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长海叔（文笔很好的小说）

zhujiu

第一章   
' A: D% }, g1 G' F, W: c- B+ u' y        第一次真正认识长海叔，还是五年前的事情。

    我外婆随大舅家住在乡下，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平时总是闲不住又不服老，75岁那年还坚持下地种菜，没想到雨天在田埂上滑倒，摔坏了腿。一番医治后，老妈勒令她卧床静养。作为外婆从小拉扯大的外甥，我是公务员有双休日，所以我认领的任务是每周六去给她老人家送给养，从衣服鞋袜到鸡鸭鱼肉样样都有。老妈周五会仔细准备，一到周六，就会催我给外婆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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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J) x; W3 y% p" F    我从小生活在城里，儿时对于农村的印象，能够记取只有村口宽阔的大河，村后杂乱的谷场，夏天大田里的甘蔗，冬天芦苇丛的野鸭。外婆中年守寡，靠个能抬能挑的好身子撑起了家。我记得我从小是被几个舅舅宠大的，由于生活在城里的缘故，舅舅们特别疼爱我，我也喜欢在寒暑假往外婆家跑，和一帮乡下的小孩子疯玩，每次回到城里就会生病，用现在的话说，是得了假日综合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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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S! v. t- c, N2 C    每次东西送到，卧在床上的外婆立刻就会在我面前数落我老妈，说准备的东西太多，大手大脚不知节俭，还不忘警告我下周不许再送。我总是不停地点头答应。其实我知道老妈的心思，平时都是几个舅妈轮流伺候外婆，老妈只能用物质来弥补歉意了。

3 t/ Z9 e: \! X3 w    我喜欢到江堤的尽头四处走走。金秋十月，芦苇已经花满枝头。海风从长江口一阵阵吹来，引得芦苇整片地倒伏，然后扬起，错落有致，蔚为壮观。海鸥悠闲地在空中盘旋，水鸟在滩涂急急地奔走，啄食退潮后残留的小虾。我拐下江堤，沿着落潮时形成的弯弯曲曲的水道，不知不觉中，越走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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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隐约觉得前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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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风中摇动的芦苇，密密匝匝地挡住我的视线，但是我确实看见一个人影，在我前面几十米远的地方。都五点多了，家家户户冒出了炊烟，滩涂里面还会有谁呀？我慢慢地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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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了一个背影，一个中年壮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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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7 W5 K/ `% ]. r* V    他专心地在浅浅的水道里面插网，结实健壮的身体整个地展现在我的前面。背影看上去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短而浓密的直发，粗粗的脖颈，浑身古铜色的皮肤，和我那帮从小就翻滚在滩涂里的皮肤近乎黑色的舅舅们有点不同，显得更健康，更耐看。粗壮的手臂，饱满的肩背，肩膀和背部的肌肉随着手臂的动作一隐一现，健壮稍带厚实，圆浑不失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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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穿衣服。我从小就看见舅舅们在赶海的时候，是裸着身子下去的，一来这里的女人很少会去海滩，二来江水会不断涌起打湿你的裤头，所以成年男人都会扒掉衣裤裸着身，脖颈上套一条长及膝盖的黑色皮兜，用细细的带子在腰部后面打一个结，象征性地挡住腰腹以下的部位。当他蹲下或走动的时候，从后面望去，你可以看见他里面悬垂的物件晃啊晃地显露出来。

2 N  B/ Z% z$ q% R) Y    现在他就是只穿着这样一件皮兜，整个背臀，都展露在我的面前。我的眼光，如饥似渴的阅读着他完美的背影。从上大学开始，我就明白了我的同性倾向。我一直努力改变自己，甚至惩罚自己，鞭挞自己，但是终究于事无补。我知道，这种情结将深深羁绊我一生，即使我誓言将它打入囚笼，也只是暂时压制，终究还会激越地喷薄，无法根除。而现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粗壮的大腿，阴影中隐约可见的浓密体毛，还有胯下鼓鼓囊囊又朦朦胧胧的物件，我知道，我的心锁，已经被这个人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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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y+ u3 F3 z. X" R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夕阳低低地压着芦苇，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黄的余晖。我甚至看见他右肩上鼓起的一个肉团，也比习惯肩挑的农夫更大更圆实。看他快速地整理着鱼椴，随着手臂的举起放下，腋下浓密的黑毛一现一合，让我怦然心动，就连手臂上几滩干枯的泥浆，都让我倍感亲切，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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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Q! t. \7 l    网具已经全部插好，他开始将剩余的竹签卷起，似乎要收工回家了。我这才注意到他前面老远的地方，停着一艘小小的乌篷船。船体淡黄色的桐油，和乌黑的蓬梢无声地幻化在落日的宁静中。他举步向着小船淌水而去，越走越远。留在我脑海深处的，是随着他每一次抬腿，整个跳动的健壮而生机勃勃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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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看见了一幅心中一直幻想着的图画。
    第二章
回到外婆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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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9 e8 C- {- ~/ g- w0 \ 在镇上上班的几个亲戚，下班后都来到大舅家，例行探视外婆，在屋里唠叨着家常。外婆一一展示着我送来的东西，并坚持分给各家一些。表姐们已经在炉前灶后忙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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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t' B3 p4 i' V* n( H 我拿条凳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坐着喝茶。

4 `6 Y, b8 S$ H+ B 我静静地回味着刚才的一幕。从小我就喜欢舅舅们强健的体魄，喜欢被他们高高举起，象荡秋千一样扔来扔去；我喜欢整个坐上他们的肩膀，用双腿紧紧夹住他们的脑袋，随着他们走镇串乡去看露天电影；我还喜欢他们用长满胡茬的脸颊蹭我，让我感染雄性的力量。虽然我已经是个俊朗青年，但是内心深处的同性渴望总是或隐或现地噬咬着我，使我郁郁寡欢。我也一直在无助地追寻目标，随即又千百次的止住脚步，因为社会就是世俗的围城，我没有一丝勇气去发出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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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5 B! I+ p- w/ {9 X 这时，一个人突然走了进来。

  U) X2 D8 o( z0 P; x- G 看上去四十五岁的样子，方方正正的脸庞，眼睛在浓密的眉毛下，深邃又威严。眼角的笑纹展得很开，配合着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显示出亲切与随和。乌黑的头发每一根都直直地矗立着，很短很亮，发际线很开阔。额头饱满，鼻子方正，脖颈粗壮，一个硕大的喉结，突兀拱立。强壮的上身穿着一件洗得还算洁白的短袖，胸口松松垮垮没有扣子，露出饱满的肌肉，下身配着侧缝镶有两条红色杠子的海蓝色保安裤，卷着裤腿，汲着拖鞋，提着两个鱼篓，三两步就走过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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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得手足无措！

* ]/ {. r8 T4 D1 W 看一眼，我就已经肯定这就是刚才在芦苇丛中的那个捕鱼人。从海滩回来以后，我一直在揣摩他的模样，生怕因他相貌粗陋，而打击我对完美背影产生的遐想。为了保住我长期以来痛苦追寻偶像的迷思，我甚至放弃了上前与他搭讪的冲动。现在他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如此的硬朗成熟，如此的真实生动，我甚至看清了他一口洁白的牙齿，还有腮帮上杂乱坚硬的胡子。

由于桂花树的遮挡，他没有注意到愣愣站着的我，而是径直走向水井，把手里的两个鱼篓放在井边，鱼篓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微撞击声。他打开了盖子，我看见两条青黑色的鳗鱼，游进了水盆。

9 @  E. L' t# M: h, V( R3 r6 h* G“长海叔，你干啥呀？”表姐桂芬已经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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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抓住的鳗鱼，还有些白虾，给你奶奶补补身子。”

8 t* ]3 ^; O# u) |" l9 x“你自己上集市去卖钱哩，这么贵的东西！”大舅二舅也出来了。

“怎么被你说出口的，这么小的东西，寒碜得紧。”

