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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isawlove

[原创] 山光池月--纪实小说(每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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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9 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接受不了齐哥离世,心疼王硕。。。。。从知道齐哥走的那天心情一直不美丽,加上为王硕担心
 楼主| 发表于 2021-5-19 13:41 | 显示全部楼层
33 不如常  T+ J& r% T;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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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r; \# ?' ?如果把那晚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并不容易。我知道自己不该私自替王硕决定他未来的可能性,也明白假若他真的选择了和大多数人一样的人生道路,我会心痛到不能自已,但我还是那么做了。也许爱一个人,不只是希望他也爱着自己,而是给他自由,成全他一个太平的人生。同志的人生太难了,我害怕此时自私地留住他,会让以后的自己活在后悔中。我也不清楚那时为什么人性圣洁的一面忽然在我的灵魂里发起光来,也许是王硕太好,让我心底里的良知和某种善良开始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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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我们三个人都表现得有些不自然。陈萌会独自默不作声地出去买菜,我会假装加班晚回家,王硕则是刻意尽量不和陈萌一起单独在家。我们流于形式的尴尬没有持续几天,王硕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他爷爷的腿二次骨折。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让他不得不放弃刚刚开始没半年的工作,也开始了和我短暂的分别。0 z+ ^9 \. d7 z3 f0 k

- l/ D2 V& V& t% e9 L那天陈萌和我一起送他到车站,临上车前他抱着我说:“你在家要好好吃饭,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回来。”然后轻轻地抱了一下陈萌,叮嘱她照顾好我这个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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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 U* b, l$ R3 P看着王硕上车的背影,我想起了齐哥。送他走的那天,阳光和今天一样和煦温暖,他傻笑的样子在阳光里是那么可爱又那么令人心痛。忽然一种莫名的悲伤在心底泛滥,不是因为想起齐哥而难过,也不是在车站临别时候的睹物思人,而是一种很戏剧化的悲伤,好似曾经不好的事情对今天也有同样的预兆一样。心忽然的绞痛让我瞬间痛得捂住了胸口。& p/ Z: Y1 b* ~  }& j5 q8 [' M

$ @" f$ |9 b" m, @+ W王硕临进车门的时候扭头看到了我异样的动作和表情,扔下行李就跑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戏剧般的伤感把泪催化成了决堤的水,一下子漫出眼眶倾泻而出。我好似马上就要失去他一般的痛哭失声。情绪的突然失控不但吓到了王硕,也吓到了陈萌。两个人争着询问和安慰,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直到火车马上要开了,我还在王硕的怀里紧抱着他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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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硕最后带着哭腔说:“别哭了,我不走了,不走了,你别哭了。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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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犯傻,家里还等着你回去,怎么能说不走就不走。你奶奶还等着你回去,这有我呢。”陈萌理智地劝着,然后掰开了我的手说:“小宝,你别闹了,这么大人了,哭起来没完没了,赶紧撒手,车马上开了。”  l' s8 u) ~  N5 ]9 y3 W9 B

+ Q" q: e4 ?& E/ r0 O最终王硕在我眼泪汪汪的视线中钻进车厢,在玻璃门那边对我挥着手,跟随着列车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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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好像变得索然无味,没有王硕在身边,我感觉自己的人生不完整一样,有点浑浑噩噩。陈萌比以往更贴心的照顾我的饮食,只要下班有空,她就做这个做那个,想要给我吃好一点。我们俩个忽然间成了这座冰冷的城市里,最亲近的异性朋友。这种亲密,和从前三个人的时候不一样。我们的感情好像都因王硕而紧密,如果不恰当的比喻那种感情羁绊,就如同大房和二房在老爷不在后,相依为命的感觉。3 Y! V9 i" Q/ @)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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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我加班到家有点晚。进门看到她半躺在沙发上喝着酒。我问她怎么了。她有点沮丧得说:“前台新来了一个给我带,妈的,狗屁不会还自命清高,教了几遍的东西还是错,老娘成天跟个老妈子似的给他收拾烂摊子。”她喝了口酒继续说,“这小逼崽子闯完祸,躲得可利索了。我带他,就共用一个系统账号,前天给人预定错了房间,昨天又给人开错了发票,还把房钱算错了。都是拿我账号做的。昨晚滚账的时候差一千块钱,这狗崽子早上愣是不承认,让经理给我一顿臭骂。我就跟经理说,这傻逼东西,爱谁带谁带,姑奶奶我是不带了。气死我了。”说完一口干了瓶子里剩下的酒。% k5 E2 ]( o8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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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像霜打了一样地看着我又继续说:“王硕这臭小子别看他人高马大,做事情是真的心细,我带他的时候省心得不得了。人真的不能比,真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边说边开了一瓶新酒,像个爷们似的又拿起酒瓶喝了起来,“唉,就算他回来不能和他一起工作,我心里也能痛快点,不怕你笑话……”话说了到一半,她忽然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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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着盘里的花生看着她,脸色和平时无异,眼神却躲闪又涣散着,酒精在她体内催生着某种勇气,好像马上要把她的秘密推搡出喉咙,又被她迅速遏制了。“你想说什么?”我问她。6 Y& I6 t+ O" H( p) i

