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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转)男孩像我-我在美国的日子-6)我們就是這麼近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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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1 01: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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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們就是這麼近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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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舞會的氣氛在校園的每個角落都可看到,處處都可聽到有人在討論著禮服,跳舞的問題。幾個美國同學趁星期三給我指導了一下Swing dance,也是校園比較流行的舞蹈之一,主要不同的地方是一種耍帥的舞蹈;要事先跟舞伴搭配好,練出一連串的步伐,隨著快速的爵士音樂,兩人擺出各種有趣又充滿帥勁的高難度姿勢。擔任女孩子的要完全的信任男伴,因為很多舞步都是把女孩子轉來轉去,拋來拋去的,也是因為從來沒見過這種舞蹈,我學起來也特別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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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趁著練柔道的肌肉跟柔軟度,許多高難度的姿勢學的也挺快的,只是Megumi應該不會讓我把她拋來拋去,所以練完以後無人搭配挺令我沮喪的。 & k1 M4 C5 y$ M* f

) d) K8 ?2 k6 B0 j$ [2 F5 @+ h7 n在知道我要帶Megumi去春季舞會之後,許多香港和台灣的女孩子因為沒人邀,所以看到我就數落起我來。什麼「賣國賊啊」、「到底是不是香港人啊」、「記得蘆溝橋事變啊」等等歷史課本裡的說詞都出來了。讓我覺得跟Megumi去好像是一種忍辱負重、賣國喪權的行為。6 `3 B/ w/ o6 u6 A* u5 }2 s% h. _2 u

' T4 o) k9 D4 Y/ E% L+ O舞會當晚,我拿出合唱團用的燕尾服穿,Edmund則選擇一套卡其色西裝,配上一頂土棕色的帽子,樣子極像個爵士樂手,真是帥斃了。 5 E- A; j$ ?9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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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我穿那套,不禁失笑說:「幹嘛,你等等要上台獻唱喔?」
. S+ E+ J! |* j+ D: e「那你等等要上台吹薩克斯風啊?」我不甘示弱的回擊,但有點在意他說的話。
0 o: ?! \( @# G" i8 v「舞會不都穿這種衣服嗎?」
- w/ i! [% T9 D3 H  G「是啊,有錢人穿的,再說你穿普通西裝就好啦。」他裂開了嘴笑著,手裡把我的小領帶給調正了一下。
$ _. k& _+ f2 |「我沒普通西裝,就這套。」我不禁有點緊張地說道。 & L& s- N0 t) x0 f  m3 Y, \
他向後退了幾步,眼神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點了點頭說:「還好,看起來挺帥的。」 # ], B6 `/ B- c$ Z, v
「你也是。」 6 N* K1 r9 d" d3 Q6 D8 R( y

0 R/ R8 D' C' z3 ]. L0 {; P我們兩對視,都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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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3 d7 Q3 |; h6 ^我突然想到從沒看過Edmund跳舞,好奇的問道:「你等等會跳舞?」 % c# u7 k9 ?$ L( E2 r5 f
他訕訕的笑了一下,說:「我只會跳圓舞。」 " g  o& c+ E7 @2 c: P1 s
我嘴巴一下子張的老大,不可思議地說著:「圓舞?等等會有人跳嗎?」
' [4 Z- |" h! P; r! _4 s「沒有就亂跳吧,把Marianne給氣死好了。」他說罷,我噗的一聲笑出來。 * w5 |% S# f, R$ _* m! n0 y$ d
「那我倒希望她等等穿高跟鞋,嘿嘿~」我幫腔的說。 : |2 c& z' n% [* T: ?) D2 d: m
「不過,我真佩服你啊,」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說道:「真沒想到你會跳圓舞,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文化啦?」
, K6 D, h( p4 p8 F9 c9 O他白了我一眼,說道:「我本來就很高素養,是某人狗眼太低看不出來。」
, n  ?0 F. R$ Y$ G我噁了一下。& a. h' T7 G, Z" D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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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向我肩膀搭來,我楞了一下說道:「幹嘛?」
4 Z' {# l( h, J# P0 S+ H「圓舞能一個人跳的喔?你當我舞伴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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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紅了臉頰,扭扭捏捏讓他靠過來。 : U! \9 @2 z9 |4 K  D0 [0 f
「我還是第一次跟男生跳勒…」我嘴裡嘀咕著。   L8 B6 O, q& }: U4 }$ ^7 l6 T
「什麼?」
3 y( m# X6 p; W+ ]2 y- j5 n「沒事啦!快點教!」
* y* |3 N* _, ?' ^+ i「你左手放我肩上,右手牽我左手。」他邊說邊導引著我,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我收手說:「等等。」
0 c' L$ I- c, I* m" K6 F7 C「奇怪,為什麼我要當女的啊?」我抗議的說。
1 A+ k8 O6 \3 H「舞步都是一樣的,只是男女生手放的地方不同啊,再說我習慣跳男的,不這樣那能做示範勒?」 2 _7 T) f( z% g0 |( U; K
他又幾句理所當然,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反駁。
( q) i5 A9 ^, X; d8 _9 w「那,等等跟我的步伐數拍子。」我邊跟著他的腳步,在狹小的空間原地繞著小圈圈,「1、2、3、1、2、3」
. J/ G  U) H4 j  {$ R7 R6 M「哎呀!你踩到啦!」他說著。 5 t7 E# G; n8 v  S1 [
「你慢點我快跟不上了。」 6 A4 f' S* f8 V: Z
「你就想成是小圈圈繞大圈圈跑,像是地球自轉加公轉一樣。」雖然後來又踩了他幾次哇哇叫,但後來漸入佳境,也跟他有了共鳴起來。
" I% ?- r; _. S7 H「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他笑著,捏了我一下腰眼。 $ S  A6 C  i' N1 ]
我咯咯地笑了幾聲,不甘示弱的又故意踩了他幾下。 + {% z2 R, G2 g" ]  T2 @
「這都配什麼音樂?」我問道。 2 T0 D/ ]7 A+ X+ i5 d
「呃…很多迪士尼的音樂都有類似的,只要是那種速度中快,反覆著節奏的就是。」 3 }* o% m$ O8 ~3 S1 [
我想了一會,輕輕唱起來睡美人裡面的一首歌。
" J2 p6 N3 x* f「對啦,這首可以,你唱唱看,我們跟節奏跳。」 & Z- [$ Y& A9 v0 c, `9 _. I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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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隨著旋律,我慢慢唱出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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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A) l* DI know you; I’ve walked with you once upon a dream. ; k7 _) h) Z$ a; [6 X
(似曾相識,我曾與你在夢中漫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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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a( \8 J  u) f/ k; ^8 L一圈,兩圈,他環著我腰的那隻手箍緊了一下。 7 X/ ^' b/ j) v- A7 a  s