1 I, R- Q9 }- ^2 A7 t“太多了太多了，你留一些带回去！”

“还不够吃一顿的，你嫌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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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们推来挡去的客气，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体。我想移步上前，又想置身局外，就像你突然轻易获取了一个答案，反而会使你惊愕于解题的真实。长海叔？一个似乎很熟的名字，但又无法拼凑出完整记忆。我这人天生就记不住东西，尤其是儿时的景象，我总是在别人娓娓动听的回忆中，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印象，只会傻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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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6 Y. V& j: z# l5 u 我看见大舅在递烟给他，然后他们向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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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这是你长海叔，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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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d* |$ @9 R; c- S- ~“长海叔好！”我急急忙忙打招呼。

“客气啥！这么多年没见了，都认不出来了！说是在市里税务局做官？”

长海叔客气的寒暄着，从上到下盯着我看，咧着嘴，和气地递我一支烟。

& n" I4 T: x$ b  m“是的，在国税。谢谢，我不会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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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f3 Y6 @& T( y: {“试着抽抽，都大老爷子了，应该学会的！”

. ]6 k8 \' p7 Q0 f“好，我抽!”从没吸过烟的我竟然伸手去接。我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 c& `! n& K# f! Z  长海叔凑过来给我点火，我礼貌地托着他的双手。我觉得他的手掌好大，好厚实，好沉重。

# t* F/ \* Q0 d$ h第三章
- S8 g7 C' r" u5 a2 N5 q% N3 s “阿清啊，这么多年不见，和小时候完全变样哩，小时候你老缠着要我抱，抱了还不肯下来！”长海叔和我打趣。

“小清从小门槛就精得很，他知道你和瑛姑疼他，你家吃的又多，就赖在你家不回来。他的鼻子是比狗还灵的。”二舅接过话头，损我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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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在开我玩笑，叔。”我笑着回应长海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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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l# Q3 a5 i5 C; e“现在你是什么都不晓得喽，当初真的是我最疼你了，你一半的饭，都是在我家吃的哩！”长海叔看我看出滋味来了，乐呵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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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家瑛姑也拿小清那么好，自己舍不得吃，尽挑好的给小清。哎，就是好人不寿长，年纪轻轻就早走了，唉！”

“还提这事干啥？都过去十几年了，我都不提了，你还瞎唠叨！”长海叔回头顶了大舅一句。

我努力收集着往事点滴，但回忆过于朦胧。我只知道乡下的叔伯婶姨对我都好得很，从小都护着我。作为一个集体，我有集中的记忆，可作为其中的个体，我真的想不起细节。我竟然有一半的饭，是在长海叔家里吃的？我听老妈说在我5岁以前，是把外婆接到城里来看护我的，直到满5岁了，才让我随外婆去乡下住了一年多，今年我都25岁了，二十年前的事，真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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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肯定很馋，老是去你家要吃的，是吧？”我觉得长海叔很和善，所以主动接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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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的事,你最懂事了，从不自己拿东西吃。你就喜欢坐我的腿上，抱住我的头，蹭我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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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那真的太没规矩了！”我觉得儿时的行为有点出格。

“你长海叔可是最疼你的，要不是后来领养了东东，他可是整天缠着你娘，要认你做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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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o% F7 b( A! w“你娘小气得很，一听这话就不理会我，她不舍得你噢！”长海叔假装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有你这个干爹，就太幸福了！我几乎有点责怪老妈当初让我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的恋父情结，可能就是从那时开始生根发芽的吧！我父亲是个职业军人，新婚还没满月就回归了部队，从此和我妈相隔天涯，直到我6岁才转业回到地方。虽说父亲的老家也是在本地乡下，但是我却去得很少。父亲只有几个姐妹，可母亲却有几个兄弟，骨子里喜欢雄性世界的我，从小就喜欢往外婆家跑，原来除了几个舅舅，还有一个更吸引我的长海叔！

) N. k- p7 W* y( f; R  N 我大胆地看着长海叔。我觉得他所有地方都符合我的偶像要求：和我相近的身高，强壮浑圆的体魄，农村人自古生就的憨厚朴实的性格，还有大大咧咧的谈吐。我甚至觉得他的胡茬，也是一种杂乱美，刚劲而浓密，彰显出旺盛的生命力量。

: C/ p' e0 y3 o4 t+ E 二舅邀请长海叔留下来吃晚餐，长海叔却想回去。刚刚才热乎上，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了？我着急地一把拽住他的手，坚持要他留下来。长海叔任由我拉着，反复推脱说自己不会喝酒，回去家里还有事情要做。我觉得他似乎很坚决，不免有点担心。

“你回去也是一个人，烧火升灶不觉得烦吗？你怕我这里没有好菜是不？你今天偏要赶回去，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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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确实厉害，一句软硬兼施的话，把长海叔将了一军。长海叔虽然嘴上依旧说着客气话，脚步却再也没有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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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p/ h( h9 c6 @ 我都快高兴死了！乐颠颠地擦桌抹凳，给长海叔泡上一壶热茶。我搬过一条长凳，紧挨着长海叔坐下，如此之近，甚至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我缠着他讲述我小时候的事情，知道了我曾经掉下村口的大河，是他一把将我从水里拎出来的；知道了我从小不吃煮鸡蛋，后来他发明了用煮鸡蛋蘸白糖，才哄我吃下去；知道了有天晚上大舅家来了条蛇，把我吓得不敢在屋里住，竟然连续睡在他家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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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2 U+ ?: l" A' s* @" ?2 l( h 我确信小时候肯定是最依恋长海叔了，可惜我无法回忆起那时的幸福情景。吃晚餐的时候，我主动和长海叔坐在一条长凳上，有说有笑，俨然是一对情同手足的叔侄。
' y. D* p* T7 `$ Q. K! O0 W第四章
晚餐可真热闹。

院子里拉起了灯，几个亲戚家的男人都来了。说是凑合着吃顿便饭，其实菜肴比上馆子还丰富，长海叔拿来的鳗鱼也杀了一条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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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我知道了长海叔的一些事情。长海叔的老婆叫瑛姑，嫁过来后一直怀不上孩子，医生说是女人身子有问题。几年后抱养了一个男孩，叫东东。东东是个外地的种，特顽皮，下雪天玩疯了，竟然掉到河里，瑛姑不会水，急疯了跳下水去救，结果自己沉下河了。瑛姑有个姨夫在市里国营棉纺厂做党委书记，动了关系把长海叔搞到棉纺厂保卫科，吃上了公粮，东东也随长海叔进了城。东东的亲生父母后来发迹，拐弯抹角找了过来，硬把东东带回了扬州。十多年来，长海叔一直孤零零在棉纺厂做保安，今年夏天棉纺厂实行改制，就地遣散了一大半职工，长海叔也在下岗之列，觉得呆在城里已经没有意义，就回来承包了村里200亩滩涂打算搞些小养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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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5 _" c. J6 I“那长海叔一直没有再娶？”我小声地问二舅。

' ^" ?- |$ h, ]9 m5 s* U“前些年是他不要人家，现在都四十好几了，谁还会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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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n9 w# G4 y* Q 听到二舅的回答，我竟然有些高兴，没想到长海叔现在是孤身一人。我会成为你的亲人的--我心里默默对长海叔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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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Z! t  w$ @. X8 N  I' f. A 长海叔果然酒量不行。几杯啤酒下去，脸色红得像关公，连讲话都有些口吃。他似乎有点返老还童，对我特别兴高采烈，一会儿猛的握住我的手，把我捏得生疼，一会儿搂住我的肩膀，要我喊他叔，而且声音要大。大舅都在数落他了，说他今天像个小孩，不正经。长海叔争辩说看见我高兴，特高兴。我巴不得长海叔搂着我，脸贴着我的脖子讲悄悄话。我所能够做的，就是不停地给他斟酒。

