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随水流年48

qing劫

宝来纳真是一个不夜城，红男绿女们在这里肆意挥洒着他们的青春，放肆地享受着上海迷人的夜色。我选择了二楼的一个靠栏杆的位子，点了一杯德国黑啤，静静地等待方俊的到来。
0 T9 @$ E- `/ m; T; P# V2 E
! S& S9 s2 n$ o& @1 x, k  E
6 v  V* g1 V' ?. Q
+ O% b) Q- l% E7 Q方俊来了，穿着一身的休闲西服，手里拿了一只手机。在他走上二楼的时候，我懒懒地挥了下手告诉了他我的位置。“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他竟然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


! \- K0 B  h; f! b
“没事，你是老板，自然很忙。我们这些小人物才有的是时间。”我点了一根烟，把另外一根烟递到他的面前。



“谢谢”方俊很潇洒地点了火，回头让服务生送来了一杯咖啡。“怎么晚还叫你出来其实很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个人性子很急，遇事喜欢尽快处理以免夜长梦多。”
: x' F. U5 j; C3 Y
4 X7 B( r% Y6 E% O# w) `- ~
" o! Z9 H+ M; P; C. `- M
( Z1 \7 F4 O" z. t' z“方先生，你是爽快人，我也一样，所以有什么事情您还是直说吧。”我早就说过，我和方俊的气场不对，所以我不希望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9 m; Z0 ?& I2 n) T" l

3 }. y- q3 y* z( O( I
- R( Q5 `5 ?& T# I  {! l“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方俊喝了一口咖啡，“你今天在营销会议上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
7 p6 m4 _  `5 A" T4 g
4 m; ^6 |  y( [$ I/ P

0 F! S9 W, w8 {  Y4 I“呵呵，您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这个人平时不喜欢玩这些，但是不玩不代表我就不会玩，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今天就不一样了，两位总监简直是要把我逼上绝路，所以我就只能选择绝地反击了。”我把整整一根烟都吸完了，把烟蒂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
  D3 I5 d$ S9 E5 e
) D/ Q4 E8 J5 o1 f+ P$ w
, i6 V( V, H" W/ R% U# c
0 i4 [5 w, A. t$ E9 |方俊冷冷地一笑，“不久新环球娱乐集团就要成立了，胡曼云会担任这个新集团的董事长，浩然自然是新环球的CEO，到时候你还有坤应该也会一起过去帮他把？”
  ^' p% i& X5 V


+ k1 [3 R* ]- ]* P  x# K6 v我对他刚才的问题不置可否，但是说实话我也知道，浩然应该是会带我和坤过档的，因为新环境需要浩然信得过的人去打拼。“这就是上层的意思了，我只是个打工的，到时怎么安排我就跟着做就是了。”我报以淡淡的一笑。


! G( |! \* `) D) Q( X& Y4 t
“我希望到时候你能选择和我合作。”方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只看着咖啡杯，似乎是试探却又像是命令。



' @, }; X0 a+ v: l! F“方先生，我想您弄错了，一来我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了你什么；二来嘛，我想经过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们似乎已经没有合作的基础和可能了。”我希望用一席话把他拒之以千里之外。
$ w5 N' y2 K: {. u6 g1 Q
; H9 ]1 g* P; o$ t0 x

“你以为是我让温民新和黄运华设计陷害你的？那你错了，我没那么无聊，更没那么的没分寸，这完全是他们自己的职场危机感导致的草率行动。”方俊淡然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中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矫揉造作。
0 s9 c" q" B* u  A4 `% s) q

/ J- H, Z$ f) [$ v1 o. ~
我往椅背上狠狠地一靠，“那您老说说，合作什么？怎么合作？”



“新环球是娱乐集团，最主要的业务就是赌场和旅游，这指定是要和旅行社一类的机构打交道，到时候你只需要把浩然掌握的客源名单和进程表交给我就行。我不会亏待你。”方俊说到这儿点了一根雪茄烟，那烟味和浩然常抽的几乎完全一样。
# A5 P$ i4 A2 T" n1 p$ _, @
' E. y& g0 C' ^: b" ~$ s
7 T; B8 t: O- A$ C
“我相信方先生不会亏待我，但是我觉得我做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合适。”

% |+ i1 M$ J; k# i
0 E8 }/ H: x5 W  l; _6 h5 d  m& J: J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不用我说吧？或者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也不会嫌钱咬手啊。还有”方俊突然探身到我面前，很神秘地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坤就会这样和你和平下去吧？”



. M9 ?# j( H5 `5 S我的心中一惊，难道我的直觉错了？或者是方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抑或是他在刻意地挑拨我和坤的关系。不，我不能让他看出点什么。
: e2 D/ a) p. W2 k


