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等待
& p# d" O% v; Q4 o% ~% X$ G, S关川从休总室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慢慢走回酒店, 电梯里的镜子照映着他的脸,那眼睛里藏着说不清的疲惫和迷茫。
! t8 L, j5 G5 W 一进房问, 他先冲了个瀑, 冷水从头顶浇下, 试图洗掉身上的那些美黑油, 就像是想要冲刷掉小墨留下的痕迹一样。
8 E" R3 o3 q0 ^0 c+ A7 Z 水流顺着肌肤滑落, 混着油彩的颜色汇成一道道棕色的水痕,冲进下水道, 可有些东西仿佛已渗进身体,洗不掉, 抹不去。
" a" j. N6 O! ]1 Y# ] 他揉了揉手腕上的红痕, 还有些隐隐作痛, 那被泳裤束缚勒出的印记还在不断提醒着他刚才的疯狂。
' c! v( Q5 d4 V 关川靠在墙上, 任由水流冲刷, 脑子却非常混乱,为什么会这样? 他问自己,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为什么一见到小墨,就又陷进去了?
* Q- N b6 `3 \) I9 d 休息室里的画面在大脑中反复回放, 小墨的吻、边缘高潮的折磨,那射出时的极致快感, 那种感觉, 让他上瘾, 也让他恐惧。
. n: U" S! T8 W, g, o6 t/ M; w0 W$ S 只能不断强迫自己想起和爱人的点滴, 一边想还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有爱人了,我怎么能……”
2 r, S1 ?2 k1 N. ] 话没说完,下体又隐隐有了反应,他关掉水龙头,裹上浴巾,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X7 ^5 p8 i* ^8 U- P$ j3 w
夜渐渐深了,关川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墨的话在耳边回荡,如果不去, 一切就结束了,他正常回家, 维续那平淡却安稳的日子,可如果去昵?
9 Q) O8 Y6 I, j! _6 J 他拿起手机, 点开爱人的聊天框, 指尖在健盘上悬了半天,想发条消息报个平安, 想要得到一点爱人的回应, 最终却又犹豫了, 然后什么都没有傲。& Z. Y' t+ G! |: U
这么晚了,爱人肯定睡了, 发消息会不会吵醒他? 一想到会打扰爱人的休息, 手又缩了回去。
$ l, ~ R1 g- R, O 可他自己知道, 这不过是借口罢了,真正让他停手的, 是放不下小墨的那份欲望与执念, 小墨的笑脸和身体在脑中挥之不去, 让他不敢面对爱人。
$ b: H% \% m/ z" [- H# H 第二天一早,关川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因为昨夜的失眠,让他起来得晚了一些。) c8 `4 P0 `$ n, r6 {4 J
他揉了揉眼睛, 拿起手机, 屏慕上有新消息, 全是爱人发来的早安:“老公,早啊。比赛结束了没? 记得按时吃早餐, 别饿着自己, 爱你。"! ~# N" s; w* ^, J
见自己半天没回复,于是在八点又发来一条短信,“老公, 还没起床吗? 是不是昨天的比赛很累啊, 那我就不打电话叫你起床了。”
0 ?5 W* R9 M7 x" k7 C/ r) U) W. ? 这些消息里关切的问候,让他心头一暖, 却又涌起一丝愧疚。
: u I: D" s. l: B5 q 爱人总是这样,无微不至地想着他, 从早餐到健康, 从工作到生活, 十年相守的深情和体贴, 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却又最不配的人。$ B; a- [5 F; |; M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敲打道:“宝贝, 早, 比赛非常顺利, 昨天有点累, 所以起来晚了, 我现在就去吃早餐, 你也多注意休息,我也爱你。”
/ N- m! @2 P0 p0 \0 g' T @& U l 消息发出去后, 爱人几乎秒回:“嗯, 老公比赛完了就早点回家。”& g6 A0 \( M' U7 M
关川站起身,在房问里来回踱步,手掌撑着窗台, 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然后闭上眼, 深呼吸几次,最终仿佛做出了选择一般,不能去,不能再错下去。" H. R* E, i# Q' h