5 H# M2 d" Z$ ~& H9 x2 A5 j 菜还没有上齐，长海叔就吐了，随即伏在桌上不动弹。大舅关照趁时间还早，先把他送回去。三舅站起身，我急忙说我也去，就把长海叔的胳膊往背上一搭，跟着三舅去了。

. r, k" d9 a* x: V" @, T2 n' c/ S 长海叔住在百米外的村子东头。一路上我横抱着他的腰，他扳着我肩膀，脚步左撇右拐，整个人几乎是全部吊在我脖颈上，把我累得气喘吁吁。三舅却似乎嫌脏，紧走着在前面领路。三舅在镇上工商所当干部，整天不苟言笑，我从小就有点怕他。但是我不嫌长海叔，我喜欢他紧紧地搂着我，和我整个地贴在一起。虽然他老是踩我脚，但是我不会喊疼。我希望和长海叔就这样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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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长海叔的家，是个挺大的院子，坐北一溜三间平房，院墙南头还有两件下屋，是厨房和农具间，我依稀觉得有点熟悉。院子很干净，种着几棵杏子树和桔子树，树上挂着果，旁边有口水井，井台上贴着花花的瓷砖，很讲究。西墙角用渔网围了一块空地，搭了一间鸡舍。四周墙很白，堂屋门口停了一辆带踏板的摩托车，旁边地上整齐放着大大小小几付石担，是练身体用的。怪不得长海叔肌肉这么好，原来一直在锻炼。

房门没有锁上。三舅摸黑开了灯，我抱着长海叔进了东房。东房地面贴着米色的瓷砖，非常干净整洁，不象是农村人家。屋里彩电冰箱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装饰柜和一对沙发，沙发上铺着花边，茶几上有一只红色的果盘，里面放着几只桔子。

5 {. F7 M) k) z& _! [: Q 我把长海叔放倒在床上，帮他脱下了鞋子，顺手扯过一条叠得方方正正的毛巾毯，盖住肚子。三舅看我放下蚊帐后，催我动身了。

这时长海叔醒了，咕噜了一句：“阿清，今晚陪叔吧，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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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心“咚咚”地跳得厉害，我觉得自己晕了一下，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幻觉，马上就对三舅说；“要不今晚我留下陪陪长海叔？”

“不要啦，你看他多脏，快回去，你大舅都等急了！”

我嘴上顺从，心底有点怨恨三舅。关掉房里的灯后，我退了出来，才到院子门口，突然想起要给长海叔倒杯水，怕他半夜酒醒后会口渴。我立即掉头回去，给他泡了一大茶缸的茶水，放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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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I/ S7 A+ {6 J/ J 现在房间里面就剩我和长海叔了。我实在不忍就这么离开，就撩开蚊帐再看一眼。长海叔紧闭双眼，发出轻微的鼾声，看着他方方正正的脸庞，浓密的胡子，一动一动的喉结；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惬意，睡着了。

回到大舅家，我兴致出奇地好，和几个舅舅斗酒，直到很晚，很晚……
5 T- P+ {. e3 k1 q第五章
昨晚酒喝得太多,早上醒来有点轻微的头疼。太阳已经老高了，外面静悄悄的。

走到井台上刷牙洗脸，顺便把双脚仔细冲洗了一边。大舅妈从厨房出来，给我端来一盆玉米，说：“你长海叔一早就看你来了，还送来这么多桔子。”说完指指院子中间的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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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那咋不叫醒我呢？”脑海迅速浮现出昨晚醉酒的一幕，我有点疑惑长海叔怎么会起身那么早。

0 f+ O$ `0 w7 K! t) `; H, }/ J 石桌中央放着一大盆桔子，枝梢上还带着几片新鲜的叶子。桔子颜色金黄，长相圆整，个个饱满，肯定是他家树上生的，昨晚没仔细看，想不到长得这么好。装桔子的果盘，是浅口的红色镂空塑料圆盆，和昨晚在长海叔屋里看见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还进房坐了一会儿，你睡得真死，一直都在呼噜，他不让叫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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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长海叔自家种的桔子，倍感亲切。我决定不吃玉米了，长海叔的桔子肯定比外面买的好吃。

( p5 k8 t& P# ^% `; _# l8 r“后来长海叔去哪里了？”

“去海滩了，说是让你醒了去海滩找他。”

! N9 H* L/ [+ t5 h  ^+ q7 a9 M' i 长海叔让我去海滩找他！我马上浮现出芦苇丛中，他穿着皮兜伏着身子下网的样子。我觉得一刻都不能耽搁了，随手抓起两只桔子，向外婆问候了一句，就急急向海滩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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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长海叔在哪里，一步都不会走错。我一路小跑，快活地踢着石子，仿佛自己回到了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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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4 O, x. S8 P 拐进芦苇丛中的时候，没有看见长海叔的影子。潮水有点高，我不得不挽起了裤腿，走进去上百米，还是没有找着。潮水一波波地涌来，开始涨潮了。我后悔穿了条长裤，就折回地势稍高一点的沙丘，把长裤脱了，擎在手上，踩着水道向里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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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终于看见了长海叔的人影，还是裸着身子，穿了那件皮兜，他一直在向我这边张望，远远地就叫我：“阿清，水高，脚下踩稳了，当心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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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 \+ U- z1 g& \“放心，叔！”我加快了脚步，趟着水，来到他跟前。

9 ?  [6 e( R6 t  C' H6 S4 R 小乌篷船就停在不远处，船板上堆着一大捆细眼的丝网。我把衣服放下，看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弹力三角裤，就这样半裸着站在长海叔面前，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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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9 w  {2 L0 q“想不到阿清身板这么好，像个运动员哩！”长海叔上下瞄了我几眼，赞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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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好呢，叔，你取笑我了。”虽然我嘴上谦虚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对于我的身材，我一直很自信，这是我常年踢足球的缘故，浑身肌肉长得像模像样的，也可以算个猛男，当然不能和长海叔比，长海叔比我壮实多了，浑身充满中年男子的成熟气概，孔武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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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为难你了，我酒量不行的，老是被你二舅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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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的事，你没醉，好得很。”我打着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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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直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我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看他身上怪异的服装。皮兜像是新的，一根细绳套住脖颈，向下敞口很大，整个胸口都露在外面。肩膀上两块板结的肌肉向上隆起，遮盖了粗壮的锁骨。胸肌是那么饱满，以致于胸口的凹槽陷下去很深，一圈细毛围着黝黑的乳晕，在心口与零星的胸毛汇合，延伸到皮兜里面。在胯下部位，皮兜被明显顶起，形成一个尖尖突出的小丘，随着他身体的移动，或隐没，或凸现。我尽量显得自然，不敢多看，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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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m+ Y/ m; p; r0 N 长海叔兴致勃勃地唠叨起这么多年一直很想念我，尤其是东东被他父母带走后，越发想死我了。东东毕竟不是他的亲骨血，走的时候都没有哭一声，反倒是他象死了一回。他知道我大学毕业后就当了干部，几次想过来看我，都被我几个舅舅劝阻住，只能经常托他们给我捎点土特产。

“阿清，说真的，我一直把你当做儿子哩！”

3 [5 R9 Q$ P: ^* J8 ` 我觉得鼻子酸酸的。我无法想象从小爱我至深的长海叔这么多年是怎样克制自己的，现在隐约记起在我上高中和读大学时，经常收到乡下送来的东西，但是老妈从来不告诉我是谁送的。我知道老妈的心态。她认为我是个有学问的人，将来仕途无量，不必再和这些乡下农民有过多的牵连，也怕我会因为感恩而分心。

, m7 t0 [5 B5 b; m7 ^“叔，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会随你一辈子，不会走远的。”