) C6 f% n( E& t# A; J“这就是我和坤的问题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针对浩然是为什么？他可是你未来的小舅子啊”
. c8 T0 [  i3 T2 \" d1 J; _  ?3 E
8 Z! j* G0 L' W" F& Q( m- b( R5 h
# \  u+ O/ Q9 t& Q* P6 s# ?& Z2 J
“哈哈哈哈”方俊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那是他家和我们家的商业联姻，就像他姐姐嫁给徐永晨的哥哥一样。再说他娶的是我妹妹不是我，我只关心我的利益。再者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乐得少一个人和我分家产。不过嘛，哈哈，我妹妹的手段很厉害，小心你和坤栽在她手里啊，哈哈”
% y0 X# z& T, A6 X9 R2 r% e; ]


5 `% f4 c+ C! w7 W



因为方俊昨晚的一席话，我整个一晚上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因为他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坤对我态度的转变似乎来的过快。我把这段时间以来坤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重新理了一下头绪，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不合理的地方。但是这是这种过度的合理才让我严重失眠。
9 Y  w; M+ u8 s6 G


  w# {% N1 r" O; G0 w  n6 j! c- {第二天早上9点，我昏昏沉沉地到了办公室，因为精神不好所以也就没敢开车。一到办公室就被浩然的电话叫了过去。“你怎么回事，上班时间还怎么心不在焉？”浩然扔过来一包巧克力，“吃了吧，精神会好点。”



“谢谢”我接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 {$ o1 e6 M3 @+ h, B“晨华伟业的营销你做的很好，董事局的那些个元老都很满意。你要尽快和百姓人家大药房那里落实一切的细节问题，特别是关于捆绑销售的商品名目，价钱和具体的分成，这点是最重要的，另外嘛”他突然顿了一下，“你得小心那两位总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 j$ |8 m0 w. \+ d; g
0 {$ G$ q8 K2 p4 G7 i  V0 H
# Y  d  ~$ x, N# E; K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非常感谢浩然的，起码说明他很在意我。



“下下周，新环球娱乐集团就要成立了，到时候华业集团的营销系统需要全方位负责新集团的业务，主要是客源方面的，你在此之前要尽快熟悉，以便到时候帮我的忙。”我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暗佩服方俊这个家伙，他还是很有眼光的。


7 r) u5 w) a5 |% ]; ~
“具体的事情你多和坤商量，他在这方面很有见地”浩然说道。

4 ~1 L2 q: D; c% y2 d3 d

: Z0 i  m- v- e; G; V我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新环球成立以后，看来你是要我过档了，那坤呢？”
& I" t2 N; W/ `, w
8 p( l1 e' D$ L. N$ @
2 ]! Q6 D1 D# ]. f
7 z; B3 k) }' ]' o“他一样会负责与之相关的公关业务以及我的一些私人事情，到时候你们再好好合作。”
! T- c9 y* ~4 k* n" u' H. ~. F
9 j. N4 q% Y& T5 N: R% _; H


0 H$ @3 J; |$ h4 u( D/ u; U) T* v
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先是处理完了百姓人家的相关事务，而后开始熟悉新环球的一些事情。其实新环球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关键是解决客户，没有客户尤其是豪客，博彩业是不会有什么好出路的。我决定自己先制定一个相关的计划，到时候来个一鸣惊人。


4 {6 O7 v  v- a, `5 F) ~' b
中午的时候，销售总监温民新突然约了我吃饭，其实我也在等待他说话，因为我相信他不希望一直和我这样僵持下去，那样对他不利。



“海洋啊，你小子有一套啊，轻轻松松地就签了怎么大的一笔单子”到底是场面上的人，昨天还对我恶声恶气，今天却变得怎么的和蔼可亲。“昨天的事情你别在意，都是姓黄的那家伙一手倒腾的，你刚来有些事情你还搞不明白，回头你就知道谁好谁坏了。”


" D7 V+ a$ E1 Y
我保持着场面上需要的笑容，心里却早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温总，你看你说的，您是前辈又是我的老师，这点事情我还是看得穿的。”
; @6 c$ d, b- i3 O+ V0 X

7 b0 {3 c) `  F: n/ F
“关于百姓人家的那单就算过去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也可以翻开新的一页了。”温民新竟然给我倒了一杯酒，“下面的事情你还得多多关照啊，你毕竟和太子爷关系不一般啊。”

( I0 M1 e; {" H: U  o, {
( I& H& q8 M  g8 q5 }( z% ~
他妈的，不知道他这是恭维还是讽刺，反正老子我听的心里很不舒服。
( p2 ^8 N1 e( H
, }; H6 c; ?0 k. p8 J4 i
9 a* o0 ?1 Q, D
4 X) q6 b; R6 X% P: Z* y一顿饭吃了我2个小时，温民新最后提出他用手上的两个超级大客户换我在百姓人家的单子上附上他的名字，就说他是这个计划的咨询顾问，我想了一想，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他屈服在先，我也就不必那么较真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 v7 f/ a. J0 p( T


0 ]; V! Z7 I& ]. E, {" y! h6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忽然觉得好累，是心累。以前不明白浩然怎么总是那么的疲劳，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是心累。职场不同于战场，战场只要冲锋陷阵就行，职场却要小心谨慎，规行矩步。

0 v  S8 ^. z& y, [7 r4 D' Y& v

电话铃声偏在就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信手拿起来一看是张鑫的号码。“乖，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 u" W, J/ Z9 Z3 ?; e; J2 Y

