醒著,打招呼時發現自己仍然赤裸身體,而且勃起著,就下意識地伸手去遮擋." i3 }( E/ m! P( K( C
"哦,早上好!你的小弟弟一大清早就這樣有精神呀!"我和他一邊開玩笑,一邊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k+ G1 ]3 j( i5 C3 ^: M
京介環視了一下臥室,又探頭看看客廳,問我:"那個人走了?"
9 l' U* Y8 _" s9 ~: t "走了,他去上班了.一會吃過早飯我開車送你回去."我說,並且移開眼光,我不敢再多看他幾眼,他的年青赤裸的肉體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我急忙去接聽,是泰三從醫院打來的.
{3 \0 N% Y3 \1 z "你不要忘了向他索要電話號碼.如果他不給,你把我們的電話號碼告訴他."9 w5 ], A" A" d8 O
"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煩,泰三在工作崗位上也忘記不了這些事情,看來對於泰三來說,我們僅僅是朋友或者搭檔了.
7 D6 s" H7 D s( `) y/ t 回到床邊,京介還是沒有起床的意思,脈脈含情地看著我,和昨夜迥然不同.我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床邊.8 ?$ o* g! W Y' V" |6 c4 E
"想吸煙嗎?我去給你拿煙灰缸."我沒話找話.突然,他坐起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緊緊地抱住我,在我耳邊小聲說:- l! `8 [2 Y5 ~4 u) v
"想吸你身上的'香煙'!"
4 D0 k7 r6 o z% @" X" ~+ Q. n 我頓時渾身燥熱,也緊緊抱住他,兩個人的唇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他的唇濕潤柔軟,輕輕地撬開他的雙唇,我的舌進入他的口腔,那裏更加溫暖濕潤.立刻,京介用力吸住我的舌頭,並且輕輕地用牙齒咬著,讓我感覺到麻酥酥的.我的手撫摸著他的背,沿著脊椎下滑,再移動到前方,終於觸摸到了火熱的棒,如此粗大,如此健壯,簡直與他勻稱的身體不相協調.8 t2 P8 M3 @, ], N, i8 Z; P
京介的嘴離開我的唇,真的遊移到我的下邊,尋求我的"香煙".然而,他的舌的運用還不熟練,牙齒總是碰到我的敏感部位,很不舒服.我知道他還是初次,就制止了他.京介擡起頭,狐疑地看著我:
& }7 O }# r: w5 |; g: q "我弄得你不舒服嗎?我沒有經驗,還是你主動教我吧."3 `, n) @( `' S* t+ c" H7 t
我想,他初次與男人交流,讓他做0號恐怕過早,初次的體驗是痛苦的話,可能會給他留下痛苦回憶,讓他今後永遠不敢尋求男人.然而,自己很少做0號,而且看看京介的巨大陽具,心裏有些不寒而顫,那麽大的東西能夠進去嗎?4 K6 C, e! `2 D+ `6 i- P8 Q# ~$ i
然而,實在喜歡這個男孩,他的長長睫毛,他的彈性肌膚,他的靦腆溫柔,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愛,有一種願意爲之奉獻的衝動.: q# t9 A4 w5 A& v- [1 ?
我使用了大量的泰三留在這裏的粘膜麻醉劑,替京介戴上安全套.儘管如此,當他慢慢進入的時候,我仍然感到似乎要炸裂了般火燒火燎的痛楚.隨著京介的進出,我感覺到自己成了這個金髮男孩的一部分,他中有我,我中有他的境界,是一種超越肉體痛苦的人間昇華.4 Y! I o# [, P; O A+ t
誰知正當我陶醉于天地融合之時,一直機械地運動著的京介突然停止運\\動,抽出昂然大物,擁著我有些羞澀地說:
' z2 D/ P4 d' f$ \2 \: j! e( A "感覺怪怪的,我好像不喜歡這樣."
5 d% W0 M$ k3 V9 [5 q "沒關係,我幫你打手槍吧?"我安慰他,用手安撫他那昂首朝天的寶貝……3 `* T6 ]9 s- v6 L
兩個人起床已經是接近中午,我烤了奶酪麵包,煮了熱咖啡,與京介一起吃早餐.京介要濃濃的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他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說喜歡這種苦澀咖啡的純粹香味.我問他:( h4 |' Z9 }: M
"你今天也休息嗎?"
, N! x& N( R0 A "我一年四季都休息,我沒工作."他望著我笑嘻嘻地說.- ?7 p2 l! ]( i% K
"胡說,那你每天都幹什麽?"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 D9 d0 C0 ^( q "我玩電腦呀.在電腦上創作歌曲,還有玩不完的遊戲.你有電腦吧?我以後借給你遊戲軟碟輸入你的電腦,我就可以在家裏和你不見面也可以做對手'戰爭'了.對了,你一定要到我的網頁上來聽聽我創作的歌曲,聽了以後要談感想的呀!"他興高采烈,眉飛色舞地對我說.4 k/ W! B$ N( ^4 M& n4 Y4 c% j
我想,他真的會拿軟碟來嗎?這樣的日本青年我見得多了,有的甚至信誓旦旦,但多數是黃鶴一去不復返.說心裏話,與其他任何人相比,我真的越來越喜歡眼前的這個金髮男孩,他天真浪漫,稚氣未脫,青春煥發,無處不感染我.9 m+ ]5 x" A7 p7 O: M. I
隨著分別時刻的到來,我心裏莫名地充滿了惆悵,一種依依不捨的感覺,象老朋友的惜別,又象與長年的戀人分手,儘管我們昨日白天還是陌路人.但我似乎又預感到此次分別意味著可能永遠再見不到他了.2 y5 \, y; D h, x9 L9 N- U- b
我不希望他看出我的心情,畢竟自己比他年長15歲,在他面前要保持成年人的沈穩和無動於衷.於是,我故意裝作輕鬆地說:6 o& d! {4 K) }! U! o+ H' ]* v
"你既然想爲我的電腦輸入軟體,怎樣聯繫呢?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 O, O9 z* w7 _, D0 k& B: F
"我沒有攜帶電話呀,連汽車也沒有,你看見了我昨天是騎自行車去的公園.家裏的電話又不方便.那樣吧,還是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給你打電話吧.反正你一個人!"他似乎很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 A% o" C. L2 m4 c/ W
他真的沒有攜帶電話,這在日本來說是少見的,日本的初中生一般都有攜帶電話.但是,家裏的電話號碼不告訴我,就是意味著如果他不打電話過來,我永遠無法與他取得聯繫.我猜想他是不準備再見面了,所以這樣搪塞,就想大男人沒有必要過於低氣,儘管心裏無限的悲哀和惋惜,表面上仍然大大咧咧地在紙條上把我的家裏電話和攜帶電話號碼同時寫在上面,遞給他:
T$ U- [/ m4 Z7 b% @+ D E0 H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想起我的時候打過來,我開車去接你."
8 A$ ?1 i6 ? E2 r- K# V. A 我故意沒有把泰三的電話號碼寫在上面.
; L) F* o: k; Z( c 走下公寓的樓梯,京介用手遮住額頭,眯起眼睛說:! }' V5 x% W* c: w
"太晃眼睛了,好久沒有看到這樣明亮的陽光了!"
, j+ F- _& D! s1 S2 N$ X8 P5 y$ { "怎麽,你住的地方沒有陽光?"我不解地問.* a8 _# E$ d6 z9 V. v
"不是的,我總是夜里弄電腦,天亮了就睡覺,沒有機會看陽光."他解釋說.( _, p2 v! G3 \
"難怪你這麽白淨呢!原來你患了陽光缺乏症呀!"我笑著從旁邊觸摸他的腋窩,他"嘎"地叫了一聲,竄出去跑向停在門前的我的轎車.$ J$ w/ q( }8 d% A- [5 V& @6 Y* e
那天,京介沒有讓我送他去公園,他說以後乘坐巴士去公園取自行車,讓我開車送他回家.他的家在賽車場附近,開車半小時.我看著他走進一棟嶄新的公寓門洞,不知道他住在幾樓?也不知道他姓什麽?我呆呆地愣神了半天,開車回家.