“好呀，到底从小带大的，重感情！”长海叔乐坏了，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摇晃了几下。
# S" a3 e# u  P" D第六章
今天的长海叔和昨天似乎有点不一样。昨晚刚见面的时候，觉得他眼光深邃，尤其是压在两道浓眉下看你的时候，似乎能够看穿你的思维。今天却是整个的眉开眼笑，眼角的鱼尾纹展开得又深又长，一直咧着嘴，牙齿一闪一现，笑得那么憨厚。昨天下午在这里远窥，我推断他可能是个威严的退伍军人，让我不敢造次，所以我截取了背影，选择了远循。现在他是如此的和善，一幅标准的老农形象，我觉得我已经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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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X6 F1 J: C 我开始慢慢想起，在我童年确实有过这位叔辈。回忆如抽丝，只要找到一个引子，整个情景会慢慢从你心底浮现。那时的长海叔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脾气很好，人很平常，虽然不是很瘦，但是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健。眉毛浓密一般，没有现在这么夸张，下巴很厚实，脸也没有现在方正。他家的房子还是祖传的老屋，紧挨院门的小屋似乎原本就有的，现在新盖瓦房的地方，原来好像是两间砖坯房，旁边还有个茅草猪圈。砖坯房是用断头的红砖和青砖凑合着砌成的，东屋有张老式的大木床，漆成荸荠的颜色，挂着布满补丁的蚊帐。还有，他家好像没有小孩，家里的香瓜和甜芦特别多，没人和我争抢。他老婆的样子，我可真的想不起来了。

长海叔让我和他并排着一起插网。丝网约有一米高，每捆延续几十米长，网眼只有小手指大小，在潮水最高的时候，用竹签插在水底，这样退潮时，随着江水逃离的鱼虾就尽收网底了。我一边听着长海叔扯东扯西地问我读书以后的一些情况，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忙。长海叔布网速度很快，才一会功夫，就抄到了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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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看似轻松实际累人的活计，才插了十几米，我就觉得腰酸。我支起身，看着前面的长海叔。长海叔弯着腰，整个后背对着我，皮兜的下摆已经浸没在水里，结实的双腿叉开，饱满的双臀向上抬着，胯下油亮的黑毛杂乱又茂盛，两个圆滚滚的卵袋黑魆魆的，随着腰肢左右扭动而一摇一摆。江水一波波地涌来，冲湿了悬垂的肉坨，轮廓随即清晰复又模糊隐入黄橙橙的江水中。虽然只是从后面看到轮廓，但是长海叔卵袋之厚实饱满已经超过了我臆想所达到的尺度。

长海叔还在讲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楚。我觉得自己就是个苦苦挣扎于题海的学生，经过了繁复得几乎想放弃的运算，终于获取了一个梦寐以求的答案。

# Y: w% r3 J, r- T3 h 我看得脸红耳热，下身的小弟弟腾地挺了起来，小小的裤头眼看都包不住了，只能俯下身，掩盖住自己的狼狈。我努力镇定情绪，不去看前面的风景，但是实在无法放弃，就像正进行一程挣扎于沙漠中的苦旅，却试图说服自己无视一泓甘泉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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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一阵刺痛袭来，我“呦—”地一声，原来自己走神，竹签上的竹刺扎进了手指。长海叔快步趟水过来，扳开我蜷缩的手掌，不停地向手指吹气，好像这样可以减轻我的痛楚。

“扎痛了，乖乖，叔帮你拔出来，忍着—”随即小心地用指甲夹住竹刺尾端拔出尖刺，还不停地帮我搓揉扎痛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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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p0 x$ Q0 N“没事。”我举着光荣负伤的手指，任由长海叔不停地搓揉，这种感觉真好，我觉得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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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长海叔盯住我的裤裆，笑着说：“哈哈，痛得小钢炮都翘起来了，让叔看看！”随即将我裤腰的松紧带一拉，我硬挺的小弟弟瞬间解脱了裤头的束缚，“啪-”地一声，打在自己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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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7 B! q6 y2 B8 n& U/ t. d“老大不小噢，小时候可是比一粒蚕豆大不了多少。”

我愣在那里，没有缓过神。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没想到长海叔这么粗放，随手做出这个举止。我渴望长海叔和我亲密无间，但是这样的场景，却是我始料不及。很快，年轻人特有的矜持占了上风，我顺手扳住长海叔的两条胳膊，嗔怒地说：“哪有你这样的叔叔，吃外甥的豆腐！不行，我也要看，我要看还！”一边伸手过去作状撩他的皮兜。

! C# ~( F3 R4 h+ U! t“呵呵，放开叔的手啦，等下叔给你看！”长海叔躲闪了两下，搅起几朵水花。

; G4 l3 u, o# T' J9 s2 f$ b 不知出于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我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谁要看啦，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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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有多么地违心！我知道自己苦苦追逐的是什么，但现在突然有点疑惑。或许在内心的最深处，我真正追求的是一份爱，而不是一场色，所以当色先于爱来临的时候，我犹豫着不敢公开掠夺，怕因此导致真爱的远离。或许一切来得太快，我不想自己急吼吼地直奔主题，瞬间毁掉我辛苦堆砌的形象，让长海叔一眼看穿我的真实用意。

* {+ P7 V# q2 \* V# {4 F+ z$ O* o 我捋好裤头，假装不理会长海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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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y$ S* N“怎么啦，不看了？嘿嘿，我这个物件啊，可是你自打小的时候就喜欢的，睡觉时不给你抓几下，你还睡不踏实。”

什么？我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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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X2 o$ r! h' ]; V! E" }: }) u2 B[ 本帖最后由 ll0535 于 2010-10-26 08:03 编辑 ]

zhujiu

第九章
' F. m- Z' h& I) F9 v  E9 r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鲁莽。我曾经在臆想长海叔身体的时候，因为不堪接受自己粗鄙的欲望而陷入深深自责，最终决然放弃。我甚至闪念过宁愿把长海叔的身体，当做自己不忍涉足的世外桃源，在心底永久珍藏。

现在一个非常自然的动作，打破了刻意构筑的围栏。

4 z% ]  P8 e( r% m5 e+ D! o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结实的大腿，扭曲的青筋在虬结的肌肉上突起，腹部丰满厚实，整块板结的模样，不见明显的赘肉。胯下满是油光铮亮浓密的黑毛，从肚脐发散至整个裆部，又绵延至大腿内侧，由于浸润过了江水，湿湿的，一缕缕的粘在一起，又黑又长。。。。。。（删节）

7 ?& j+ j6 ~* l: ?1 }& ? 我立刻撒了手，皮兜复又合上，盖住了长海叔的肚裆。

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看见了全部---比我昨晚所想象的，更加孔武有力。这真是男性的所有优点，都集中展现在长海叔一个人身上了，我小时候天生对此迷恋，是否暗示早在儿时朦胧的情愫中，就已经认定这是一具非比常人的尤物？可惜我已经全然忘记了当时的感觉。

感到嗓子一阵发干。我终于看见了长海叔的裸体，比想象中还要性感百倍！好想顺势进一步探究，但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我必须到此为止，不能再越雷池一步。可是，我已经凿壁窥视到了山洞里的美景，仅仅为了维持洞里千百年来形成的安静，就这样长久地在洞外流连？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自控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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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P! @+ D$ o! `" d“宝啊，别看你叔身板好，再过十年，叔可是下不了地了！”长海叔丝毫没有介意我的行为，而是扭过头去捺了一下鼻涕。我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叔，你老了我养你，给你送终。”我利落的回应着，这倒是我的真心话。

“叔知道你有良心，从小心肠就好，叔没有白疼你嘞。”

长海叔似乎有点感动，用力搂了搂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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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网很快就布好了，长海叔洗净手，靠着船帮又开始抽烟。我挨着长海叔，试探问了一句：“叔，你咋一直没有找个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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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眯着眼，凝视着远处的江面，说：“你瑛姑走后，也想过找个女人，又寻思后妈会对东东不好，一直想等东东长大点再说。后来去了工厂，整天上班忙得紧，又是几个人挤一间宿舍，还要给大伙做饭，哪有功夫哩！”

“那你现在不有时间了吗？”我涩涩地问道，生怕得到一个自己失望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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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K) Q% X0 [' z4 N“不想这事啰，这里乡下旮旯的，我公职也没了，人都快老了，谁愿意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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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就不要找了，我会陪着你的。”我冲动地说，甚至没有作出任何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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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去找啊，一个人过惯了，就是你也忙，只要常来看看叔，叔就满意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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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Z3 t2 Y4 Y" K 太阳开始有点毒。我钻进了船篷，图一会儿阴凉。船舱很整洁，新上了桐油，有股淡淡的香味。中舱放了张小桌子，摆了一盆玉米，金黄的珠粒，一看是本地的糯性品种，特别香甜。坐板上堆放着长海叔脱下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一身行头，我偷偷嗅了嗅，一股汗渍的味道，沁入心脾。抬头看去，长海叔在船尾整理剩下的一小捆丝网，嘴里哼着小调，仔细分辨，是《涛声依旧》，虽说有点走调，却也乐在其中。随着手部的穿线动作，腋下浓密的黑毛一隐一现，看得我着迷。

