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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过得其实很轻松,忙完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和袁帅学习采访编辑的工作,我的部门主任也很乐意让我去学,最后干脆放话给袁帅说只要他愿意,可以把我调到他的部门工作。袁帅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干,和自己的干爹不但能学到东西,还可以被他照顾,我怎么可能不愿意。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之后他就和台里申请了人事调动,我正式成了袁帅手下的一名小将。/ ?; R" S2 Y6 c( O; d8 W% p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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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工作关系,但袁帅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掩饰对我的关照,从来都是叫儿子,而不是叫我名字。让我找别人学习,也都是直接把对方叫来办公室,一副严肃脸说:“这是我儿子写的稿子,你教他怎么改。”或者说:“我儿子不会从你们那个旧系统调歌,你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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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这么当着人面直接叫我,会让其他同事不舒服,觉得我好像是攀关系靠门路进来的。结果发现同事们完全不会误会,大家都知道我是正经招来的实习生,也知道我和袁帅是排练小品结下的父子情,所以并没有背地里给我穿小鞋,反倒有点羡慕我可以一进台里就有人罩着。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在工作上不敢有任何马虎,少犯错,不懂就问,尽量不给袁帅惹麻烦。1 d/ O1 {. n1 d$ e/ n/ c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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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很顺利,感情上就要颠簸。焦柏成自从去了法国后,我们的联系大多是他早上起床那一会儿,也就是我下午的时间,然后他就要上课了。等他忙完,我这边都睡了。所以一天下来聊不到几句话。但还是知道了他父母给他的安排。因为最后一年学校没课,都是实习和毕业设计,所以他父母干脆不让他回国了,就在那边一直住下去,等毕业前再回来。家长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我一个外人是根本没办法左右的。我只能听之任之,可一想到再见他应该是一年后,心里还是很伤感。我回学校看王硕的时候,也和他说起这件事。他安慰我说早晚都要有这一天,只是现在提前了,让我向前看。我问他想考哪个学校。他说就考我们学校。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我在这。我一脸问号。他就说:“你现在有工作了,而且你这个工作短期也不可能换,没准是个终身的事业。你要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我就在这个城市陪你。不管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别的,我想陪在你身边,这样我比较放心。”. R- ^7 O! \' g9 Q& e
: s5 i6 z4 Q, M1 S1 q8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们刚在食堂吃完饭,正在回宿舍的路上。天还没黑,夕阳映照在不远的湖面,橘红色的晚霞照着他坚毅的脸。他穿了件白色的半袖,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和笃定的样子。他说完刚才的话,看我没反应,只是盯着他看,就笑着问我看什么。我说我有点感动。他就摸摸我的头说:“小傻瓜,这有什么感动的。咱们是兄弟嘛,你这小身板又不会打架,万一被哪个流氓盯上了咋整,我当然要多罩着你。”那口气好像他比我大好几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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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j ] @% k暑假留校的人不多,偌大一个校园零零星星有几个人在不同的角落,大多是留下复习和打暑期工的同学。我们原本打算回宿舍,我觉得现在天色这么好,学校又没什么人,不如去湖边坐坐。王硕就一把勾住我的肩膀说:“一说湖边,我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你,整个哭得稀里哗啦。哎唷,把我心疼的哟,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还以为你家出了什么事儿,或者你又被哪个禽兽欺负了,结果你后来一说是为了你那个哥哭,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特失落。” {! j# B9 b+ w2 l0 w7 P$ L+ e. E
: D! S/ X2 ?8 i' w# B) C' x我也想起了那晚的情景,“你失落是因为嫉妒是不是?我记得你当时也哭了,为啥?”我问王硕。. K" l7 C- r, d! V5 }2 \
2 L# G9 ?& p9 O: P) T他搂着我的肩膀慢慢走着,低头看了我一眼说:“那必然嫉妒啊。你说,我打进学校那天起,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勾了魂,结果还被自己的兄弟给截了胡,我多憋屈。结果你小子心里惦记着的是另一个人,而且还那么喜欢那个人,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可能痛快。那天晚上我哭是心疼你,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你伤心。我要是当时知道你是为那个男的伤心,别说哭了,我都不会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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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硕对我说话总是这么直接,从来都不和我走弯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怎么说的就怎么做,是个言行合一的人。我一直记得第一次和他畅谈时候的情景,他真的拿我当自己人,掏心窝子和我说话。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的兄弟好上了,他还不能越过雷池,心里一定很苦闷。