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城

青松岭

暗城（一）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前奏>
这是2006年的秋天的夜晚，天气渐渐凉了。
郑鹰躺在棠城宾馆的豪华房间内的床上，左边的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也是个男人。另一张床上的男子似乎已经睡熟了，肌肉并不发达而身材也很漂亮。郑鹰偏头看看那个男人，冷冷地笑了，几个小时以后，他就要在水底，变成一具尸体了。
敲开门的是郑鹰的两个手下，李飞和刘斯。他们利索地架起另一个男人，结结实实地把他捆起来。当他猛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捆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了。
为什么？
/ @& X4 n8 {- b7 L+ V; n+ ^7 c为了钱，你知道的。郑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在心里嘲笑他的天真。
6 Z  {" K& w  ]7 ^4 v* z, ^他的嘴巴被胶布封起来，扔到面包车上。从宾馆到车库的警卫已经昏死在椅子上，着当然是刘斯做的事情。
, L2 G. g4 g4 D3 Q0 j他不断地挣扎着。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郑鹰冷漠的脸。
郑鹰瞄了他一眼就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再看他。到了河边，那条河水流湍急，他们把那男人拖出来，他死命地挣扎着，不愿意任他们鱼肉。然而在他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感到后颈一阵麻木，然后即昏倒在地上，被扔进河里。被河水冲走了。
2 P6 H" @& z6 {1 p, u3 Q, i: A三人望着被河水冲走的男子，走回车上。
郑鹰在后座闭着眼，说：“回旅馆，告诉他的手下，秦羽在河里游泳，淹死了。尸体没找着。”
李飞面露难色：“这个解释恐怕他们不会信服。”
“他们不信也得信。谁强就信谁。”
9 L6 ]; k) |& {# Q& j4 d车在黑夜中飞驰着。
<正文>
* E  |' ^" I: b; K% J<一>
6 D* C( ?5 @, j7 [$ m你要随时有死亡的准备。
1 ]1 @0 E8 ~& [6 |0 e1 y! A. ?/ f/ J这是2001年，郑鹰十九岁，在进入黑社会的时候，他同父异母，比自己大四岁却已经入帮十年的郑瞭告诉自己的。
$ }% F) _7 @; v( h而郑瞭在一年后死了，死在宾馆一楼的房间里。郑鹰他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房间里很久了，而宾馆的人却都不知道。他的下半身都是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原本应是生殖器的地方是一片血肉模糊。
, K9 ~# n3 W0 ~9 `# P几个年轻人开始呕吐起来，郑鹰却没有，他年仅二十岁，趁着没有人知道，用几层床单裹起哥哥的尸体藏在车上，然后开到海边，扔下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4 H% p5 t2 @3 P% ?之后他的头领得知这一切后，对他极为看重，2003年，头领在纠纷中意外死亡，郑鹰坐了他的位置。一开始大家不服气，然而郑鹰打人心狠手辣，有几人甚至被他弄断了关节，再加上他那副与生俱来的冷傲气质，没几天大家都服服帖帖，恭敬地在他的身边叫：鹰哥，鹰哥。
<二>
2008年，四月。
, p8 e3 f6 T  r: K: q% B今天要做一笔交易。
这是一间酒吧深处的房间，门外的灯红酒绿都与他们无关，里面很安静。房间正中是一张桌子，旁边有三人，仅有两张椅子，三人中唯一有一人是坐下的，而身后的两个男子肌肉健壮，站立得笔挺。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带着墨镜，身材绝好，面容英俊，年龄也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他穿一件黑色的无袖衣服，下身是黑色皮裤和黑色的皮鞋，衣服的面料很有弹性，紧裹着他完美的身材。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他看起来瘦瘦的，实际上肌肉精实，背心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六块腹肌的轮廓。他有1.84m的个子，裤子包裹着的修长结实的腿在桌下，翘着二郎腿。
而身后的二人，也都是一身黑衣，明显，这是黑帮的领地。这家酒吧，叫“暗影飞夜”，实则是黑帮在暗中操控。
“鹰哥，今天秦羽一定会来吗？”站在右边的男人问道。
* ^5 d; z) J: I) y“会的。”回答很简略，但可以看出些许的不耐烦和愤怒。
“你就这么确定？”那人似乎很不识相，继续问道。
, D# L- ?& `, Z那个被称作鹰哥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深邃的眼睛，他飞快地瞟了一眼身后的跟班。那人不寒而栗。“你今天话太多了。”