' J9 o0 @1 A) P2 cI know you, the gleam in your eyes is so familiar a gleam. , a% }& D% D8 }* W
(似曾相識,你眼中光芒是如此熟悉。) ! M& M7 F7 E4 D8 h

3 M" G4 M6 F7 N) R我感覺自己臉熱了起來,眼神也越來越迷離,慢慢的想起了我們第一次的相遇,第一次的吵架,第一次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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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Z' p* lAnd I know it’s true that visions are seldom all they seem ' _. O" _2 \! }" s5 @& n! |8 B; Q
(而我知道,夢境總是稍縱即逝的。) 7 u) ]/ r; p# j2 R! N$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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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隨著旋律放慢了速度,我們五指交纏,誰也不願意放開,好像一旦放開了,這歌也就結束了。 # g, [7 J: ]- p1 O  z

0 f0 C0 a3 J/ [7 w4 [But if I know you, I know what you’ll do, you’ll love at once, the way you did once, upon a dream.
/ Y) c* x7 Q+ e9 ]- X) ]( E(但我們如果真的相遇,我知道你一定會對我一見鍾情,就像當初…在夢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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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人靜,我們彼此只是看著對方,說不出話來。經歷了好多啊,我們能奢求永遠嗎?還是那只是在夢裡才能遇見的呢?我抱緊了他,想感受這一秒他在我身邊的存在。
* U9 \4 f) r1 a  h# C! u) c「Elen?」
: n9 E* Z/ ]2 v: V「嗯?」
4 |# p3 I6 F2 ]「你沒事吧?」 ; K: M. X9 u# ~+ ^- `; i7 X0 b
「沒有。」
7 e/ X( e" e, \' I! B: x. \: J  X「抱那麼緊幹嘛,你怕我跑掉啊?」
' ?- h4 N* s6 }8 p1 `' {「嗯。」 4 O9 [$ \  i# y9 {# Y+ _

. W  m' [2 T+ Y. e; R他沒說話,但我感覺頸上溫溫涼涼的,是他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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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敲門的聲音令我們推開了對方,Edmund飛快的抹去了眼角殘存的幾滴淚,開了門看看我們的不速之客是誰。 : W9 |+ s# {% h

/ E$ v/ o' N! o: a- e3 z" P1 U「都準備好了嗎?」Lukas臉上壓抑不住興奮的笑容,一進門就急著要出發。他身上穿著淡米色的西裝外套,卻穿了淡粉色的西裝,領口開著,配著他一頭金色的短髮,好像某個雜誌裡的model一樣,看著我臉都紅了起來。 4 Q( I; L) i. Z!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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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Elen,你穿燕尾服啊,好正式喔。」 1 O. r: i1 J( b: ]8 x% N. V
「怎麼你們都這麼說啊,OK,那我要換一件了…」我有點受夠了,穿正式點不好嗎?
0 i0 k: Y+ b+ `5 J「不用啦!」Edmund跟Lukas兩個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7 k) u# @1 A. l我被嚇了一跳,停了手上的動作。
1 {) d  ^! ^5 q6 P" l4 X! r「你這樣很好看啦,再說時間也不夠了。」Lukas一臉認真的跟我說。 ' P4 A8 T* P) u+ B: x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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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人兵分兩路,兩部車子跟迎親一樣浩浩蕩蕩的停在女生宿舍的門口前。我去了櫃臺打了電話叫她們下來,過了幾分鐘以後,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從步道上走來,都穿著一襲晚紗,頓時我有股「春殿嬪娥魚貫列」的感覺。Megumi穿著一身水藍鑽的長裙,細細的肩帶把她嬌小的樣子襯托無疑,就連路邊的行人也對她多瞄了幾眼。 " x1 o% w1 X7 t' a1 b. J) w' Q

