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此去，万事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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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y/ i( A# d: Z# p8 a [5 G4 y 生活不是童话故事，荆棘铺满，沟坎遍地，幸福是苦难中品咂出的一丝来之不易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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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同志领域神秘面纱被刚刚揭开的时代，初尝禁果的人们无法安于现状，兴奋中探索着未知，找到一个好的，还以为会找到一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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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世界隐藏在阳光的背后，远离了世俗、道德、伦理、法制的保护，于网络中迅猛壮大，表面上欣欣向荣，背地里大多数人都走上了歧途，迷茫不知归路。+ g" u O* R3 O- H
- e) k: G; s; E: ` 人的心态大多相像，他是，天堂是，我也是。只是我没有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但我一直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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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给我真正的安全感，不定时的分离期总使我恐慌。9 v) C2 S2 Y* Q3 F3 g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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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之下，我不比他高尚，不过是谁先迈出了这步的问题。! n( D+ K2 l& T! u
' H' e3 |% W6 K* Q 或许，这就叫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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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修改球球一事，他只不经意间问了我一句：“球球怎么上不去了。”我说：“我也上不去了。”他听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信，却并未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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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如既往，我也没有过多纠缠，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就像一场梦，醒来一切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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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4 c( c8 E8 n: Q0 Z* ? 北方的春天迟迟不愿到来，而秋天又极其短暂，还没等人们品出凉爽的滋味，风中已捎来了彻骨的冰寒。" e% N W9 d5 S, j1 N: e
) S4 o* s1 a! _9 w& f 有了上次这件事，我们依然卿卿我我，缠绵不断，只是他再不提分开，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投入过深，于是尽力克制自己。/ {: L+ |: y4 A
9 H7 }# I H q. y$ I8 s Q1 | 或许，跟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各取所需。% X+ P, E, E" _6 d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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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张罗给我买房子，整天在网上查找，看房。他说他这些年没多少积蓄，但还可以买一间单室，够我住就行，认识一场，也算对我有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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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 d9 E9 L H$ ?4 f 我不同意。跟他交往，完全凭我自愿，彼此平等，无需“交代”什么。我告诉他，让他放心，无论倒了何种情况，我都不会做出如找他家，或者找他单位，甚至告发他的地步。我的态度十分坚决，从来不去看他选中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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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8 n4 R+ V, \' h7 }1 w5 w8 } 无功不受禄！尽管那时房子还很便宜，但对我来说，仍然难以接受。（后来他常常抱怨我不成财，当时没买那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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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E% F$ K) I7 j 那段时间，他给我介绍个对象，是本市驻南非的华侨女儿，据说挺有钱的。我拒绝了。我说：“我的事真不用你操心，我的未来不操纵在任何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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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x) I0 q) a) C% l1 u 那段时间，他还为我争取到了一个澳大利亚陪读的机会，他告诉我，钱不用担心。我仍旧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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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E6 V2 c$ B# c" f 那段时间……天空的颜色变了。空灵的蓝，预示着分离。6 x% a+ H* T* v# g7 H
4 f& O7 |* m& ~+ {2 N3 u 我一直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承受这样的分离，他和我，我和他，不过是人世中偶尔交集，转瞬便会平行着各奔东西的路人，谁也不是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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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说分开的话，我不知道他那段时间到底怎么想。但我心里早已默默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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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x, I; o6 U, l3 B5 [ 有一天，他见我高兴，边哄着我，边再次提起了天堂的事。他的中心思想是，想通过我让天堂来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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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q6 b# [3 I% s& I 他说：“就当交个朋友呗。” R6 y" ]( X( Z$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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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他的意思，问：“天堂来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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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就住你这呗，你天天闲着也闹心，他来还能陪陪你。”+ J2 \7 P% Q$ _. H& Q9 l; d
4 f% S: Y% X) U, w1 Z; {) x2 K3 _ 我有些吃惊，一个多月都过去，他还惦记着这事儿。于是，问：“住我这，你就不怕我们晚上发生点啥事儿？”2 y; C- f* a4 A0 J# z
