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结束后的暑假,我回布兰坊看我母亲,兰香姐带着她的儿子小波也回了布兰坊。 ! `3 u) L+ C4 Z4 m1 ~, |9 G" f
当兰香姐抱着可爱的儿子小波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 [ ]* Y, P; [6 h9 v" n* H9 d
兰香姐说,这是二舅舅,快喊舅舅。
% B9 K+ q& e* }2 L
舅舅!小波奶声奶气喊,怯生生地看着我。
* o( y- M; R. N2 E
我羞愧低下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 l, A& G3 k( r% p; G* F- k* o
兰香姐看出了我的窘尬,她说,东东,你不会真以为小波是你弟弟吧。
2 ~7 g9 `9 g" e& v& ]( z2 i
我一惊,难道不是吗? : q# A* }7 @! Z0 k3 c
“当然不是。”兰香姐看了我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气说,“这件事藏我心里好久了,我一直也没脸跟你们说,说到底,都是我引起的,是我害了我爸,更是害得叔叔......” 4 _2 x! `+ i% r! f: |

6 W# A6 n, j8 v% g3 {' h' C
02 
% A* S1 ^$ U" A; x& K# a) g" t
原来,小波是“刀巴癞”的孩子。 2 p' b. W3 Z' p: p" \% {1 z8 b
“刀巴癞”经常和我伯母偷情,每次来找伯母都会讨好兰香,给兰香带些小零食,廉价的珠宝、首饰、香水、化妆品和花布衣服等……诱惑着兰香少不更事,并逐渐蠢蠢欲动的眼睛。 0 N$ I" @* E$ b! m! I; A- c+ K- S
一来二去,兰香姐也就对伯母和“刀巴癞”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伯母的德行就算她想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家毕竟还是伯母说了算。
/ x4 ]( U$ |0 m, d# L
有一次,我看见兰香姐弯腰扫地,脖子一条亮闪闪的链子露出来了,晃悠晃悠,很是显眼,我说,哟,兰香姐,你戴上金项链了?
+ K* z$ \3 B7 k% _: a4 q4 [/ }
兰香姐先是快速把项链塞回去,继而咧开嘴笑了,什么金项链,就是戴着玩儿的假东西。
& u+ c- Z) _* L( e
但从兰香喜人的表情看,她还是蛮喜欢这种东西,哪怕是假的。
2 F/ S; m& @+ {6 U2 k" @3 C- n/ X
“刀巴癞”有时见我伯母不在,也会调戏兰香,摸摸小手,拍拍屁股,兰香毕竟年轻,眼皮子浅,又没怎么受过教育,而“刀巴癞”确实招女人稀罕,加上金钱攻势下,一些不痛不痒的调戏,兰香姐装聋作哑,权当没发生过。
; z# g. X% R( C: h8 l

) `$ H# D5 m9 e4 W4 \
无形中,纵容了“刀巴癞”。 ( ]) V, H( W) `: e/ S
有一次,“刀巴癞”又过来找我伯母,我伯母不在,兰香姐给“刀巴癞”炒了菜,烫了酒,就去河边洗衣服,洗完衣服回来,“刀巴癞”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看见兰香姐正在院里晒衣服。 1 S3 M; p' J: ]' c) A8 z; ]8 e
也许是布兰坊的水土好吧,兰香长得细皮嫩肉、花红雪白的,两条大辫子又黑又亮,在肩后一荡一荡的,荡得“刀巴癞”心都慌了。尤其,太阳光下,兰香姐的红肚兜被汗洇透,紧紧贴在鼓鼓的胸脯上,像冒着袅袅热气的小山丘。 i( V2 q) E$ C9 t. n9 v
兰香姐晒完衣服回卧室换衣服时,喝了酒的“刀巴癞”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强行把她拖上了床......
1 R- x* N$ B3 ~
其实,到底是强行,还是半推半就,谁也说不清,“刀巴癞”招女人喜欢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1 ]1 A$ |& n& U! Q