. d0 i1 V% ?$ b5 w! ~( I, h3 E4 Y“我,其实一直都没和你真正道过歉,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烂货?”她犹豫了一下说。' \1 l/ i5 n( \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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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货?我为什么要这么看你?”9 v+ J+ D& s! |/ z6 N6 C

0 V- R: w2 F. n4 ^9 `5 h“因为我当着你的面,对你男人做下流的事。”她有点惭愧地说。, w' U: l4 C4 B4 Y

$ h: P& Q- q) G“这件事不能都怪你,我那天看见了,可我没说,也没去拦。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无神地搓着手里的花生壳,盯着桌子说。0 ~/ b! g0 G" m

5 d6 n+ H, H8 e; h“你想看看我俩到底能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陈萌苦笑了一下说。. _- z: ^2 x9 m1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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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如果我想看下去,我会一直躲在厨房里不出去。”我搓着花生壳继续说,“我其实心里特别矛盾,我想留王硕在身边,可我又心疼他被别人瞧不起,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活得挺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对我们这么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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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陈萌疑惑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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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x) Q3 i% A( Z5 R+ L0 Q3 {1 ~“咱们三个一起住这么久,我一开始对你其实有点成见,但后来觉得你挺好,大气、会照顾人、脾气直、不藏着掖着,我觉得和你做朋友很舒服。我其实能感觉得到你喜欢王硕。”我看了一眼陈萌的眼睛,她被我这一句话撞得表情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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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h/ t7 l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有时候看着你俩互动,特别像一对老夫老妻。”我掰着手里的花生壳说,“如果王硕愿意,我倒是希望你俩能在一起。就算我再难受,只要他以后能不那么辛苦地活着,我怎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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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Y, Q  _2 n& d陈萌吃惊地看着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1 S# S' y  Z) ^8 G+ X4 `

6 Q7 o" |& V3 j' f4 Y: b" y1 l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我对她和盘托出了我的想法,她也对我承认了对王硕的感情。她知道自己没有可能,可她也控制不住地愿意飞蛾扑火。借着那晚的酒意,她躺在我的腿上摸着我的脸说我是个傻子,从来没见过有人愿意将自己心爱的人拱手送给别人。我们在没有经过王硕同意的情况下,达成了某种情感共识,都要对王硕好,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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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 W" c: i. m这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但它发生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让这个过程延续多久,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等到了王硕打来的一通无奈的电话。7 c  `6 t3 F1 Q. W

( _. j' i: V# G6 N4 O: Q$ e他在那头说爷爷的腿伤好一点了,但是因为二老都已过花甲,整日打理店里的生意已经力不从心,希望王硕留下来把家里的餐馆经营下去。他抗拒了无数次后作出了无奈的妥协。这个消息其实并不突然,因为我们几乎隔一天就会通一次电话,他陆陆续续和我说过这件事以及他的抗争。我心里也已经预料到,我们俩最终可能会变成异地恋。毕竟他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而他们现在的年纪正是需要他在身边照顾的时候。如果只是因为爱情而让他舍弃对家人的陪伴,我良心上也会过意不去。家人似乎是这个世上最容易阻挠恋人在一起的存在,不论是出于无心还是故意。0 w/ @' F6 C! k+ Q; ~3 l# U
知道这件事的当晚,我在袁帅家住。挂了电话神情沮丧的在卧室坐了很久,都无法平息内心的失落和伤感。曾经自以为哪怕他找个女人生孩子过日子,我都愿意放手,只要他不被歧视地过得好就行。然而眼下还没分手,仅仅是变成异地恋的现实就已经直接击溃了我的自以为是。我不是那个大度得可以放手给他海阔天空的人,我害怕失去他,害怕没有他,害怕他不要我。4 G; U2 {, y( V1 t$ _,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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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帅在客厅喊我出去洗脸的时候,我根本提不起精神给任何回应,垂着头不吭一声地去洗漱,一切动作照旧,脑子却在两个人的未来规划中胡思乱想。闷头回屋的时候,袁帅叫住了我。“过来,陪我坐一会。”他在沙发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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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着他坐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了儿子,接了个电话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吧唧,是不是谈恋爱了?”袁帅像往常一样勾着我肩膀问我。5 r8 W+ ]6 z* e

