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边界

yunyun1986

第1章：墙头上的夏天
军区大院的夏天热得像蒸笼，水泥地烫得能煎鸡蛋，顾南星蹲在宿舍楼下的台阶上，手里攥着根捡来的树枝，在地上画圈圈。他刚搬来没几天，顾父忙着报到，顾母忙着收拾屋子，他被赶出来“自己找乐子”，结果晒了半天太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找着。
" z& {, }. W) U6 O5 M& `“喂，新来的，干啥呢？”头顶突然冒出个声音，顾南星抬头一看，差点被晃瞎眼。陆泽川站在台阶上，背着光，咧着嘴笑得一脸欠揍。他比顾南星大一岁，个子却高了半个头，皮肤晒得黑乎乎的，手里还拎着个破篮球。
9 l) b) c. m7 l: X$ Z9 |0 D2 k“没干啥。”顾南星低头，声音闷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他昨天就见过这小子了，骑着自行车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差点撞上顾母晾的衣服，挨了一顿骂也没见他收敛。
陆泽川“啧”了一声，跳下台阶蹲到他旁边，拿篮球在地上拍了两下：“没干啥你蹲这儿晒太阳？走，跟我玩儿去。”
“我不去。”顾南星皱眉，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划得更用力了。他不爱凑热闹，更何况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顾父前天还叮嘱过他：“离那些混小子远点，别学坏了。”
陆泽川却跟没听见似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树枝，扔得老远：“不去？那多没劲儿。走吧，哥带你翻墙，后头有条小河，凉快着呢。”他说着就站起身，拉着顾南星的胳膊往外走，劲儿大得顾南星根本挣不开。
“哎，你放手！”顾南星急了，可脚下还是被拖着往前挪。陆泽川回头冲他笑，牙白得晃眼：“别磨叽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院后头的墙不高，但爬起来还是费劲。陆泽川跟只猫似的，三两下就窜上去了，回身冲顾南星伸出手：“快点，别跟个娘们儿似的。”
顾南星瞪了他一眼，心里骂了句“神经病”，可手还是递了过去。陆泽川一拉，他脚底一蹬，整个人翻了过去，落地时没站稳，直接撞进陆泽川怀里。两人滚了一圈，摔在草丛里，顾南星满脸通红，爬起来就想跑。
; ^8 ~1 x8 S' f# W% Q- [, u, |“跑啥啊，摔一下还能摔死你？”陆泽川揉着胳膊笑，拍拍裤子上的土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小河说，“看那儿，水清得能照人，下去泡泡？”
3 T% A$ t: X! x. T' w顾南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条小河，河水在太阳底下闪着光，风一吹，凉意扑面而来。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待一会儿。”
“早说嘛！”陆泽川乐了，脱了鞋就往水里跳，溅起老高的水花。顾南星慢吞吞地跟过去，试着把脚伸进水里，凉得他忍不住缩了一下，可嘴角却偷偷翘了翘。
1 m2 ?/ W: V" B, G& ^( p' l3 H两人坐在河边，陆泽川拿石头打水漂，顾南星低头玩水，偶尔偷瞄他一眼。陆泽川忽然转头，撞上他的眼神，笑得更欠揍了：“咋了，看我看得走神了？”
“谁看你了！”顾南星脸一热，赶紧低头，手指在水里搅得更乱了。陆泽川哈哈笑了几声，往后一仰躺到草地上：“行，不看就不看，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顾南星没接话，心里却有点乱。他也不知道为啥，这家伙明明烦人得很，可待在一块儿，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玩到太阳偏西，两人才爬回墙头。陆泽川先跳下去，回身冲他喊：“快点，别掉下来！”顾南星刚要往下跳，墙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谁在那儿翻墙？站住！”
顾南星吓得一哆嗦，脚下一滑，眼看着要摔下去，陆泽川猛地冲过来，一把接住他，两人又滚成一团。还没爬起来，墙头已经探出个脑袋，是个看果园的老伯，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是你这小兔崽子！等着，我告诉你们陆司令去！”
" w8 Y0 l% F$ D3 |+ S* T7 u陆泽川拉着顾南星就跑，边跑边喊：“别慌，有我在，他抓不着你！”顾南星喘得跟狗似的，心里却有点想笑——这家伙，真是疯得没边了。
跑到宿舍楼下，陆泽川停下来，喘着气说：“刺激不？以后还跟我玩儿不？”
顾南星没吭声，低头喘了半天，才小声说了句：“看情况吧。”陆泽川乐了，拍拍他肩膀：“行，那我等着你。”