  @" E6 d( i; \8 ]# a6 _" W6 M9 ]他吓得立即跪下来。“我该死，我该死……”
鹰哥把座位转过来，对着跪着的男人，用皮靴尖挑起他的下巴。“怎么该死了？”
" `" q; e" z( s一句平静的话，一个简单的动作，让那男人几乎小便失禁。他浑身一颤说：“不……不该怀疑……怀疑您……”
* _; C% f9 L* g“知道就好。”他转过凳子，继续沉默。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身后刚刚起身的男子简直不敢相信，他才二十六岁。鹰哥从小父母双亡，进入了体校学习，十三岁的时候因多次打架被学校开除，然后以十三岁的年龄进入武术学校。从一开始的被欺负，到之后的黑社会头领，他经历过什么，经历过多少，没人知道。
另一个男子似乎从不说话，一直老老实实地，但两眼向前望，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渐渐的传来一阵脚步声，鹰哥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0 L5 q% l0 e7 D; P' G" U9 @+ N门被打开了，进来了四个男人。
0 A+ y6 e' u  z) h/ }“鹰哥。”领头的那个男人剃着平头，身材结实，穿着白衬衫，打领结，外面是西装，下身是烫得笔挺的西裤，脚下是擦得锃亮的皮鞋，皮鞋的后跟有两厘米左右高，是高跟的。他整个人身形偏瘦，但很精干。
( X' a6 k* |# s) ?$ P% [2 G“如果你够诚意的话，请你身后的三个男人出去。”鹰哥看着面前的秦羽，用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6 d8 \! h% e6 M* `2 a9 \秦羽犹豫了一下，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很好，坐吧。”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于是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这种东西，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签么？”秦羽问，并莫名其妙地看着郑鹰。
“没有。”郑鹰这个直白的回答让秦羽更加莫名其妙。
! {0 v; j- Z  P& N0 a3 d“你们可以弄到多少药？”鹰说。
“那要看了，最近市场不行，很严格……”
! ?) u' P5 ]' Q  \: [0 P“少废话，我问你可以弄到多少！”
“……上个月的三分之一。”
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出自己早已料到的话，轻蔑地笑笑。他的计划是，除掉面前这个男人，直接与卖方联系，可以多赚不少钱。至于这个男人的手下，大可以不放在心上，这里不需要讲求人情世故，只要有钱，跟着谁都是一样的。
' _7 S  e$ q7 v) k' |) D$ o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他身后的两个跟班，那个多话的，是李飞，他在体校时的师弟，而那个沉默寡言守规矩的，则是他武术学校的兄弟，叫刘斯。
: Y1 h/ t2 L, n李飞和刘斯走到秦羽的身侧，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
( n7 a$ @( g6 i' A9 T# i% Z“你这是干什么？”秦羽露出了异常惊恐的神色，郑鹰不禁在心中笑他，这么胆小还来混什么。
* ^' C. c7 o8 g. b( o李飞拿出一块白手帕捂住秦羽的口鼻，秦羽猛地挣扎几下，瘫倒在凳子上。
“拖进去，干掉。”他利索地说。
* B. y! |0 k$ d李飞和刘斯打开暗门，把秦羽拖进了那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仅几平方米的，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里，就当李飞和刘斯转身的时候，秦羽忽然拿出一个电棍，对准刘斯的后脑猛地一下，刘斯直接倒下了，而刚转身的李飞被一脚踢中了裤裆，然后又被电棍放倒。他们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在地上了。
: k; T! q8 J/ \: U1 G郑鹰在外面听到动静，站起身。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一向镇定的郑鹰看到秦羽完好地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他站起来，露出精实的手臂肌肉和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那些烦人的腋毛前不久剃干净，现在才长出一些毛茸茸的头。
“没想到吧，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你跟我斗，你还嫩着呢。”他露出邪恶的奸笑，已经三十二岁的他，在黑社会混了十六年，自然可以叫郑鹰“小崽子”，“那种程度的麻药，小儿科而已。”不屑地说。
  p+ M* m, ^6 z3 z) e' Y% N0 M“你信不信，就你和你带来的三个人，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你们放倒？”郑鹰依然镇定。