: v# f8 P8 }; u5 R; s+ T我一直没有和他谈起过王硕,以及任何与爱情有关的事情,害怕和他吐露实情,会伤害到我们之间的父子感情,因为它和血缘无关,是完全基于普通情感纽带的一种感情升华,即便是亲情都可能被摧毁的力量,如果释放在这样的关系中,谁又能保证是安全的。今晚在这样的情绪下,我更不能说一个字,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和盘托出,它所造成的后果也必定是我无法控制的。“没什么事,就是同学家里出了点事,和我聊了聊。”我违心的找了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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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同学?上次你想给他介绍工作那个?”袁帅显然没忘了之前给我找电视台空缺的事。那件事后来不了了之,我也一直没和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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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D9 c6 [" q, W6 b1 J% S1 O“嗯,他家里人病了,所以回老家了。”我没有说谎,只是节选了一部分故事情节和袁帅讲了大致的来龙去脉。不然,就我当晚的状态和表情,恐怕他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T- b! p# t3 o5 C" o( G

* `/ }% k4 V5 N; v“这孩子挺孝顺,知恩图报,是个好孩子。我给你几天假,你去看看他爷爷。”袁帅很欣慰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厨房的柜子里翻腾,找出了两罐奶粉,“前两天电视台的几个朋友去国外考察回来给我带了两罐洋奶粉,你去探病的时候带上。老人家吃这个挺好,高蛋白。”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就自作主张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又从柜子下面找出两盒干海参,“这个也一起拿去,都是稀罕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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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E; E+ `看他蹲着翻箱倒柜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别找了爸,你留着吃吧。”我走上前去扶起还在翻东西的袁帅。$ f) K. @( ?7 y"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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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能吃得了这么多,你又不常回来,你弟一放假就跟他小女友跑国外玩了,你说我留着这么多东西吃不了,坏了多可惜。”袁帅不听我的,又蹲下去找。看着他那个固执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这样的干爹上哪找,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替我考虑。2 G$ p! x& o. m& U4 F*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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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带着两罐奶粉、两盒海参、三袋枸杞和半根人参出现在了王硕家的饭馆门口。六点多已经天黑,正是饭点的时间,里面几乎坐满了客人。我进门的时候,恰好王硕端了盘菜从厨房出来,嘴里刚喊了一句欢迎,一看是我,又惊又喜,上完菜在身上蹭了蹭手,高兴地抱着我说:“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叫我去接你?冷不冷?”低头看到我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干嘛提这么多东西,快过来坐下。”拉着我的手就拽进了收银台后面。  Z9 n0 h0 G  v3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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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你很忙没时间接我,就自己打车过来了。这些是给爷爷带来补身子的,是我干爹给的。说老人家吃这些对身体好,非要我带来。爷爷奶奶呢?”我拉着王硕的手坐在收银台的椅子上,不舍得撒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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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5 E2 L" z  B- L- F“他们在家待着,我爷腿上打着石膏走不了路,我奶在家伺候,我就来打理店里的生意。”他摩挲着我的手背,温情地看着我说,“你请假了是不?能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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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爹给我一个礼拜的假,下周末回去就行。你瞧瞧你,胡子也不刮,跟个大叔似的。”我盯着他嘴唇上的胡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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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没事,大叔就大叔,无所谓,就算是大爷也不怕,反正我有你。”说完捏了一下我的脸蛋。3 ?/ J) f- U( @8 g8 f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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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12 号结账。”一个声音从柜台外面传了过来,是店里的女服务员杨玉玲。“张哥来啦?”她看到了我,主动和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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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z1 I  G# e) f# L* V“又叫我哥,咱俩同岁,我还比你小几个月,别老哥哥哥的。”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给她纠正过称呼,但她就是不改。她在这店里做了好几年,是个很踏实的女孩,嘴甜勤快,做事麻利。读完了高中就从农村出来打工,为了给家里的弟弟妹妹赚学费。她总说自己没文化,羡慕我们这些大学生,非要自降身份叫我哥。我每次让她直接叫我名字,她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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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惯了,张哥你先坐,我去把帐结了。”说完,拿了餐费清单,朝王硕笑了一下,转身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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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住我家。我爷那屋旁边不是有个空房间么,我奶收拾出来给她住了,为了照顾我爷方便点。”王硕整理着收银机里的钱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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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爷爷二次骨折后瞒着不让告诉他,都是这个杨玉玲和另外几个伙计帮忙照顾,但没想到她会住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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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打烊后,我们三个提着东西回家。两位老人见我来了很高兴,嘘寒问暖的聊了一会儿才回到王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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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X- D- i6 R关好门,脱去羽绒服,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躁动,抱住王硕疯也似的亲在了一起。他嘴唇上的胡渣扎得我很痒,那有点刺刺的又温润的嘴唇在我的唇齿之间翻动撩拨。他的口气还是那么好闻,像催情的药,在鼻息间刺激着骚动的荷尔蒙和内啡肽。当我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索着他滚烫的小腹和腰际,他敏感地收缩着腹肌迎合着我微凉的手心。灼热的呼吸声中哼着让人意乱情迷的呻吟,诱惑着我抚摸他的胸腹,轻揉他的乳头。5 E% E4 y! |  x  {# q$ f$ g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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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热情又潮湿,我仰着头迎接着他口中的琼浆,吮吸着、吞咽着,在翻腾的舌尖大口卷裹着彼此的温度。我解开他的裤带,拉下裤链,再不想隔着秋裤去抚摸他的充血,而是直接从腰间的松紧处探下去直捣黄龙,那个火热的庞然大物已经吐着黏湿的液体昂首等待着我。  u8 O9 _+ z) `9 f: q& _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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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气中除了漂浮的尘埃就只剩舒爽而低沉的喘息,当他忽然加快在我口腔中抽插的速度,当他的腹肌紧绷成一块钢铁的时候,我知道他的爆发即将来临。一股接着一股喷涌而出的热浪,冲击着我的喉咙深处,在麻木的舌面寻找着熟悉的味蕾,告诉我那是专属于他的味道。  W+ t4 ^0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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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躺在床上,我钻进他的被窝,趴在他的身上,把头埋在他脖颈,这是我们从没有过的姿势。我像害怕他溜走一样,压着他不让他动弹,握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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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工作顺利  @! z* l: h!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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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春天很久,倒春寒的冷和室外吹散柳絮的风让人无时无刻不想待在屋里,只是我不得不一个人在冰凉的被窝里靠着脑海里的人打发寂寞的夜。思念没办法将王硕送到我身旁,我也不能总是请假去看他。相思在一开始是一种煎熬,时间一天天过去,它变成了一种习惯,而在情绪低落的时候,相思是刺痛心头的针。我们发的短信中,写的最多的话,就是我想你。短短三个字,浓缩了心底对另一个人深深的思念。4 u8 E0 q: r3 U2 R4 t% O