天黑的时候，顾南星回了家，顾父皱着眉问他跑哪儿去了，他随便敷衍了两句，钻进屋里倒头就睡。可半夜醒来，他翻了个身，窗外月光洒进来，他忽然想起陆泽川那句“有我在”，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第二天早上，他推开窗，看见窗台上多了块石头，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陆爷。顾南星愣了愣，脑子里冒出个念头：这家伙，到底啥时候能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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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9 p% F4 \, q$ n  V5 S2章：雨里的傻子
, d& o( G! o" h! Z5 M$ [4 G军区大院的夏天多变，前一秒还艳阳高照，后一秒乌云就压了过来。顾南星刚吃完午饭，蹲在宿舍楼下看蚂蚁搬家，天上就“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他赶紧往回跑，可还没到门口，雨就下疯了，衣服湿得能拧出水。
4 H' e/ `' ]2 n“南星！这儿！”不远处传来一声喊，顾南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一看，陆泽川站在训练场的遮雨棚下，冲他挥手。那家伙穿了件旧T恤，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手里还拎着个破伞，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顾南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刚钻进棚子，陆泽川就把伞塞他手里：“拿着，待会儿回去用，别感冒了。”
$ X# G" B2 k0 @  D: q4 k“你咋不自己用？”顾南星皱眉，瞅了眼那伞——撑开全是洞，跟筛子没啥区别。
$ w( L$ P( @: ~# I" E. q1 D3 J5 @陆泽川“嘿”了一声，拍拍胸脯：“我皮实，淋点雨算啥？你不一样，细皮嫩肉的，回头病了你爸还不得找我算账？”他说着还挤眉弄眼，顾南星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3 B9 S& `' Y' p0 e雨越下越大，棚子边上都溅起了水花。陆泽川蹲下来，拿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儿。顾南星靠着柱子站着，低头看他，忍不住问：“你咋老在这儿晃悠？不回家？”
: M2 P! N. ^9 j+ J8 ~“回家干啥？没人管我，我爸忙着开会，我妈忙着打牌，我乐得自在。”陆泽川抬头冲他笑，眼睛亮得跟雨后的星星似的，“再说，这儿有你啊，多好。”
% X9 q5 q: a4 u顾南星脸一热，赶紧扭头看别处，心跳却有点乱。他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家伙说话老是没正形，可听着就是让人没法真生气。
/ n3 t& `% Y) w正聊着，远处传来一阵骂声：“哪个小兔崽子把训练场的靶子弄倒了？站出来！”顾南星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训练场边上果然倒了个木靶子，旁边还散着几块砖头，像是被人砸的。
6 x3 E$ @! D' L! `# F陆泽川“啧”了一声，小声嘀咕：“坏了，早上跟林子阳玩儿，忘了收拾。”他刚说完，几个穿军装的大人就冒着雨跑过来了，领头的正是昨天抓他们翻墙的老伯。
/ c0 J7 X9 U/ r: {) {- {) E8 b' N“陆泽川，又是你吧？”老伯气得胡子直抖，指着他鼻子骂，“一天不惹祸你难受是不是？”
3 g! o; k  Z  V! V$ P陆泽川站起身，笑得一脸无辜：“张伯，您别急，我这就去扶起来。”他说着就要往雨里跑，顾南星一把拉住他：“你干啥？雨这么大！”
“没事，干了坏事得认啊。”陆泽川回头冲他wink了一下，转身就冲进雨里。顾南星愣在原地，看着他跑去扶靶子，雨水顺着他头发往下淌，衣服贴在身上，瘦得肋骨都快显出来了。
老伯骂了几句，见他真去干活，也没再追究，转身走了。陆泽川扶完靶子跑回来，湿得跟落汤鸡似的，冲顾南星咧嘴笑：“咋样，哥是不是特仗义？”
“仗义个屁，傻乎乎的。”顾南星皱眉，把那把破伞塞回他手里，“你不冷啊？”
“冷啥，有你在这儿，我心里暖和。”陆泽川接过伞，抖了抖身上的水，笑得更欠揍了。顾南星懒得理他，转身往宿舍走，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他还站在雨里发呆。
: \' L; b; o) e, k' x8 [“愣着干啥？过来！”顾南星喊了一声，声音被雨声盖了大半。陆泽川愣了愣，赶紧跑过来，挤到他旁边撑开伞：“哎哟，南星，你这是心疼我啊？”
“滚，谁心疼你。”顾南星嘴硬，可还是放慢了步子，让陆泽川跟上。两人挤在一把漏雨的伞下，肩挨着肩，雨水顺着伞边滴下来，溅到顾南星手上，他却没躲。
9 c8 ^# K  F, N/ q* s回到宿舍楼下，陆泽川抖了抖衣服，冲他挥手：“我先回家换身干的，晚上再来找你玩儿！”说完就跑没影了，留顾南星一个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把破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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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p1 x2 o" d! \, G第3章：生日风波