他拿起手机, 打开购票App, 点开高铁票页面, 目的地是回家, 时间是最早的一班, 晚上八点。
8 z0 J6 M+ B# S, Q8 { 他盯着屏幕上的“确认支付”, 犹豫了片刻, 还是咬牙按下, 票买好了, 逃离这座城市的决定就此敲定。
. x' m K9 n8 y, Q! G' Z/ E 他收拾行李时, 脑子里反复念叨:回家, 一切都会过去的。"
5 q2 O. I9 Y }, N l 退房时, 前台的服务员笑着问他比赛如何,他勉强挤出个笑:“挺好。”
0 g T4 d' Z3 t% w1 ^; B4 K0 g4 a 高铁站人潮涌动, 关川拖着行李箱, 坐在候车厅,盯着电子屏上的时间。
) b( e1 }! n# @* Q 列车进站时,他深吸一口气, 踏上车厢, 找到了自己的的位置坐下。" ?: F0 C) f0 {9 n2 u
他靠在椅背上, 喃喃自语:"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 r6 a& j9 r5 H; i3 D% w# n
可他自己知道, 这急切的逃离, 不过是因为害怕, 害怕自己再多停留一刻, 就会忍不住去找小墨。
" J' ?" y @5 m& K; k5 n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列车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 本列车即将启动, 车门即将关闭, 未上车的旅客请尽快上车。”
9 C' F( `; x, p* ^* R4 e 这个广播不断重复着,“本列车即将启动……”关川猛地睁开眼睛,快速站起身拿起行李, 用最快的速度一下就冲向车门, 在车门关闭的最后几秒, 冲了出去。
$ h, x9 ~3 X+ Q! p 站台上, 启动的列车带起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站在那里, 喘看气。/ j Z; l' J3 K3 ~+ W
与此同时, 在城市的另一端,小墨的公寓里,灯亮着。
3 |6 @ F5 I5 g+ J4 H5 a 他从一早就开始等,客厅的桌子上摆看两瓶酒和几碟小菜,是关爱吃的。3 k* X* T( q7 A# g0 v4 L% O
他一遍遍看手机, 时间从五点等到八点, 又到十点,关川都没有来,他的心越来越乱。
4 w7 f& v# N) Y8 w3 z6 G 他又点燃一根烟, 猛吸几囗, 咳嗽着吐出白雾,身体不自觉的发颤, 让烟灰了一地, 就这么一会儿, 不知不觉已经抽了半包烟。
. R0 q% g9 Q% j: F6 J% J 小墨在沙发上, 脑海中回放着昨天的相遇, 关川的眼神,那一刻的渴望, 让他抱有一丝希望,不断喃喃自语道:“他会来吗?”" H0 w* V+ F* w) A* u
在继续等待了很久后,他告诉自己 “他不会来了,还在等,你傻吗?”9 s& G, d* Y% T3 K/ T
但他还是在继续等下去,试着深呼吸, 试图平复那难受的心情, 却只让胸口更闷更难受。5 H! `9 l/ j/ @1 M- H
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还抱希望?
5 B' M, Q; G0 F7 B( ?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 m2 g: ~& N8 v" M: ^ 小墨的心猛地一跳,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脚下的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好, 就光着脚冲向门口。& @# W! ]; j: |) Q% b
整个晚上,他已经无数次幻听到铃声, 每次都失望地坐回去, 但这次是真的。 `, ~: _$ v: |7 f, j0 n+ ?" m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看到关川站在门外,高大身躯挡住走廊灯光。8 k b8 I& e, V8 @
“哥……”小墨喃喃一声,扑进关川怀里。 t" _: }& B4 |3 n+ e2 q
关川没说话,抱住了小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