  C: `6 E8 L' G& w7 j7 E春夏之交的时候,我的工作有了新的进展。袁帅决定把深夜的一个电影音乐类节目给我做,因为之前做这个节目的女同事怀孕了,虽然是以临时顶替的名义接手,但袁帅希望我可以从这个节目开始,慢慢开启自己的职业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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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o) E! `0 ~8 x. [不是直播,压力不用那么大,自己写稿子准备资料和音乐就可以。这些都是我来台里后每天都在练的东西,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终于可以把所学派上用场的时候,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第一期节目我写的张国荣。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偶像,而是那年正好是他离世一周年,各家媒体都疯了一样争相报道和怀念他,我也蹭着热度跟了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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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帅审稿的时候似乎对我写的内容很满意,不住地点头,最后对我说,要把节目一开头的片花做得好一点。之后录完了,他还很认真的从头听到尾,又给了些建议,让我重新录了一遍。那天一直忙到深夜,再打开手机的时候,有王硕三通未接来电。我打过去问他睡了没有,他说在想我,还没睡。我们又亲昵地聊了会儿天,他才挂了电话。爱情是疲惫者的糖果,倦了累了,只要心里有那个他,彼此牵挂,总归还是会给人力量。$ r/ o7 J+ z* c; g7 w0 W

' J( S  {. f9 F) e+ z4 R6 p$ B从台里出来已经午夜十二点多,街上没什么人,车也很少。等了很久,看到一辆出租车赶紧招手。一打开车门,一股很重的烟味扑鼻而来。我不抽烟,对烟味有些敏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才关门。司机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见我咳嗽,赶紧打开车窗通风,“不好意思,我上夜班,有点没睡醒,刚刚抽烟提个神。”他边开窗,边和我道歉,“你这是刚下班?你是电视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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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下车窗说:“不是,我是电台的。”- P! o8 S- w/ m  x$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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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文艺广播还是交通广播?”他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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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广播。”% A( B9 h3 Y1 E, t* E2 |2 Y1 d9 A0 O

. _$ T8 a' \$ y$ O( P! Y' T“我晚上就爱听文艺台,全是歌。你是做哪个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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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刚刚接手做《夜话光影》,还没开始播。”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对别人介绍自己的职业,作为一个媒体新手,内心既骄傲又腼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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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目我每天晚上听,不是豫舟的吗?她不做了?”这个司机也不问我去哪,车也不开,就这么问东问西。2 L" [  |( c- E, `& z3 @  \  I+ E/ J: S