+ i( e) S2 A/ p0 C“当然信了，可是……”他顿了顿，跺了跺脚，硬底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我们是十五个人呢，你能对付的了么？”
% Z) v( q+ N  ~, _( R. ?9 V: O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冲进来十多个大汉。个个肌肉健壮。
4 {9 z8 D. M' [* v2 O) V秦羽走到郑鹰面前，与刚才那个胆小的人判若两人，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捏住郑鹰削尖的下巴。“我混了十六年了，你连我的一个零头都不到，只是运气好碰到了一个老大而已。”
; U; r/ T* J# {* I1 q“把你的脏手拿开！”郑鹰握住秦羽的手腕，想要扳开，却想不到，扳不开。
秦羽的左手猛地击在郑鹰的腹肌上，发出“突”的一声。郑鹰浑身一震。“你以为就你会武术呢！”秦羽把郑鹰的脸拉近些，郑鹰都可以感到他呼出来的气喷在自己的脸上。
* I" o$ V: l$ _. P3 j+ v* e  F“你有两种选择，第一种，乖乖跟我走，第二种，让他们抬你走。”他放开郑鹰，就站在一步远的地方，看着这个身材挺拔而修长，与自己同高的男人。
郑鹰低着头，咬着牙齿，隔着墨镜没人看到他的眼睛。忽然，他猛地曲起右膝，踢秦羽的裆部。秦羽却丝毫不慌张，居然抬起了左膝，两个膝盖相碰，郑鹰不禁退后一步，跌坐在凳子上。秦羽趁机用右手手肘在他的胸口猛地一撞，在他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抬脚放倒了他。“膨”地一声，是郑鹰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秦羽的皮鞋“噗”地踩在他的腹肌上。郑鹰仰面躺在地面上，看着踩在自己腹部的皮鞋。他修长结实的双腿被长裤包裹着，而长裤微微被拉上来一些，露出下面黑色的薄袜和精实的小腿。
# j! M4 e5 z  i郑鹰问：“你不是秦羽，你到底是谁？”
1 t  s" a4 Y+ I: r' ~) i% I7 ^“秦羽”笑了笑，说：“我是秦天，秦羽的孪生弟弟。”
“为什么？”
“这里本身就弱肉强食，他跟我在出去旅游的时候被我和几个弟兄装在麻袋里，绑上大石头扔下悬崖了，就算他摔不死也被大石头压死了。你知道的，有钱赚，他们不会在乎头领是谁。何况我跟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我从小在武术学校长大，经历的东西比你多得多了。”
3 Q% A* x+ m5 h9 b- K) }  l! c他微笑。结果副手拿过来的绳子，把郑鹰的手腕和手肘在身后靠在一起，强力的捆绑让郑鹰额上留下了汗珠。
' d6 x# i, \8 ]2 d6 y. O6 m& w# C“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们把你驾着出去？”
“这样和驾着出去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咯。”他在郑鹰的眼睛上蒙上一块黑色的布，把嘴也用黑布塞上，再在外面捆了一圈黑布。郑鹰“呜呜”地叫着，秦天用靴子猛踢了一下膝盖后部，他直直地跪下。
“放心，我们会牵着你走。”他在郑鹰的脖子上拴上了绳子。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狗，他感到强烈的羞辱感，但张嘴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在走出去的时候感觉到无数的人在盯着他看，他的紧身背心原本就偏小，现在被提起来一点，看到下面闪亮的皮带扣和皮带扣上结实坚硬的腹肌。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塞进车里，坐在座位上，还是很冷静，却发不出声音。口水难过地在口中，他忍住不让它流下来。他活的二十六年里，头一次这么狼狈。他结实的手臂被捆在身后，绳子勒红了皮肤。忽然，他感到口中的东西被拿走，可以说话了。
4 ]! c4 u# K9 B& B- l( ~. o* _他问：“这是要去哪里？”他知道，如果是要干掉他的话，不需要走这么远。以秦天帮派的实力，要让一个人消失是很容易的，不需要这么麻烦。
( Z/ k/ B; }; D- ?( U6 ]5 F" T% ~' _“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的。”秦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这几年我一直在冒充我哥哥。我现在装的腻烦了，你在前几年没少给我吃苦头，今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 D/ r9 ~' F! l: ]# @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这应该是秦天他们的老窝吧。郑鹰这么想。
# p; q2 e# I/ X/ M“郑老板，要你睡一觉呢……”是秦天的声音。然后一条带麻醉剂的毛巾就捂上了郑鹰的鼻子，他的身子一下就瘫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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