1 M$ H1 S/ H& M% A3 J1 A
03 
7 ]2 F. [$ Q. U; S5 H
兰香姐怀孕了。 7 F5 L& r! O: c9 D3 u6 H
还是伯母发现了异常,有段时间兰香姐身子总是乏力,还呕吐,嗜酸。
; Q/ b- f) r; l' Z7 m d
伯母警觉地说,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8 K1 h* A9 c) p; U6 j
兰香姐吓得不行,就把这事告诉了伯母。
" d9 L5 N c' E6 W
“刀巴癞”之所以一直缠着伯母,就是想利用伯母攻下我父亲,弄到这批关键木材的通行许可,但我父亲对我伯母一直敬而远之,就算心思极恐的伯母也始终没有太好的办法。
: I1 Z# F8 s8 j% H6 B* U' T
但无奈,“刀巴癞”逼得太紧,想想是自己动员“刀巴癞”来桐梁做木材生意的,这些年人家在自己身上也没少搭钱,我父亲这个城堡就算再坚固,无论如何也是要想方设法攻下的。 8 x- A8 j5 u0 W: |0 d! g9 P) A# Q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3 I* f/ R& n. [% |' u: k/ E! _
歹毒的伯母脑袋一转,便决定利用兰香姐怀孕一事做文章。
; b9 D$ i1 A$ R" w7 f3 ]
伯母真的是一个水里都能寻得出火的恶毒女人。 # t" Z5 l1 h; o5 e8 m$ A
我父亲经常会回布兰坊看独居的奶奶,有时陪奶奶吃顿饭,有时坐坐陪她说会话,有时干点家务活儿。
' t5 _7 J8 @5 e: V

3 s6 r8 E: Y$ P* @- r
有一次,伯母把奶奶请去了她家,说是给伯父缝一床新棉被,带去外地做木工活用,要奶奶教她针线活,奶奶一过来,伯母就要兰香姐把早已准备好的烧酒和下酒菜送过去。 4 _ t, m+ `9 ]1 {) q) d
我父亲对兰香姐是没有戒心的。 & T( f/ {& b) P
我父亲虽然好喝酒,但酒量其实一般,经常喝多,以前喝多了喜欢草女人,现在喝多了就喜欢睡觉。
" C i3 i5 x, P9 n
我父亲醉酒醒来,发现兰香姐躺在旁边,衣衫不整的,当时都吓傻了。 ( _9 e4 y0 L" P) |' ?; z# e' O2 c
当然,这都是恶毒的伯母想出来的恶心招数。 & O; }0 i- f% a3 S2 w. H