% U' ?7 z7 _  R+ K3 _. w“她怀孕了,准备回家休息,我临时顶替一下。那个,咱们走吧,我有点困了。”1 t; _( \, z! K6 o

: I! J/ U, @. c; k“哦,对对对,把正经事儿忘了。不好意思啊。你去哪?”, k9 m& e7 _*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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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感觉他对我们很好奇。好像对这种平时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活人的工作很新鲜。他太健谈了,几乎把我的瞌睡虫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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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9 `& p: u- `9 {' p7 N- ]7 l- D我的节目虽然是录播,但为了不霸占录音室耽误其他前辈录音,就只能选他们下班后的时间录,没有被人催促的压迫感,也多点时间剪辑音频。当时为了保证节目质量,我会收集好资料再写稿校稿选音乐和录音。这一连串的事情基本上要耗费两天的时间。可能年轻,加上当时刚刚开始做自己的节目,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上。一连两周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和王硕煲电话,好在他没有抱怨,只是觉得不能亲耳听到我的节目遗憾得很,非要等我的节目播出的时候录下来,留给他回来后再听。; `8 V1 O8 A; L

. ^' Q) F5 E5 I+ V) Q半个月的准备后,我一周的节目终于制作完了。临近播出的时候,紧张又兴奋。我想起自己在上学的时候,晚上经常是听着收音机入睡。想不到有一天,我的声音也会出现在夜晚的城市电波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定有人会听到我的声音,听到我写的东西,也许还会喜欢我选的歌。那种幸福感无以言表,打心底期待有人可以分享这种感受。2 {$ e0 _7 G1 v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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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在天上的齐哥可以听到,我这个弟弟没有让他失望,我找到了彼此相爱的人,生活过得幸福,工作也顺利。我想齐哥,想他憨笑的样子,想他给我的关怀,想他的包容。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为我高兴吧。我也想王硕,想他的声音,想他的拥抱,想他的肩膀,想他的体温和他身上的味道。' i& ^) B1 {4 F8 ~; 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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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家打开收音机等待节目播出的时候,老大闫广志打来贺电,说王硕告诉他我的节目一会就播了,让他赶紧打开收音机听。还抱怨我工作忙到不去找他玩,要我周末千万要去家里吃饭,说大嫂给我炖鱼,招待我这个大明星。. G0 H3 k* ]' W+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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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电话刚挂,王硕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你这电话是不是成热线了?我打了老半天都占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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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赖你,告诉老大听我节目,刚刚是老大的电话。”我撒着娇说。7 g: s$ ^.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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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事,当然让兄弟知道才行。老四要是也在,我肯定给他打电话。”王硕骄傲地说,“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搞得我都紧张。我等不及听你录给我了,我要直接在电话里听。爷爷奶奶都被我拉起来了,让他们也跟着听。”. P# N4 t; i# y6 @% W; h5 K& N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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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疯,一听电话那头还有长辈,我赶紧端庄起来,换了个正常的口吻说:“都十一点了你不让爷爷奶奶睡觉,你这家伙过分了啊。”' \8 P: `4 k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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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这一次,听一会儿就让他们睡。”王硕调皮地说。: q- M" C; V$ Y7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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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你好棒啊,我好崇拜你。”是杨玉玲的声音,没想到连她也被叫去听。王硕这小子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拿他一点办法没有。8 C( [$ K$ h) D2 U1 G

# n9 w9 v2 Y9 x  A( [" l9 W" S节目如期播出,电话那头静悄悄,播了一会儿后,“这是小宝的声音?怎么和平时说话不一样?”是奶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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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c. X% R) M  m“播音么,说话肯定不能和平时一样。”王硕在旁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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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歌的时候,王硕在电话那头说:“好啦好啦,你们睡吧,我回屋听去了。”然后我听到了那头爷爷的疑问:“这就完了?这么短?”0 T7 }# g( |! d7 f- |5 w9 M