. ~: m+ t; O5 V- N; j' y) m“走，去叔家里吃午饭！”长海叔停下手里的活，抬头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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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 @7 ]9 g/ v) s; s“不了，二舅说午饭去他家吃，二舅妈昨晚关照过的。”我真想跟长海叔回去，后悔昨晚答应了二舅妈。

: n! c1 a5 O3 f' @/ n4 B) ~# @! P“那晚饭由着叔安排？”

“叔，我下午要回城里，明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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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W3 N  T7 a6 Y 听到回绝，长海叔愣在那里，我忙安慰着说：“叔，您别生气，我下周回来，哪也不去，两天尽跟着你！”

3 G8 B* O  R# I1 S  D& }  R“真的？”长海叔咧嘴笑了。                       

第十章
周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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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到中午，我就尝到了思念的滋味。我在国税稽查分局工作，这是个永远都不会觉得无聊的岗位，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新鲜资讯，接触不同的企业，企业家，有接待不完的举报，查不完的案件。这对于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无异于龙入大海，称心得意。甚至实行双休日后，我每周都是主动加班。领导常夸我工作积极性高，其实他哪里知道，我呆在家里无事可干，整天象丢了魂似的，还是在局里觉得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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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F/ N% w5 ~6 y 但是今天，我却无法静下心来。上班的路上，刮起了第一阵猛烈的秋风。微微泛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飞落一地，前阵子还黄绿的枫叶，也似乎突然红了。我一直在牵挂长海叔，不知他今天有没有出海？他会不会逞强还穿着那件难看的皮兜？他会冷得簌簌发抖吗?还有，他会想我吗？这种念头一直不断从我脑海里跳出，以致无法集中精力。

* z+ M( ~! r. h0 d. [ 上班不久，局长说带两个人去江圩乡，这是我大舅那里！我差点主动请缨，可局长要我留在局里，说等下有个笔录要做。我觉得有点失望。然后是一个胖胖的私营企业主，紧张地坐在我面前，发誓没有偷逃哪怕一元钱的企业所得税。我这个人平时比较沉稳，不会那种拍桌子瞪眼似乎马上要吃人的工作作风，我习惯指东道西让对方放松警惕最终自露马脚。可是今天我明显失去了耐心，仿佛就是因为他的搅局，使我失去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当我厉声斥责他贼眉鼠眼不识抬举时，周边的同事们惊奇得面面相觑。难道是今年的第一阵秋风，吹得我如此躁动不安？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找个远远的角落，避开了吵吵嚷嚷的同仁。他们不断向我这边张看，我却毫不理会。现在可以静静地想想长海叔了，他午饭吃的是什么？是玉米吗？还是早上煮好的冷饭?他这会儿在家里，还是船上？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出海，而是去了集市，卖他那几斤小虾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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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农村的号码，就随意地接通了：“哪位？”

“喂，是阿清吗？”电话里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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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什么阿清?你是谁呀？”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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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s5 t8 O. |3 H7 Q9 J% x“我是你长海叔呀！你听不出来吗？这里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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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是我，是我，我是李学清，喂—”

) K; J. @/ d0 u6 R1 K% R“哎呀，这里吵死了，我说，今天你大舅上城，我托他给你捎了点海白虾，活的哩，你记住吃了啊—”

* Q, v% S* B2 {7 p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汽车喇叭声，人声，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杂音，使我几乎听不仔细，我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好像我的呼喊可以镇住那些嘈杂：“长海叔，你客气啥，你买那东西干嘛？”我立即发现我说错了，慌忙更正：“你不去卖给饭店，卖给我干嘛？”

我觉得我的舌头已经烂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7 @/ c; Y0 s- ?! s$ j( n) i& v2 e“给你尝尝鲜，一点点东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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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你这是在哪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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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 ?7 M' K1 |( {7 r% o“在镇上，打公用电话哩，吵死了。宝啊，今天冷，你别忘多穿件衣服啊？”

“喂，喂—长海叔，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我语塞得慌。

- Z6 E& k) Q: s! w0 q“问你桂芬姐的，你大舅不告诉我，嘿嘿！吵你了，没事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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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喂，喂—”

" @% c+ e( J, l+ Y& m0 K& X: C: T 电话挂了。我呆若木鸡。

slgay

丁。。。。。

jackzhou

真的很好，顶

zhangjiayi

本以为会太监了，没想到居然更了，那就更快点嘛。

耶律思辽

《长海叔》第一百五十四章
) ^/ [; u) X) J一小时后：
    “李局，麻烦您回忆一下最后一次看到那些文件是在什么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机械式的回答着各种问题，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此刻只想躺在长海叔怀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美美的睡上一觉。这一天过的浑浑噩噩。终于熬到下班，老爸老妈几乎是提溜着我来到外婆家，饭菜早已摆了一桌子，二舅妈还在厨屋里忙活着，我却没有任何食欲。一家人围着桌子刚一坐下，就开始了对我的轮番轰炸，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像提前排练好的一样，我只能硬着头皮听着，然后一个劲的罐茶水，桂芬姐就一个劲的给我倒茶，后来我觉得桂芬姐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了，可能茶水喝的太多，不得不出来上厕所，也顺便找机会喘口气，我一边甩着水龙头一边想，长海叔现在在干啥，昨晚还说要去吃饭，然后就没了信儿，连手机也关机，这可不像长海叔的性格，难道出了啥事？也不知现在回家了没，越想越着急，可现在断然不敢去长海叔家探个究竟，短短几十米小路，在我面前就像江堤两岸的灯火，那么近，却那么遥远，想到这次被老妈抓回去，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长海叔，正盘算着怎么给长海叔递个话，刚好在厨屋门口碰见桂芬姐出来端菜。我灵机一动，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拽着桂芬姐的胳膊闪到院子角落，心想你当了这么久的小间谍，今天就帮我办点事吧。我快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找了个自认为可以说服桂芬姐的理由，用有些央求的语气：“桂芬姐，今晚我就跟我妈回城里，最近可能都不过来了，毕竟在长海叔家打扰这么多天，按说临走是该打个招呼的，可你也看到了今天这情况，我不合适过去，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嘿嘿，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招呼一声让长海叔别担心”。桂芬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的脸，然后叹了口气：“不用了，长海叔走了”。我好像有点懵：“啥走了？去哪了？”桂芬姐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昨个晚上你妈过来，一家人去长海叔屋里说了会儿话，后来长海叔好像很激动，说‘你们别难为阿清，大不了我走就是哩’。我以为长海叔只是说说的，没想今一早我去送粥，院门都上了锁，应该是夜里就走了”，我突然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双手抓着桂芬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他们对长海叔说了什么！快告诉我说了什么？”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桂芬姐大呼：“哎呀快放手，你抓疼我了”，我手上的劲松了一些，但还是死死抓着她肩膀，生怕她跑了似的。桂芬接着说“我在屋外，具体也没听囫囵，好像听到你妈说：‘你觉得你是关心他，其实你是害了他’。还有我阿爸说要是真为他好……”。突然感觉有点耳鸣，后面桂芬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松开桂芬的肩膀，整个人如同僵直了一样，每根汗毛都树立起来，一股血气充上颅顶，这几日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如火山一般冲破地壳，我冲进屋里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咆哮着：“你们都冲我来！你们去找长海叔算什么，你们都冲我来啊！”。老妈一拍桌子站起来：“反了你了！我明天就打电话给老严，把你调回市局去！”。话音未落，我已扭头冲出院子。以最快的速度直奔长海叔家，院门锁着，我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翻墙进去，一把推开东屋的门，屋里很静，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没有人曾在此处留下生命的痕迹，我拉开灯，赫然看见床头放着我送给叔的手机，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我拿起纸条：“宝啊，叔对不住你，叔决定离开江圩，以后怕是不回来喽，叔也不晓得会去哪落脚，答应叔别来找叔，你好好过日子，叔才能安心哩。”