3 B5 o. T. B" p, Q 那之後,我每天象丟了魂似的,早晨起床總不由得回想起那天早上與京介一起的情景,喝咖啡時候也想起他要求不加糖和奶時的手勢和口氣,甚至在辦公室裏坐在電腦前,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眉飛色舞地講玩電腦的情景******, 我知道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只有一夜情愛的男孩,這種思念與日俱增,而且這是已經久違了的情感,自以爲早已經看破"紅塵",不再爲情而動的我,爲這個突然出現而又突然從我的生活裏消失了的日本金髮男孩打破了平衡,生活也突然似乎從平淡中,變成了一種渴望,一種等待,一種對愛情的渴望,一種終日的沒有指望的等待,沒有希望的期盼.8 l7 \3 Q3 J/ M. U
我一直沒有切斷過攜帶電話的電源,工作期間也設定在錄音和震動上.下班後,也儘量不外出,總覺得每一刻都有可能來自京介的電話鈴響,而每次的電話鈴聲都讓我有個驚喜,然後是失落.我這個時候才發現電話是那樣的重要,又是那樣的讓你煩惱.你不需要的電話是那樣的多,又是那樣的沈長,你想要聽的電話又是那樣的欲等不來,欲罷還難.
& o5 Z3 X% z# ` 這種等待,這種期盼,是一把無形的劍,時刻戳著我的心靈,我奇怪,一個大男人的思念,竟然也可以達到"爲伊變得人憔悴".幾次夢中相會,醒來後的漫漫黑夜和無邊的空虛,似乎讓你覺得生不如死的寂寥., L/ q+ K+ d$ ^. D" b% D
京介一直沒有打電話來,快3周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覺得自己過於天真,也有種被愚弄的感覺.他也許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同志,只是在網上看到了有關同志內容,想來刺激刺激,偶爾體驗一下同志的生活.與其爲一個縹緲的夢幻折磨自己,不如忘掉發生的短暫的一切,象以往那樣無所牽挂地生活.身體內的一個自我這樣想著,另外一個自我卻無法真正放下.就象你練習了10年,終於吹出一個五彩繽紛,透明飄逸的肥皂泡,儘管你明明知道那只不過虛無縹緲的,但你決不會忍心親手捅破它一樣.只要京介一天不打電話來,我就不會放下一天的等待和幻想.+ x+ K% B1 W9 ^
終於,在一個初秋夜晚,我正在慢飲涼茶,觀看電視裏實況轉播的大相撲秋場比賽.突然,電話鈴響,我接過電話,一個清純似乎熟悉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邊傳來.我頓時語塞:8 ]3 B1 p! ^ y" Q$ n; A6 m3 O9 b
"啊!是你嗎?!……"( o$ [, D! a* t( p$ h, _: |$ Q2 ?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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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夜裏的電話鈴聲再次打破我剛剛開始平靜的生活.
0 e c4 M8 _, I: A"我是京介,我把家裏的電話號碼告訴你吧.你記好:261-6552.你夜裏7點到12點打電話來比較方便."是京介!他沒有提起爲什麽這麽久沒有聯繫.說話的口氣好像我們昨天還在一起一樣坦然.; Z; U0 ]3 E& a& l1 U- M2 e( x( P
"那以來你好嗎?我一直等你的電話.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明天是周六,我休息.我們明天一起去溫泉好嗎?"我試探問他,內心裏很想與他見面.
% h" F& f6 b* F"那你現在來接我嗎?半小時後我在我家樓下等你."他主動要求馬上就來.
$ b% @/ l8 ]: ]' F+ w0 v 我等待他雖然只有一個月,可是似乎比等了1年還長.每天等待著京介的電話,每天想象見到京介時候的情景,每天都盼望一回,每天都失望一回.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卻又似乎沒有覺得太突然,內心裏似乎感到很自然,似乎命運注定要我們發生這樣一段對誰來說都是難以忘記的故事.$ ?0 H) l% r+ K$ K* X
半小時後,我準時開車來到賽車場附近京介家公寓下面,車燈的光柱遠遠照射到公寓樓口處的京介.他上身穿蘭紫色長袖襯衫,外面罩著寬鬆的黑色多兜馬甲,襯衫下擺沒有掖進褲腰,就那樣露出半截在馬甲外面,配上寬鬆肥大的牛仔褲,顯得輕鬆隨便.他的金色頭髮更加伸長,顯然是剛剛洗過澡,金髮泛著光澤,象流水一般搭在肩膀上.
" c8 }+ P& X6 x/ ~! ]" C5 F' M我從車裏把助手席位置的車門替他打開.京介打著招呼鑽進來,把背包往後排座位上一扔,轉過身來一把抱住我的頭,熱烈急促地親吻我.這舉動太突然,我還沒有心裏準備.5 D: Z% Q6 j ] I. F3 `6 T }: M
"京介君,你小心點,不要叫你爸爸媽媽看見.多難爲情."- ]) `- P9 {* V# `/ x4 a5 [. _2 ~$ f- u
"她去工作了,不在家裏."恢復正常了的京介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
! }3 u+ O) W0 Y" O! \ 開車回我家的路上,我問他電子音樂編輯得怎樣了,他說進展還可以.每天玩遊戲,很有趣,很累.我們誰都只字未提這期間是否思念,是否想見面.他更沒有提起他這段時間是怎麽過的.而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這段時間裏他的生活,甚至於他的真實姓名.然而,我清楚他不說,我絕不可以追問的.就這樣,我們終於見面了,可是我對他的事情仍然是一無所知... M w& B' k5 r/ a
在客廳裏,京介打開他帶來的包,裏面是他的筆記本電腦,連結上電源,京介開始向我介紹一種遊戲的玩法.之後,我們兩個就在他那個小小的螢幕上開始建設各自的"王國",然後進行"戰爭".最終還是以我的慘敗而告終.擡頭看牆上的挂鐘,已經是午夜12點了.我勉強睜這睡眼,勸京介:: ?$ V$ ^2 w3 }6 A% p
"我們睡覺吧.明天白天要去溫泉.今天得休息好."/ p+ M* j) K2 A% v& h6 U
"我晚上7點才睡醒,還不困.不過我想陪你睡一會兒."說著,京介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到臥室,自己鑽進了蚊帳.
# v5 i3 K. ^8 f! \當我沖完淋浴鑽進蚊帳時候發現,京介已經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腰件一柱沖天!
3 `( M0 Z- ^0 d& ^2 s"哈!你今天的精神頭很足呀!"我伸手握了一下他的大弟弟.
0 t3 W& p; h0 n( x) H9 C" T"我們今天變換一下角色好嗎?我不喜歡那天那個角色.還是你主動些行嗎?"他有些羞澀地說.我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 C' B! c z5 P( g2 g. f. d# d
初秋的蚊帳裏,一個溫馨的天地.6 R, y+ N$ l9 z9 K' @- C+ t
當我感覺到京介以他的19歲火熱軀體緊緊地迎接我的時候,那是一個神聖美妙的時刻.0 \$ w4 y9 B5 q9 s6 w9 Y' f; p
當他小聲告誡我暫時先不要動的時候,我擁抱著他的玉雕般潔白的軀體,象欣賞上帝的傑作.我萬般愛惜地,緩緩地讓他適應我的堅強和挺拔. V( @% \" P1 t% l8 _
當他暗示我可以衝鋒陷陣的時候,我象在愛神的面前表白自己的堅貞般勇往直前,時而暴風驟雨,時而小橋流水,時而倒騎白馬,時而美童推車,時而倒拔楊柳,時而魚跳龍門……
, ?6 k8 o. m1 s; S5 D1 {京介雙眼緊密,嬌喘連連,最後身體呈弓形,容顔潮紅如盛開牡丹,我感覺到他緊縮的軀體裹住我的"愛情",陣陣痙攣之後,京介的"感情"竟然噴發射到他自己臉上.同時,在他的"要挾"下,我無法控制地與他一起達到頂點.' t& g# C4 `9 E7 k3 F( q
從名古屋開車本來只要4個小時,就可以到靜岡縣南部的濱松市的館山寺溫泉鄉.可是我和京介用了幾乎一天時間.我們一邊開車,遇到風光秀麗的地方就停車拍照,玩耍.京介一直處在興奮中,過了愛知縣的安城,汽車幾乎一直沿著太平洋海岸賓士.京介和我一樣喜歡大海,時不時地停車看身穿緊身游泳衣的青年男女在海濱衝浪.京介的眼神裏總閃爍著明亮的光.