我以前确实太少考虑他的感受,总是被他的善意和包容照顾着,忘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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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一直这么默默对我好,守着我过我自己觉得幸福的生活,他就像个看门人,远远的看着我,即便心里有万般不舍,依然坚定作为一个朋友的角色陪伴我,而不是被情欲冲昏头脑做对不起兄弟情义的事。他从小也是被人欺负长大了,可他的内心除了学会了承受那些暴力和辱骂,他还会用自己的力量反抗。不像我,只会忍受。生活对他其实一直都不友善,但他活得很豁达,从对我的包容和爱护上就可见一斑。这种缩小自我成全别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我真的从心底佩服他。能够被这样的人喜欢,是我修来的福气。也因为有这样的他,让我心底很平静。我知道,不管以后我经历什么大风浪,他都是那个让我可以依靠的港湾,不论是以恋人的身份,还是以朋友的角色,他都会给我怀抱让我休息并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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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9 n- R. C2 K- k那之后的一天下午,我剪完了音轨,准备把借来的资料还给资料室的时候,收到了焦柏成的信息。他说有件事情要和我坦白。我有些疑惑,坦白什么?一定是又背着我做了什么让我惊吓的事。他说李子隆也和他在一起学法语。我一看到这句话,人就蒙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条条的信息随后发来。他说李子隆知道他假期要去法国学法语,以后还要在那边留学,就和家里人说也要去法国。他家境殷实,想出去读书根本不算难题。他要到了焦柏成的学校信息,也报了名,并且快速的拿到了学生签证,早焦柏成一步先到了法国。有人这么主动投怀送抱,焦柏成自然也就上钩了。两个人便又搞在了一起。他跟我说很对不起我,一直想告诉我,一直没有勇气,但是又觉得这样瞒着我也不是办法,所以还是主动和我坦白。" Q, r2 L' d/ P2 D: t
' |1 N, o& M8 d# ]# M) J我以为他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原谅他,结果我想错了。他消息最后说:“我知道自己挺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好好爱你。”( {: l/ d. f8 O. } x: g+ Y! q
$ o- t& Z; `2 y' X9 w% B3 G: p这句话再清楚不过的告诉我,他选择和我分手。看到这些文字,我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有一根弦脆裂的崩了。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 I% Q6 ]+ w4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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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好,祝你幸福。”% e/ y3 M$ p2 v' a+ o( j
. L' `/ z, `; f- Z, X关了手机,从录音室出来,把资料还完,和同事交接了下工作,又很正常的和袁帅说晚上回学校住。出了电台,绷着的情绪才忽然卸了下来。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我知道该走的永远会走,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缘分尽了,就随它去吧,不要让这件事再占据我的心。可是不管理智再怎么劝解自己,感性的一面依然对我的情绪不依不饶。站在公车站台,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眼泪最后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哭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喜欢的人,因为对焦柏成的感情已经被他一次次的越轨行为消耗殆尽,我哭是想到你齐哥曾经跟我说的,要好好和焦柏成在一起,他觉得焦柏成会照顾我。如今这个被齐哥看好的男人真正离我而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让齐哥失望了,而这个没有他安慰的世界里,我好像才真的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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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一个人坐车跑去了西山,沿着我和齐哥之前走过的山路,在华灯初上的时候登到了山顶。回想那时的我们,笑着闹着,好像根本没有烦恼。他比我年长,却比我还有精力。他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明明自己有劲儿走路,非要赖着拖着粘着他。我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他就笑着弹我脑壳,说我是个淘气又让人心疼的孩子。想起曾经的种种,再看看自己眼下的情形,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变故等着我,感觉活着实在不易,人疲惫又无望。我怀念以前有齐哥的日子,也想念刚和焦柏成认识时他纯真的样子。人生若只如初见,时间若可以再慢点,该有多好。失去他们,我好像一下子被迫成熟了,生活给人的无力与无奈,在低谷入深渊般的此刻,让我喘不过气来。# O: v( v0 @ ]9 e# {2 d7 v& w% `
$ X9 G1 f% V) O f% F& G& W回到学校,已经饿过劲儿了,买了桶方便面回宿舍泡着吃完,在洗漱间简单擦洗了一下,看着宿舍的各种脏乱差,也没什么心情收拾,假装看不见,爬上床打开收音机听起了广播。( K' r0 y! {: g7 q+ H
; N; }* U0 U" j) b王硕推门进屋一看我在,就说:“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哟,水都打好了,哎呀,早知道你在,我就待到图书馆关门再回来,就怕水房没热水,早回来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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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 j+ m9 I# l我问他老大怎么没一起回来。王硕说老大找了个女朋友,前几天已经搬出去住了。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原来老大在图书馆认识了一个考同方向的女生,两个人一开始从互相鞭策到后来情投意合,居然成了考研情侣。8 W) c- V, E6 v* t' ?