海军陆战队

大家晚上好！

" |$ K8 s9 E0 ^% r- n    经朋友提醒，说我的原创小说《长海叔》在“搜同网”上转载，并且很受大家欢迎，今晚上来一看，果然有很多热心读者，心里一热，就和大家打个招呼。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登录我的博客  http://zhongnian233658.blog.163.com

water-l

看了这么久，顶一下，期待下文

gaapl55

楼主，你有时间了吗，快跟新吧。

安逸猴

早就猜到会有这个结果，但是我做梦也不会想到长海叔如此之快的登门兴师问罪。在这个风雪诡谲的冬夜，长海叔心急如焚----或许还没来得及做菜，等我前脚刚走就冲了过去----满以为三两下就可以搞定顾红菱，从她紧锁的抽屉里翻出那几页口供，揣进兜里提着饭盒直奔分局，上演一出精彩的完璧归赵----岂料顾红菱洞察丝毫岂肯轻易就范，几个时辰之前就早已毁尸匿迹----长海叔无计可施，顾红菱大加讥讽----长海叔铩羽而归，满肚子忿忿不平。

6 ]' b' O2 F5 b5 R 这是在帮我，还是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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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U. j' V  S$ ]" ~" Z& j“叔，刚才不是说好明早再去，你咋这么性急？”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去责备长海叔如此草率的举止。

“今晚去咋啦？今晚不把这事搞清楚，叔这觉怎么睡得踏实？”长海叔执拗地反驳我，还微举着双手，作出一个微捧的姿势，似乎空气中正飘着几页白纸。

“叔，你以为这样子去抄家，人家就会吃你这一套？”

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我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眼光盯着长海叔有点激动的神情，满脸怒气。长海叔吃了一惊，黑漆漆的瞳孔迎向我的目光，随即又胆怯地躲开，看着我微张的嘴唇，过了许久才缓缓坐下，嘴里低低地蹦出一句：“宝啊，那你说该咋办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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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i) v8 P# K9 f 羊都走光了，还补什么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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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折来得太多，简直目不暇接。从顾红菱固有的心态及反常的举止，我基本可以断定材料就是被她所抽走，但是如何让她原物奉还，这需要制定缜密的方案，岂可鲁莽行事？刚才肚子太饿，一直在等待晚饭的焦虑中度过，满以为今晚有的是时间，可以静心好好思考。现在倒好，你搅浑一池恶水，鱼跃虾跳，让我如何收拾？如果证据真的被顾红菱销毁，我如何对得起床头的这身制服？

% [' K  F0 @1 W* n3 C“宝啊，先吃饭吧！你看菜都凉了。”见我埋头不语，长海叔低声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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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x# P/ G- l4 X% U 可我突然觉得不怎么饿了。刚才还热气腾腾的饭菜，转眼油脂凝冻，颜色灰暗，香味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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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Y& D* F* o) L4 J# P% m 见我没动，长海叔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浅浅的一碗，甚至没冒出碗口。我见识过长海叔的饭量，第一碗都是压实了，第二碗也会堆起很高一个尖。今晚长海叔心事重重，不想吃，也吃不下。见他垂头不语，我心里感到一点点揪心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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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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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拾起桌上的筷子，送到我的手边。我略作停顿，接过了。就这样两个人闷头扒饭，就像在进行深刻的忆苦思甜。见我不吃菜，长海叔夹起一块咖喱鸡腿肉，递过来要放入我的碗中，我端着碗往旁边一躲，长海叔一愣，只得塞进自己的嘴里。

“宝啊，叔也是没有办法哩，你就别烦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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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有很多办法！我提醒过你，只要她承认去过你的屋子，十有八九就是她拿了。你可以坐下来和她慢慢谈，告诉她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告诉她如果她拿出来，就是帮了我，同样也是帮了顾雪生，因为我早就答应会帮顾雪生说话；如果不拿出来，就是毁了我，也就没人去帮顾雪生了，你要她仔细想清楚了。”我清了清喉咙口的饭粒，继续说道，“你还要向她讲明，案卷里所有材料都有复印件的，就算她不拿出来，复印件同样有效，同样可以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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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己也觉得脸红。当初确实想到把单据复印几份，可是一朝托大，竟然忽略没做！再说复印件可以作为证据，实在太掩耳盗铃，就是最后两个字“说事”，本想说“证明违法”，只是话到嘴边打了个咯愣，觉得还是委婉一点才随口改过来的。不过这么一席话又哪里经得起推敲？象顾红菱这么老于世故的女人，岂是一番道理就会感动涕零？到头来还不如给她施以重压：我是你的男人，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你哥哥？你只能有一个选择！

可是，长海叔会为了我而做得这么斩钉截铁吗？会以婚姻的前景要挟顾红菱让步吗？

“我刚开始问她，她还不承认去过我家里哩！”冷不丁长海叔冒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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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R" B/ O2 Q1 A- }% `“噢？她竟然不承认去过？那你怎么说的，叔？”我听得有点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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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1 U- u" r# P! B“我唬她了！我说我看见屋子里外都有她的鞋印，雪地上青砖上，很清楚的，就是她脚上穿的那双皮鞋。她后头才承认了。”

如释重负。长海叔本来就是绝顶聪明之人，他只是被施了障眼法才时有糊涂。东东，顾红菱，一个个都是魔术师，催眠他，蛊惑他，逼他就范，而我却鞭长莫及，只能干着急。

“这个女人一口咬定说没拿，死活不承认。嗨，我也拿她没办法。”长海叔叹了口气，把饭碗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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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H6 v3 h5 e! D% _1 d 我细想，长海叔把一碗饭吃干净，前后只夹了两筷菜，不免于心不忍，说：“算了，叔，还是别说了，说来说去说不出名堂，明天我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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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a$ Q5 j5 j; ^“嗨呀，你看这事情搞的！原本叫你帮忙就是麻烦了，谁想到会出这种事？宝啊，市局领导知道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长海叔声音干涩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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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轻易过得了这一关！如果追究下来，批评，检查，革职，调离……真没把握会走到哪一步。只是看着长海叔担忧的目光，如何舍得让他跟着受罪？就轻描淡写应付他：“没事，叔，有备份资料应该没事。”

* g( Y6 K1 w) d3 h0 w) q: t“没事就好。”长海叔如释重负。

; i0 ^3 r$ e9 ?/ i 我胡乱把饭吃完，看着长海叔收拾碗筷。黑鱼汤根本就没动，米饭才吃了一小半，找来牙签，一根根折断，心里一团乱麻。

窗外静了风，雪却大了许多。这是一场真正的大雪，气势磅礴，铺天盖地，要把黑乎乎的世界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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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叔洗净了盘子，擦干双手在沙发上坐定，对我一笑，说：“宝啊，今晚叔就住这里，不回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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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长海叔傻看。

; J9 r" d4 Q) e: s. B3 u“嘿嘿，看啥？”长海叔起身拿了根牙签，在嘴里鼓捣着，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我。

6 z# b+ D: G) X0 x' X& n- H“那你没带换洗衣服？”我傻傻地冒出一句，话音因为激动而有点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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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哪里用得着每天换衣服？叔今早回去刚换过裤头袜子，放心，叔不会弄脏你床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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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4 w+ p& o3 b7 J( ~“谁嫌你脏了？”心里高兴，嘴上却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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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8 m" A. ^4 m: w$ ~- ^ 长海叔一脸调侃，站起身拿到电视遥控器，拨到了电视剧频道。荧屏上一个女人在溪流边梳头，看着水中的倒影，顾盼自怜，没想到树后一个长相威武的汉子在含情脉脉地偷看。长海叔坐了下来，神色舒缓了许多。

