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记

longzhigu

杨思远狂怒。再要好的朋友也不兴这么玩，当我杨思远什么人？开鸭店的？要不是在公司，怕被人听到，他真想大声质问战刚那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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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远的担心并非多余。这世界只要有“好戏”，从来都不缺好观众。这不，财务部张姐从旁边的铁合金部经理办公室笑吟吟的出来了，笑容异常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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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杨经理，你们部门要招人呐？”

4 }6 @9 G6 ~' s% T% s    “哦，张姐，没啥事儿，正跟一朋友开玩笑瞎聊呢。”杨思远笑容淡定，内地里连杀战刚的心都有。他娘的，幸亏刚才说的是“卖B的”，如果让这老娘们听到是“卖屁眼的”，那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喂！喂！”这死东西还在电话那头叫。

    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杨思远提着那部电话，象一只屁股被人咬出血的暴躁狮子，左奔右突的急欲寻找一隐蔽处躲起来。会议室？有人！两个阿姨正在打扫卫生。楼梯口？不行！盲点太多，冷不丁的有人上下。这会儿，复印室里没人。好！复印室虽处办公区正中央，但用透明玻璃隔开，隔音效果好，视野宽阔，“易受难攻”。杨思远快步走过去，关上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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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刚，今天你闹够没有？”杨思远准备放心大胆的斥责这位“圈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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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远，哎，你知道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战刚楚楚可怜的。“实在太正，好中意啊？姆卑上啊，如果帮喹兄弟搵份工，就有机会上咗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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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死，这色情狂，帮找工作成了性交易筹码。还用广东话来说？想必是太露骨了，怕旁边那MB听到。

- J; d0 }6 l1 B  |; F' P0 J/ Z    “不行！不行！太荒唐了。”杨思远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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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思远，你不就是想招体格强壮，能吃苦耐劳，服从安排的吗？人明明符合条件，你别因为……因为这个，就不讲原则是不？”

6 \& J! c. J- I" b2 w2 G" d    还原则？这鸟人居然换了个角度来游说。

    “蛇鼠一窝，出来卖的，都想赚轻松钱，有几个能真正安心工作的？”

    “不是他，是他弟，部队的。”战刚特别强调。“这样，我让他来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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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远听到电话里，战刚正在招唤那MB“来……来，你跟他说，把你弟情况好好跟他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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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q- k/ Z& q. j0 o; l3 Y+ [    他还听见那人问战刚：“那人，那人也喜欢男的……？”

; ]# B# f" p9 C) Q, l! Z4 m    这叫啥事儿？杨思远欲哭无泪。不过，说实在的，手机里那张屁股沟的抓拍照确实挺招人。杨思远换了个站姿，背靠复印机，一只手叉腰上，等着跟那MB通话。

& w  G0 x* R! Y! Y    “我怎么相信你们说的那工作是真的？”对方一上来就蹦出这么一句。

    “什么？”杨思远顿觉气息不顺。不过，对方的声调粗矿、直接，很有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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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咋知道你们是不是合起来蒙我？”

    哎，听听！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头脑简单，说话直接，典型的小农！跟这样的人扯上边，绝对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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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远用拳角猛刮了刮鼻子。必须得捍卫自己的尊严。“是不是蒙你，要靠你自己去判断。不过，国营大企业不是随便啥人都能进的。这件事本来就很荒谬，我看算了吧？你跟我那朋友，该干嘛干嘛，我还有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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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S8 Q" r; b3 ~    “喂！等等。”那人倒有些着急。“真有这样的工作？”

6 G! d$ B( N& l; _' T3 p& `3 H    “嗯。”杨思远不耐烦的掀了掀复印机盖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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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弟在部队，是个班长……”

6 J3 h. ~0 S! S    “退伍多久了？”杨思远随口问。

8 P% M  p, {& j$ r9 J) K, j    “还没退，还在部队。”

    现役军人找工作？扯淡！难道想做逃兵？杨思远虽讨厌自己的军人家庭出身，但对那些进了部队，吃苦怕累，甚至中途脱逃的军人还是甚为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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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B( b( c+ W1 i* b# \0 `8 \& f    “都升了班长，还要当逃兵？”这是哪个鸟部队，这样的人都能晋升？

    “噢，不是，他在部队表现很好，一直是想提干的。不过家里突然有事，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要临时退伍。”