! C% {2 Z& e  R' m% h8 t. M% b陆泽川生日那天，军区大院热闹得跟过年似的。操场上支起了长桌，摆满了水果和点心，几个穿军装的大人忙着招呼来客，院里的小孩儿早就围着桌子转悠，馋得口水都要滴下来了。顾南星站在人群边上，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他攒了两个月零花钱买的礼物——一把模型枪。
他本来不想来的。顾父前两天刚警告过他：“陆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跟他掺和。”可昨晚陆泽川跑来敲他家窗户，吊儿郎当地说：“明天我生日，你不来我可跟你翻脸啊。”顾南星嘴上没答应，可脚却不听使唤，今天还是偷偷溜出来了。
7 W2 {8 N  [; ^0 |0 `6 {% h“南星，杵那儿干啥呢？过来！”陆泽川远远看见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跑过来，身上还穿着件新衬衫，扣子歪歪扭扭地系错了，看得顾南星直皱眉。
/ C+ y' B' k5 h2 P# ~“人这么多，我站这儿就行。”顾南星低头，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塑料袋。他有点后悔来了，这场面太大了，陆家请的都是军区里的头头脑脑，他一个刚搬来的小透明，混在这儿跟个笑话似的。
陆泽川却不管那套，一把拽着他往桌子那边走：“站啥站，今天我最大，你得陪我。”他笑得一脸欠揍，顾南星瞪了他一眼，可腿还是老老实实跟上了。
桌子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陆泽川的发小林子阳正拿着一块蛋糕往嘴里塞，看见顾南星，挤眉弄眼地喊：“哟，陆少爷的小跟班也来了？带啥好东西没有？”
顾南星脸一热，没吭声，手里的塑料袋却藏不住，被陆泽川眼尖地瞅见了。他一把抢过去，抖开一看，眼睛亮得跟点了灯似的：“模型枪？哎哟，南星，你可真有心！”
7 o+ h( F: T4 `$ ?0 l3 v“还行吧……”顾南星小声嘀咕，耳朵尖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他本来想说这枪不贵，可陆泽川已经举着枪到处显摆，嘴里嚷嚷着：“看见没，我兄弟送的，比你们那些破玩意儿强多了！”
周围几个小孩儿撇撇嘴，林子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就这？陆少爷，你眼光可真‘高’啊。”顾南星低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陆泽川却拍拍他肩膀，低声说：“别理他们，我喜欢这个。”
正说着，陆父从人群里走了过来。他一身笔挺的军装，脸板得跟块铁似的，眼神扫过那把模型枪，冷哼了一声：“谁送的？这么穷酸的东西也拿得出手？”
5 A# `4 S& @& {5 y, b0 \顾南星脑子“嗡”地一下，整个人僵住了。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林子阳赶紧低头装死，陆泽川皱着眉想开口，可陆父已经转向他，声音更冷：“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你是嫌我脸丢得不够多？”
“爸，这我朋友送的，你别……”陆泽川话没说完，陆父一挥手打断他：“朋友？这种人能攀得上你？”
顾南星攥紧拳头，眼眶有点发热。他不是没听过这种话，顾父在家也常说他“没出息”，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么戳脊梁骨，他还是头一回。陆泽川还想说什么，他却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 }/ Y- W. z  l$ A% s8 X操场边上的风吹得人发凉，顾南星一口气跑到了围墙底下，蹲下来喘了好半天，眼泪硬是憋了回去。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茧子，心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我就不该来。
9 m3 r- y% I0 X4 M2 E9 E" r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陆泽川喘着粗气跑过来，手里还攥着那把模型枪。见他蹲着不动，陆泽川干脆一屁股坐到他旁边，语气有点急：“你跑啥啊？我爸那人就这样，嘴硬心软，你别往心里去。”
顾南星没抬头，闷声说：“我没生气，就是不想待那儿了。”
8 K! T8 `* a9 A* H! |  E6 B陆泽川“啧”了一声，拿枪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你也不能扔下我啊，这枪我可宝贝着呢。”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我不要别人送的，我就要你的。”
顾南星一愣，抬头看他。夜色里，陆泽川的眼睛亮得吓人，像藏了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风吹过操场，卷起一片沙子，顾南星张了张嘴，想问他后半句啥意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谁也没再说话。远处操场上的灯还亮着，笑声隐隐约约传过来，可顾南星却觉得，这会儿的安静，好像比什么都好。
8 l/ i' `2 ], `. V. B( _直到天彻底黑下来，陆泽川拍拍屁股站起来，冲他咧嘴一笑：“走吧，送你回去，不然你爸又得说我带坏你。”顾南星点点头，刚起身，陆泽川却突然凑近，低声说了句：“下次我生日，就咱俩过。”