# Z9 l$ c: h4 ]" p G- n“现在真的成了单身公寓了,咱屋就你一个人住。”$ C, n5 Q% R) }9 h4 q9 R
# T3 K- m( D$ Q, B3 ^王硕边脱袜子边回我:“是啊,不过今晚是咱俩的二人世界,你回来了,就有人陪我睡了。”5 m0 q# E-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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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袜子闻了闻,往鞋里一塞,穿着拖鞋就去倒水喝。! R7 Y, F0 z' @$ {4 Z
* k9 B: B P7 P& h+ H; T“我这一不在,你的个人卫生就这么凑合?又脱了袜子不洗,去洗了,把脚也洗了。”我有点数落的语气对王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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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 i- D6 k) U! K& D4 M王硕喝了口热水,把半袖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然后把裤子也脱了,一条黑色的三角裤紧紧的贴合着身体将裆部显著凸起。他弯腰把袜子从鞋里抽出来,摇着头说:“一回来就逼我讲卫生,我有那么臭么,每天洗袜子,多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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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垃圾桶里的方便面,抬头问我:“你晚上吃的这个?吃饱了吗?我正好有点饿,还想吃点什么不?我去买。”% k+ S- m. R) r1 ^" R
s3 h5 {4 Y7 D" Q我说什么都不想吃。他把袜子往桌子上一丢,就开始套裤子,嘴里叨叨说:“不行,方便面又没什么营养,我去小卖部看看。”从椅背上拎起一条跨栏背心边穿边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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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2 X0 ~: K6 V+ w" `我看了看他扔在桌子上的袜子,又看了看桌子下东倒西歪的鞋,还有他床上睡得有点脏的床单和枕巾,还有一堆穿脏的衣服也没洗,挤在床脚都快掉到地上了。这家伙怎么能这么脏,以前不怎么讲卫生,被我念叨多了就改了,现在估计是每天只知道学习,卫生习惯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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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T5 S7 X& P我跨上他的床,收拾他的脏衣服,内裤都有尿渍的痕迹,闻了闻,有股挺重的尿骚味,还有零星的几根阴毛,菊花位置有的还有些黄渍。背心和半袖上的汗味也非常重,这家伙真是一点没变。皱着眉头都拿起来扔到了地上,然后爬下床把地上的鞋和袜子收拾完,把所有的衣服都装到了洗衣桶里,又开始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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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硕提着吃的进门看见我在打扫卫生,赶紧把东西放下,就过来抢走我手里的扫帚说:“一个礼拜就回来一次,还打扫卫生,放着我一会儿收拾,来,先吃。”, i* y; I$ p! V2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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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塑料袋看到里面有两个茶叶蛋,两包牛奶和两根火腿肠。“你饿了半天,就买这点东西,能够吃吗?”( U; [4 @9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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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过椅子坐下说:“我只是有一点饿,吃不吃都行,来,咱俩一人一半。”说着就递给我一个鸡蛋。- d5 d3 v0 v, C6 @
0 x! i5 c% }- ~. P0 f吃完了东西,他很自觉的收拾了残局。然后脱了衣服就拿着洗脸盆去洗漱间了。我本来已经刷了牙,现在又不得不再刷一次。就拿着牙缸也进了洗漱间。这层楼其他宿舍大都空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刷着牙问他裤衩几天没换了,他说三天。我让他一会儿脱了,明天换条干净的。他哦了一声,乖乖的继续洗脸。6 B$ F! }3 A$ o0 ]1 R" j: G
0 e; N2 b3 R6 W* G/ Z我刷完牙,回屋把洗衣桶和洗衣粉拿出来在他旁边开始洗衣服。他洗着脚问我:“你哪来这么多衣服要洗?不是都差不多拿你干爹那了吗?诶,不对,这半袖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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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你是傻子吗?哪只眼睛看见这是我的衣服,都是你的。你个猪,只知道换,不知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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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9 T$ ^6 h“啊?都是我的?哎呀,你放着,我自己洗吧。”他说着就过来和我抢。8 M. Y& G! n- y8 [$ c# U