; f% }9 r( d5 J2 u- H6 Z 濱松市是靜岡縣最大的城市,這裏是日本産業中心,日本最大的雅馬哈電子琴工廠,本田摩托車工廠就設置在這裏.浩瀚的濱名湖是半鹹水湖,因爲它的入口與太平洋直接相連,海水可以直接進入湖裏.所以,這裏又是日本著名的鰻魚産地.而館山寺溫泉鄉就坐落在濱名湖邊.& G' E; c( p# M5 P) q- `- Q
我預約的賓館是典型的和式旅館,進入大廳,一排身穿深藍色和服的中年女招待一齊弓腰迎候,一齊謙恭地喊:"歡迎光臨!"! D+ B/ C) R) a5 ?& a) c6 _
我簡單地辦理完住宿手續,一名女招待就踏著細碎的腳步引導我和京介乘坐電梯來到4樓的房間.房間塌塌米上放著長方形炕桌,上面已經準備有茶點,女招待跪在我們面前,親自沏茶,然後將碧綠的抹茶端到我們面前.茶杯是櫻花文飾的白瓷杯,更加稱出綠色抹茶的鮮豔.女招待微笑著,細心謙恭地指著桌上的茶點對我們說:
$ K/ A( G; B! V! B# v2 i"請品嘗我們靜岡的茶,靜岡茶在日本也是很有名的.抹茶有種苦香的味道,正好吃這個鰻魚甜餅可以中和.客人如果晚餐前想洗溫泉,還有1個小時時間.帶露天浴池的大溫泉在10樓頂層.1個小時後,我來這裏招待客人吃飯.那麽,您們辛苦了,我先告辭了."& G8 D* b: C" j, s7 o8 h
她說著,把雙手平放在膝前的塌塌米上,畢恭畢敬地鞠躬後,垂眉低眼地退出了房間.
Z" c+ q* P4 _/ a一直一聲不響地享受著女招待服務的京介,等女招待退出房間以後,一下子竄過來摟住我的腰,嘻嘻哈哈地大聲說:- E9 w/ |$ ? h Q6 X
"哈哈!雷,這樣的旅行真好,象國王一樣!"( Z' v" V) [) t' }! y- ]
"那以後有的話,我們還做國王好了.現在去溫泉洗澡吧.你沒有聽見你們日本人說,一般到溫泉旅館住宿一夜,要進入溫泉洗5遍才行的."我撫摸著京介那已經有些蓬亂的金髮說.
. E& k: P% ~* Y' \"我才沒有聽說呢!那不要把人皮都洗掉了?"他不贊同我的意見.
" ^# H0 R4 B, x% u" u"以前旅行時候導遊告訴我的呀!洗一次,洗去一路風塵.洗2次,洗去一路疲勞.洗3次,增加精神,洗4次,心情舒暢,洗5次,變成神仙."
3 g% |4 ]. l, ~! V) ?"那麽我洗6次,你洗5次吧!讓你這個神仙爲我大神仙洗腳按摩.好不好?"京介沒正經地笑嘻嘻地氣我.
H- j$ Y. n) M我拿著浴巾站起來,甩開他走向走廊:
' o$ y- z$ j9 f"你淨惹我生氣,我不帶你,自己去洗溫泉了."
5 `! W u, {5 t"你等等嗎!你不拿浴服想光屁股回來嗎?"他大聲喊著,懷裏抱著兩個人的浴服跑出房間追趕我.
; x4 d$ k' d. i7 w 巨大的溫泉浴室可以容納近百人,一群似乎團體旅遊的大學生正好洗完在更衣室穿衣服.他們個個有手遮擋私處.這是日本人入浴的習慣.京介和他們一樣,用毛巾遮擋著進入浴室.大理石的浴室地板光可照人.裏面入浴的人已經不多.+ x" K5 ?+ V4 ^; P. G! n
溫泉的水相當滑膩,撩在肌膚上感覺很柔軟.我已經是第3次來館山寺溫泉鄉了.這裏的一切還是比較熟悉的.我叫京介靠近我:
% v4 p2 i d, _" N"這浴室外面是大露天浴池和展望台,可以眺望東邊的太平洋,還可以看附近的館山寺溫泉鄉街道景色.晚上我們可以出來在這一邊泡溫泉,一邊數天上星星,好嗎?你轉過來,我替你背部大打香皂."
3 n/ o) O5 C% u8 W5 k7 g& M京介乖乖地轉過身背對我,我用打了大量香皂的毛巾爲京介塗抹和按摩背部.京介一改剛才活潑的樣子,靜悄悄地讓我爲他搽背,他好像自言自語地背對我說:) d7 z+ X& L; L; v8 E& m
"雷,你真好!我上次去溫泉還是上小學1年級的時候,我爸爸帶我去溫泉,他也是象你這樣替我搽背,搽了好久."" a! X6 x+ u: i+ W7 {
這是京介初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主動跟我提起他的父親,以後我再也沒有聽到他談起他的父親.8 c8 t; r( p+ J! s5 M( h$ M
聲音裏似乎帶有許多悲哀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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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W1 U. O9 e& Z/ H6 U/ {五5 i/ E' Q: o7 i! C
" m0 b( o/ H" n; b) D
晚餐是在房間裏進行的. 女招待一趟趟地從廚房裏把料理端進來,然後就跪在桌子前殷勤地招呼我們兩個用餐. 先是1小杯食前酒,是綠色通明的梅酒.京介君雙手端起來,欣賞了一下,就一飲而進了.之後是前菜,蝦肉吸物,海膽豆腐,南瓜蒸糕,雞蛋茶碗蒸膏,生魚片,螃蟹腿,最後女招待端上來紅燒鰻魚蓋飯,說:"請品嘗鰻魚吧,鰻魚是我們濱名湖的特産,來這裏如果不吃鰻魚是很可惜的."
: @4 v p) y. x3 P: l京介吃的很慢,細細地品位著每道料理的滋味,很少說話.看來他在生人面前很靦腆.
" `% s( Q; n& \8 K! \) Q; H# L# P1 L 1個小時後,我們趁女招待收拾食具的時候,兩個人又來到10樓的露天溫泉浴池.浴池裏沒有人,四周用齊腰高的竹簾圍著.我們就赤身裸體地靠在竹簾裏,向西眺望是小的丘陵,一尊巨大的觀世音菩薩石像高高聳立于山上樹林之間.向東是浩淼的濱名湖,京介君指著遠處岸邊閃閃的漁火對我說:"你看那漁火多漂亮,夏天這裏一定放焰火,輝映在湖水裏一定很美."7 Y/ \4 C* O. X* ^/ ~4 r( P& K
"那麽我們明年夏天來這裏看焰火吧?"我順應著他說.9 e+ G6 _, u: M7 Y9 @9 p/ Q- \5 I
"怎麽?你連明年的事情都考慮到了?我可是從來不想明天的事情."京介扭過頭來,認真地看著我說.他的白皙的面容在夜晚溫泉裏的昏暗壁燈和夜空的星光下,顯得非常嫵媚動人.