& ?- W8 x2 x7 H% H顾南星心跳漏了一拍，愣愣地看着他跑远的身影。夜风吹过，他攥紧了拳头，脑子里却冒出个念头：这家伙，到底啥时候才能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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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8 {' k) A8 ?第4章：裂痕初现
; P. I) b- u7 ~  A军区大院的秋天来得快，树叶黄了一片，风一吹就哗哗往下掉。顾南星坐在宿舍楼下的台阶上，手里攥着个苹果，咬了一口，又皱着眉放下来——太酸了。他最近心情不太好，顾父天天在家念叨“学习”“纪律”，还老拿他跟陆泽川比，说那小子“没出息”，可顾南星听着，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南星，想啥呢？一脸苦大仇深的。”陆泽川不知啥时候冒了出来，蹦到他旁边坐下，手里还拎着个破风筝，线团乱得跟麻花似的。他最近迷上了放风筝，天天拉着顾南星往操场跑，搞得顾南星鞋底都磨薄了。
9 r( D# t& X# x2 y, x6 h# l$ d! @2 F“没想啥。”顾南星低头，又咬了口苹果，酸得他眼角一抽。陆泽川瞅了他一眼，乐了：“你这表情，跟吃了屎似的，苹果有那么难吃？”
“难吃你吃。”顾南星没好气地把苹果塞他手里，陆泽川接过来，三两口啃完，咧嘴笑：“还行吧，就是差点甜头。”
顾南星懒得搭理他，站起来拍拍裤子：“我回去了，下午还得写作业。”他说着就往宿舍走，可没走两步，陆泽川一把拉住他胳膊：“别啊，今天风正好，陪我放风筝去！”
“没空。”顾南星皱眉，想甩开他，可陆泽川手劲儿大得离谱，死活不松。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顾南星叹了口气：“就半小时。”
2 K0 I1 _! K* L! x1 {& i! f“行，半小时就半小时！”陆泽川乐得跟中了彩票似的，拉着他就往操场跑。风筝是陆泽川自己糊的，歪歪扭扭像只瘸腿鸟，可飞起来还挺稳。顾南星站在一边看他跑来跑去，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他心里那点烦躁好像也散了点。
可好景不长，风筝飞到一半，线突然断了，歪歪斜斜地挂在了树上。陆泽川骂了句“操”，回头冲顾南星喊：“帮我看着，我爬上去拿！”说完就窜上树，三两下爬到半截，顾南星仰头看着，心跳莫名有点快。
就在这时，宿舍楼那边传来一声怒吼：“顾南星！谁让你跑出去的？”顾南星一激灵，转头一看，顾父黑着脸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摞卷子。他赶紧跑过去，低头小声说：“爸，我……就出来一会儿。”
“一会儿？”顾父冷笑，眼神扫过操场上的陆泽川，声音更沉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跟那小子混，他迟早把你带坏了！”
( v( p$ ^4 W# h6 ~- J5 Q. m( N- C“他没……”顾南星想解释，可话没说完，顾父已经拽着他往回走。陆泽川从树上跳下来，手里攥着风筝，远远喊了句：“南星，咋了？”可顾南星没敢回头，只低声说了句：“没事。”
+ r# Z9 i& G4 ^( I晚上，顾南星被锁在屋里写作业，窗户关得死死的，风都透不进来。他盯着卷子，脑子里却全是白天陆泽川爬树的样子，那家伙笑得没心没肺，像啥都不怕似的。他叹了口气，扔下笔，靠在椅背上发呆。
没过多久，窗外传来“咚”的一声，像有啥东西砸上来了。顾南星一愣，爬过去推开窗一看，陆泽川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块小石头，冲他挥手：“喂，干啥呢？被你爸关禁闭了？”
“别吵，赶紧走！”顾南星压低声音，怕顾父听见。陆泽川却不怕死，笑得更欠揍了：“不走，我还想找你玩儿呢！”
“你有病啊？”顾南星急了，可还没说完，屋门“砰”地开了，顾父黑着脸走进来，一把关上窗：“谁在外头？又是陆家那小子吧？”
6 v7 x, T7 o9 P) A9 Q9 h“爸，不是……”顾南星想解释，可顾父已经走到窗边，推开窗冲楼下喊：“陆泽川，你再敢来我家门口晃悠，我直接找你爸收拾你！”
陆泽川愣了愣，挠挠头，冲顾南星挤了个鬼脸，转身跑了。顾父回头瞪着顾南星，声音冷得像冰：“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他远点，这种人，配不上我儿子。”
) _; O4 V! G+ m) h: O  ^* D  a顾南星低头没吭声，手却攥紧了笔，指节发白。他也不知道为啥，听见这话，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又疼又闷。
; U5 {/ O. }5 F7 l) M半夜，他睡不着，爬起来翻抽屉，想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翻着翻着，他从一堆杂物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等着我，陆爷。”是那天翻墙后陆泽川塞给他的，他一直没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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