; I: G! i' z% r4 W“行啦,咱俩一起洗吧,这么多,一个人洗到什么时候。”我推开他,继续洗。他笑着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并排和我站着洗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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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手了。”我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M; X3 h; j% M6 _$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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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了一声,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就把下午的事和他说了。他没说话,继续洗衣服,忽然问了一句:“那个,我是不是可以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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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的看向他。1 Q. a( [( m/ c# ~5 I; Q4 ^3 E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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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结巴的说:“我,我是说,我这个备胎是不是可以转正了?”7 G7 v2 L. a* _. ^"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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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能否认自己对他没有一点点好感,从心底其实早就接纳了他。他直率、坦诚、坚韧,他有很多我没有又渴望拥有的品质。但是我对他的那种喜欢,之前一直都是深埋心底不敢袒露在阳光下的隐私,我害怕自己变成感情生活和肉体欲望都混乱的人渣。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这么久,我信任他,也很依赖他。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而他却在我情绪阴霾的当下对我告白,似在大雨滂沱中忽然出现的雨伞一样,不为之心动是假的。可是我害怕成为恋人,我还会面对另一次的失去。我犹豫不决,饿极了看到可口的食物,又害怕吃了会遭遇不测般忐忑。! p4 s2 g0 b) j1 H0 [' U, G
. U j: L5 c$ v, Y他见我没回答,有点失落的说:“没事,不转正也没事,现在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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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m. I4 \3 ^$ h7 M我看他低着头默默洗着衣服,竟动了恻隐之心。他对我那么好,为我付出那么多,总是顾及我的感受,也总是被我忽视。我该让自己远离爱情,远离别人的善意,一个人孤独地活着,还是应该给自己一个再感受爱情的机会,也给他一个接近我的机会。我矛盾又不知所措着。我又想起了齐哥,如果他在,是不是希望我能有个人陪伴,不要总是一个人顾影自怜。面对一个这样好的人,也许我的接受,会同时拯救我们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却又不敢看他地说:“那你答应我,要注意个人卫生,勤洗澡,勤换衣服。”' ]1 Z7 k- I2 U5 U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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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有点兴奋的说:“你,你同意了?”0 `* E- @0 a7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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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他继续洗衣服,但脸上却挂着笑。! b2 b |( p+ m2 y: H3 u% t1 \2 c: D
e/ v& l% W3 \7 W: T# y1 M `衣服洗完,一起晾在衣架上,他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光溜溜的回来,一身的水没擦,手里拿着刚刚身上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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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5 |: P* P, L+ N3 o! [; g1 e我惊讶的问他:“你干嘛了?洗了个凉水澡?”- f9 j7 P, k*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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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光着屁股晾内裤说,“讲卫生嘛,学校澡堂现在也不开了,每次洗澡都得出去找公共澡堂。今天就先冲个凉水澡。”9 c1 p0 M! T( V. u1 A1 ]/ H
9 T8 D2 [! z/ x4 t- i我有点担心他不要感冒。他说:“我这身板怎么可能那么弱不禁风,洗个冷水澡就能感冒?而且都答应你要讲卫生,今天必须做到。”站在我面前擦着身子上的水,水珠在他健硕的肌肤上被屋里的灯光照得反光。# ^+ o5 D; i. f+ x* f+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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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着后背和屁股上的水,想着这个男人的言出必行,不禁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也许那时候的自己,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一个可以让自己逃避现实又可以依靠的人,当然还有那时青春肉体下旺盛的荷尔蒙。爱情不会凭空出现,至少在我答应他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对他没有爱情的渴望,更多的是出自一颗自私的心,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无情。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是可耻的,但也是幸运的,多亏迈出了那一步,我才有机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把他变成生命里最在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