    “噢？”杨思远了解军队纪律，除非家里有重大变故，才可以申请临时退伍。“你家出了啥事？”

    “我老娘刚查出来，得了尿毒症。”

    “哦……”杨思远站直身子，一只手插进裤兜里，沿着复印机来回走动。

    不过，出来卖的最擅长编这种悲情故事，杨思远认为这事可信度不高。再说，可信度高或不高有何所谓，这种知道自己性取向隐私的人，是决计不能引进公司，一起共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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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J& X) |9 Y    “发份你弟的简历到我邮箱里吧，我到时看看，如果你弟的条件出众，符合招聘条件，我会考虑的。”杨思远打起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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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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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得了尿毒症？”通完电话，战刚凑过来。哎，阳刚男子一旦落难，风情别样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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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色确实不是好东西，于己无情，于人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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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刚那“精虫”脑瓜已开足马力。“既然做这行，就要去大都市，那里客人多。”

    一只手又伸进洪涛的短裤里。

    “派你来的这会所，是家分店，总店在深圳。他带你去深圳吧？路费我包，回深圳，我带你去见我那朋友，尽量把你弟弄进去。”

) w; |, M& T) f2 i* ?- M    又一只手按在洪涛的肩膀上，他没反抗，倒了下去。

, o7 P3 O, E: x2 ^0 G! N, ^    裤被扒了下来，脱掉，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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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回深圳，你做伴游，每天给你800.”

5 Q, Q" c9 ?5 ^    那只手在洪涛的性具上熟练的上下搓揉。他闭上眼睛。

    “我认识一家快递公司主管，介绍你去那家公司做速递员。你白天送快递，晚上打兼职，这样可以多赚些。”

    腿，再次被那人举起。冰凉的膏状物涂抹进身体里。洪涛脑子一片空白，前方的路陌生而漆黑，洪涛看不清方向，但他似乎无从选择，不得不试着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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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敏感处感受到被胁迫的压力，本应用拳头和肌肉去痛击对方以化解，但洪涛选择放弃。一个已婚成年男子，当他沦落到只能以身体里最隐私，最薄弱的部位去对抗这种外来侵略时，那痛苦必定是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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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8 q8 R2 e7 p    “哇！啊！”洪涛大叫一声，痛，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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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1 C9 T! O. G3 m4 d2 }; G& S    自那次“难忘”的接客经历后，接下来几天，洪涛就一直跟着这个叫战刚的男人。陪他在外面吃饭、逛街、甚至去洽谈公事，当然，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宾馆里。洪涛听电视剧里的演员老讲肉体和灵魂什么的，到了这份上，他算是深有感触，为了每天赚取800块还有其它好处，他这身体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这就是肉体，没有灵魂。

    这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虽让洪涛在骨子里厌恶，但最起码有一点还是好的——说话算数，他倒不赖账，答应给的钱一分不少都如数兑现。不过，最让洪涛挂心的还是他承诺帮老二介绍的那份好工作。这倔小子听说他要去深圳，当即在电话里决定要跟他在深圳会合。洪流这次并未执拗到底，没去申请退伍，只是请了25多天的探亲假。这要多亏有宋辉帮着出主意，想出了这个”可进可退”的权宜之计。

$ ~& K/ w. S1 X+ P7 S    “如果老二真进了这样的国企，也算是鲤鱼跳龙门。光收入一年都都有10几万，前程不会比呆在部队里差。”洪涛在潮粤海鲜酒家的厕所里，边小解，边揣度这事，一时间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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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M5 k" p+ B- ~7 Z8 x    “想啥呢？”

    洪涛一抬头，战刚笑嘻嘻的眯缝双眼，在紧挨的便池撒尿。都不知他啥时进来的。

    “没想啥。”洪涛尿势很急，他随口应付道。

    “我哥们那公司叫深圳海外进出口，真招人，没骗你，到深圳我帮你引荐引荐，大家一起吃饭。”战刚没撒几滴尿，便开始抖落下身。

    洪涛慢慢发现，这基佬心思贼细，很多时候能看透到你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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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5 U3 Q1 g. K    “好！”洪涛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