! `. v7 R& V8 h, e( c 我心裏又覺得自己說多了話,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很想長久地與他擁有兩個人的生活,因爲京介一直沒有明確是否喜歡我,也沒有明確爲什麽喜歡跟我在一起.他不跟我談他的過去,現在,也不談他將來的打算,或許他真的是他自己說的那種從來不考慮明天事情的天真男孩.
+ n5 g" Y6 h! b( m* G1 P7 \ 我拉著他進入溫泉.泉水滑膩滾燙,仰頭眺望滿天繁星,星空格外地璀璨.靜靜地,我們的手在泉水裏緊緊地握在一起.誰也不說話,遠處傳來陣陣秋蟲的鳴叫聲,此起彼伏,雖然仍然是早秋,但蟲兒們是否從夜的清涼得到了什麽暗示,過早地發出惋惜的悲鳴?我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由秋蟲聯想到自己,人近中年,是否自己人生的夏天已經過去,進入人生的早秋呢?我越是握著京介年青柔軟細膩的手,越是感覺對時光流逝的傷感.在水裏握著這雙可愛的手,考慮到年齡的差距,越發心理沒有自信.我閉著眼睛,儘量不把自己的心理暴露給身邊的京介. 理智告訴我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永遠因該是自信,堅強和不輕易動情的.( q! G0 z( p3 {& J2 G" r( x k' n
我把手移動到京介的腰間,他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任憑我的愛撫.我慢慢感覺到他的膨脹,他的喘息也急促起來.這時候,一群團體旅遊的老頭兒們大聲聊著走進露天浴池.我便和京介一起從溫泉出來,穿上和服回到房間.; C i+ q+ }% B g( w; J
女招待已經在我們去溫泉期間把被褥鋪好.因爲是和式房間,被褥就直接鋪在塌塌米上.京介一進入房間,就一下子撲倒在鬆軟的被褥上,大聲說:"啊!好舒服好開心,今天的生活象王子一樣!"
: j: h; S% `+ B4 B6 ^* g我把電視打開,坐下來看.京介說今天太累了,就爬過來仰臥在我的懷裏,兩個人一起看電視.正好電視節目是介紹寵物貓,京介說他最喜歡貓,就全神貫注地在我的懷裏看.我把手指深入他的金色頭髮裏,看著他帥氣十足的臉龐,輕輕的用手指梳理他的金色長髮.
( G7 T2 d' H& V! i+ n$ r* U0 G 房間裏的陳設並不豪華,仿古牆壁故意避開光滑白亮,塗成近似泥土的淡黃,上面挂一幅日本畫.家具都是紅木的,顯得古樸典雅.在靠近明窗的休息室和臥室之間,設有日本獨特的拉門幛子,帳子是用木板條製成的帶有許多小方格的拉門,糊上透光性極好的和紙..臥室裏熄著燈,休息室裏的燈光透過幛子上薄如蟬翼的和紙,柔和纏綿地流淌過來,似乎那已經不再是光線,放佛伸手可以捉到一樣軟綿綿的.這柔和的光線,使房間變得幽靜,安逸.我感受著著分輕鬆寧靜,低頭看看躺在懷裏的京介,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睡的很安詳的樣子,也許是由於剛剛從溫泉裏出來的緣故,他白皙的臉龐泛著鮮豔的玫瑰色.* `9 {2 r$ C# z- H, Q4 Y- W$ n
從溫泉回來,我又恢復了正常的工作.可是京介沒有要求我立刻送他回家,就一直住在一起.我們的生活起居截然不同,但卻很和諧.我早上和他一起喝咖啡吃早餐,之後,我開車去公司,京介就開始睡覺.我傍晚回來叫醒他,一起吃晚飯,然後或者去散步,或者一起上網,或者陪他玩遊戲機.夜深了我就進臥室睡覺,京介就通宵玩電腦.我跟他開玩笑說:"我們的生活應該譜寫一部曲子,曲名叫你的白天是我的黑夜!".他聽了,做了個鬼臉,說:"我是個怕見陽光的男孩嗎!"6 ?- \; r7 d7 T6 P9 `4 |3 a$ F. G
一天傍晚,我看電視節目報道女孩失蹤事件,有些擔心地問京介:: E$ a. g+ N3 |, ]
"京介君是不是應該給家裏打電話告訴一聲?你這麽長時間不回家,爸爸媽媽一定很擔心的,弄不好去警察署尋求找人可就麻煩了.那樣的話我不成了誘拐青年了嗎?"# x2 O, l/ S- U) Y1 S j/ ? R
"不會擔心的.我去年和一個女孩在外面租房子一起生活過1年呢,也沒有跟家裏聯繫,誰也沒有找過我."他漫不經心地一邊回答我,手裏沒有停止在電腦鍵盤上的敲打.
* Y9 F) w7 P6 A; Z. l% Q6 R"你跟女孩子共同生活1年?你喜歡女孩子?"我有些驚愕.. m) L" h, a/ K* ?$ o7 `; {& X
"當然,我好像不太在乎什麽男女."京介停下手裏的工作,擡起頭,很認真地繼續說,
6 ~0 k3 ^# ^* L* K"爲了跟她一起生活,我不得不出去打工,在情人旅館裏和大嬸們一起掃除.打工的人裏就我一個男孩,大嬸們的盒飯總是多帶一些給我,把我都吃胖了."' w2 F! S q& L6 L P% r
說完,京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敲打電腦.我很想知道他後來爲什麽跟同居的女孩分手?又因爲什麽原因可以接受同志之愛的?也想知道爲什麽那天夜裏騎車跑那麽遠去同志公園的?爲什麽願意和一個大自己15歲的同性有如此親密的關係?儘管我心裏有許多疑問,可是自己所受過的教育抑制了想發問的念頭,窺探他人隱私是不文明的心理和行爲,只要京介不說,我是不會主動追問的.
6 {' C: y9 c6 I3 _. s 周末的傍晚突然一改連續多日的涼爽,變得有些悶熱,我想大概要下雨了.我問京介現在很熱想吃霜淇淋嗎?他說不想吃,但想吸煙.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煙盒,已經空了.才意識到他有一天沒有吸煙了,他兜裏肯定沒有零花錢了.我爲自己的粗心感到歉疚,馬上拿出1千日元讓他到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買香煙.京介很高興地接過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就下樓買香煙去了.' t. K5 q' i6 X& d
京介只買了1盒香煙就上樓來,把零錢有都還給我.我說:( _5 o/ U k* A3 i3 Y' f
"你怎麽就買一盒?多買兩盒留著明天吸嗎!零錢你留著明天買香煙吧."2 S M" p9 ^" }' \: z4 G/ S" a
"是嗎!我剛才沒有想明天的事.好了,明天我買的時候再向你要錢吧."他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把零錢塞進我的衣兜.
3 g" o+ o( y9 D) K京介是個欲望不大的男孩,他很容易滿足,又很懶散隨意.除了電腦以外,他似乎不太對什麽發生熱情.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越發顯得可愛.自從他的到來,我驚奇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別人,包括以往的許多老同志朋友.也沒有想過在去公園等地散心.也許這就是愛的力量?莫非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金髮男孩?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麽?我不敢再往深處和遠處去想,我不敢考慮我和京介的結果會是喜劇還是悲劇,因爲我心裏清楚,這是個來歷不明的男孩,連京介這個名字是不是真實的我都不清楚.) { Y! x; Y4 T% V- e$ H1 \# v
* m7 m# [/ q6 R/ ~: ~六# `* g; S9 M. [+ W$ Y$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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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和京介開始了共同生活.我每周送他回家一趟,2,3天後再打電話給他,他會準時地在他家樓下等我,我接他來.他照樣白天睡覺,晚上譜曲或者利用我的電話線上網,於是每個月的電話費一下子上漲了十幾倍.電話帳單由原來的幾千日元,一下子變成了幾萬日元,我的生活支出第一次出現了電話費高於房租的情況.不過,我沒有暗示要他節制上網時間,畢竟京介除了上網,吸煙,喝濃咖啡以外,幾乎沒有其他欲求.只要他高興,我想不應該心疼那點電話費用.畢竟,喜歡一個人,意味著要爲他付出的,這付出不僅僅只是感情,它是要建立在物質基礎之上的,很早以前我就這樣認爲,爲一個自己熱愛的人的付出,應該是全方位的,情感,智慧,肉體,金錢,物質.