% {2 R/ h5 ?, K; J0 q' ~5 R$ G这小子太皮了,把一家子折腾得不让睡觉,只给听了几分钟就跑了。他狡辩说:“给他们听时间长了他们也听不懂,不如回屋自己好好听,还能和你聊会儿天。”8 {. A+ Y4 J% F6 U3 ^; i5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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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播出后,台里的反响不错,袁帅觉得我挺争气,人前人后都有点显摆的劲儿,好像在说“瞧见没,这是我儿子。” 为了不给他找麻烦,我更加卖力。开始翻看电影杂志里的各种影评,关注音乐期刊里歌手和音乐故事的文章。我上班的时间也开始自觉延长到午夜,即便不是因为录音,我也常要写稿到深夜。那时候台里的电脑还没有完全普及,全靠手写。偶尔文思泉涌的时候,手指会写到酸麻。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对工作全力以赴的样子,应该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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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经常半夜回家,便偶尔会遇到那位开出租车的司机大哥。我一开始并没认出是他,没想到他平常拉客那么多,居然还记得我。有了一两次后,他便和我说:“晚上不好打车,咱俩约个时间,以后每天晚上我差不多这个时间就过来接你,省得你打不到车干等,我拉不到活空跑。”6 C8 p% F( H' b' X,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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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这么成了。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只要我晚下班,都会给他信息。就这样,他几乎成了我的专职夜车司机。他健谈,风趣,什么都爱聊几句。人很随和,对我这种初入社会的毛小子,他时常给我讲些大道理,有些长者风范。他姓汪,我叫他汪哥,他不乐意,“汪哥汪哥听着别扭,我叫汪建军,你叫我军哥,我朋友一般都这么叫我。”# s3 d: j5 \) y2 f

  b* j0 r6 `$ M2 m也许是城市太小,也许是说不清的缘分作祟。汪建军的小舅子居然就是我之前买润滑油和灌肠器那家店的张老板。我一开始不知道,因为和军哥比较熟了,有一天晚上他载我回家,顺路去了他小舅子的店,说去拿几盒避孕套。因为之前买灌肠器的时候,感觉张老板很好,所以我之后又去买过一两次润滑油。当时车停在店门口的时候,我心里一惊,意料之外的地方。军哥按了两声喇叭,张老板提着塑料袋出来,看也没看就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俩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是一愣。: [/ [* L% j; L+ L6 Z! w
“咦,是你?你怎么在我姐夫车上?”他一脸疑惑,又好像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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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认识?”我正要说话,军哥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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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 j) s( K7 }* A: x+ u“是啊,他是我这老顾客。”张老板眼睛不眨一下的说。; q) T. L; r1 c# I;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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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的脸大概是红成了猴屁股的颜色,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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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看不出小老弟年纪不大,需求不少。”军哥笑着调侃我,然后伸手探出去接过塑料袋看了看后,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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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X+ P" D% q, o- w  R3 [% a9 e2 A# D“姐夫,那个,你这是要一会儿用?”张老板有点犹豫地问了一句。0 B! D: ~4 M- T" N3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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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这跑车呢,咋用,大半夜的。”军哥关上储物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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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J6 ]! g5 u6 J/ u+ R“那个,要油不?”张老板又多问了一句,然后偷偷瞟了我一眼。他大概以为他姐夫和我的关系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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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X, Q6 J, B, t“加油?汽油还够,上一个白班加好了给我交的车。咋,你有油票?”军哥没懂张老板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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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A2 S- ]0 s9 d- z" Z2 d4 i$ n“不是不是,算了,我就随便问问。”张老板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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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回去吧。我这还打着表,走了。”军哥说完,就伸手过来拉住了车门。一瞬间,他身子几乎趴在了我身上,我清晰得闻到了他身上很重的烟草味。张老板看到此景,惊得目瞪口呆。我心里觉得好笑又尴尬。6 L+ q6 P& q$ u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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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说,你来我小舅子这买啥了?套子哪都有,你肯定不是来买套子。”军哥一边开车,一边邪魅地看着我说。$ F  a( F; `% s7 m2 i

1 t) R3 q4 S8 G4 F/ X3 K“能买啥,就是用的东西呗。”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前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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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害羞了?都是男的,有啥的。”他拐了个弯道,然后又说,“我小舅子这真有点好玩意儿,我有段时间夜班太累,床上有点疲软,就从他这拿了盒助兴的药,你是不知道,吃完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又硬时间又长,第二天起来还特有精神。”停顿了一会儿他接着说,“他说这东西不能总吃,偶尔来一粒就行了。可他哪知道他姐这岁数,不是我说,几天不来一下,就跟饿极了要吃肉的狼一样,连个安生觉也不让我睡。”军哥就这么和我扯了一路他和他老婆的之间的私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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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无话不谈和大大咧咧陪我度过了很多个困意来袭的午夜,他总说自己没读过几年书,平生除了会开车,也没什么其他技能。但其实他人很会察言观色,大概是开车久了,见的人也多,总能投其所好的聊几句。/ {3 e8 }. H  m4 Y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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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录完节目坐上军哥的车回家,他路上和我说白天去了一个朋友孩子满月酒席喝酒,下午又打了一下午麻将,没睡多一会儿就又出车。晚上本来不想出来了,又一想,周末估计能多拉几个活,还能多赚点。我让他送完我就早点回去睡觉,钱永远也赚不完,身体重要。他刚刚满口答应完,我们的车就被另一辆并线的黑色车给剐了。“妈的,哪来的傻逼会不会开车。”军哥骂骂咧咧的下了车。8 ^  t) P-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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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黑色轿车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看了看车伤,就转身和军哥讲着什么。紧接着副驾驶的人也出来了,两个人横在路中央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就和军哥吵了起来。我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掏出手机报警。刚说完出事路段,两个人就已经开始推搡起来。军哥明显势单力薄不想和他们动手,一个劲后退躲闪。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边和电话里的接线员描述此刻的场景,一边开门下车,然后嚷道:“喂,干什么你们,我已经报警了。”2 H5 r: f* N0 H/ n  A