    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凝固。战刚把头探过来，直勾勾的看他撒尿。

    洪涛无可奈何。

    这还没完，他还伸手过来抚摸那正在喷射中的性器。“嘿嘿。有意思”战刚恬不知耻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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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玩了，等会回宾馆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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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q2 w  i2 M: Q. Q. }/ ~' q    洪涛眼睁睁看着自己那玩意儿衔在别人的手指里，上下抖动甩着余尿。他努力平息自己喘息的胸口，拼命告诉自己；“忍过这一天，又多8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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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深圳福田区巴登街某农民房出租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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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白炽灯泡下，钢精锅里冒着丝丝热气，屋里满是萝卜炖肉的香味。洪流用筷子夹了块已经炖得烂熟的酱色五花肉，塞进嘴里。肉入口即化，但洪流觉得满口无味。这锅菜是洪涛专门去菜市场买来，花了2个小时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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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h6 C" m' G- K    洪涛正埋头扒碗里的饭。洪流看了哥哥一眼，剑眉微蹙，那双向来精芒矍铄的眼眸在升腾的热气里显得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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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U$ a1 O5 u# r    “哥！喝点酒。”洪流往自己杯子倒满酒，将杯递过去。

; a0 n0 K- q1 E' X# u* @& N$ H* [    酒是洪涛去买菜一起带回来的。

    “不喝了，喝不得，等会还要上班。”洪涛不想接那杯子。“你跟宋辉多喝点，大老远的跑来深圳，恐怕会水土不服，喝喝酒，可以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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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喝点！哥！”洪流擎着杯子，一半强迫一半恳求。

    看洪涛将一杯酒喝下去，洪流心里稍觉舒坦，脸上有了笑意。太难为大哥了，刚来深圳一星期，便租了房子，还找了两份工，起早摸黑的干，连睡觉都得算着点，洪流担心这样下去，洪涛的身子会累垮。

8 O! d4 q1 ^" ^1 q; P: ^% b    “今天人才市场有啥子公司来招人？”洪涛放下杯子，显得心事重重。

2 p5 A+ q$ h+ w: ]/ Q" [8 V    洪流看出哥哥有心事，以为他是替自己找工作的事担心。“哥！放心，我还是蛮有信心的，一定要找个工资高的，这样你不用这么辛苦打两份工了。”

1 ^1 C7 S  \* U    洪流笑着跟哥哥说，可内心里却空落落的。人都说外头找工作难，在人才市场转了两天，洪流才了解其中滋味。喊着工资高的，不是跑销售就是卖保险，宋辉说那些基本都是忽悠人的。好不容易有一两家好公司，招聘要求都高的要死，连简历都递不上。

2 J. g$ p* }/ H8 n1 }    “很多公司来招，几十家，呵呵，这哪说的清？”宋辉接过刚才洪涛的问题回答。宽宽的肩膀在凳子上晃了晃，毛刺浓密的头发在灯光里根根竖起，象个大号杨梅球。

2 {3 P) Q* [7 l! x" u0 E( u    “有没有一家叫海外进出口的？”洪涛握住拳头，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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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流眼睛眨了眨，想回答。

    宋辉象是更清楚，抢先说了。“有啊！深圳海外进出口，大公司啊，嘿嘿，那个招聘的小姐贼漂亮。”话锋立转，谈及女人，宋辉眉飞色舞。

! x4 e/ n% Y9 L0 H6 A& ^    “嗯！这家公司还行，海报上写了，说是奖金有10几万。不过应聘的人特多，桌子都快挤翻了。”

longzhigu

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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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见的好文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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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远已经吃了八分饱。他把一只手搭在旁边玉白色大理石飘台上，透过落地玻璃窗，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的街景。神态宁静，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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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登街，市中心最老的城中村，房租便宜，交通便利，是初到深圳打工者的最佳落脚点。杨思远对这地方再熟悉不过了，7年前他孤身一人南下，就住在这里。眼前这条街就叫巴登街，白天到这里，看不出啥特别，一到晚上，整条街都会成为闹市，临街店铺家家灯火通明，生意红火，各地风味的餐厅和小吃店、水果店、日杂店鳞次栉比，街边也排满了手推车和地摊，小贩走卒竞相吆喝，招揽生意，烧烤、现榨果汁、炒栗子甚至短裤鞋垫，还有多如米铺的发廊，应有尽有。不过，真正意义上的巴登街远比这条街市要大的多，沿着这街道一路走去，每隔几步就会出现一个巷口，只要拐进去，里面都是成片的5-6层高的农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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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X& Y- H. k1 W6 A) i' b# N' ?    杨思远将目光集中到一对长相普通的年轻情侣身上，那女孩依在男的臂膀里，正把一颗剥好的栗子往男的嘴里塞。他舒了口气，身体靠回椅背上。