$ Z* R1 b+ g* x. ~" w) e+ z3 R我幾乎每周的周日都開車帶京介去方圓幾十公里內的各個溫泉.我們在溫泉裏溫暖滋潤身體,在溫泉休息室的塌塌米上喝茶睡覺.好長一段時間,放佛世界凝固了一般,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是真實的.
+ i& d5 B- _% T 一天傍晚,我剛剛和京介吃完飯,突然,電話鈴聲響了.是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的泰三:: t/ t8 }" D6 j! Z- u' P% I" q: p
"我現在就在你的公寓附近的商店購物,你有時間嗎?我想去看看你."
2 S) m$ Q" {% g4 ^- E* Z"我馬上要出去辦事.不過有1個小時時間,我們去商店旁邊的咖啡廳喝咖啡吧?"我看了一眼正在玩遊戲機的京介,不希望泰三來這裏見到京介.# I" z8 F! Z* Y; `( O( k4 e
放下電話,我覺得不應該背著京介,就對他說:
/ x, H5 l- |" l( F8 Q"是泰三的電話,他想來這裏,我拒絕了.我約了他去喝咖啡聊天,他似乎有什麽話想對我說.你一起去嗎?"我徵求他的意見,實際上我心裏不希望他去見泰三.畢竟泰三比我年輕,比我富有.在日本,醫生是很令人羡慕的職業.2 D8 z& |$ e) D l( x3 ]2 `9 [6 ]) N
"泰三是誰呀?"京介扭過頭來不解地問我,他似乎已經忘記了.) i* O9 Z% g' e+ Q5 T
"就是我們初次見面時候一直尾隨你的,後來跟我們一起來這裏的那個醫生."我提醒他.% S: R) {1 l: b* W
"啊!是他呀!我記起來了.他比你色的!你不怕我見了他跟他走嗎?"京介笑嘻嘻地看著我,故意刺激我.
j. p; r, [! O"你就那麽水性楊花?我才不信,我知道你已經離不開我了.我是你的啓蒙老師呀!"我知道京介對我的技術很滿意,也知道他實際上不是很感"性趣"的.就樓過他這麽說., O6 } Q1 u7 K& U
京介轉過身來,很認真地對我說:
2 }; x9 c* o, ]. p; D"你怎麽打算?你是希望我陪你,還是希望我在家?我依你."9 U3 b! C, p! V
"我不喜歡他瞭解我們的事情."我委婉地說.' c- P, ^0 U: L7 z' A6 E
"那麽,我在家裏玩電腦吧!你快去快會."京介很爽快,好像很愉快的樣子.我原以爲他多少應該有點會"吃醋"的,沒有想到他回答這樣輕鬆.這也正是他可愛的地方.
) k; f8 j, C% i) J2 C9 m我穿了一件淺色格尼外套正準備出門,京介叫住我說:5 N& W- V: m) G$ G
"你穿那條黑色褲子對比太刺眼,還是換上另外一條淺灰色格褲比較和諧."( u- e& s+ I) H* D( X
我按他說的做了,真的感覺很好.心裏挺感動的,回想以前和泰三在一起生活了半年,泰三就從來沒有注意過我的服飾.京介開始注意我的服飾,並且開始打扮我了,這似乎是一個愛的信號.我自己在心裏這樣暗暗想.就過去擁抱他,親吻他的唇,他立刻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我的愛撫.一會兒,我把自己的臉側過去,京介在我的臉頰上熱烈地親吻了一下.推了我一把:5 e' `& S: d3 C2 ?2 k
"還不快走!你的老情人大概等著急了!"+ h5 h4 ?1 [8 z) W* g
泰三真的已經在咖啡廳了已經等了有一會,他的杯子裏的美式咖啡已經快喝沒有了.他看見我進來,臉上充滿了陽光,招手讓侍應生端來歐式咖啡和法國葡萄烤糕,他沒有忘記我的嗜好,讓我感到很溫暖.+ Q- O( m) M. S' E0 x/ z
"你最近很忙吧?一直沒有跟我打電話,家裏的電話也總是設定在留言電話上.是不是交上新男朋友了?"泰三很關心地問.
3 ?1 J& @, _2 [( I" r: |"哪里?有些忙,我回中國出差幾趟,所以沒有和你聯繫."話說出口,我才意識到自己在說謊,而且是在跟自己曾經愛過的人撒謊.我有些爲自己悲哀.
$ A. d. i* ]! U' ]我們聊天了一會兒最近吵鬧得很熱鬧的"2000年問題"(中國叫"千年蟲" ,泰三說他每天醫院裏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學習電腦,至今電腦的使用也不太熟練.突然,他的話鋒一個轉,問我:( N c5 J3 e1 A2 h! s$ o
"那個金髮男孩怎麽樣了?你有沒有把他的電話號碼要來?"2 w* l, F4 r/ I# X U8 Z9 @$ ^
我先是一愣,以爲他發現了什麽,後來聽他問電話號碼,就放心了.我故意裝作不知道:
# s' _- E* l* k' }" |"他沒有告訴我呀.我把你我的號碼都告訴他了,他沒有跟你聯繫嗎?我以爲你們都是日本人,他會跟你聯繫呢!"2 ]0 x N+ U7 ~1 g# l9 W; [
"沒有呀!他沒有給我打電話.我真的一直惦記著那個金髮男孩呢!我很喜歡他那個類型的."泰三像是很認真地說.
8 O- s6 Y& A( k9 `4 b"你喜歡的類型太多了!你以前還說過就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呢!"我看他那個饞貓樣子,心裏的火氣就壓不住.: e9 L s: S6 h( t$ S0 p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是想說我們一起去認識他好了.應該再去公園等等他,說不定還能遇到.那樣的話,這次多爲他花點錢,不怕他不主動來找我."泰三又有些得意忘形,好像馬上就要付逐實施似的.泰三就象許多日本同志,在情感上是很吝嗇的,我最討厭他這一點.所以,我很坦率地對他說:7 l( W2 L/ w* Y7 r
"你除了有錢以外,還有什麽?你現在最缺少的是有情有意!". f. I$ p7 [6 r$ b4 l
泰三看到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你是不是疲倦了,心情似乎不好,早些休息吧,就不歡而散了.
0 ^( P! d$ P& v3 ~, Q 從咖啡廳回家的路上,我心裏很難過,有些自責.自己今天是怎麽了?泰三好心好意請我喝咖啡,我對他沒有說實話,卻又對他無名發火.自己以前曾經那樣執著地愛戀過他,儘管他背叛了自己,儘管他不能信守諾言,可是,畢竟他對自己曾經溫柔過,曾經大方過,曾經擁有過那麽多的回憶.曾經以爲自己在日本的日子裏,如果沒有泰三,該是多麽的寂寞,多麽的平淡無光.然而,這麽多天來,沒有泰三的日子裏,我生活得很滋潤,甚至幾乎沒有想起過他.似乎連他的影子從來沒有在眼前浮現過.我感慨於自己心情的巨變,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應不應該算作"移情別戀"?爲了那個現在正在家裏一個人玩電腦的金髮男孩,我的感情世界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回家的路上,我深深地感受到這一點.