; y) a/ ~. }1 o  N6 d7 y) V1 i6 o; @( R对方两个人一听我报了警,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副驾驶那个人竟然直接冲着就走过来。我本不会打架,就算会打,此情此景单从体格看,也根本不是对手,就赶紧往车后绕。军哥回头看我的时候,被对方一把推得栽倒在车前灯的位置,紧跟着就被按在地上扭打起来。我跑着绕过车子,朝着那个秃头的脑袋就是一脚。他可能没想到我能跑过来踢他,措手不及下被我踢了个仰面朝天。军哥趁势翻身起来,我一把拉住他往路边跑。副驾驶的壮汉扶起秃头,两个人恼羞成怒地在后面追我们。2 v0 o4 t, P+ G#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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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跑出一百多米,那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我拉着军哥扶着路边的树,狼狈得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车灯和那两个不甘心扭头往回走的家伙,心里有些后怕。电话早断了,估计是在我跑的时候不小心给挂了。我扭头问军哥伤到哪了,还没开口,就看到了他眼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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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Z/ X  }* f2 C9 |: O" u我们俩灰溜溜的回到车上,左前灯和保险杠都坏了。军哥给他对班的司机发短信说车坏了,明天交不了班。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呼呼地看着破掉的前灯和一地碎渣。我找了纸巾给军哥把眼角的血擦了擦,他说是被那个秃子的金属表带给刮的,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其他地方都没伤到。今晚的事让我俩都心有余悸,还好跑得快,不然不知道会被打成什么样。4 n1 ^) ]+ f- R  X* Q# _5 f

5 ~* h1 k4 U# g5 X开车到我家楼下,我跟他说:“要不你也别回去了,这么晚嫂子也睡了。你在我这凑合一晚上,明天直接去修车。”) F! K. Z2 y* L; S2 D3 t* @  V/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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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也正想问,我还琢磨,要是你这不能住,我就找个 24 小时的澡堂子睡一晚上。”军哥没和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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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正好陈萌上夜班,家里没别人。我找了碘酒出来,给他把眼角的破皮处消了消毒。以前没这么近距离的和他对视过,一对剑眉,又浓又黑,单眼皮还有点内双,高鼻梁薄嘴唇,看着很英武。我俩眼神交互的时候他说:“多亏你那一脚,要不我估计得破相。”0 ?+ P) s. J+ ^& Q' u# x, I

$ }9 ?  Q* ~# D“别提了,我当时都懵了,以前没打过架,都手抖得慌。”我边说边给他擦碘酒。7 d$ u+ l8 k+ K2 \0 f

5 _, e* i0 L; b9 e) Y+ p“你挺勇猛,还知道打不过就跑,拉着我那一路跑,我都差点跟不上。”酒精蛰得他咧着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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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能跑那么快,比上学时候体育达标考试都快。”我拧好瓶盖说,“你睡里边睡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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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J$ l: U6 U' X8 \+ Z. o“我睡外边吧,万一起夜,还方便点。”说完,就开始脱衣服。“浴室能洗澡吗?我简单冲一下。”3 Z+ M) m2 N" P5 w) S)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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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领到浴室,告诉他哪个是我东西可以用,洗完拿哪个毛巾擦。还没等我出去,他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阴毛很短,看着像是修剪过,包皮后退露出淡粉色的龟头,软踏踏的鸡鸡当啷在胯间,随着他脱裤衩的姿势摆来摆去。; c" b, V9 Z+ |8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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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哥的身材并不像王硕那么有型,只是普通中年男人的样子,有着发福的小肚子和环绕腰围一圈的赘肉。看到他裸体的一瞬间,又让我想起了齐哥,想起他抱着我洗澡的时候,肚子贴在我身后的感觉;想起我晚上搂着他的肚子,抚摸那圆润的皮肤下软乎乎的一起一伏;想起他在里面洗澡,我在旁边刷牙的情景。时间过得好快,他离开我已经一年多了。8 t0 V7 Y7 T' J' c3 g. x3 J/ |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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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和军哥盖了同一床被子,我一直担心自己别半夜再手脚不老实下意识的去摸旁边的人。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是被军哥抱着,而且一条腿还搭在我下面,压在我的晨勃上。我有点窘迫地推了推他,他迷迷糊糊地翻身躺平,小声说了一句:“老婆,你没上班啊?”' l. ?0 g5 {6 I3 g# ]# l