    “今晚找个人过夜。”他对战刚说。

0 ?' w3 X8 F8 b- ~1 L  F    “怎么？想了？”战刚用纸巾抹了把满嘴的汤油，笑得有些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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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h( m5 _7 G3 s8 m    “嗯，明天公司有大事，心里堵的慌。”杨思远毫不隐瞒的回答。对这“圈内”的唯一挚友，生活上的事，杨思远向来坦诚相见。

: V, X8 S4 o$ j: S/ a    “啥事?”

    “有场谈判，弄的好，奖金可拿50万。不过谈判之前，还要跟主管副总干一场。”杨思远合什双手，重重抹了把脸。

    “难度不小？”战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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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k/ o6 `& z, ]5 w8 ^    “嗯！”

" Z* ]  m, h8 b6 a1 c    “嘿嘿，性压抑即将释放的信号。压力转化为动力，今晚陪你睡觉的这人要遭殃哰。”战刚拈起酒杯，晃荡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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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9 O! |, c1 O! ^: p! L4 R    “去！去！不能讲点高雅的？我刚见楼下那对情侣，看起来很简单很亲密，说实在的，心里挺嫉妒。战刚，你说象我们这种人，是不是真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同喜同悲的人？”

* L  \: U/ l- G8 e    战刚放下手中的杯子，清了清嗓子，一脸的郑重其事。

9 H; q" u: _7 R7 T* t5 H    “思远，口J你说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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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f3 u) ?5 X& G. u! u' _    杨思远不知他卖的哪门关子，扭头。

( b" L8 Y, |  P4 e$ M+ Y9 }    “你说，口J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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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啊！”杨思远傻乎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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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问你，要你自己帮自己口J，会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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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无聊！”

    “所以说，同志找爱人，就好比自己帮自己口J，可能性有，但很难很难。”

    战刚眉飞色舞的正待进一步完善它的“口J真爱论”。他的手机响了，是洪涛打的，帮洪流打听那份工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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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远冷眼旁观，此时的战刚倒酷似一位找到了真爱的多情种，酒后泛着红光的脸上，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被浓重的笑容挤成一条缝。讲话声调却很显温情。

    “我跟我那哥们一会儿就去你会所，你别接其他客，晚上咱俩出去。”战刚在电话里对洪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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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你还没玩腻？”等他挂了电话，杨思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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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快了。嘿嘿。”战刚心照不宣的说。“第一次，他那里特紧，都进不去。现在松多了。哈哈。”

    杨思远很想骂他恶心，但没说出口。他觉得那样倒显得矫情。

    看样子战刚确实意犹未尽。“等把他操射了，估计我就没兴趣了。”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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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u3 l' o6 b# V1 o4 b    “现在边用手，边操，他能射……等到不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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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恶心。”杨思远终于说。

2 |% U2 _- O- o  _, v    其实，杨思远还是自认为矫情了。他觉得用“情趣相仿”来描述他跟战刚的关系，应该比较客观。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一对臭味相投的火信子，只要挨一块，一碰就着。现在，听了战刚的一席谈，杨思远发现自己越发期待今晚有人来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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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2 Y' N9 T1 I8 U3 R    战刚今晚的保留节目是带洪涛去清吧“听歌”，那地方挺远，他决定开杨思远的车去。杨思远想找人陪，在会所找仔过夜，车暂时用不着，战刚跟杨思远约好了，等他和洪涛的节目完了，就把车停在巴登街路边，好让杨思远从会所出来自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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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洪流身穿部队体能训练服从屋里出来，随即轻轻合上门。墨绿的短袖T恤和深青色的运动短裤在屋外夜色中并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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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U) T% f$ f# R/ X( m    在这块不大的空地上，开始有条不紊的做起身体各部位的热身。