3 S- Y- x) z" d3 \$ D 回到家裏,我進門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l1 A% O3 H$ r' O1 Q
"歡迎你回來!"客廳裏傳來京介歡快的聲音.一下子把剛才的不快心情驅散了.
" ~- T- l5 q1 {* @) e1 S- C京介正在專心地玩著遊戲,只是擡頭向我友好地笑笑,就又接著埋頭敲打他的鍵盤.
2 i1 q9 w4 G1 c4 J& `5 K5 K' v, X我在京介身邊坐下,看他專注地玩著遊戲,對於我剛剛一個人去會見過去的"情人"似乎毫不動衷.我摸不准他究竟是寬容還是粗心?於是,試探地問他:3 h8 n* K' U$ C0 K2 \' Q+ L: j, {
"你不想知道我和泰三都說了些什麽嗎?你不擔心我和他有什麽嗎?"
, I. W( s/ ~, E# R: f) N% @' r"我覺得那是你的隱私,我沒有必要知道呀!再說,你這段時間一直跟我在一起呀,我相信你."京介停止手中的工作,兩眼真誠地注視著我,進而有些歉意地繼續說:0 h z* Y% x5 J4 q5 Q
"況且,我心裏還覺得我對不起他似的,但願你們兩個不是因爲我的出現才疏遠的."我一把把他緊緊地擁在懷裏,喃喃地說:! W" p2 B7 K7 M7 p9 Y% w
"京介君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4 d& n) u% ~; W" E( x
時間已經進入99年的深秋,夜裏空氣已經讓人感覺到寒意.我給京介拿出毛毯和和式寬袖棉襖,用於夜裏禦寒.勸他說:
+ {( \8 V3 P$ x7 q, i"京介君,你今天晚上上網不要太晚了,天亮前稍微睡一會,明天我休息.開車帶你去溫泉,然後去伊良湖看紅葉吧,現在正是紅葉最美麗的時候."
& w" F1 p/ v9 B) V6 L: f% O/ G5 B聽說明天一起去看紅葉,京介特別高興:+ L% C2 b) X; P' |! o0 w
"真的?那麽我要養足精神.今夜不上網了,陪你睡覺!": F! d+ J& o* d3 J8 H% J9 F
京介興奮地跳起來,拉著我進了臥室.( E: N [, n. P
七 h) E X) x6 ]1 o
: T6 h |, ^" o! v, y, L
1999年的秋天來得特別晚，已經進入11月中旬，白天的陽光格外燦爛，夜裏卻有些寒冷。紅葉是要在連續的6度以下低溫的情況下才能出現。我有些擔心山裏的紅葉是否會如期霜染，早上起來就打開窗口看看外面是否有霜。
6 |1 K; Q0 l4 R"早上好!今天。。。。。啊，，。。。。是幾號了?"被我的開窗聲音驚醒的京介睡眼朦朧地坐起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我。
; ]; M# w B6 z"早上好!大公子，今天是平成11年11月11日。你看多麽吉祥的數位，快起來準備出發吧!"我來到床邊，一把拉下被子，赤身裸體的京介一下子跳下床去，嘴裏喊叫著"好冷!好冷!"，撿起扔在地毯上的衣物跑進客廳，卻坐在客廳的塌塌米上慢吞吞地穿著。; |, t k- b" Q' W
我駕駛自己乳白色的小車，飛馳在通往伊良山的縣道上，越往山裏行進，道路兩旁的森林樹葉就由綠變黃，由黃變橙，最後隱約出現了紅色。
7 ^4 Y6 a1 D/ `0 Y" `% n坐在助手席位上的京介顯得很高興，故意把車窗打開，讓窗外清爽的秋風吹進來，吹散了他的一頭金髮，吹得他不時地眯起眼睛。他故意把車裏的音響調到最大聲響，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京介一邊附和著唱著英語歌曲，一邊瘋狂地搖動滿頭金髮。我看著他那樣活潑青春的樣子，心裏湧起無限憐愛。我喜歡他這個樣子，回想起自己大學時代也曾經這樣奔放不羈，這樣無憂無慮的情景。
t0 d$ |; o2 R# f7 B, m前面不遠處出現一片竹林，蒼翠碧綠的，在滿山橙黃色的映襯中顯得格外生機勃勃。遠遠地看見竹林下有一小塊停車位置，京介也無意中發現了竹林，突然停止搖擺和歌聲，指著前方對我說:
* h9 H; a1 L5 b"到竹林那裏停一下車，我送你一個禮物。"
" x8 ~$ {) l' n# e, [1 J我不解他突然要送我什麽禮物，就依他的意見，把車停靠在竹林邊。生於北國的我，從小雖然生活在沒有竹林的環境裏，但因爲喜愛繪畫，經常把清新的竹林融會到自己的作品裏。所以，對竹子有種特別的感情，每次帶京介開車兜風，遇到竹林常常給他講我對竹林的這種感受。莫非他要送根竹子給我?7 ?$ X; c* F" ?7 s" u
我正在納悶，京介不由我思考，拉著我下了車，鑽進竹林。竹林非常茂密，只進入不到2米，陽光已經不能直射進來，墨綠色的竹幹光滑滋潤，竹葉沙沙做響，林間幽靜昏暗，京介把我按在一棵冰涼的竹子上，雙手捧住我的臉，兩眼火辣辣地盯著我說:
+ u: O4 u4 |8 ^+ M& W/ L% \- Q"雷，我的禮物就是，在你最喜歡的竹林裏，送給你最喜歡的一個人的熱吻!"
3 D! e9 j) J/ g6 o- D我被突如其來的浪漫弄得束手無措，靜靜地接受著這個火熱的"禮物"，感受著身後竹體的"冰涼"和身前熱吻的"滾燙"，享受著自己熱愛著的人兒的繾卷。6 B- a; m. g4 T j ]
"我們今天是來看紅葉的，你應該送我一枚霜染的紅葉才有意境，你卻拉我到綠葉中去浪漫!真是不可思意，京介君總是喜歡這樣即興發揮。"回到車裏，我一邊掩蓋自己自己的興奮，一邊對他說。1 X s8 @9 C8 G# ^ _: H
"紅葉雖好，卻已經是結束的開始。所以紅葉可以欣賞，卻不好做情感禮物的。"3 n4 l; {3 g9 I" f* g, {- I8 \
"那麽你選擇竹林，是因爲竹葉一年四季常青不枯對嗎?"我很感動他的良苦用心。8 B% [3 M; S) ] r
"就是嗎!我聽說你們中國人不是也講究松竹梅[歲寒三友]的嗎?"6 U& ]8 m2 P, Q6 J0 y" v7 k( x/ k: n
"可是，楓葉越是經受風霜越是鮮豔燦爛呀!我們中國人可是用紅葉來象徵經受波折考驗的愛情的。"
+ o$ I9 V$ l* d: }) v( m" b& o% K- _"可那是假像呀!越紅的楓葉越是沒有了活力，因爲它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終點了。"
; g: }! F7 i% c* c"是嗎!我明白了，你們日本人賞紅葉，不是欣賞紅葉的鮮豔和燦爛，而是欣賞那種終極生命的最後能量，釋放出生命裏最後的絢爛那種精神，感受生命終點的悲情。正像你們日本人欣賞櫻花一樣，不是欣賞它的繁華絢麗，而是玩味繁華之後落英繽紛的那種淡淡感傷。我分析的對嗎?"