$ B4 o, k+ W3 s! m/ j5 g“呜呜，哥哥”电话那头传来张鑫的哭声，“哥哥，呜呜”


" m) i; q, z4 j6 Y3 L! A3 s1 {5 j7 O4 I
/ s4 ~  y' [+ v2 m/ Q. e3 G  W“怎么了”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乖，别哭，你怎么了？”
+ ?% }$ ~2 o" f, c8 F- `' W


“哥哥，我好难过啊，真的。王萌他和别人上床了”张鑫的哭声越来越大，“他背着我和一个男人上床了，就在我们睡的那张床上。”
7 ?$ @# c, M0 {' Y3 o; w

- }/ {; W4 n* @. T/ |
可能是因为张鑫太难过的缘故，我听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昨天晚上张鑫临时取消了加班回家，却看见王萌和一个男人在床上正激情四射，当时的场面可想有多么的尴尬。据说那是王萌健身房的一个会员，因为喜欢王萌勾搭了好几次才上手，而且这次性爱还是援交性质的。
4 M; `$ i5 Z6 s( K3 o- }5 u

" _5 s8 }9 S0 g& p( C' o, e# l! e1 w* S
: c6 z* J7 Y* @' V“那个男人给了王萌100块，就100啊，他就把我们的感情给出卖了。”张鑫越哭越伤心。
) Q. c# M* a- y0 n# D3 H- v/ F- F
: G. L$ t, ^+ Y7 w) Y2 s  S

  f& L0 t8 H  Q;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他，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早就不看好这段感情。“我给王萌打个电话吧，我和他先聊聊，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好吗？既然你爱他，就包容一下他的错误”



张鑫哭着答应了。我给王萌打了个电话，约他在执事咖啡店见面。
0 _$ C+ U6 x% |5 C- L( ^2 O
4 x/ U. [, S6 Y) D& n( |
- \2 \! U( T7 L$ v
( C' h% x1 n, |1 v, ^' U: U外面的天空正在下着蒙蒙细雨，我的心情似乎也像这天气一样灰蒙蒙的。
; y( L1 h( H' v( y* X! h1 P6 q* ?
/ ^2 w  z0 @. @! F

6 ^' m0 E: D$ ?9 y

* m6 t: b; |) I9 p. A, Z我借口去医院看下身体请了半天假，因为知道我是太子爷的近臣，所以也无人敢问。到了咖啡店，王萌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呆呆地看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 l& \6 v7 G7 f0 a
$ w. n2 d# J* y2 m

“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呢？”我一坐下来就急冲冲地问道。

" I; X' Z6 |" x* m! D& x

王萌抬头看着我，眼里也是含着泪水“哥哥，我只是想多挣点钱，能过的好一点，我是不爱那个男人的。”

+ }* `& \4 j# @+ y

) m$ U  ~1 `6 Z" X( J) m“一千块就把你的自尊买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感到有点有气无力，毕竟以前我也是MB，婊子立牌坊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6 m4 J: O2 o3 f- l# e, D


“哥哥，张鑫和我现在一个月挣得钱还不够浩然哥哥给你买一双鞋一个包的钱，我也是人，我可以嘴上不说，但是我不能做到心里不想啊。”王萌轻轻地擦了一下泪水，“你也说过，GAY圈很多人都喜欢攀比的，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我也想要那些奢侈品，我也想开名车住豪宅。我真的不想每天就是回去上网，看盗版影碟，玩劲舞团，我腻了，真的，腻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操，可能是心急的缘故，滚烫的茶水重重地烫了我一下。


0 S' W- m4 y7 J4 }1 s* g$ _( Y) H
“张鑫总是告诉我未来会怎么样，总是给我描述一张宏伟蓝图，他总是说他要开一家服装店，要挣很多钱，但是他做到了吗？没有。所以我得靠自己改变这一切”
2 [: I" \! q7 Y' J8 o  T0 Q; ~
0 a, @" r/ e, D" X/ o' u, Z
' [$ u8 f0 \, A# K$ j
“改变命运的方法很多，非要靠做这个吗？”我问道。
1 [5 L  Y0 ]5 g
' }( B7 ~  B; C7 u4 D" `

“这个男人是做服装生意的，尽管他远比不上浩然哥那么的有钱，但是我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我今年23了，没几年蹦跶了，做健身教练不仅薪水低，而且还让人看不起，没有几个有钱人愿意和我们交朋友，所以今天既然有机会我就得把握。”王萌斩钉截铁地说道。
3 D7 \7 e: J. B$ _  ^3 `


话确实如此，我就听浩然和坤说过一些健身教练的事情，什么一等教练卖技术，二等教练卖笑脸，三等教练卖肉之类的话。

$ l) t+ z/ m; z7 M' B/ p9 q. l
7 d2 _! v' C. Y, B. Q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和张鑫的关系？”我问道。


7 A% n, g' l- d5 j' G2 s% v
“我会和他好好的谈清楚，但是哥哥，我希望你能在场，只有你能控制住他的情绪，好吗？”王萌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怜。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