简直难以置信！连续两晚，长海叔都在分局陪我过夜！如果昨晚是我执意相求，是长海叔考虑再三才勉强留下的，那么今晚呢？我确信没有婉转暗示，更没有费力争取，长海叔却主动留宿，是大雪封路行走艰难？还是见我孤苦伶仃，不忍就此抽身告辞？林林总总可能性太多，我有点捉摸不透。

' v- E$ K' i+ y. i, @$ p- {9 P 勉强陪长海叔看了会电视，我就提议洗脸烫脚。即将迈进温暖的被窝，何必流连冰冷的沙发？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水声，只觉得远离的幸福正隐隐袭来。

9 H$ ~% a: |. J2 A 可是不行！今夜我不能造次！我必须管住自己的手脚，从心神，到举止，我必须固守城池，否则昨夜辛苦积攒的功德尽失！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跟以前不同了，我必须尊重长海叔，尊重他的生活，尊重他的感受，不能挖空心思再去尝试，否则形象残缺，又得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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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着电视，心里却一番折磨。等长海叔拖拖踏踏去了卧室，这才站起身来，关掉电视，走进卫生间刷牙。温热的毛巾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深深吸一口气，是的，长海叔的味道。卧室里传来床铺“咯吱咯吱”的声音，痴想着长海叔健壮的身躯，深深地陷在弹性十足的席梦思里，心底尘封的火山蠢蠢欲动。

4 \, _: T6 d5 ^: k& B& S“没出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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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骂了自己一句。慢条斯理地梳洗完，走向卧室。想到明天怎么去面对这场变故，感觉乌云压顶，就快透不出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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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N4 h! ?7 ~* s# w 挪上床，脱剩裤头，慢慢撩开被子，猛然间看到长海叔胯下浓密的黑毛，如一大丛繁茂油亮的麦冬草，占据了整个视野，而草丛中一株粗壮的物件，慵懒地垂向一边，肥硕的伞盖，似乎在向我颔首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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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5 V( ~# r- ]) h; K$ p' ^/ s. p“叔，你没穿……？”我语无伦次地问道，又觉得自己的问话如此多余，简直戳破了一副难得一见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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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老嫌叔穿着裤头累赘？嘿嘿，快躺下，小心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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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v! B' S 就如一条洄游的鱼，我箭一般钻进祖先的产卵地。紧贴着长海叔壮实的身躯，看见一条肌肉虬结的手臂，帮我塞紧周边的被襟，而腋下那丛盛开的幽兰，不断在我鼻尖拂过，洒下花粉，将我瞬间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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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案卷偷去吧，顾红菱。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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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a9 s9 F3 [0 H. S/ f  {; U 连日席卷江南的寒潮，给大地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晴空冷涩，万物凋零，人们匆忙换上了厚厚的冬装，蜷首缩颈，捧杯热茶躲在办公室里，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冬季的突然来临。周五的早晨原本就人心涣散，今日严寒不期而至，大家似乎准备虚度一个白天，然后早早打道回府安度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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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不久，就接到了黄茵茵的电话。

( z3 T$ O" U6 w9 h“李局，今天天气很冷啊！你那边风大不大？”黄茵茵电话里嘘唏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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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t- u* g/ ]2 r“冷啥？还没到河里结冰的时候！”我不以为然地回答说。

“你说什么？非要河里结冰了才算冷吗？”黄茵茵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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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j$ |  x/ S+ @6 Q“这个自然，你又不是没经历过冬天，这种天气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我嘴上不依不饶地反驳，顺势喝了口热茶。

“你怎么这样子说话的？早知道就不给你打电话了，真是自讨苦吃！”没有得到我的共鸣，反而被我奚落了一通，黄茵茵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8 V; c- _( n& h% P& D/ g/ \; i. L 我立刻注意到自己的失礼，忙安慰说：“好啦好啦，刚才光想着自己的感受，没照顾到你是个千金小姐，天气寒冷特需要温暖，别当真了，呵呵！说吧，有何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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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N, b& o! H: ~/ i) F' q 电话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已经把电话挂了，然后才听见她幽幽地说道：“有个人来市局找你，戴眼镜的瘦高个，自我介绍叫朱胜利，说是你高中的同学。”

“朱胜利？有啊，这小子大学毕业后失踪都好几年了，听说在浙江发了大财！他来市局了？”我情不自禁音调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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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j& T' v: I9 T8 [“是啊，你看同样读过大学，人家比你礼貌多了，在传达室规矩得很，不像你讲话不知轻重。”黄茵茵尖酸地挖苦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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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你还记仇么？他人呢，还在市局传达室吗？”

0 D, n, r& {$ A# g. m“有请他上来坐坐，人家谢绝了，然后告诉他你调去江圩，他说麻烦通个电话，如果你有时间他就直接开车来江圩找你。”

) v% i6 e6 B( W, O“当然有时间喽！那你转告他，就说我在分局等他。”说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忙紧跟了一句：“嘿，刚才开个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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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没容我说完，就传来“啪”的一声，电话挂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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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真的有点生气了。没关系，过不了一个时辰就会烟消云散，逗过几次，我有这个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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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8 Y% K/ |  Z2 u  D3 K 稳稳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喝着芳香馥郁的白茶，透过走廊的窗户，看见专案组的孙庆手里拿着一只牛皮纸的档案袋，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我忙挺直了身子，等候他进门。

“李局，三驾马车的部分案卷已经移交给市公安局了，刚才王健又拿来这张成品出仓单，上面有顾雪生的签字。”孙庆一边说着，一边从档案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送货单据，放在我面前。

# \) `4 @3 v  P4 ], y. {" y( @!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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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k% p1 j8 `8 _ 我觉得很纳闷，仔细看着面前这张单据。抬头上印着“三驾马车服饰有限公司成衣出仓单”，下面“品种”一栏手写着“女装短大衣”，数量一栏填着“2800件”，单价“150元”，金额是“420000.00元”。在核准一栏里，赫然看见“顾雪生”三个用圆珠笔书写的草体字，很用力，很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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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D- H2 S$ L5 ?$ {  ^“奇怪，当初你们怎么一直没有查到这张单据？”我问孙庆。

“绝对没有，所有的发货存根上都没发现。我核对了一下时间，这应该是涉及逃税的第一票。”孙庆肯定地回答说，然后补上一句，“这张单据说明，最起码这一票顾雪生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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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健又是从哪里搞到这张单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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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昨天下午去了三驾马车和顾雪生老婆巫红芝谈话，在巫红芝开着的抽屉里偶然看见的，就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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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了沉思。怎么可能是偶然看见？肯定是巫红芝主动出示的！可她为什么要突然抛出这份证据？这对顾雪生是个天大的不利啊！假设这张单据当初只是偶然留存在巫红芝的抽屉里，都两年过去了，她却珍藏至今，难道她有先见之明，知道它在日后的价值，会使顾雪生一辈子难逃干系？

隐约发现王健正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偷偷向这边张望，心里不免疑惑，王健啊王健，我知道你和巫红芝的密切关系，你这个狗头军师，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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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心头豁然开朗！巫红芝和顾雪生向来不和，这桩失败的婚姻无疑是一副沉重的枷锁，粉碎了她梦想编织的人生芳华。三驾马车偷税败露，一开始彼此还能抱团取暖，一致对外。随着案子向纵深挖掘，巫红芝发现她的两个弟弟陷入险境，而顾雪生反而得以脱身，手足亲情和无爱婚姻面临两难抉择，巫红芝眼看无法全身而退，所以当机立断，义无反顾选择了打击丈夫，保护胞弟。

7 \( n( n, s% G: ~3 n& z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顾雪生啊顾雪生，你本以为凭自己的一味忍让足以感动师妹这颗驿动的心，怎就没想到与一个女强人的结合，注定会有无尽的痛苦必须承受，恍若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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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想到了长海叔！顾红菱工于心计，深藏不露，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女强人形象吗？可惜老实憨厚的长海叔，正在步腰杆虚挺的顾雪生的后尘。心里酸楚得要命，仿佛已经看见顾红菱日后的颐指气使，和长海叔的逆来顺受。才几秒钟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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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据就放我这里，周一我要去经侦科开碰头会，到时我负责移交给他们。”我说话变得有气无力，仿佛这场突变打击的是我，而不是顾雪生。

