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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1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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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Z5 \1 X8 C1 \% Y1 p8 u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直升机降落在解放军总医院外科大楼顶楼的停机坪,那里的医生、护士早有准备,把我护送至病房,随即进行了检查和评估,手术安排在了到北京第二天的早上。0 b* j. K6 F# E% _0 J8 t* F#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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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签字是东哥签的,我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我也知道万一出事他也无法承担起这个责任。我躺在病床上,此时此刻,病房至手术室的路程是如此遥远,东哥站在我的左边,队长站在我的右边,护送我进入手术室。其实我内心是绝望的,就在即将进入手术室那一刻,东哥握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道:加油,你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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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有多么复杂我并不懂,只是知道等我苏醒时已经过去了8个多小时,我茫然环顾四周,只有东哥,虚弱的我没办法说话,身上插满了管子。东哥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说:你的手术很成功,队长,我让他先回去了,学校还有事,我请了假,留下来陪你,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静养。我不知道东哥为什么会留下来照顾我,以为这是学校的安排,我很快又沉睡过去。+ V q) V; V* U! B
5 O5 C$ c% K7 i3 T5 U 半夜2点,我被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而惊醒,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渗出,我意识到是麻药的作用过了,无力地睁开双眼,就看见东哥趴在床上睡着了。我动了一下胳膊把东哥吵醒了,他看到我状态不对,连忙去叫医生。医生给我推了一只药,我又昏睡过去,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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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L- D) d: R0 j0 } 放眼望去,病房里空无一人,我的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何时才能下地走路,忽然一阵阵剧痛再次袭来,正当我绝望之时,东哥推门进来,走到我身边轻轻对我说:医生说你可以吃一些流质了,我看你在睡,就出去买了点粥。我连忙道谢,声音沙哑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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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虽然结束了,但疼痛始终伴随着我,别提吃东西了,哪怕是动动胳膊都无比艰难。我憋了半天,开口问道:我生病还要你照顾,实在对不住,耽误你工作了。东哥接过话:没有,学校给我放假,要我好好照顾你,你就安心静养,要是疼你就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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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d- G6 _! K' u y 我努力点了点头,以前我也摔断过胳膊,训练也经常受伤,也感受过疼痛,但是这次腰受伤所带来的疼是难以描述的,这个疼钻心,不仅仅是在表面。又过了三天,疼痛感是有所减轻,但我的双腿仍没有知觉,每天输液从日出到深夜,都是东哥陪伴在我身边,他反复跟我说不要着急,恢复需要时间。我很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渐渐地我觉得自己对东哥产生了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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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S8 H5 D! N7 k 来到北京已有将近半个月,每天就看见那个健壮的男人在我身边来来回回照顾我。我的双腿现在已经可以挪动,但是离下地走路还差得远。我每次都让他休息,他说他不累。这半个月的时间我对东哥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得知他家住在贵州六盘水的大山里,这么多年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便留校当了教员。东哥个子不高,但五官特别精致,因为经常训练,所以身上的肌肉自然不少。他说他大学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因为自己家庭条件不好而分了手,后来就再也没谈过女朋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好30岁。4 y8 m+ ?5 ?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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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月,在他的搀扶下勉强可以走走,他把我的情况向学校做了汇报,上级领导指示让我回校修养。由于队长和校领导都知道东哥是我姑父,所以他提出来照顾我,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东哥买了个轮椅推着我去的首都国际机场,在安检通道他出示了军官证,我们走了绿色通道,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机场还可以军人优先。$ x" @) w7 q' B/ q' {1 y' C
/ m& ]2 _* R+ |0 g% k9 K 三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学校,东哥说你现在的情况住宿舍很是不便,他自己的宿舍是单间,便向学校领导申请让我住在他那暂时静养。同学们知道我回来了都陆陆续来看我,他们都说没想到你会摔得那么重。三班那个撞我的同学过来跟我赔礼道歉,我原谅了他,本来他也不是故意的。7 b6 D8 }, @8 u2 p"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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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回来的,刚得知消息也立即赶过来看我,还给我带了我爱吃的水果。我们聊了会,她便接到电话说必须回校,我让她赶紧回。就在她起身刚要走的时候撞见了东哥。# Q4 C* K) s7 `8 Z
- U' ^- i* w2 l, U; F 她是你女朋友?东哥问道。我说是,高三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东哥没说话,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他的这一次转身让我不禁想到了辉,想到了他对我说过的话,猛然间和东哥做了对比,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 H r0 [8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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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一是怕父母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了,二是这段时间功课落了很多,我不想延期毕业。经过了一学期的康复训练,我可以自己独立行走,但是还是比较缓慢,平衡力也有所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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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 k N9 X" z 东哥的性格成熟、沉稳,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发脾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都是自己扛着。当然,我早就把他当成了大哥,什么事情也都愿意和他说,他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对我都很照顾。趁着暑假的时间,我努力学习落下的功课,争取在开学可以赶上进度。2 n9 ], `% p' C"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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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虽然经过手术可以独立行走,但是经常会疼痛发作,难以忍受,尤其是阴天下雨,真是比天气预报还灵。然而有一天夜里,我的腰痛发作了,我感受到剧烈的疼痛,疼到我无法忍受。从受伤到手术到康复训练,我经历了太多的疼痛,但这次的痛几乎让我窒息,实在无法忍受我叫了出来。东哥连夜把我送去了西京医院,还没等到达医院,我又一次小便失禁了,我没想到这次受伤后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我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还能不能继续行走。+ T1 B; R1 O0 A: U% f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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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还是东哥,看到他疲惫的面容我可以断定他守了我一夜,我热泪盈眶,很多话想说,但到嘴边又咽下。第二个夜晚也同样难熬,疼痛依旧缠绕着我,东哥一直守在我身边。6 E8 M6 A# e5 V% I; N" H$ a: G
& ~" |3 g1 G* ]1 w9 g; S" x8 t- p 医生说我可能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我似乎已经彻底绝望,闭着眼,什么都不敢想,什么也不想说。这时突然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跨过我的肩膀,然后紧紧把我抱住,我一下哭出声来,这次的哭比任何一次都伤心,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站起来。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相拥,我能感受到东哥的呼吸与心跳,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会让你的病情恶化,你的痛就像刀子扎在我的心一样,我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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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辉的那些事,我已不再是懵懂的我,现在东哥的言行举止俨然在重复着辉当年的一切。我的心里很乱,我知道我伤害了辉,我不想再去伤害任何人,我最不能看到一个男人为我而流泪。那时的我对东哥的感情除了感激、感恩还有依赖,是那么透明而纯粹,不掺杂任何其他成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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