6 C+ ^, w. _# z) x: z- r7 n, k
04  % X6 ?* z2 R2 U1 r
我伯母为什么会如此歹毒,如此多的花花肠子,后来才知道,我伯母嫁我伯父以前,在巴栏(伯母的老家)就是个靠色相出卖肉体的风流女子,经常在各色男人之间周旋,在巴栏也是名闻一方的人物,我伯父就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无法自拔,非要把她娶回家。 + `. [ k: f% q
我伯父是真喜欢她,我相信,我伯父肯定清楚我伯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肯定知道她那些风流韵事,但就是离不开她,足见这个女人对征服男人是多么的有手段。
. }% y2 |- a: C& V; K7 i+ ]
起初,兰香姐不同意这样做,兰香姐说她干不出这种事。伯母拉下脸,说要兰香姐自己选,要么照她说的做,要么把她和已婚男人偷情,未婚先孕的事情抖落出去,让全桐梁的人都知道。 ( z$ Y: I# k ~. C
和已婚男人偷情怀孕,让全桐梁的人都知道,这还怎么活啊!兰香姐就是个农村大傻妞,哪见过这种世面,权衡之下,吓得只好照做了。 Q8 I" T* b/ n# K. X0 Q* [8 h7 Z% ?
计谋得逞后,过了一段时间,伯母找到我父亲,说兰香怀孕了。
5 z3 s+ o( ` h+ d
我父亲不相信,找到兰香,兰香吓得只是不停哭,父亲偷偷带她去县城检查,确实怀孕了。 * G$ o" |8 d: C3 |" A. ]: s
伯母问我父亲,这事怎么解决,是需要告诉我伯父吗,还是需要告诉他林站的领导和同事,或者是告诉桐梁镇的领导。 $ w7 X2 N6 I( N' Q9 a1 u- h
我父亲当然不希望伯母这样做。
/ a0 {+ B) P ^/ I7 u: x/ c
伯母说,好,那你给“刀巴癞”这批木材发通行证,兰香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 q, n; l% S' Q$ m# K
我父亲只有无奈地照办。
; w+ J! _- P3 I1 f+ _
 ) H: p, u8 ~! T X5 `: s+ g, |
05  9 w8 L: N4 H2 y
“刀巴癞”一拿到通行证,伯母就决定离开布兰坊,跟“刀巴癞”私奔。
" i( d' V$ }8 S8 \* l
那个年代,已婚女子和野男人私奔是件很丢脸的事,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同时也为了避免兰香粘上“刀巴癞”,走的时候,伯母还放出话,说我父亲就是个淫棍,欺嫂霸侄,兰香的肚子就是被我父亲搞大的,她也是我父亲骚扰得没脸在桐梁呆了,只能离开
7 m$ ~5 ]; T" [% c% K3 l& s7 \
这就是当年那些传言的由来。
$ K* [/ P6 b. _5 Y
伯母张艳霞把罪责全部推给尘世的悠悠之口和我父亲身上。
, V/ {- J9 H5 s3 y
没想到,“刀巴癞”的这批木材还是被人举报了,上面查下来,木材被没收了,我父亲因此也被林站开除了。
# h7 z. Q2 e( K* w g
兰香也没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胆小的她只好把实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父亲。 3 n; ~+ a5 R( I: W9 K
我父亲二话不说,领着兰香姐就一路去追“刀巴癞”,父亲和兰香打听来打听去,多方辗转,才找到“刀巴癞”的老家牛洼岭。 / n* |" V2 U- T1 {7 _
“刀巴癞”虽然成了家,但和原配感情一直不和,两人早就分开了,各过各的,只是“刀巴癞”这些年东奔西跑,俩人才一直没离婚,他一听说兰香姐怀了他的骨肉,倒是很痛快,说是愿意和原配离婚,迎娶兰香。 4 a. ]3 ]: T5 [# j7 Y
父亲征询兰香姐的意见,兰香姐想了想,也说愿意嫁给他,父亲就一直呆在牛洼岭,看着“刀巴癞”把和原配的事情处理完,他俩成完婚才回桐梁。
7 B' S% y0 s- Y5 C; t9 G
很显然,伯母是没有脸再回桐梁了。 1 [/ I* i; k+ p( c; b
兰香姐说,我父亲气得给了伯母一记耳光,伯母摸着火辣辣的脸,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偷偷离开了“刀巴癞”,回了老家巴栏。
' F, y) A9 x0 C+ r' a. S
兰香姐说,冬冬上牛洼岭找过她,冬冬跟她说了他和我父亲之间的这些事儿,她也跟冬冬说了她和我父亲之间的这些事。
% Q: ~0 G& f. t! `, `( i- Q7 P. @
他们彼此听了都半响不语。
8 E/ [3 |5 Q+ o# Q3 Q$ m$ x
) {- y( j: e& [9 W& m1 b, _
我这才知道,冬冬偷偷回过布兰坊。 / w6 h x1 x1 {% O. E
你知道冬冬去哪了吗?我急切地问。 % |. x/ {, f" D) W
兰香姐茫然地摇头。
5 `9 y" j& _% ~, S: s
兰香姐说,冬冬走的时候,一直说是他害死了叔叔,还说他没脸再回布兰坊,我也打听了他的行踪,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其实叔叔的死我责任更大...... 4 S" x2 z# t# S
后来才知道,冬冬在省城也呆过一段时间,他就租住在我们学校附近,经常能隔着窗户看到我急匆匆走出校门去做家教、发传单、做促销等勤工俭学。
: g, W _# E% H4 n& [
我对这些却全然不知。 * ]% z( C$ z- j- Z; k
那时的冬冬可以去任何地方,唯独不敢回家。 1 G! k" a) t2 `9 [" A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