; w$ ^  I9 Q6 ]6 g' Y+ c. J眾人都上車後,我們一行人開去了舞會的地點,因為地點十分遙遠;到了會場,只能用一個字形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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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兩排登記的桌子,後頭擺著攝影棚,給想拍照留念的人,再進去兩桌滿滿的食物,跟兩三座像噴泉樣的雞尾酒。我呆在原地,沒見過著麼大的排場,身邊的Megumi推了推我,笑說:「看傻啦?」 1 P. Q& R6 D4 f$ e6 O/ y6 z

% B# F  }) [7 [跟著大家的腳步,我們一行人進入了會場,Lukas一頭湊過來,在我耳裡細聲說道:「還好你沒換,你看你穿這樣跟Megumi多登對啊。」我對他傻笑了一下,心裡聽起來卻是有點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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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d9 u9 c$ T會場裡音樂鑼鼓震天,已經一群人瘋狂地在場地裡恣意放縱了。我跟其他人找了張空桌坐了下來,基於禮貌,男的都起身幫女孩子端餐點,我也不例外。Lukas頻頻跑到我身邊,談起今晚Christina的穿著有多漂亮。也難怪,她以前在德國就是model,穿什麼衣服都像是Vogue裡面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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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9 R9 ?: {7 W. [& sChristina比我們都老很多,我們這當下都只是20歲的黃毛小子,但她已經33歲了。她從來也不諱言自己的年齡,而且引以為傲。她最愛的話題就是跟別人談起當初做model的日子,她當初如何如何存夠了能夠從大學讀到博士的錢,隻身來美國從大學開始讀起。所以她說話也愛倚老賣老,自負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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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菜盤,我眼光不時瞄向Edmund,看他跟Marianne笑語晏晏的樣子,心中就是有點不平衡。有時眼光對上了,看得出他也是強顏歡笑的,心中就安靜了許多。吃了沒幾口,忽然自覺我把舞伴給打入冷宮了,我轉頭過來,也跟Megumi開始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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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晚穿得很漂亮。」客套話得先說… ( b' f0 h) Z! ~8 [
「你穿的也很正式啊,我每次看你穿燕尾服都只是在合唱團表演的時候。」她給了我一個淺淺的笑,讓我也展開了眉頭。 9 B1 K" k  M; T4 |# N1 v
「呵呵,我差點要換的,Edmund跟Lukas都覺得有點太正式了。」 ( C- V) m4 I9 d8 n7 K
「不會啊,你對這次的約會這麼重視,我很高興。」她眼裡柔情、話中含意,都跟她嘴角的微笑般的藏不住。我頓時冷汗直流,心中只想著:「呃,慘了…會錯意~」   Y5 ?8 n+ \6 T- M

+ K" ^" `$ o! u「哇,看你們兩個笑得多甜蜜啊?」Lukas戲謔的笑聲朝我們而來,真是背脊一陣涼意啊… # D6 G; D: ?4 C! Z  T- \
我有笑嗎?肯定是苦笑啦~   l5 d) L1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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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就上去活動筋骨了。其實大家也不敢吃多,就怕等等跳到晚餐都出來就不好看了。團舞的時候還挺好玩的,Edmund邊跳邊踢,跳的很賣力,我卻看的很滑稽,連Megumi都忍俊不禁的笑說:「你在踢足球喔?」 ! v) E# c+ F; z+ P

- w0 Q' W% W' R4 v但慢舞開始的時候,我開始慌了起來,手總覺得放那都不對,最後只好輕輕捧著她的腰,一左一右的移動。 * @; k. Y9 j' c7 Z8 ]

+ x& ^9 _! F6 y2 s' k「你肩膀好緊喔,放鬆點。」Megumi感受到我的情緒,對我眨了眨眼。 3 B  R4 d0 q! V0 g" ~
我眼神飄過了她的柔髮,望向了離我們不到一公尺的Edmund,他此時正忙著把試圖靠在他胸前的Marianne拉開,終於成功後,他看到我的眼神,開心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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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0 V4 B  h7 i6 Z# _, O& m6 B6 o  e一公尺的距離,卻能令人下墜的那麼深,咫尺天涯就是這種感覺吧。牛郎與織女當初的感覺也是這樣嗎?不過,我知道,他懷裡也許不是我,但他心裡抱的是我,我到現在都一直這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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