; X G& w6 U- Q. K9 H5 s. L9 i 他笑：“那有啥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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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8 H" x7 y+ G# e% c& O% p 看着他那一脸无所谓的笑，我没继续再问，我怕他说出三个人一起住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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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行！”$ a7 u; V7 p* M7 c0 ?1 d2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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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好好跟你商量……”他不笑了，“要是我想让天堂来，哪个宾馆不能住？不就是怕你多心想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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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想想，或许他真的是单纯的想让天堂来玩几天，没有龌龊的想法，但他想见天堂的人，并于接触中更多了解他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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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u6 l( y+ C 可我那时不知为什么这么排斥天堂，一口回绝。我说：“你爱让他住哪就住哪，别往我这领。要不，我给你们倒地方，我走。”我这个决定是错的。' `5 ^; e8 m9 a6 ~, o6 g$ o
" D& ]" }' T# H8 m 他见我真不高兴了，说：“行了行了，我就是闲地，不来就不来，我又没说非让他来不可。”4 S, }0 r7 h3 W' _
8 z, G `1 L( k. u 这段谈话就这么过去了，同时我的心也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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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确实比我好，大学生，工作体面，长的帅。我算什么？一个当了几年兵，打了几年工，依然无法泯灭身份的农民工……' [1 f* q+ @6 n1 N+ q7 c. O$ T$ \
$ F/ b- D( H6 l Q) R 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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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深思熟虑，在一个清冷的初冬，我下定决心去石家庄大妹那帮她打理药店。在此之前，他一连三天都没来我这，说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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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正在打麻将，美其名曰：应酬。以前我跟他说过石家庄大妹一再让我过去帮忙的事儿。电话中他听说我当天就走，他没说别的，只告诉我他实在脱不开身，但会马上打电话安排车票，并让我去拿。; u" i) Q0 F3 E; ?9 Y2 f; x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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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多少会有所挽留，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答应，还热心地帮我办理了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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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o. _$ _3 s# [/ F+ x$ { 本来我还有点犹豫，见他这样，一颗心冰冷如铁，去意坚决。1 f" y! o8 X* y%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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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从此陌路，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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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G: v G6 F2 ~; ~7 E 我妈常说我心软办不成大事，到关键时刻不该硬的时候又狠得没边。我妈是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有点泼辣，但她在某些方面属实不简单，对自己的儿女更是了如指掌。我与女友分手的决绝，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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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指定的地点，很顺利拿到了车票。趟着凉丝丝的风一路走到“家”，我的心里弥漫着汹涌的悲伤。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N4 z# z" E( e# \8 a) F2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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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次搬家，属于我的个人物品所剩无几，只有一包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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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 }$ |3 D( C w6 j1 j 换上原来的旧手机，摘下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手表，除去脖子上他坚持要买的项链，脱去身上他买的衣服……猛然间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全身竟然全是他的东西，就连裤头都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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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y4 ]6 K' B. ]6 H- _ 一下午，我把自己的物品装裹好，又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屋子。租房协议和那些物品放在床上，还给他留了一封信。3 @# A2 q; b%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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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环顾四周，一遍遍踩踏着这间房子，里里外外不放过任何角落。冰箱，彩电，热水器，洗衣机，锅碗瓢盆，桌椅，衣柜，电视柜，床褥，风扇，茶几……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说不完的故事，这里每一寸地方都泼洒着缠绵的爱欲，这里留下了或许是我一生最甜最美的一段时光……从今往后，这间房子不在是我的了，也许不久的将来会迎来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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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4 c" ]# ?; d) U( u7 G# g 当我打开床头柜的的抽屉，看到那一串佛珠，还有一个挂着红绳的铁牌，我心中的悲伤呼啸着难以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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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过往，我笑得多么牵强！再看看前路，一派迷蒙……+ A4 q4 X4 C(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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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人生，莽莽征程，凄冷的风肆虐，冻碎了希望和梦想，成一片肮脏的破布，于干瘪的枝头飞舞着颤抖，黄沙满眼，天地苍茫，我只是孤单一个人，徘徊着，无助着，挣扎着，踽踽然无路可走…… |
楼主
发表于 2011-9-8 08: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