5 C1 W2 a4 k9 j& J" \3 u9 U& W* r5 @“什么老婆,你睡懵了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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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q$ p% f2 O: U- W4 |. F他迷迷糊糊睁眼一看,“肏,忘了忘了,真的是睡懵了。几点了?”说完,翻身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出了被窝,挺着鼓鼓的裆部就开门出去了。紧接着就是一声女人的尖叫。! c0 u6 ]$ K, M/ v6 I

, ^  X( Z& y- {5 g- n! x军哥推门又回来了,“有个女的在客厅。我肏,我真的是懵了。你室友昨天不是不在吗?”他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对我说。' x; B0 K; K  p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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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穿着三角裤有点小局促地站在那的样子真可乐,“她昨天晚上夜班,估计是刚回来。谁让你穿个内裤就往外跑,被看光光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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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J. U; ^1 }3 K8 v军哥赶紧穿衣服,然后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开门出去和陈萌打了个招呼进了厕所。+ x& r4 ~: \% ?+ n( N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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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怎么回事?这人谁啊?”我正在穿衣服,陈萌推开房门问我。自从王硕不在家后,陈萌和我的关系越加亲密。不单单因为我俩共同喜欢同一个人,还因为我后来冒充过她男友去接她下班,帮她拒绝了一个总缠着她的同事。之后她完全拿我当闺蜜,连换内衣都不回避我。有时候买了早餐回来,要是看我没起床,就会过来掀我被子打我屁股。而且他打屁股不是隔着衣服打,是直接把我裤衩拽下去露出屁股蛋子打上去。4 b* Q2 Y4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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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简单说了一下昨晚的惊心动魄,她一脸的惊讶,然后又似回味的琢磨了一会儿开口说:“他长得挺帅啊。”: k! Y$ |& S! U8 S5 x-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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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啊,你别花痴,结婚啦,你想也别想。再说了,你不是喜欢我男人么,怎么这么快就见色起意了?”; g: e) ^7 K: v- n

2 Q4 B/ r4 f5 ?* C3 W' G' {“你男人是只可看不可碰,你自己留着吧。这哥哥结婚了,他真的挺帅诶,而且你看见没,他下面可是挺有货啊。”她色眯眯地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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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b$ A1 M* _1 m& Q& u我直截了当地朝她翻个白眼说:“大早起的,你咋不骚死算了。”$ t5 e% m. E; }0 s. B1 h

( Q3 m5 Q+ u. C8 s6 h她不害臊地趴我背上搂着我说:“那怎么办嘛,春天都过去了,我这饥渴的心还无处安放。哪像你这么好命,身边总有好男人。”4 E# T0 \. y! J% Y$ m

( Q1 c3 @! R0 H5 N* I正说着,军哥从厕所出来了,眼角的伤好像又破了,红红的映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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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的脸上流血了。”陈萌指着军哥的脸说,“我有创口贴,我去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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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陈萌对军哥只是一时客套。没想到,她后来居然和军哥搭上了线,而且最后还成功上位,挤走了原配,名正言顺的和军哥结婚了。
发表于 2021-5-19 15:3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好,夸人的语言贫瘠,不知道该说什么。希望能继续写下去
发表于 2021-5-19 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之前就预感王硕的家人会让他回去,结果还真的是,唉,看来离被迫分开又不远了……
发表于 2021-5-19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我一般来说看文学作品喜欢看悲剧结尾的,但是看到楼主的这篇文章,深受感动,能明显觉察出绝大部分都是真人真事。尽管这都是已经发生的过去的事情,但是还希望结尾是窠臼式的大团圆结局,希望楼主过得幸福美满
发表于 2021-5-19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而且通过文字,我感觉我和楼主的性格气质和爱好都还挺像的,不知为何楼主一直能吸引大屌优质男,但我却一直孤单一人哈哈,希望能蹭蹭楼主的好运,桃花也开一开
发表于 2021-5-19 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擦,还跟军哥结了婚?那你不是间接干了坏事?
发表于 2021-5-20 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真是高产似母猪 赞
发表于 2021-5-20 00: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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