! i4 ]- a1 W7 c, r# O  u6 K 孙庆走后，我一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提不起精神。一会儿感觉腰间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是黄茵茵发来短信：“晚饭安排在潮汕酒楼，五点半，别迟到！”

心念一动，赶忙回复：“什么好事，值得如此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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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1 a& H( C! g7 Q“朋友聚会，只吃别问。”

, `' y/ p9 G9 d  e: W$ |0 L$ Z 呵呵，还像模像样来个保密，只得回复道：“知道，一定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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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座椅上舒服地一仰，心里想着晚上的饭局，是邀请我一个人吗？还是拉我滥竽充数？看黄茵茵盛情相邀，不像闲得无聊没事找乐，可惜她风情万种我却装作不懂，这场爱情游戏，我该如何止步？

心底不由发出一声苦笑。我所希冀的，却不敢大胆追求，别人朝思暮想的，我却能轻而易举得到。可惜，这不是幸福，而是折磨。

终于盼来了老同学，还是那样的清瘦俊逸，失却了青春光彩，满脸是成熟世故。彼此交换名片寒暄过后，朱胜利吐露了这次登门的真实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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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大财经毕业后，我在浙江省建行混了一年，就辞职去了雅戈尔，又做了半年，跳槽去了香港利丰，你有听说过吗？”喝着香浓的清茶，老同学不时扶正眼镜，侃侃而谈。

: v8 c, V# m" t" n“没听说过。你干嘛老是跳槽？银行都留不住你，图新鲜吗？”

( {, y. F+ [. c5 f( \0 J+ W2 o“图什么新鲜？是实现自身价值，你懂吗？”

0 K. e8 m6 S( v! Z( t; h 我摇摇头：“听说过，不怎么懂。”

“在利丰做了一年，看到外企最头痛的事情是不懂中国的财税体制，不知道怎么去和政府打交道，想想不如自主创业，就和宁波当地有点背景的能人合作开了家会计师事务所，到现在也有二十多位注册会计师，律师和清算师了。嘿，问你一句，你现在一年收入有多少？”

我约摸估算了一下，回答说：“大概五六万吧！”

3 j/ T/ D1 _& q6 ?4 b% N+ C) ~6 x 他微微一笑，有点不屑一顾：“凭你这个高材生，这点收入算少啦！我哪年没有三位数进账！今天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到我事务所来吧，这身税官的衣服就别穿了！”

我大吃一惊：“你来动员我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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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O# a8 n6 C! [2 a  h: h) f“这有什么稀奇的？换了别人我还看不上呢！税务方面你是专家，哪点手段瞒得了你？你知道吗，现在企业都在想方设法合理避税，可我就缺这类人才，你对这门刚好在行，过来我俩一块儿干，不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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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你把我都搞晕了！”

“怎么不可能？你思想太死板了吧！我每年给你十五万固定年薪外加业务提成，合同五年一签，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凭你我的本事，哪有干不成的道理？你好好考虑一下，最多等到春节，你就要做出决定，过期不候！”朱胜利声音嘹亮，说到激动处还舞着手势，一副信心百倍，挥斥方遒的气势，仿佛我只是井底之蛙，是被他盯上的猎物，早晚会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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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f) A* ~2 u“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你不胜任，谁可以胜任？象你这种业务骨干，衙门里多得是，社会上太稀缺，你说我讲得对不对，老班长？”朱胜利笑嘻嘻地盯着我。

5 W$ X) [6 m8 v+ q8 ?6 i 他的笑容是真实的，我却没有被感染。让我辞职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热血上涌，激情可待。就坐着一直陪他瞎扯，直到手机铃声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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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J9 c. G: b- ~' `0 ~0 b  H- t* j. C“喂，是阿清吗？”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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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哪位？”

“我是徐阿姨，媛媛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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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5 E. h( W( U" N* ^; f  y“哦，徐阿姨，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出是你，有事吗？”

# f( R7 n# c) e3 i$ {( Y0 O+ j“呵呵，看我这记性！前几天给你和媛媛买了今晚的电影票，是美国进口大片《后天》，几天了一直忘了把票给你，刚才要不是媛媛提醒我，我都忘了个干净！”

“今晚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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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晚上六点半的票，我放在媛媛这里，你下班后接她一起去吧！”

刹那间觉得左右为难。我已经答应了黄茵茵今晚出席她神秘的饭局，可徐阿姨的热情相邀似乎也不能置之不理。感觉自己好无助！一个尘缘已断的人，却被两个优秀的女孩同时相中，现在我该如何脱身？

“阿清，早点过来哦！”徐阿姨见我没有反应，又加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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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p* t, ?& S( |“徐阿姨，今天可能没时间，晚上有个会议，是专案组的例会不能缺席。我看还是改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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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没有过多思考，谎话就脱口而出。自己分身无术，只能厚此薄彼，黄茵茵有约在先，和她相处气氛比较轻松，没有和徐媛媛在一起那么严肃。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无法去轰轰烈烈的爱一回，是否如老杨所劝，就不要去翻开这本厚厚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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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8 X3 ^; E: Q4 D/ Z! a“嗨呀，怎么这么不巧啊？阿清啊，你会议什么时候结束啊？”徐阿姨的失望之情立刻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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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_) W- Y  p- f“晚上六点半开始，起码要到八点半结束。等不及的，我看还是改天吧！”

“唉，只能工作要紧喽！这样吧，阿清，你明后天有时间的话，就约媛媛出去走走，你看她整天呆在家里做个闺房小姐，一点朝气也没有了！”

“嗯，那我看看明后天的情况再约吧！”我如释重负，赶忙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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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G" Y8 y' ~9 ^/ V8 g- d5 H/ s“嘿嘿，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徐阿姨最终还是客气地挂了电话。我知道她最后那声微笑是暂时的，而心头的担忧是长久的。为什么我和徐媛媛一直没有动静，她肯定猜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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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N$ M2 l! s; ~9 D 一想到这里，自己也快活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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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E- @6 L6 R: E, [9 l2 n, n9 } 下楼送走老同学，两眼失神地望着街口。一阵猛烈的寒风，把老榉树光秃秃的枝条吹得瑟瑟发抖，楼上传来“呯”的一声巨响，随即是门上玻璃“哐啷”的碎裂声，引来几句大呼小叫。街上车辆稀少，行人寂寥，即使快步走过，也是互挽着手臂，身体紧紧贴着依偎在一起，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风中，不在意干涩的冷风把自己吹得泪水直流。
7 U- D$ I. K2 {. u
5 f- e" s- C! R% {5 y 长海叔，你今天冷吗？我感到很冷很冷！你听听，风这么大，你忘了你的宝了？你和顾红菱去看房子，结果怎么样，你怎么不告诉我？如果不爱你，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批驳你，可惜我这么在乎你，我怕我的冲动会伤害你，你觉察到我的痛苦了吗？没关系，我正在学会自我调理。本想打个电话问你，我买的衣服，前天你有没有带上城去？可我学会了克制，我不想显得过于琐碎，让你觉得我不思进取。只是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即使在这么寒冷的风中，我依然在一遍遍的牵挂你，你是否有所察觉？

一头孤独的猎豹，眼睁睁看着憧憬的巢穴被别人占据，从此只能在草原上四处流浪。

( {8 K) Y/ J. J5 c- d( N7 @ 这就是我。

心酸

文采过盛

生命的邂逅

写的很好 啊 --文采很不错 ---渴望待续！谢谢！

ljjqk

写得真好，积蓄！！！

清一

嘿嘿，我这个物件啊，可是你自打小的时候就喜欢的，睡觉时不给你抓几下，你还睡不踏实
呵呵 看来有些还是从小就存在的

lncy

继续啊，加油。。。

qwe522562047qwe

不错的一篇小小说，期待续集！加油

伟啊

坐等精彩部分............

tndy

继续写下去啊。很精彩的故事

光亮热爱

真的很好，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