& N3 U0 {# n1 `3 C$ H1 E    洪流感到庆幸，在这片房屋如林的居民区，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院子，不，确切的说，那只是洪涛租住的这间平房跟旁边那栋隔的比较开，留出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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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墙角处的垃圾堆里传来“窸窸窣窣”声，估计是老鼠。墙那边是个加建的废弃小仓库。

    洪流三两步走过去，纵身一跃，双手牢牢攀在那块突出的水泥墩子板上，做起标准的引体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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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部队这几天，洪流有很强烈的失落感，似乎与世脱节。他不想洪涛操心，白天象没事人一样。唯有到晚上，通过锻炼出一身大汗，以缓解情绪。

9 q8 j8 ~6 t: k    一口气拉了80个，浑身出汗，洪流憋了口气，双臂一使劲，单脚跨上水泥台，盘腿坐下。

1 B, N  M7 V$ P  s$ K, j7 \    风立刻拂面而来，夹带着那些南方特有树木的清香。宋辉说那些树叫木棉树。洪流不喜欢南方的凤，吼吼的叫，但底子里不凛冽，吹到人身上温温柔柔的，不实在。不过那木棉树，自打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觉着亲近，似曾相识，高直挺拔，枝枝向上，一身不可冒犯的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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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7 j5 e1 z! y: S$ C1 f* f    四周俱静，洪流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了根吸起来。当兵三年，洪流没什么不良嗜好，但烟他还是会偶尔小吸几口。都说部队生活比较枯燥，这也算是种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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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漆黑里烟头的一点红光，洪流接下来思量起自己工作的事情。25天的假期，已经去了三天，怎么才能尽快找到工作？心念升起，洪流仿佛置身于全无外援，孤身奋战的前所未有的险境。

    他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猛的将烟头掐灭在水泥板上。“绝不放弃！绝不认输！”他给自己打气。

+ T% g7 i* X, E    洪流把白天找工作的经历回顾了一遍，发现那家海外进出口公司是适合自己的唯一目标。他决定整理一遍思路，明天去人才市场，倾尽全力，必须找那位招聘小姐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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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巷口那边有关车门声，想必是有人驾车夜归。不过接下来那人的说话声引起洪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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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3 z# @% P4 |1 u: K' n    “别送了，别进去了。”是洪涛！洪流沿墙头跑到近路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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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U- K1 N) J( N3 Y: W; j5 i" a    果然是洪涛，身后跟着一身材微胖的青年男子。估计是酒店里一起下班的同事，顺路捎洪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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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0 Q8 N% x1 `! n7 G    洪涛曾经告诉洪流，夜间这份工作是在酒店上班。

) B, F" z8 s# l+ q3 X3 I& [    洪流见那男子紧走了几步，跟了上来，揽住洪涛的肩膀。“大哥人缘不错，上班才几天，便跟同事关系处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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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G2 E9 I) F7 H/ ~% F1 H    怕是呆会儿呼啦从墙上跳下，惊到他们，洪流正待开口招呼。但接下来那一幕那洪流皱起眉头。那男的把手放到洪涛屁股上狠劲捏了两把。

    是开玩笑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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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2 C; z. A, R, d, t! p    不过，接下来洪涛的低低说话声，更让洪流匪夷所思。“别乱搞，给人看到。”

5 K8 |! T6 W  m0 C& d6 K    洪流的心如称砣落地，“咯噔”了一下。这是啥意思？再接下来的事情让洪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男子从兜里掏出几张纸状物，塞到洪涛手里，听那声响是钱！洪涛被那“神经病”推到门边的墙壁上，竟没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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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w* C& {. V    脖埂酸涩，竟不知自己已经蹲下来，象个潜伏的哨兵。可被侦探的那人是自己哥哥！夜风袭来，洪流打了个冷战，他终于感到了南国冬天的寒意。洪流紧握的拳头已经拽出汗，圆睁的眼眸如夜中的寒星迸出愤怒、屈辱和恐惧的光芒。那人争分夺秒的亲吻洪涛的脖子和胸口，发福的身子象猪一般在洪涛身上乱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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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嗞！”，裤裆拉链被拉开的声音。这声音象把利刃刺穿洪流心理承受的底线。

4 p. m. p7 K: l1 D    “哥！你们在干嘛呢？”洪流站在墙头上，如石破天惊般吼道。

longzhigu

发了。

茎益求茎

不错的文章，顶了

溪菘平常

哈哈 就这样忍着吧慢慢的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