( \& y( j( @8 c8 h: C2 ^8 @"對，對，雷，你真聰明，你怎麽這樣理解我們日本人!"京介歡快地應和著。+ \. s: M( U5 d2 H9 |
我得意地在他的鼻子上挎了一下，腳踩油門繼續出發。: C5 b! Q" P! ^6 i6 ^1 J1 D
終於到達目的地-----伊良湖溫泉。這裏山高林密，一座不大的人工水庫倒影著四面斑駁的群山。圍繞水庫四周，修築著遊人散步小徑，散步小徑的兩側種植著櫻樹和楓樹。所以，這裏是日本中部地區春賞櫻花秋賞紅葉的著名景點。加上伊良湖北側懸崖中間有千年古寺-----甘南美寺，南面竹林間有伊良湖溫泉，更是休閒野遊的好地方。$ w- }' \) @: z
我和京介先登上108階的爬滿青苔的石臺階，來到古老的甘南美寺。這裏卻格外地清靜，一片千年古柏把寺院籠罩在一種特殊神秘的靜蔽中。寺院古老的庭柱牆板因爲沒有刷漆塗油，經受風霜和寺院裏的香煙的熏燎，使古寺整體呈灰黑色。山門左右兩側門亭裏的兩位\\"哼""哈"木雕門神色彩已經完全脫落，雕像已經龜裂出許多小縫。院子裏沒有拜佛的遊客，顯得靜悄悄的。/ w3 @9 s; }) b' g7 Y3 {! c6 b: i% Y( f
京介沒有進山門，看到寺院這樣衰敗的樣子就想下山。我拉著他的手，說:( J. U, e& ]- j6 S: a
"已到佛門，還是進去許個願吧!"8 [# z/ D( A3 O5 A+ S
京介沒有反對，跟我一起來到大殿前，向巨大的佈施箱裏投了硬幣，合掌閉目地起到了一回。 我悄悄的問京介:
c% A5 E& x x. `! P6 U0 H"你祈求了什麽?". O( q5 }3 b8 U( u
"我祈求明天和今天一樣，你在我身邊。"京介小聲說。
. K/ o/ w' N( I* L 一個駝背的老婆從大殿旁邊的走廊裏轉出來，雙手捧著一個茶託，裏面有兩個冒著熱氣的茶鍾。老婆穿著很土氣的舊和服，實實在在的老態龍鍾樣子，然而臉上卻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慢吞吞地挪動過來。坐在我們兩個身邊的木板臺階上，招呼我和京介也坐下:
6 s8 @8 W0 O2 D7 q"小哥哥請坐，喝口今年的切口新茶吧!今天你們是最初的客人。"4 ?2 U% f: J3 v2 W
"[切口新茶]?我沒有聽說過，産地是哪里呢?"我不解地問著，吸了一小口，果然清香無比。* h R5 L' P R
"切口新茶是新開罐的新茶呀!。。。聽口音你們好像不是日本人吧?。。。這茶葉是我自己在寺院後山採摘的野茶，托山下的茶場幫我加工，昨天才開封的。今天新茶招待香客，卻遲遲不見有人來。"
; I' ]9 f9 d8 t7 t, |! Q- I9 r老婆絮絮叨叨地說著，又轉過昏花老眼打量我們一番，繼續她的似乎自言自語似的發問:
8 w% y2 b: I, x* y9 ?1 i6 v, ^"你們是父子倆個來日本旅遊的嗎?是韓國人嗎?"3 z: r$ q$ J. j2 y" J. Z& p6 l d/ _
一直在身邊悶悶喝茶的京介"噗嗤"一聲把正喝進嘴裏的一口茶全笑噴出來。. c7 D* w5 T: F7 [5 R% L
我感到很吃驚，老婆真是老的昏聵了，我這麽年輕，哪里來這麽大的兒子?我故意神秘兮兮地反問老婆:
- T+ N6 r; A1 H6 G"你看我們象父子嗎?"' Q5 M2 |6 Z" }5 u# C. ^7 e8 m
"難道不是嗎?。。。這年頭，孩子上了中學就不跟父母親近了，難得貴宅這麽大的公子還跟你一起出來遊玩。"老婆還似乎挺心情似的賣起官司，一付看破紅塵樣子。
7 L+ w; `, n, L" }. L1 x7 S京介卻滿臉不在意的樣子，站起身來拉著我，笑嘻嘻地對老婆說:& j2 {/ Y) u6 y
"你說的對呀，歐巴桑(大嬸 ，他是我爸爸!謝謝你的香茶。"
6 a' u, K1 l0 y. x京介拉著我走出了山門。我心裏不是很愉快，爲老婆把我看得那樣"年老"而惱怒和悲哀。
6 w- G' {. c" R/ d5 ["這個破寺院怎麽只有一個俗家的老婆呀?"下到伊良湖邊，我仍然有些不憤。
: v0 ~, j+ U1 t$ Y$ q2 @"她一定是老和尚的妻子呀。要不然怎麽會自己在這深山老林裏采茶招待香客呢?"2 s. ~; c, y9 _4 ~5 t
"是呀，你們日本的和尚是娶妻生子的!"我翻然醒悟。4 u8 m; F/ b8 y- Y8 c
與京介來到湖南面的伊良溫泉，這個溫泉是有名的大型露天溫泉。溫泉用巨大的石頭間隔出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泉水池，而泉池周圍就是火紅的楓樹。嫋嫋升騰的溫泉的熱氣，把紅葉滋潤得鮮豔，晶瑩。# C# }! y! r7 I$ g" B- {
我和京介輕鬆懶散地浸泡在滾燙的泉水裏，擡頭欣賞著頭頂的紅葉。偶爾一片紅葉飄落下來，浮在水面上，在泉水池裏蕩來蕩去的，很寫意。
, c0 B% T( t% T7 D無意中，我發現京介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溫泉入口，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禁吃了一驚。! D6 h* t$ S, O! @( [' A
入口處，兩名赤身裸體的青年正在商量著什麽，似乎猶豫進入哪個池塘。其中一個24，5歲光景，中等個子，體形很健美，身上濃密的體毛從前胸一直延伸到腳。而另外一個身健體壯的卻是泰三。
+ {# r& M7 i6 I z5 y% I/ q1 ` 與此同時，泰三也似乎發現了我們。最開始的十幾秒鐘他好像有些驚慌，不久馬上鎮靜下來，跟那個青年說了些什麽，就一個人走過來，坐在距離我們不遠處的泉水裏，直勾勾地看著京介說:
6 A2 L& d/ o4 U0 `- |- X( ?1 U"哈伊!你好!還記得我嗎?"
0 b1 W6 `2 B- K"你好，當然記得。你是醫生對嗎?"京介很禮貌地跟泰三應付。6 ? ~+ m0 H) m' d) a6 } k# e! e
"雷君真了不起，昨天晚上和我見面還說跟他沒有聯繫，今天這麽早就一起來溫泉了，想必昨天他在家裏等你吧?"泰三轉過來攻擊我。
* A2 b) o/ E8 R" y"你不要誤會雷，是我今天早上才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接我的。雷也不知道我家的電話號碼，他確實無法和我聯繫的。"京介在旁邊主動爲我解圍，而且他在替我說謊。我很感動，伸手在泉水裏緊緊地握了握京介的手表示感謝。4 @- [ T1 P0 y2 A5 b
"泰三還是比較有能力的，什麽時候又結識了那位帥哥呀?很性感嗎!"我也開始反擊泰三。
: p u7 v& \- j8 n. l"他是我的同事，今天休息就一起來溫泉了。"泰三向來說謊時候臉色不變的，這點我最清楚。2 u& S$ i8 ^2 j
泰三跟我們聊了一會，就回到那個多毛青年身邊，兩個人低聲細語地說笑著，看樣子很親密。不過，那青年的眼光很犀利，他總是在與泰三的談笑間經意或者不經意地瞟京介幾眼，只是京介似乎並不在意似的。但我讀懂了那青年眼光中的欣賞，渴望和貪婪的情欲。坐在溫泉裏的我卻感到有些不寒而慄，儘管應該沒有什麽，但是我還是本能地預感到似乎有什麽不幸即將發生似的。
! `$ S! k, G- O7 R京介好像感到了我內心深處的不安，主動提出回家。我們就來到更衣室。可是，泰三和那個青年也結束了洗浴，一起來到更衣室。泰三一邊用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一邊對我和京介說:5 Q/ Q0 E/ u% P# B
"今天還早嘛!我們去喝咖啡好嗎?"8 w2 w6 U8 C3 z+ K3 }; Z; T3 D
我看看京介，又看看泰三身邊的英俊青年，覺得如果拒絕，太讓人覺得小器，就故意大咧咧地說:6 V# X% l! \; b8 F5 Z2 M' o
"好啊!泰三約我從來沒有拒絕過的呀。"
U! V6 [0 R# f; O+ k' }6 H& A 我們一行4人就直接進入溫泉大廳右側的咖啡廳。
6 K2 d* p8 ~2 H/ i- a1 _# A9 g9 B; p" ?0 m6 Z* P' M. i% v ?2 b% u
八
7 @* D) b0 \; o; f0 f' ^' I. b, T3 u: [! P; U0 G7 n
從溫泉看紅葉回來，京介說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想回家。 正好我也要在下星期一去中國上海出差，準備開車送他回家。想起壁櫥裏有2雙手工棉鞋，是姐姐前幾天親自製作後從中國郵寄來的。鞋開口處用傳統的衣服紐袢做裝飾，很大方別致。就拿出1雙給京介，說: "你試試看， 這是我姐姐手工做的，世界上只有這麽2雙，如果合適，就送給你這雙。天氣馬上冷下來了，這樣的鞋子冬天裏很保暖的。""哈! 真漂亮， 送給我?" 京介滿臉驚喜， 接過去試著穿，正好合適。原來我們的腳大小一般大。7 e. a6 ?5 y7 R! m N, Q6 z5 b/ w6 c
開車送他到了他家樓下，我說:
& \' X6 _/ g: R "我從中國回來就打電話給你，這期間你耐心等待吧! 我們一起過耶誕節。而且元旦期間我放假，你如果願意， 我可以帶你去中國玩。讓你體驗一下我的國家的生活。"; A' o# g$ a4 V+ n
"什麽你的國家呀? 我還有中國血統呢!"
}2 U( C9 _ s# i9 z: r "你說什麽? 你有中國血統? 我怎麽不知道?"
8 g! C; c4 K" E+ U( I/ c "是你忘記了。我們見面的當天晚上，你說我皮膚光滑沒有汗毛，不象日本人。我就對你說了我媽媽的媽媽是中國人，我媽媽的爸爸戰爭時候去滿洲國，和中國人結婚生了我媽媽。所以， 我的身上不是百分之百的日本人。可惜我不會說中國話。"
" E. G4 t$ H+ ^: O; |' L& t "難怪我們這樣和諧呢! 原來我們有共同的血緣呀!"我很感慨地說，同時認真地打量以下眼前的京介，瀑布般流瀉下來的金色長髮掩蓋了半個臉龐， 寬鬆肥大的衣褲， 懶散隨意的動作， 跟街道上那些日本男孩沒有任何兩樣。 但是， 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 這個卻是我沒有感覺到， 也沒有絲毫記憶的。 大概初次相識的那天， 由於過度的興奮， 沒有在意他的話語吧。
8 }: F/ ~5 e8 e. m1 L7 k9 ? 在上海的工作進行的很不順利， 原計劃在上海停留2星期， 因爲中方的貨款不能及時支付， 而我的任務之一又是必須把這批貨款追討回來， 彙回日本的公司。 所以， 我只好在上海等待， 每天除了去中方公司催促2次以外， 多半時間是在賓館的房間裏百無聊賴地看電視。 我後悔應該勸京介跟我一起來， 那樣的話， 時間就不會變成這樣的沈長和乏味。
+ ^0 p& j, m$ C9 G 想到京介， 就回憶起我們認識以來的種種經歷， 奇怪的是， 我們認識快半年了， 真的是平平淡淡， 從來沒有爭執過什麽， 更沒有紅過臉。 偶爾， 我覺得這樣平淡的交往似乎缺少了點什麽， 自己也說不清。 是缺少刺激? 缺少浪漫? 還是無休無止的爭吵打鬧?抑或是缺少小說和電影裏經常出現的大起大落的波折， 感人肺腑的號啕和眼淚? 不過，也曾經有過死去活來的愛情， 也曾經爲欺騙與背叛的故事所感傷過。 理智告訴我， 也許這樣平平淡淡才是真實的。- N, p- z8 r2 ^# s. ]" D1 \
只有在這樣遠離愛人的地方， 只有在這樣空閒的時候， 才真正感到思念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牽挂一個人又是怎樣的感覺。 每天夜深人靜， 我躺在床上， 總想現在京介在幹什麽呢? 是剛剛起床還是已經上網了? 我記起他說過的"你的黑夜是我的白天"。 走在上海的大街上， 看到這坐中國最大的現代化城市裏的帥男孩， 個個精神煥發， 衣著入時， 但簡潔工整有餘， 只是缺少京介身上的那份隨意， 那份拖遝中的美感。
, |$ N) N$ E3 G* }) v5 H4 p 越是在上海滯留， 我越是心事惶惶， 恨不能立刻登上飛機飛回日本， 飛到京介的身邊。 送他回家下車時候， 他囑咐我"回國注意安全"的話語時時回響在耳邊， 每次回憶起來都感到心裏很溫暖， 而這樣的寒暄在平常是根本不會被在意的。
5 n( G$ n/ N. a) G+ d" ]8 ]* ] 在上海一個月， 我深深體會了分別， 牽挂， 思念的滋味， 也發現了自己對京介的感情的真實的一面。 帶著今後萬分珍惜愛護這個可愛金髮男孩的願望， 我於99年12月中旬飛回了日本。
* J2 s; O' X( l' J" f" O* e 夜裏給京介打了多次電話， 總是沒有人接聽。 而耶誕節一天天臨近， 我希望在耶誕節前接京介來， 共同慶祝今年的耶誕節， 並且一起迎接20世紀最後一個新年。+ m8 [- z# L8 n7 l8 R
我想或許我回國期間， 他找到晚上的計時工去打工了。 於是， 一天中午我打電話過去， 終於接通了:
' d" Y. V- m$ U `6 [ O "喂， 喂， 你好。"是一名日本中年婦女的聲音。
% ~/ E1 D" R; H L$ N: Y "你好， 我是京介君的朋友， 請問京介君在家嗎?"我想對方一定是京介的媽媽， 我很有禮貌地詢問。
. B8 Y( w5 G0 n) C. d- [* } "對不起， 這裏沒有叫京介的人呀! 您是不是打錯了?"對方清晰地回答。
$ { B) a1 T9 G8 [$ T+ z "對不起， 打攪您了。"我失望地挂斷了電話。 我沒有打錯電話， 以前夜裏也是這個電話， 都是京介接聽的， 說明京介沒有告訴我他的真實姓名。 這一點我早就預料到了，雖然沒有太多的驚愕， 不過心裏感到還是很不舒服。; r6 {& n! o+ r, b$ N! I2 v# i
就這樣， 京介突然從我的生活裏"失蹤"了。* o( M6 A; k6 W" l- A0 ~
原計劃的聖誕前夜是和京介一起去池田山看夜景， 然後去松田賓館15樓餐廳， 參加由名古屋同志俱樂部舉辦的同性戀人聖誕燭光晚宴， 據說是精致的法國套餐。 可惜，無法和京介取得聯繫， 我只好打電話取消了預約。
% P* F" y( a/ Z 我買了一個大的聖誕蛋糕放在家裏， 心裏仍然抱有一線希望， 也好像有種預感， 那就是也許就在聖誕前夜裏，京介會突然打電話來讓我接他， 給我一個驚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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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6 02: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